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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靈鶴王的暴脾氣

季江南吃了幾塊甜瓜之後,就見方唯玉一臉煩惱的走了進來。

方唯玉從來是個講究人,若非萬不得已,一定是把自己收拾得乾淨體面的,就算當初淪為盜匪,那也是一群盜匪當中最是體面的,而今他一身月白交領直裰,髮束玉冠,腰佩紫玉流蘇佩,頂考究的一身打扮,但這衣服下襬上幾個大腳印卻是扎眼得很,而踢他這只大腳彷彿在泥地裡踩過又沒有洗腳,好端端的衣服上就印著幾個泥巴腳印。

這倒是可稀奇事兒,方唯玉別的不算太強,但輕功身法可謂在年輕一輩名列前茅,旁人要想踹他那是不可能,更別說這前前後後十多個腳印,而被踹了一身泥巴腳印的方唯玉罕見的沒有發火,而是一臉愁容糾結。

方唯玉明顯心不在焉,徑直就要上樓,直到季江南開口叫他,這才轉過頭來看。

方唯玉見到季江南眼中劃過一絲驚訝,折轉過來,走到桌邊又看了兩眼,搖頭失笑道:“還真是你啊!果然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個禍害怎麼可能會早死。”

季江南吃瓜的動作一頓,也笑了起來,這倒是實話,禍害遺千年嘛。

“你這鬧得哪一出?”季江南問道,他挺好奇是誰把方唯玉踹出一身泥巴腳印來。

方唯玉聞言臉色就跨了下來,勾了個凳子坐下,順手拿起一塊甜瓜開始啃,直到吃完一塊甜瓜,才長嘆一聲,說道:“我師父踹的。”

“你師父為何踹你?”季江南好奇問道,在七劍門經常看見謝運被他師父滿山追著揍,時常鬧得雞飛狗跳,而他自己的師父曲難行不揍他,但急了會罵人,那種師徒之間雞飛狗跳的追打他從過來沒體會過。

方唯玉又嘆了一口氣,委實像個小老頭。

方唯玉十五歲的時候逃出奎山城,路上商隊遇到劫道的匪徒,車隊的人都死光了,只有方唯玉因身形瘦小躲在車板子下面,而後被路過的袁曉所救,自此拜師隨袁曉學藝三年,三年之後方唯玉向師父辭行準備回奎山城把失去的東西一樣一樣討回來,而袁曉認為方唯玉學藝不精不允出師,十八歲的方唯玉年少氣盛,心底又深埋著多年的怨恨,迫不及待的要回奎山城,於是當天夜裡偷偷跑了。

原本是讓大弟子蘇有容看著方唯玉,但輕功一項上方唯玉天賦比蘇有容強得多,趁著師兄打瞌睡就直接溜走了,第二天一早不見了小師弟的蘇有容一臉懵,袁曉氣的暴跳如雷,發了一天的火連飯都沒吃,而慘遭牽連的蘇有容被罰站了一整天,面朝太陽曬得頭暈眼花。

之後蘇有容在汴京成立風滿樓,以芳華館為掩護,化名蘇月容成為芳華館的頭名花魁,袁曉則獨自雲遊。

直到奎山城易主,消失數年的袁曉又回到汴京,在城外小商山住了下來,此次入汴京,群英會過後方唯玉前往小商山找師父請罪,結果一見面就被劈頭蓋臉一頓口水噴,大概就是能耐的別回來老子沒你這個徒弟之類,然後將他帶去的酒一腳一個罈子全部踢爛,又照方唯玉屁股上踹了不知道多少腳,總之就是一路踹得方唯玉連滾帶爬的下了山。

方唯玉自知師父心裡窩著火,也不敢放肆,就過幾天再去試試,然後再被踹得連滾帶爬的下山。

對此蘇有容一句話都沒幫腔,抱著手幸災樂禍,以報當初被罰站之仇,因為方唯玉的偷跑,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裡,蘇有容的日子都過得相當不好過。

