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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輸了一局

夏侯成不知道季江南是怎麼說服司徒九跟來的,明明數日前平湖變動時,季江南殺掉的六扇門捕快可不在少數,司徒九身為江南道六扇門總捕頭,不僅沒殺他,還跟著他一起來了。

“季江南!你到底想幹什麼!”夏侯成目光陰沉,暗自勾動內息,同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季江南既然不在乎季懷遠生死,又何必自己送上門來?但若說他在乎季懷遠生死,那現在這般光景實在有些莫名,僵持的兩人只要其中一人動一下,兩個人都會喪命。

“沒什麼,想請王爺乖乖待著這裡就好。”季江南輕輕一笑,持劍的手很穩,劍尖距離夏侯成的罩門不足一寸。

這時迴廊處傳來陣陣有力的腳步聲,司徒九與王昌不請自入,夏侯成暗道不妙。

不一會兒門外就走進來數人,領頭的正是一聲直身黑帽的司徒九,身披黑色錦雲斗篷,腰挎雁翎刀,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身側跟著一名身著罩甲的中年男子,長臉白麵,面相斯文,正是東陵道新上任的駐軍都督王昌。

進門後二人朝著夏侯成躬身一禮,司徒九上前一步笑道:“王爺恕罪,今日下官得知霸刀堂餘孽陳冽出現在商陽城,特意帶人來保護王爺,匆忙上門,還望王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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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九對持劍而立的季江南視若不見,不僅司徒九如此,王昌與身後的一眾六扇門捕快皆目不斜視,彷彿廳上沒有季江南這個人。

夏侯成坐在主位椅子上,季江南站在夏侯成側方,一手持劍刺入夏侯成左肋,夏侯成右手拂塵大片刺入季江南胸口,左手抬起一半,季江南胸口處暈出大片的血跡,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目光一瞬不動的盯著夏侯成。

司徒九的態度令夏侯成心下一沉,而後他的說辭更令夏侯成怒起,帶兵硬闖他的王府,還敢說是為保護他而來,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真挑不出多大的毛病來,陳冽一天未抓捕歸案,司徒九就一天可以拿這個當說辭。

“司徒九,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夏侯成沉著臉說道,“持兵械擅闖親王府邸,為謀逆之罪,全族車裂棄市,司徒大人身居六扇門要職,不會不清楚我朝律令吧!”

“王爺說的是。”司徒九笑著應了一聲,態度極為敷衍。

“司徒九!”夏侯成大喝一聲,身體才稍微一動,左肋下猛然一疼,立刻是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王爺現在最好還是別動,這兵器可不長眼睛。”季江南的聲音淡淡的傳過來。

夏侯成微一轉頭,迎上季江南的目光,此時季江南眼中那麼淡漠的無情已經褪去,恢復本來的墨色瞳孔,目光依舊冷靜,但比之前無疑多了幾分人味。

夏侯成猛然看向一臉笑意的司徒九,牙齒咬的咔咔響,他被季江南騙了,季江南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拼命,他一直都在拖時間!拖到司徒九帶人過來!

季江南要和他拼命是假的,但要掀了他的棋盤卻是真的!

從一開始的對話交手,季江南就一直在騙他,季家一百多多條命他的確不在乎,但季懷遠他是一定會救的!那麼淡漠的目光之下,夏侯成還真信了他兩分。

“霸刀堂餘孽狡猾無比,襄王府守衛薄弱,若被其趁虛而入,怕是會對王爺不利,事關王爺安全,司徒得罪了,”司徒九笑得極為隨意,單手一揮,“搜!”

