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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懷疑,最原始的原罪

該死的世界,該死的騙子,這句話李安絕對是第一次說出來,畢竟李安就是靠著騙術混的,當然,這是行話什麼的,真正計較的還是在處理案件當中最煩遇到的事情,那就是關於證人說謊的問題,有時候,很多證人自己說謊了,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這種事,很多警察在處理案子的時候都走了很多的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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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回到了警局之中,看著還在警局趴著的柴犬,道:“說老實話,如果不是你這只狗,還真的不知道存在著這樣一個案子,我以為我可能瞭解了案子的經過,但是我想的太多了,一個沒有實施的計劃,根本就不叫犯罪。”

不叫犯罪?

李安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李安解釋道:“現在有點清晰了,其實案子還有另外一種解釋,我們看到的孩子不孝順,看到了妻子出軌,看到了丈夫對寵物的仇恨,看到了許多,其實換一種方式理解的話,其實這也是愛的一種體現,因為太愛了,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李安道:“丈夫喜歡自己的妻子,但是知道自己得到妻子的時候是對妻子最大的不公平,等於說是毀掉了妻子的未來,如果這個男人沒有一心一意的去改正的話,或許在部隊裡面不會獲得如此的成績。”

李安看了看於老三道:“去抓人吧,跟著這只狗走,狗去哪裡,你們就去哪裡抓吧。”

於老三看著李安,有警察在疑惑,小聲道:“這只狗只會去飯店呀。”

不知道是誰說的話,眾人瞬間恍然大悟,這是赤裸裸的燈下黑呀。

所謂的燈下黑是從東北這邊流傳出去的一段話,早年的時候,還沒有熒光燈的年代,都是白熾燈的時候,燈泡的正下方有一個黑圈,燈下黑就被用來描述那些在光明下的黑暗。

眾人趕到了飯店,直接抓捕了老闆,隨後開始帶著柴犬搜老闆的家裡,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東西,小姑娘的一個洋娃娃。

小女孩的東西出現在老闆的家裡,無論怎麼做,老闆都解釋不清楚,老闆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老闆是一個戀物癖,喜歡的物品是小姑娘用過的東西,用過的所有,所以在趙衛國的家中發現了很多被搜刮的痕跡,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會有人在盯著這個案子。

同時,這只狗本身也是小孩子喜歡的,這也是為什麼老闆沒有驅趕這只狗的原因,當然,最主要的問題也是因為這只狗上了新聞,老闆驅趕的話,對自己的生意不好。

一點甜頭,一點利益,造就了這個漏洞。

老闆犯錯了,但是也僅僅是如此,在詢問到小姑娘的時候,老闆說明了原因,當時真的只是想把小姑娘邀請來,買一些她用過的東西罷了,但是小姑娘太警惕了。

說道這裡,老闆的雙手顫抖了好久,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眾人能夠明白,小姑娘警惕,老闆害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隨後害死了小女孩,如果這個孩子不那麼的驕傲,不那麼的沒有教養的話,或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李安坐在審訊室之中,找來了三個人,三個之前就詢問到的人。

第一個是趙衛國的妻子,第二個是趙衛國的同學,第三個是同學的妻子,也就是老闆娘。

李安看著趙衛國的妻子道:“其實,只要溝通就好了,何必呢?真的何必呢?何必去較真呢?或者換一句話來說,浪子金不換這東西,在現代已經沒人去關注了。”

女人不懂李安的意思,李安解釋道:“一個男人當初犯下錯了,他打算用自己的後半輩子去付出,他借錢給家裡,只是為了你過的更好,他在部隊努力,也僅僅是因為以後讓你能夠幸福,所以他爬的很快,但是母親去世了,操辦母親葬禮的我想是老闆吧,老闆這份幫助看似很平淡,但是對一個男人的衝擊還是太大了,他沒辦法忍受這些的,有了懷疑,其實就有了仇恨,最原始的仇恨。”

同學道:“但是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幫忙而已。”

李安嘆了口氣道:“還是老話,好事,不一定很多人都需要,為什麼很多人都討厭,夫妻吵架,外人攙和這個戲碼,主要的原因就在這裡,你做的好事太好了,以至於就出現了這樣的局面,懷疑的種子只要產生了,人們就很難再去相信彼此了,男人的信仰破碎了,女人一直就沒有原諒過這個犯過錯的男人,當然,我不是什麼和事老,我覺得女人也沒必要去原諒,畢竟這個男人犯下的錯,不是簡單的償還就可以的,因為這是一個人天生就具有的愛的權利。”