看方唯玉就知道,這位傳說中的靈鶴王絕對不是個仙風道骨的高人,很有可能是個土匪一樣的潑皮。

就在今天,方唯玉再上小商山,這次倒不是被踹得滾下來,他帶去的酒壇子也沒被踢碎,但也沒喝。

“當初年少輕狂,師父氣狠了,但又放心不下我,我繼任奎山城主的時候他偷偷的來了夔州,以為我不知道,之後又偷偷走了,我在奎山城遇險,他著急忙慌的從漠北趕回來,得知我沒事之後才放下心來,師父向來散漫,從來都是來去如風,從奎山城易主到現在,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他就一直呆在小商山,就是等著我去找他,”方唯玉輕輕笑了,“我氣他氣那麼狠,他還是一直聽著我的訊息,只是他性子暴躁又不愛表達,動不動就踹我兩腳,但也是真的拿我當親人看,就算氣再狠,也就是踹我兩腳,不會真的跟我動手。”

季江南靜靜的聽著,誠然方唯玉十五年沒有感受過一絲旁人的溫暖,生母沒見過,生父厭棄他如糞土,親弟弟拿他取樂,僕從欺辱,衣食不飽,他最幸運的就是遇見了一個好的師父,袁曉或許是個土匪性子,但從方唯玉口中不難聽出,袁曉是把方唯玉以親子對待,教授武功,護他周全,也是因為有了袁曉這個師父,才有了後來的方城主。

“可師父一直生著氣,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能消氣,就只能隔兩天去看他一次。”方唯玉說起來十分苦惱,對於旁人他有千百種算計方法,但這是他師父,被罵被踹也是心甘情願的挨著,他可以算計天下人,唯獨不能算計他的師父,如果沒有袁曉,早在十五歲那年,他就已經死了。

季江南琢磨了一下,說道:“下次你上山時,能否帶我一起?我師父與袁前輩似乎有些交情,說不定能幫你一幫。”

方唯玉狐疑的看了季江南一眼:“我沒聽師父提起過曲劍主。”

“他們是多年前的舊友,時間過得長了,大概也忘了。”季江南說道。

方唯玉想了想點了頭,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帶他去也不吃虧,師父消氣了當然最好,沒消氣的話,那就只能怪季江南自己倒黴了,師父生起氣的時候,可不管你是誰,照踹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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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玉答應了下來,而季江南則想起師父之前說的那句話,長嘆一聲,下次上山換件破的衣服去,橫豎都是要被揍的。

“七劍門的劍法都屬快劍流,而飛星逐月劍更是其中之最,快劍講究出劍的速度與身法的速度,你的劍速不慢,但身法速度有待提高,當今世上,論身法,當屬“靈鶴王”袁曉為最,日後若是有機會見到他,能學的他一層輕功身法,就足夠你的劍法更上一層樓。”曲難行一指彈開季江南的長劍,指出他劍法中的不足。

“師父,那靈鶴王在何處?”十六歲的季江南收劍問道。

曲難行的臉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目露追思:“不知道,靈鶴王行蹤不定,但若是真的遇見他了,你報為師的名號,誠心向他請教,他應該會願意教你兩招。”

季江南似懂非懂,但還是牢牢記住了這句話,之後有次謝運跟他說起,在二十多年前,袁曉與曲難行本是好友,但後來不知為何分道揚鑣,再不往來。

上一輩的長輩之間發生過什麼,季江南無從知曉,只知道師父說起袁曉的時候,總帶著幾分追憶往昔的惆悵。

並不能確定袁曉是否願意教他,但試試還是有必要的,只是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師父與袁曉可能真的是舊識,但二人後來反目,就算袁曉願意教他一些東西,怕也會把對師父的氣撒在他身上。

算了,拿人手短,非親非故要人家授藝,挨頓揍也不算吃虧,師父既然會讓他去見袁曉,那就是篤定袁曉不會對他怎麼樣。

傷及性命不會,但會不會捱揍就不好說了,畢竟對於自己的親弟子都是一腳一腳的踹。

整理好心情的方唯玉問起季江南找他何事,得知是要進芳華館之後爽快的答應了,他這個師兄有時候小肚雞腸,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厚道的,頂多就是挖苦兩句,不然也不會幫他守著奎山商會汴京分會。

賈胖子八成有把柄在他手裡,才會這麼服服帖帖,但不管什麼把柄,捏住了對他有好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