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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死去的少年

農村人就是弱勢群體麼?其實這個詞彙從產生的時候就是將人給分等級了,是最不尊重的行為。

但是在農民眼中,其實一直有一個堅持的想法,那就是讓自己的孩子好好學習,到時候考上大學的時候,隨後再能找一個穩定的工作,在三線以下城市,一個月三千或者是四千塊,再中檔城市,五千塊,在一線城市,八千或者是六千,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隨著時代的發現,這些貧苦的人莫名的發現,無論自己的孩子怎麼努力,到了娶媳婦的時候,還是需要家裡要錢,最開始的彩禮錢只有簡單的幾千塊,隨後到幾萬塊,再然後就是十幾萬等等,他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去處理這樣的事情,只能一門心思的攢錢。

隨後有科研人員做了這樣一個調查,針對一些稍微開發出來的農村,水資源不是很缺乏,交通還可以的村莊,發現那些農民每天的工作時間雖然很長,但是真正勞累的時候,大概只有三個月到四個月左右,隨後賺到的收入大概在三萬到四萬之間。

加上自給自足的食物還有房子,基本還能剩下來一兩萬。

很可笑,剛畢業的學生無論怎麼努力,似乎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可是危機意識一直在充斥著這些人的腦海之中,後來,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理論,雖然讓孩子讀書的出發點是錯誤的,但是目的性是很正確的,讀書,是一件很快捷的方式,達到成功,但是更主要的目的是讓思想不貧窮,如今貧窮的不是農民本身,而是農民的思想。

不過自古根深蒂固的思想一直在影響著自己,甚至也在逐漸的影響著下一代。

危機,有了,自然就有訛人的事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第一件碰瓷產生之後,隨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碰瓷了,可是真正到操作的時候又覺得很可笑,以至於網上出現了很多可笑的畫面,比如車子還未到達,人就倒下了等等的奇葩事情。

男人和女人正在院子裡面坐著,在樹下的石桌上,男人卷著香菸,女人則是在一旁挑選著一些農村的東西。

黃生本來是打算第一時間回去的,但是被張思思給拽住了。

張思思道:“你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對他們有點太殘酷了?”

黃生沒有反駁,安靜的拿起手機,說明了一下情況,車庫之中聽到訊息的幾個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李安表示會幫著看著的,自行處理吧。

賴文思道:“說真的,我覺得我們三個已經夠悽慘了,真的,沒想到還有比我們還悽慘的,從小就被人拋棄,好不容易賺點錢,又被壞人盯上,壞人剛走,又來了惡人,從小一起生活的玩伴,就算是死了,也想著如何去害死自己的師弟,說實話,我就不是黃生就是了,我要是他,真的沒多少活下去的理由了。”

李安道:“從一開始看到他我就知道這些事情了,我也一直在給他找活下去的理由,女人,我想辦法給了兩個,都是選擇出來最適合他的,可是,最後還是分了,事業有,工資雖然不高,但是以後還是可以升遷的,幹的時間長了,房子不是問題的,事業愛情都不符合的話,只剩下最後一個了,那就是兄弟情義,可惜,這東西永遠不會是男人努力活下去的理由,親情,這東西我們三個本身就沒有,又如何去牽強呢?”

賴文思道:“算了,你這傢伙真的心狠起來,自己都玩,話說,這件事,你真的不打算幫忙?”

李安道:“還好吧,會幫的,只是時間還沒到,事情還沒到水落石出的地步,等裡面藏著的東西被挖掘出來了,到時候會很有意思,我打個比方,就算是莫凡再厲害,一個律師,和一個學校去抗衡,還是太嫩了點,這老兩口要麼是背後有大人物在幫著,要麼就是另外一種情況,我們都知道的情況。”

眾人看著李安,李安道:“學校會無條件的賠償,並且支付的金額這麼的大,我想,堵嘴裡面包含了很多的東西吧?”

