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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像個人一樣

在警察保護受害者的時候,經常會出現一些特殊的情況,保護的人其實不是受害者,這種是時常發生的事情,但是還是需要去投入一些比例的,如今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很是茫然。

李安不敢去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王凡和劉麗的生活太過普通了,普通到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矛盾點,衝突有,但是不會涉及到殺人的地步。

這時候兇手的選擇也就陷入到了誤區之中,走錯一步,就是步步在犯錯。

回到家中的男子,開啟了電視機,為什麼要有電視,這是家裡人強行給自己買的,冰箱也有,裡面囤積著不容易過期的食品,看著電視劇,安靜的喝一點啤酒。

這就是自己的假期,手機放在一邊,完全不會響起來,就算這麼認真的扔著,也沒人會去在乎,在乎不在乎,都是在扯淡的點,很多人好奇,很多人也都不好奇,手機成為生活的必需品的時候,離開手機,或許很多人會難受吧。

手機擺放了之後,男子手裡的啤酒也喝光了,本就是不擅長喝酒的他,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母親的,巴拉巴拉一大堆的東西,完全是自己不想聽的東西。

“我和你說,兒子呀,表姑家的那個妹妹最近剛剛畢業,你有時間回家去看看呀,看看如何怎麼樣。”

這種話很扯淡,男子把電話放在一邊,母親的嘮叨一直在持續著,看了一下時鐘,大概有十分鐘了吧,估計也要嘮叨完事了,隨後男子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有任何波瀾的生活呀,提不起任何的興趣,這種生活讓人很難受,很痛苦。

又喝了一點啤酒,聽說有人要殺自己,其實也挺好的,這種沒有被人關注的時候去活著,死了其實也不錯呀。

黃生在外面拿著望遠鏡安靜的觀察著,這種人,其實社會上很多吧,像個死人一樣的去活著,不敢起接觸別人,也不願意去接觸別人,安心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一點點的努力著什麼的,都是在扯淡。

李安在車庫當中,張默給出了一個理論,道:“我覺得這個男人不會是受害者。”

李安道:“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外界刺激造成的時間線的偏差,我們假設一下,沒有我們的介入,這個人會在這個城市之中慢慢的生活著,在十字路口一點點的來回的走著,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兇手來到他的身邊,用刀子結束了他的生命,也就是說,他是必死的結果吧。”

李安點頭,張默繼續道:“但是因為我們的介入,他的世界線開始發生改變了,首先是公司裡面,因為你的出面,他的領導開始注意到這個人,因為你的身份在那裡,公司願意和你接觸,自然就需要好好的照顧這個人,被領導關注,隨後再上班的時候,同事也會主動來交流,那麼伴隨著的生活也就改變了,會多一些娛樂措施,隨後升職,家裡有親戚操作一下,交友圈也就擴大了。”

張默繼續說道:“這還不是主要的,收入的增加,食物也會改變,從盒飯升級到更加好的食品,行走的路線也就改變了,他的圈子,因為我們的介入,而擴大了,或者說,這個男人的圈子變了,不再是這個圈子的時候,那麼兇手就沒必要去殺人了。”

一種很奇怪的駁論,基本的理解就是,這個人首先是兇手設計好的下一個目標,但是因為一些外界的因素,這個人的生活變了,人也變了,那麼還需要去殺這個人麼?

首先確定的點,這個兇手不是仇殺,不是仇殺,是按照一種類似懲罰和報復或者是自我成就的話,那麼目標就不可能繼續是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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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需要殺這個人的話,那麼下一個問題就來了,這不是按照模式殺人的,而是有仇,或者是這個人參與到了別的圈子什麼的。

這就是一種自我矛盾,越想越矛盾的點。

殺還是不殺?這一直是一個點,但是無論是殺還是不殺,都會出現很多的變數。

第二天的時候,男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拿著公文包,穿上西裝,從新恢復了以往的生活,在十字路口慢慢的行走著,就是這個路口出現死人的吧,或許,這個人今天就會殺了自己呢?

也或者,自己死了會更好,不是麼?

