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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道別,打工

伊萬秋坐在石板之上,靜靜地等待中。

過了片刻,李思夢消無聲息來到他身後不遠處的圍牆拐角下,目光正往大榕樹下搜尋著伊萬秋的身影。

此時的伊萬秋尋思著,今晚,嗯!然後滿是笑意的雙眸,望著天邊一輪,不明不暗的月色。

得意的哼著“故鄉的雲”的調的時候。

李思夢聽到了,也看到了,在黑暗的大榕樹下的確有這麼一個人,這個人的聲音“咦”好熟悉,再聽片刻,終於確認是伊萬秋。

小快步的往伊萬秋坐著的石塊走去,手裡捧著某樣東西,在微弱的星輝下,昏暗的月色下,完全看不清是何物,只是依稀看到白黃相間的物狀。

在夜裡,遊走在附近的人也沒幾個,四周除了蛙聲之外就屬蟲鳴聲。

人的踩踏聲,打破這和諧的氛圍,所過之處蟋蟀立馬閉上嘴,咬緊牙關、屏氣凝神,做些準備逃跑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被某獵手發現時,自己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隱藏起來。

保命,是動物天生本能的自我防患,如果缺乏了這些,那麼就不可能在這弱肉強食的法則下求以長遠生存。

草叢裡發現了異動,美妙的聲音停了,伊萬秋還閉著的眼睛,哼著歌正聽著周圍蟋蟀彈奏的獨響曲呢,忽然斷了,只聽到踩踏的“沙沙”聲,迅速睜開雙眼警惕的回過身。

尋著腳步聲踏致而來的方向,藉著微弱的月色望見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人,也不知是大媽還是少女。

那道人影,不斷地往這邊靠過來,還看不清眉目的手頭足的時候,伊萬秋暗暗吸了口冷氣,因為那道人影並沒有開口說話。

相比很多故事裡的傳說,夜黑風高殺人夜,夜黑風高遇,遇鬼蛇神,這些個奇怪的東西並不會對著你開口說話,更不會嬉皮笑臉的對著你和藹的說“來來,小子,遇上我算你倒黴了,呵呵!”。

伊萬秋壓緊牙關,暗暗拽緊拳頭,準備隨時,憑著自己一身剛陽之氣壓制對方的及陰之氣。

但當那道人影似乎並沒有停頓的意思,相是早已心有成竹。

當那道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視線也越來越清晰。

伊萬秋,松了一口氣,舒緩全身緊繃的肌肉,變而激動的從石塊上站起身,這變化實在令人難以所思,太快了,只聽見他和聲說道:“你……來了。”

三個字裡的中間還略微停頓了片刻,伊萬秋是想說著別的話,但見來人是李思夢手裡還拿著自己沒見過,白黃分明的東西。

在旁邊還有一個叉子,想到是吃的東西,他的舌頭快速的由曲變平轉移了話題。

“給你的,快把它吃了。”

伊萬秋雙手接過李思夢遞過來的,不知何物而且還說是吃的。

胃裡的胃酸不斷地分泌著,肚子也在咕嚕嚕的翻滾一遍,胃裡的食蟲早就等待已久,看那奇特的食物,想必一定很美味,伊萬秋有些急不可耐的吃上一口。

那東西,入口即化,軟而甜淡中帶膩,味與舌尖來回碰撞中,無盡無味的刺激著味蕾的神經。

伊萬秋眯著眼,嘖嘖這嘴,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好甜好吃。”

李思夢揚起快樂的小臉,淺淺的酒窩彷彿雕刻一般迷人,和聲說道:“是蛋糕,我爸去市裡拿貨訂的。”

伊萬秋三兩口,就把蛋糕給吃了下去。

有些不盡興,但凡好吃的東西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飽,這樣才能保持它在你心目中獨一無二的位置?這是什麼cao蛋的說法?

在前文我們也說曾過,每當李思夢生日之時,李建國都會回家一趟,期中也包括姐姐媽媽在內,可謂是好老公好父親的楷模。

伊萬秋抓起李思夢的手,就往拱橋方向走。

這是有史以來第二次拉著李思夢的小手,要說主動的、那得算頭一回牽著李思夢的小手。

李思夢沒有躲閃,而是任由伊萬秋牽著她的手,在兩手觸及之時,伊萬秋感到來自李思夢微微緊握的小手。

他的內心呀很是激動,在山上那時是擔心李思夢會摔到火堆裡,才貿然伸出手去勾住她的手。

與那時相比,伊萬秋感到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能一樣嘛?

李思夢沒有像上次那樣躲開或者掙開他的雙手,而是配合的緊緊的握住那雙又暖又結實的大豬蹄,額,大手掌。

伊萬秋本來還有千言萬語來著,但就那一瞬間他的大腦竟也空白一片斷了片。

想了很久的曖昧溫情細語,在牽著李思夢的那瞬間,沒了。

兩人,都一致沉默一同往拱橋方向走去。

少女欣喜就要若狂,並沒有就地爆發,少男滿懷愜意,卻不敢再進一步探索。

最後還是,伊萬秋打破了這種有些尷尬的氛圍,說道“跟你說個事。”

“嗯?”

