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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當一個好人

李安手裡拿著資料,看著關於莫凡的訊息,這裡面是一份心理評估報告,這是無聊的時候,讓張春謠找人做的,當初針對那個案子,李安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思考問題的,假設莫凡是好人的話,那麼又該如何解讀。

在人的認知之中存在著第一眼的感覺,也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如何去掉先入為主的觀念,是很重要的事情。

張春謠將手中的筆放下,道:“要不你們來幫我做一個課題吧,我正在思考著如何去幫助出獄的人再就業的事情,畢竟犯錯的人,受到了懲罰,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不是麼?不能總是帶著有色眼鏡去活著。”

李安道:“這是一道浪費時間的命題,賴文思,你管管你的女人,是不是最近課本鑽研的糊塗了?”

賴文思剛準備說什麼,張春謠皺著眉頭道:“你敢?”

賴文思抓了抓腦袋道:“你這個命題不存在的,你這是在和傳統的人性的觀念做鬥爭,之前有過這樣一個笑話,很嘲諷人,有一家人的鑰匙丟了,門打不開了,後來找了一個人,是一個物業小哥,這個小哥之前是小偷,專門撬鎖的,當把這家人的門給開啟之後,這家人很感謝,小哥多說了一句,其實電子鎖不好開。”

後來,整個小區的人都換了電子鎖。

張春謠道:“就算知道這樣的訊息又有什麼意義,總該有人去做的,不是麼?沒人去做,不久一直被擱置了麼?”

賴文思道:“信賴真的很難,難上青天的那種,別糾結了,人這種學科,隨著我的研究我發現,是一本很難讀懂的書,人這一輩子,根本沒人可以讀懂。”

張春謠還是不想放棄,繼續找尋著相關的資料,不過有研究還是不錯的,總比閒著要好很多,李安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去處理一件還沒發生的案子,怎麼樣?”

張春謠道:“我自己處理案子?”

於老三也很驚訝,這一點確實於老三沒怎麼注意到,小隊之中,所有人基本都有獨立處理案件的能力,但是張春謠和王小丫沒有,賴文思如果單獨處理案子,不會去想那種燒腦筋的事情,而是會用自己的人際關係,調查到很多不為人知的線索,會走很多的擦邊球,處理案子。

李安道:“恩,最近黃生自己也處理案子了,你也應該處理了,在小隊裡面,你多數充當的是人肉測謊儀的角色,可惜,多數時候不怎麼需要,基本抓到人之後,這個人基本就承認了,對於你的測謊功能不太需要,正巧,剛來的案子,還新鮮著,你們可以嘗試著去調查一下,正巧對你的課題有幫助。”

新的案子?

於老三看了一下資料,陷入了沉悶當中,道:“你什麼意思?”

李安道:“我只是想看看,當年的黑社會的精神,那些混混嘴裡的兄弟情義,到底價值多少錢呢?”

……

崔健是一個簡單的男人,這是如今的崔健對自己說的,當走出監獄的時候,崔健就知道,自己的人生開始了,其實也結束了,他只是想安靜的陪著自己的家人,陪伴在家人的身邊。

雖然很可能家人不會去原諒他。

手裡拿著一個小本,上面的印記已經模糊了,甚至有一點破損了,但是小本當中,清晰的寫了一句話。

永遠不要喝酒。

永遠不要打架。

永遠不要流淚。

十年前,他進去的時候還只是高中生,但是即使是高中生,當年的他也是靠著自己的拳頭打出來了一些東西,加上年少輕狂,一些商家沒打算去和這個年輕的混混過多的糾纏,保護費什麼的,其實也就給了,主要是,真的流氓起來,商家也害怕影響生意。

只是混混嗎,收保護費的那種人,多數也會覺得這個街道是我的,那個街道是我的等等,當時可是各種網絡文學都充斥的垃圾的時代,那時候也是各種暴力電影滿螢幕亂飛的年代。

那時候,廣電的嚴打尺度還沒有那麼的較真。

那時候青少年對於學習真的沒那麼的認真,導致出現了很多的暴力的事件,不過當時的警察也不是不管,主要是人手u真的不夠。

最主要,當時的群眾根本不相信警察。

崔健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記得在自己家的後面當初有一塊很大的田地,哪裡種著很多的向日葵,沖天的向日葵格外的美麗,不過當時崔健更多的是去偷瓜子吃。

根路人簡單的詢問了一下,路人道,向日葵花田被人給買了,這附近的一大塊地都被買了,被建造成為了一塊很大很大的商業圈,不過,有一戶人家一直在開著,拆遷的人也沒什麼辦法,被拆遷的人總是說,拆遷了,孩子就找不到家了,不能拆。

崔健站在向日葵飯店門口,安靜的看著,隨後推開門簾走了進去,一個女孩正在收拾著屋子,女孩歪著腦袋看著來的人,道:“吃什麼?”