男子從兜裡拿出來一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果然是沒人會關注呀,就這麼死了吧,不會被任何關注到,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影響。

刀子掉了。

不知道是誰打掉的,很顯然,他沒有死成功。

黃生衝了過來,沒有找到那個人,人群開始慌亂著,出現了要自殺的人,人們會下意識的躲開,聯想到最近十字路口殺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害怕著,交警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男子無力的坐在地上。

“為什麼救我,你不是要殺人麼?我現在自殺,為什麼又不讓我去死了?”

黃生在很認真的觀察著四周的人,一個個人的人臉瘋狂的被黃生記錄在腦袋裡面,去掉女人,年紀大概在二十五歲之上,三十五歲之間,很清閒,很普通,眼神之中必然是對生命的一種不屑。

鎖定,鎖定。

驚訝去掉,恐懼的去掉,任何多餘的感情都去掉。

當鎖定到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的時候,男人轉身離開了,用的是跑的姿勢。

黃生直接追了過去,沒幾步,直接把這個男人給打暈在了地上,男人道:“幹嘛,我什麼都沒幹呀。”

“那你跑什麼?”

“我……我。”

這時候交警走了過來道:“這個人是一個小偷,慣偷了。”

小偷,該死,這時候地上的男子拿著手機,看著手機上發來的簡訊,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原來,一切是這麼一回事。

黃生走了過來,接過手機。

“擁有死亡的勇氣的人,是很值得活下去的,你的生活已經改變了,不需要像一個屍體了,死亡和求生,都是人本來的慾望,只有行屍走肉才不會去思考死亡和活著的問題。”

他一直都在,這是到達了醫院之後,黃生對李安說的話,李安拿出香菸,給了黃生一根,道:“我想,你不會因為這一件事而煩惱吧?”

黃生抽了一口,道:“不會的,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的猜測一直都對,也一直是正確的,他在做一件自己認為很有意義的事情。”

李安安靜的在一旁坐著,黃生在成長,這是很多人都願意看到的事情,自從整容了以後,黃生的人生也開始改變了,就和這個案子一樣,沒有去掉胎記的時候,他的日子是和簡單的,低著頭努力的行走,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去活著,生活的圈子很小,很小,吃住都在車庫裡面,不會開啟手機進行過多的交流,閒下來的時候會去看書,不是很閒的視乎,會認真的工作,每天的健身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這是一個小圈子。

改變之後,開始有女孩主動約黃生出去吃飯了,家裡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自信了,也願意經常地給黃生電話,就算如此,黃生還是盡力的去逃避著,可是世界就是世界,當你打算去逃避的時候,其實你也就進入到另外一個圈子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圈子。

手機裡面多了聯系人,微信或者是qq的通訊裡面,多了很多女孩的照片,看的人多了,慾望自然就有了,這時候,或許也就很想去做一些一些別的事情了。

男子被醫生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別的問題,身心狀態很好,或者說,他的眼神也開始變的清明了很多,這是一種改變,就像手機裡面說的那般,這個男人說的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當你逃避著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對生死已經看的很淡了,這是一種潛意識的看待,那麼這個人就會出現,殺掉了,可是你主觀的想去死的時候,你就有了慾望了,人有了慾望,自然就有生活的資本了。

黃生手裡的香菸結束了,李安道:“這個案子,你還盯著不?”

黃生搖頭道:“不盯著了,再繼續盯著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們越是參與,其實這個人就越是不會去犯罪,我們的介入,會改變很多的事情,他就沒有殺人的必要了,可是另外兩個死去的人,我們沒辦法抓到兇手了。除非我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去。”

看著一個人死去,這是多麼一件殘忍的事情呀,兇手傳遞的訊息很簡單,如果你們願意看著一個人死去,隨後抓到我,可以,但是如果想介入,那麼這個人就不會死。

矛盾的點扔警察無從下手。

張默則是在看著手機,道:“其實也不是抓不到,不過我還需要一個參照點,一個參照點不夠。”

李安道:“給你一個點吧,關於劉麗的過去,你可以調查一下,找一個男人,一個比劉麗要打一點的男人,具體大了六七歲左右吧,這個男人,基本就是兇手了,犯錯的兇手,是註定要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