“過幾天我就要去打工了,可能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伊萬秋想起了爺爺對他說的話,語氣平靜道:“最遲也要等到春節。”

因為他知道,那位見錢眼開的工頭每次承包一棟房子,少說也要半年才能建好,當前是七月。

距離春節還有半年的時間,到時候工作會持續不斷地忙個不停。

為了早日攢足了錢,建房子,為了能早日和她結婚,區區半年時間又算得了什麼。

只不過是生命旅途中、滄海一時!

李思夢停下腳步轉身,抿著嘴看向伊萬秋,說道:“我也是要出去打工的,我爸的一個好朋友,在深圳工作,這次他回來,就是要帶我跟姐姐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哩。”

李思夢放開伊萬秋的手,都囔著嘴低著頭,雙手交叉著。

“那明天就走?……還是過些時日?”

“明天就走了。”

兩人都安安靜靜的沉默了好久,彷彿就像兩尊雕像般定在原地。

女的沉默,男的也沉默。

伊萬秋蹙眉望了李思夢許久後,開口說道:“對了,到時候你一定記得寫信給我。”說著手在口袋裡掏著,等到抽出手時掌心裡瞬時多了一張紙。

伊萬秋把疊好的紙片交到李思夢的手裡低聲道:“這是我去工作的地方,你要是去了那邊安頓下來後就給我寫信。”

在今晚伊萬江來家裡,告訴伊萬秋說有人來找他時,見到李思燕後在回家的路上,有偶然巧遇伊萬江。

伊萬江正好好奇的問伊萬秋,那女子是誰家的?

伊嘉華正好挑著糞便要到地裡,剛好見到他們二人在那裡攀談著。

就告訴他們,大後天有可能就出去工作了。

伊萬秋就問好要去的地方的地址,回到家裡就尋思著,要不給李思夢留個地址,到時候好聯絡的想法。

李思夢接過伊萬秋手裡的紙片“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說著李思夢像變戲法般從手裡,拿出一條紅繩。

“這是我去求籤時拿到的,你帶著它。”說著就往伊萬秋的手腕上套。

“還有,我這裡也有地址給你,這是我去工作的地方。”

也是在飯桌上,父親李建國親口告訴她,工作都已經找好了,就等著姐妹倆過去。

在前幾個月,李思夢沒認識伊萬秋時,就跟講過父親,自己也要出去工作得想法。

至於高考就不參加了,看著同村裡,那些同齡人、有的已經出去做了保姆,有的獨自到異鄉工作,個個回來都是粉黛異裝,說著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精彩紛呈。

李思夢常常做夢,自己腳下踏進了羨慕已久的他鄉繁城,見到很多別緻的精美的服裝,好多好吃的食物,和夜幕降臨時色彩斑斕的霓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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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鼓起勇氣,對著父親說,自己也不想高考了,要出去工作見見這個世間最美好的角落。

而父母方呢,當然期望無論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早日出去工作。

高考,她們考了幾年絲毫沒什麼變化,父母呢,早已經沒了耐性。

最主要是看著別家的女兒,有的結婚有的生娃,內心裡早就不樂意女兒們繼續學習下去,認為年齡一過,這婚就難結了。

再這麼考下去,這何時是個頭喲,倒不如讓她們出去工作,早些結婚才是當前該做的事。

為人父母那能就此誤人子弟,何況又是自己的小心肝小寶貝,索性就隨了她們的願。

李建國和李微經過再三考慮下,最終忍痛決定就此讓大小女兒一同出去見見世面。

得知自己即將出去工作後,李思夢直接問起父親,那裡的地址啊郵政編碼之類的。

起初這位父親還是很好奇的問,你要這些幹嘛?

李微在桌底下暗示的踩了他一腳,在經過四目相對不知所以然,所以不知所以後。

聽到小女兒李思夢解釋道“我和朋友通訊需要用。”

這位走過千山萬水,唱著多變化的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一些來頭。

眼眸一亮,很是負責任的站起身把地址寫到紙上,交給李思夢。

兩人在同一問題上好似達成了,某種默契意識,這種意識裡有對、對方的關懷與愛慕。

兩人在橋頭上默默的相y,然後又默默的注視著彼此,像是七七牛郎與織女不捨的情節般,雙目含情脈脈的互送著對方的遠去。

腳下沒有麻雀,只有冰冷泥濘骯髒與小石嶙峋的路面。

伊萬秋還是很不舍的回頭往懷化村方向注視了許久,心理默唸感慨一番“時間真tm二,過得太快了。”

