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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蓮開並蒂

在守護了郭鳳熙整整一個晚上後,歐蘭倩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裡!可令她很是不解的是,期間郭鳳熙雖然醒來好幾次,但卻是不哭不鬧地只是吃喝上廁所,居然對蕭天昊的事隻字不提!

由於凌燕飛一番打探之後,卻是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沒尋到,是以蕭天昊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到現在人們也全然不知!他們所知道的,除了潘小虎帶回來的訊息之外,便是蕭天昊等人的確不在官邸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舒菲瑤的馬車準時地停在了官邸門口。在舒菲瑤的親自攙扶下,一臉平靜的郭鳳熙隨即上車,與她一起向著目的地出發了!

落鳳台。

是京城最大、最正式、最奢華的觀舞場!是朝廷舉辦大型的盛會、接待重要的外節使團、乃至舉行重大祭拜活動的唯一專用場所!若是裡面全部坐滿的話,足足可容納千餘人之眾!而那些有資格落座的,也都是一些重量級的王公貴族以及當朝大員!

整個場地略呈橢圓形,東西兩端各有一個突出六七米的瞻塔!東面瞻塔較大,是皇帝、太后等相關皇族內室的座位;西面瞻塔較小,是外國使節或者皇帝特許人物的座位;而其餘的座位,也都按照觀舞者的身份等級,有著非常嚴格的落座規矩!

正中央乃是一座足可承載百人同時歌舞的高臺,兩端各有一條上下的階梯,一處連著歌舞團的後臺,一處則是相關人物登臺的通道。由於歌舞團的後臺緊挨著後門,是以但凡有人想要離開,從這裡走是非常方便的!但是,這裡的盤查也是非常嚴格的!

當郭鳳熙與舒菲瑤抵達時,除了皇帝、太后還未到場之外,場中已然是座無虛席了!裡面不但有那些遠道而來的朝中大員,還有諸多的皇親國戚、京城的大小官員,甚至他們的家屬也佔了很大的比例!總之,今日到來觀舞的人,比預計的只多不少!

過不多時,當舒菲瑤示意她們已然準備好一切時,隨著一陣隆重至極的禮樂聲響,所有的人都齊齊站起,卻是向著東方的瞻塔看去!

緊接著,只見一身盛裝的太后在皇帝的攙扶下微笑著走出來,不斷地向場中點頭示意!

呼啦啦!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后千歲千千歲!

...

當太后剛剛行至瞻塔前時,所有人一下子齊齊跪下,異口同聲地跪拜高呼!那等震懾雲霄的氣勢,那等從未有過的心神震撼感受,郭鳳熙若不是身在其中,還真就難以想象!

眾卿平身!

謝太後!

呼啦啦!

隨著太后一揮手,所有人又自拜謝之後,這才齊齊地起身!直到太后與皇帝落座,眾人這才紛紛落座,但場中還是安靜地落針可聞!

過不多時,在皇帝的示意下,下方的一個中年男子緩緩地走上高臺!此人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身形體態卻與蕭天昊有著七八分的相似!由於他距離郭鳳熙並不遠,是以當看清他的臉時,郭鳳熙不由頓時就愣住了!因為就算沒見過,郭鳳熙也知道他是誰!

“諸位同僚!此次幸得皇上、太后恩典,我蕭天應才有機會代父盛邀諸位前來!”只見蕭天應先是向皇帝、太后施禮,又向四周環禮,隨即朗聲道,“我們蕭家雖然遠在敕威,但對朝廷的忠心蒼天可鑑!今日的歌舞,便是我蕭家聊表忠心的第一章!”

...

上面,蕭天應正在慷慨激昂地表著忠心,而下面臨時搭建的演出棚中,已經穿上隆重盛裝的舒菲瑤也在向郭鳳熙做著最後的叮囑!

“鳳熙妹妹!”只見舒菲瑤握著郭鳳熙的手道,“第一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只需要把咱們的曲子像平時一樣彈出來即可!”

“舒姐姐放心就是!”郭鳳熙的臉色顯得非常的平靜,一副見慣了大場面而波瀾不驚的樣子,卻是兩眼直勾勾盯著舒菲瑤道,“我既然答應了,便絕不會託姐姐的後腿!”

“呵呵!妹妹這是說哪裡話來!”舒菲瑤聞言不由很是高興道,“你的琴技有多厲害,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拖後腿的話,那這世間怕是再無撫琴之人了!”

“小姐!馬上就要登臺了!”這時,一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向舒菲瑤提醒道。

“妹妹走吧!”舒菲瑤聞言點點頭,隨即將郭鳳熙扶起來道,“這開場的第一曲尤為重要,不論是曲、舞、歌,這首《錦繡江山》都要投入雙倍的精神!”

“舒姐姐!”可郭鳳熙剛剛站起來便忍不住叫住舒菲瑤道。

“怎麼?”舒菲瑤看到郭鳳熙一臉有事的樣子,不由很是詫異地問道,“妹妹有事?”