司徒九一聲令下,身後一眾人整齊劃一的應了一聲,迅速退出房去。

“放肆!司徒九你敢!”夏侯成臉色一變大喝。

司徒九不以為意,轉身就走,王昌朝著夏侯成拱了拱手,也轉身出門。

偏廳之內,又只剩夏侯成與季江南二人。

二人僵持有一段時間了,季江南內力不濟,暗自調整內息。

“季江南,我承認小看了你,但你以為,司徒九真的能搜出什麼東西來?”夏侯成冷靜下來,諷然一笑。

“不需要搜出來,只要司徒九帶兵進了王府即可,”季江南輕輕開口,“王爺府上搜不出什麼東西來自然不慌不忙,只是不止其他人是否能如王爺一般鎮定。”

夏侯成臉色愈發陰沉,整個東陵道的官員八成在他監管之下,如今張善生與程琪被帶回盛京查辦,新到的六扇門總捕頭與駐軍都督他都不熟悉,那些官員都是些牆頭草,有多大能耐他心裡有數,若見今日司徒九帶大批人馬想要抄家一樣衝進襄王府,難保有人會自亂陣腳,若是因此漏了他的一些佈置,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司徒九帶著王昌來襄王府,那去監督官員們露出馬腳人是誰?楚嘯?楚嘯統領江南軍,雖是武將,心思卻一點也不粗獷,領軍佈陣,監察敵情,若論對敵人動向的分析,楚嘯要比司徒九強出不少。

夏侯成越想越心驚,持拂塵的手越握越緊,他想不通季江南到底憑什麼使的司徒九和楚嘯全力出手相助,他二人此行聽命季懷遠,卻沒理由對季江南言聽計從。

他在東陵佈置多年,編出一張網將東陵籠罩,張善生與程琪的變動使這張網暫時露缺了幾個洞,本來加以時日就能修補,季江南在其中只是一個微不起眼的小卒子,而就是這個小卒子,居然膽大包天的撕他的網,牽連著司徒九和楚嘯一起撕。

夏侯成臉色變幻:“季江南,這次算我認栽,季懷遠我會放,凡事留一線,逼急了大家都不好做。”

季江南呵呵一笑:“抱歉了王爺,現在的局面,已經由不得我做主了。”

“不識好歹!”夏侯成陰滲滲的開口,聚氣於掌,同時持拂塵的手往前一送,與其這樣僵持,還不如放手一搏!

同時季江南握劍的手也猛然下刺,現在就是比誰的動作更快,誰能先得到一線生機!

季江南瞳孔微縮,無視胸口的拂塵,義無反顧的刺下,他在賭,賭夏侯成不想和他同歸於盡。

果然,就在雙方發力之時,夏侯成右手往上一翻,撞上季江南的劍柄,左手抬手一掌打向季江南的左肩,季江南往後一倒,手中長劍順著夏侯成的左肋往上一劃,割開一道長至腋下的傷口,可見森森白骨。

夏侯成臉色瞬間灰敗,右手持拂塵狠狠朝季江南的胸口一砸,內力加持下的獸毛拂塵尖銳如針,刷啦一下抽在季江南的胸口,胸前衣襟碎成條縷,尖銳的獸毛劃過衣襟下的胸口,碎裂的布條散落一地。

季江南踉蹌著倒退數步,撞上身後的柱子,強行將湧上喉嚨的血腥嚥下,低頭一看,胸前的布條全部碎裂,露出數道縱橫交錯的傷口。

這些傷口都是在霸刀堂和良才縣城牆上所得,舊傷摞新傷,一直在上藥包紮,今日這厚厚的包紮布條反而救了他一命,阻擋了一部分拂塵的攻擊,雖然效果微小,但也足夠季江南保命。

夏侯成抬手點住數處大穴,灰敗的臉色一緩,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失之毫釐,謬之千裡。王爺,你輸了。”季江南胸口一片猩紅,雖然因布條的阻礙沒深入體內,但胸前的皮肉卻被這一拂塵給抽爛了,血淋淋的沒一處好肉。胸口劇痛,內傷外傷一起發作,季江南卻神色輕鬆的笑了。

夏侯成沒能殺了他,可他卻已經破了夏侯成的罩門,雖說只是挑開了一道口子,沒能當場要了他的,但這一道口子,也足以讓夏侯成廢了三四成的武功。

如此算來,夏侯成就輸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