待到第二天清晨,鳥兒在枝頭歡快的歌唱,樹葉在風中招搖,陽光在樹底下不斷移動著位置。

李思夢簡單的收拾之後,拖著皮箱跟著父親往扶拖拉機走去。

在昨天傍晚,李建回到家中藉著回家給女兒過生日之時,叫來二東哥倆一起喝喝酒,順便詢問著,明天是否上街,你要是不上街呢,我就僱你拉著我和女兒直接到縣城裡,錢是不會少你的。

往日裡,二東醒來的第一眼,都會問大哥,今天去哪裡,拉多少車,那家還需要不。

但明天,他並不忙,因為剛過七月,農忙過後一段時間裡,人們都不會選這段日子建房子,就算做其他比較大的改造,這都要儘可能的推過八月以後。

李建國平日裡也喜歡跟二東哥倆走得特近,哥倆屬於樂觀派開朗型,無論酒桌上平日路邊相逢都聊得投緣。

但凡他開口所託之事,二東從來都是義不容辭二話不說立馬就幫,與之爽快的性格有很大關係。

李建國為人也算直爽,爽快跟直爽碰撞在一起,就成了無話不談,啊吐不快的好朋友好哥們,哥們的活就是自己的活。

在外闖蕩多年的李建國,當然不會虧待幫他的二東,有什麼好酒了會送那麼幾瓶,有什麼好煙了也送那麼幾包,這一來二去的。

當然二東也並非是個貪婪之人,授予和贈予一旦產生了關係往往能很快,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三個異父異母的兄弟大大痛飲一番,直到醉臥桌前看君更飲幾杯酒,咱就飲幾杯酒的舉世宣言後,實在喝不下去了,就搖頭晃腦的各回各家。

姐姐李思燕拖著半人高的皮箱,艱難的走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

媽媽李微扶著還未酒醒的父親,先上了車,姐妹互相幫忙把皮箱搬上車,媽媽看著嘮叨道:“又不是搬家,有必要帶這麼多東西嘛?”

姐妹倆並沒有說話,而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都很默契的一笑。

在昨天晚上收拾的時候,姐姐和李思夢都在討論著,出門要帶些什麼東西,姐妹兩一直在那裡翻著箱子裡的衣服。

就連被子也都要帶上,她們擔心出去了,一時半會找不著,不如自己帶著安心。

所以包括衣服鞋子也都多備幾雙,直到收拾到半夜,才滿意的合上皮箱睡覺。

一家人在眾鄉親的注視下離開了村口,二東一路上也沒有停車,勻速的直至抵達縣城。

在車站,父親排隊拿到開往城裡的車票交給姐妹倆,還是很不放心對姐妹倆說道:“你們到了,城裡要是趕不上開往深圳的班車,就在車站附近找家旅館先住下,千萬別為了省錢待在車站裡,在那裡過夜很不安全,特容易被人要挾,被人打劫,實在不懂就多問人,人也不能亂問,必須問警察問交警,問車站裡的工作人員。”

姐姐率先開口說道“爸你就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跟媽也都照顧好自己。”

李微把皮箱拉到李思燕手上叮囑道:“出去要照顧好你妹妹,你比她懂事,在外面不懂的就問你叔。”李微轉過身對著小女兒說道:“要聽你姐的,出去不比家裡好,遇到什麼事,多跟姐姐或是叔叔商量一下。”

一家人的道別並沒有,那種哭哭啼啼的場面,反倒是往日裡話極多的媽媽,變得少了許多,話不多的爸爸反倒是說了幾句。

“記得去了那邊,也要給我們來信,我們都在家裡等著,要是在外面待得不舒服,就回家裡。”

話是這麼說,天下父母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在外過得好好的,並且還能獨擋一方風雨過起苦中作樂的生活。

李思夢和姐姐李思燕,把背影留給了兩個疼愛她們的老人,然後開始踏上了她們未知以及嚮往中美好的環境與自由的生活。

脫離父母並不代表就一定自由,自由只是一種心靈慰籍的藉口,太多子女遠赴他鄉,只是為了能更好的生活或者去做關於自己想做的事。

然而在她們的回憶中,那天的確是帶著滿懷期待的心情踏上開往城裡的班車。

剛一上車,剛聞到汽油味的李思夢就有些難受,只感受胸口一陣發悶得慌,胃裡翻騰得難受。

老想找個地方嘔吐出來,姐姐就偏好一些,平日坐車來縣城從來就沒有不適感出現。

有可能是個人體質差異,才導致妹妹很明顯的反應。

李建國,掏出一根煙點燃,意味深長的目送著女兒遠去的班車。

回到店鋪裡,拉開店門,整理店鋪拉出櫃子,抱著牌子,上面寫著,小賣批發部。

李微則是去了菜市場買些青菜,挑選些豬肉回到店裡做飯。

在來時,已經向家裡的鄰居交代好了,送兩個女兒去縣城,過個兩天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