“呵呵!沒事!”可一看到舒菲瑤的眼睛,郭鳳熙到嘴的話卻又一下子咽了回去,隨即呵呵一笑道,“我就是覺得,今日的舒姐姐才是真正風華絕代的仙子!”

高臺上。

一身孔雀裝的舒菲瑤站在正當中,周圍是三十名身著紅、綠、藍三色舞服的舞姬,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身處錦繡江山中的天降孔雀仙!因為紅色代表繁花似錦,綠色代表青山綠水,藍色代表鵬程萬里,而孔雀則是寓意著陸地上真正的百鳥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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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一身桃粉色拖地長裙的郭鳳熙,則是位於高臺的東側,幾乎是與皇帝所在的瞻塔呈呼應之勢!此時的她,已然是心無旁騖,一心只想著全力配合好舒菲瑤的演出!用她自己的話說,既然已經答應了舒菲瑤,既然真心希望助她圓滿,那自己就再不能多想!

很快,隨著報幕官十分清亮的嗓音響徹整個落鳳台,第一場開篇的歌舞便伴著琴聲鳴響開來!

歌曰:悠悠清風兮,拂揉萬里河山;

朗朗乾坤兮,恩灑雨露霖甘;

皇朝盛世,太平樂土,舉目豔陽天!

啾啾雀鳴兮,吟唱聖主恭安;

瀟瀟人語兮,言傳千載龍帆;

曠世明君,堯舜之治,俯首滿洲仙!

相凱歌,將豪飲,士卒享福關;

婦孺樂,老弱酣,百姓齊家歡;

錦繡悄然星雲變,何羨桃源烏夢牽?

清歌漫舞展雙臂,慨嘆心神在此間!

舒菲瑤的舞蹈,歡快、輕盈、優美;舒菲瑤的歌聲,清甜、悠揚、悅耳;舒菲瑤的神色,嬌柔、暢快、樂享!而郭鳳熙的琴聲,時而乾脆利落、時而綿柔不盡,時而高亢勃發、時而婉轉沉鳴,所有的意境都在她的十指間,盡情地揮灑到了每一根琴絃之上!

兩人乃是第一次合作,而就是這第一次合作,卻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人因琴聲而融,琴因歌舞而沸,彼此相輔相成!她們如同乾柴烈火一般,閃耀著每一個人的耳目,滌盪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人們在感嘆舒菲瑤這個天之驕子的同時,也在下意識地對郭鳳熙這個與之蓮開並蒂的新面孔讚歎不已!儘管是同樣一張琴,是同樣一首曲子,但是從郭鳳熙的手裡彈出來,人們卻是毫無抵抗力地被拉進那個意境中!他們一起跟隨著歌舞,進入了畫卷之中!

東瞻塔。

“呵呵!這個舒菲瑤,真不愧是冠絕古今的一代名姬啊!”太后看著臺上翩翩起舞的舒菲瑤,笑呵呵道,“只可惜,她的身份太過低賤!否則的話,倒是能召來宮中陪伴!”

“太后!您不覺得這個郭鳳熙,不論是哪一點,都絕不比舒菲瑤差嗎?”皇帝卻是又自深情地看了郭鳳熙一眼,這才眼神閃爍地看向太後道,“況且她的身世也算不俗,人更是單純善良,心中有一顆毫未被塵世汙濁的紅心!把她接入宮中,豈不是更好?”

“皇帝還是好好地聽一聽她的曲意吧!想要成為一代明君,想要擁有此等錦繡河山,該放手還是要放手的!”卻見太后臉色甚是淡然道,“再者說,皇帝想要順利的削藩,仲謀那裡又怎能不考慮?他可是你的親王叔!就算你是皇帝,也絕對不可以胡來!”

“既然說到王叔,那太后您那天...”皇帝聞言不由眉頭一皺,卻是忍不住直言道。

“他不會怪我!”卻見太后冷冷道,“但是,他一定會怪你!”

後臺旁。

“你看的這麼投入,是不是早把自己的正事兒給忘光了?”歐蘭倩一直都在留意周圍的一切,見到凌燕飛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忍不住黑著臉道。

“蘭倩啊!”卻見凌燕飛兩眼依舊緊緊地盯著臺上道,“此等天作之合的曲舞,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次欣賞到,你想那麼多幹嘛?再者說,舒菲瑤一直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而且才僅僅是第一場,你卻是急什麼?”

“你...”歐蘭倩聞言不由為之氣結,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再不言語。

譁譁譁!

當臺上舒菲瑤等人歌停舞住,當郭鳳熙的最後一絲琴音飄逝而飛時,整個場中頓時爆發出熱烈至極的掌聲!

“鳳熙妹妹!”而乘著這一檔空隙,舒菲瑤向著身旁的郭鳳熙道,“我要馬上下去換裝,很快就上來!下一場便只是舞曲,到時候就輕鬆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