女人正在挑選著核桃,一點點的裝進袋子裡面,道:“在警局工作,怎麼也得給警官一點好東西,都說城裡人稀罕村裡的這些野禍,走的時候帶著一點,挺好的,對了,過年殺的豬肉,閹了臘肉,你也帶一點回去,留著吃,長的這麼壯實,吃的肯定很多吧,我知道,警察賺的工資不多,肯定吃不飽吧。”

張思思在一旁拿著手機慢慢的錄製著,黃生冷冷的看著張思思,張思思道:“你看我幹嘛,我就不信世界上真的存在孩子不喜歡父母的人。”

黃生沒搭理她,而是選擇走出了院子,意思是想在村裡面轉悠一下。

張思思悄悄的跟了上去。

黃生走到了一個院子裡面,直接走了進去,屋子裡面幾個人正叼著煙,桌子上放著白酒還有花生,不過最多的還是撲克牌和金錢。

黃生用腳把門給開啟了。

屋子裡面的人瞬間跳了起來,每個人都異常的暴躁,黃生象徵性的把手裡的證件拿了出來,帶頭的人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老舅是局長,你能拿我怎麼樣?”

黃生道:“你老舅是局長,不代表你老舅會認為有你這樣的侄子。”

簡單的拳頭很直白,但是力量很大,一屋子人沒在幾個回合下,紛紛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驚恐的看著黃生,黃生道:“那家你們一直追著要錢的人不要去強求了,黃家的事,我擔著,我是他們的兒子。”

隨後走了出來,黃生拿起電話,撥通了李安的號碼,道:“我求你一件事,幫我嚇唬一個人。”

李安驚訝的聽著電話裡面的內容,當電話結束通話,李安臉上露出了笑容,道:“這個電話,我等了三年,黃生這小子總算開口了,有了需求,自然就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這事有的挽回的餘地。”

隨後李安撥打了一個電話,是給於老三的,意思很簡單,警察家屬被流氓追著要債了。

這樣的事,相信於老三會處理好的。

回到去的路上,張思思哼著歌道:“原來你知道那家人姓黃呀,我想你的名字,也是這個目的吧,黃生,黃生,黃家生的孩子,多簡單的意思呀。”

黃生道:“你真的很多管閒事,我有點煩你。”

張思思鄙視道:“煩我的人海了去了,你算老幾。”

臉皮厚,神經質,還特別的自戀,這樣的女孩,除了長的好看外,似乎真的沒優點了。

回到了院子裡面,黃生道:“那些流氓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走吧,該去救人了。”

車上,男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詢問道;“你真的就不想關心你的弟弟麼?”

黃生搖頭道:“關心還是不關心我不會操心,碰瓷雖然可惡,但是沒必要到需要死的地步,可以救人就救人吧,錢沒了,還可以賺,人沒了,是真的回不來的,那家人和你們一樣的貧窮,如果男人死了,女人和孩子根本沒辦法生活,或者,就算男人死了,你們也只是一個心情爽快罷了,當殺人犯,你們也不願意吧。”

兩位老人沒多說什麼,車子一路走,一直到城市之中,才停下來,一路上,多數都是張思思和座位後面的女人聊天,女人總是在詢問著張思思家裡是做什麼的,有沒有結婚什麼打算的,弄的張思思還很尷尬。

和負責監視的警察打了一聲招呼,走進了屋子裡面,男人今天沒有工作,家裡面也被清掃乾淨了,桌子上放著一瓶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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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生道:“不用死了,這兩個人原諒你了。”

看到兩個老人之後,劉三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老劉家真的沒做這麼上良心的事情,我也沒辦法,當時我被檢查出來肝癌,我想給家裡多留點錢,現在確認是誤診。”

老人嘆了口氣,簡單的說了兩句就走了,離開了屋子,他也不想過多的待著。

老人看著黃生道:“這些年對不起你了。”

黃生搖頭道:“你不用道歉,以後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的聯絡,回去吧,也該工作了,用你們死去的兒子換來的錢,來幫著另外一個家庭挺好的,不要奢求去要錢了,錢多了,不是什麼好事,如果錢拿回來,這家人距離離婚也不遠了。”

老人還想說點什麼,女人也想說點什麼,最後都選擇了閉嘴,最後兩個人是自己坐車回去的,回去的時候,黃生沒有送。

老兩口在夕陽下彼此攙扶著,慢慢的向前走著,帶著一點落寞,帶著一絲絲的傷感。

張思思道:“你真是心狠呀,你覺得對這兩個老人公平麼?”

黃生道:“如果我剛出生就死了,不就好了麼?這樣這兩個老人也有理由把我捨棄了,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