崔健尷尬的看了看女孩,道:“偶,不吃什麼,我找人的,請問,張女士在麼?”

女孩道:“什麼呀,又是準備讓我們搬家的?別想了,我們不會搬家的。”

說完,拿著掃帚就衝了過來,直接打在了崔健的腦袋上,崔健用自己的手簡單的阻擋了一下,但是沒有還手。

女孩又多看了看,道:“你這是?”

崔健道:“我是張女士的兒子,我叫崔健。”

女孩驚訝的放下了手裡的掃帚,衝到了後廚,找到了自己的媽媽,一位母親走了出來,眼角帶著淚水,呼喊著兒子過來,過來讓媽媽看看。

崔健一直低著頭,慢慢的走著,似乎在害怕著什麼,母親道:“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不和家裡說一下,到時候我也好去接你呀。”

崔健道:“沒,就是不想再給您添麻煩了。”

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孩子的腦袋上,崔健跪在地上,低著頭,也不說話,女人就這麼一巴掌的打著,一巴掌的打著,旁邊的女孩看的入神,完全不懂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打累了,女人也就停手了,崔健起身,看著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用力的吹了一下,道:“又給您造成麻煩了,我這身子太硬了。”

女人哭笑不得,道:“丫頭,關門吧,今天不營業了,我們今天包餃子吃。”

在簡單的詢問當中得知,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妹妹,母親在兒子進監獄之後改嫁了,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後來老闆得病死了,留下了一個飯店和一個女兒,就這麼的交給這個女人搭理。

當初沒什麼服務員,女人也管不起那些服務員,索性就自己做菜,讓那些客人自己去找錢,自己去買單,自己去找零錢,自己端著菜什麼的。

有時候,有些人沒賺到錢,有時候又有人零錢不夠,就第二天給補回來了。

整個小飯店就四個桌子,一位母親就給這麼操辦起來了,還操辦的有聲有色。

向日葵飯店,似乎也成為了一家特色的飯店。

包餃子需要陷,是這個小姑娘帶著崔健出去買的,母親這次給的錢比較的多,可以買很多好吃的。

路上,崔健一直沒說話,在很熱的天氣下,還是穿著長袖,路人看的很是疑惑,最疑惑的還是張曉曦,也就是崔健的妹妹。

“味,你不會奢求我教你哥哥吧?”

崔健抓了抓腦袋道:“沒,沒,你開心就好了。”

說話木木的,呆呆的,張曉曦扭過頭,帥氣的馬尾辮甩了一下,道:“哼,一看就是個傻子,真是奇怪了,你這樣的人怎麼能進監獄了。估計也是被人坑了吧。”

崔健呵呵的傻笑著,啥也不說,就這麼的跟在張曉曦的身後。

遠處的一輛警車正在慢慢的前行著,開車的是賴文思,坐在副駕駛的是張春謠,兩個人手裡拿著望遠鏡正在安靜的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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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謠道:“這傢伙可能會再一次作案?我怎麼感覺不像呢?總是感覺這傢伙會安靜的在家裡生活呢?不像那種會再一次作案的人。”

賴文思道:“看看吧,這傢伙是否真的改邪歸正了,我們很難確定,不過在調查的時候,我是輔助你的,主管的意見和引導的方向是你來置頂的,我認為你還是抉擇好比較好,我怕你抉擇不好,會出現新的紕漏。”

張春謠皺著眉頭道:“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兩個方向麼?一個是他真的改邪歸正了,一個是沒改邪歸正罷了,我選沒改邪歸正,你看他一直站在自己的妹妹身後,眼神總是飄忽不定,明顯是有色心,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賴文思嘆了口氣道:“你的觀點是建立在他沒有改邪歸正的基礎上,如果他改邪歸正了,你的觀點就不成立了,也可以解釋成為,這個男人在嘗試去保護自己的妹妹,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