女人捂著臉哭泣著,李安看向老闆的妻子,道:“你在這件事裡面扮演的角色就有點舉足輕重了,為了自己的丈夫,你沒有做錯,你的丈夫是好人,但是你也明白,當好人會吃虧的,所以你選擇在暗地裡面去幫忙,你相信你的丈夫,也明白你的丈夫純粹是想幫助你的同學,所以就把那些人給派到了飯店裡面,保護著這個女人,男人去糾纏,那些人去解決,發生衝突,這種事是在所難免的,老闆和趙衛國衝突之後,手下看不過去了,老闆沒去要求,都是他們自發做的事情。”

老闆道:“不可能,我相信他們。”

李安道:“你相信他們,不代表他們不會去做這一類事,我很明白那些混道上的人處理事情的原則,其實說白了就是十幾個人找到了趙衛國,打一頓罷了。”

老闆道:“這個,我確實沒想到,我早該預料到的,應該提前防備一下,回去我就讓他們來自首,做錯什麼事了,就該承擔這份責任。”

李安搖頭道:“怪只能怪你這個人有點太另類了,沒接觸你之前,我還真的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著爛好人這個說法,你確實就是這一類人,如果你真的和這個女人發生了故事,其實也就好解釋了,趙衛國的仇恨也就有地方去發洩了,怪就怪你什麼都沒做,也沒有特別的要求的,純粹的想去幫助同學罷了,這種純粹是刺激到趙衛國的最後一條線。”

最後一條線?

這時候黃生推門走了進來,看了看李安,點了一下頭,道:“在趙衛國母親老家的墳地附近,發現了趙衛國的屍體,這傢伙選擇了割脈自殺了,並且在自殺前,掩埋了自己。”

掩埋了自己,自殺?

李安道:“如果我是那個男人,我也會自殺的,說實話,犯錯了,拼盡全力去彌補,結果發現自己的母親在虐待著自己應該去償還的人,可是等自己發現的時候,母親又離開了世界,兜裡有錢,給女人,女人不要,女人一狠心,離開了,孩子也不管了,一個錯誤管教下的孩子,在這種環境下,和一個單親的父親,父親會憤怒也正常,發洩到誰的身上,只能是柴犬了,可是看到柴犬又想到了自己想訓練柴犬去殺人,可是對方並沒有做錯事,彷彿全世界都在說他是一個惡人,一個純粹的惡人,沒人會接受這個結果的,太難承受了,自殺,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自殺?

女人道:“我不信。”

李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女孩離家出走了,帶著柴犬,準備去找媽媽,找那個她一直都在欺負的媽媽,可惜半路上出事了,父親看到了女兒留下的信,隨後知道了女兒來到了媽媽這邊,畢竟你住在哪裡,女兒也知道,加上沒有過多的經驗去管理自己的孩子,也就不會認為在路上發生事,那個對柴犬下達命令的人是小姑娘。”

晴朗的天空下,小姑娘牽著狗,路過了飯店,腰上別著自己最喜歡的娃娃。

“阿黃等我,離家出走太累了,我要去買點好吃的。”

這一去就是沒有了訊息,狗就這麼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小主人。

李安起身,道:“頗有點蝴蝶效應的感覺,其實只要你原諒了,事情就不會這麼發生的,我想,那份錢的大部分是被趙衛國的母親花了吧。”

女人搖頭道::“沒有,婆婆很執拗,知道自己得病了,會老家去養病等死的,錢都存在別的卡裡面了,應該是趙衛國的那個卡吧。”

李安無奈道:“這就是單親家庭,母親過分的溺愛,最後你的到來,真要去責怪,只能說你的漂亮,紅顏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送走了三個人,後續的事情處理已經不需要李安去攙和了,小姑娘的屍體找到了,丈夫的屍體也找到了,曾經那些傷害過這個女人的人都死了。

一週之後,李安得到了一個不是很好的訊息,李小曼抱著李安的肩膀,努力的哭泣著。

那個女人自殺了,因為那只狗在當天,也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