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經歷了三個小時的飛機,終於到達了臨城。
一路上周喬都沉默得沒有說話。
就連整個人的氣壓都非常的低。
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身旁的秦匪看她那麼不樂意摻和在這件事裡面,心裡不免多少有些心虛。
其實在剛才在來的路上他瞭解過了。
楚氏是真的出事了。
臨城那邊的拆建出了問題,周嚴俊不知死活的找人去鬧,結果鬧出了一條人命出來,自己被家屬也給打了一頓,拘留了兩天。
如今楚氏是焦頭爛額。
周喬的確是去收拾爛攤子的。
只是沒想到她的情緒會這麼強烈。
事實上,他也就是逗這人一下而已。
結果好像逗過頭了。
秦匪撓了撓鼻子,莫名規矩地坐在了一旁,整個行程裡沒敢說一句話。
等下了飛機,周喬就直接下了飛機。
她一邊打電話給趙肅勇的手下,一邊快步往機場外走去,將秦匪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和對方簡單的說了兩句後,很快她就找到了趙肅勇的人。
那人應該是被提前叮囑過,看到周喬這麼個小姑娘後也不意外,非常恭敬地帶著她去了停車場。
至於秦匪,周喬壓根就不管。
她先去了酒店,把東西全都放好,然後就馬上召集了會議。
這次為了能夠解決事情,兩個副總、劉助理,還有項目部的經理和副經理全都在這裡。
總公司那邊不眠不休的壓輿論,做處理,但事實上這邊盯著現場的員工也不好受。
雖然住著最好的酒店,可從住進來開始就沒有人在酒店的房間裡沾過枕頭。
所有人都在公司的會議室裡昏天暗地的進行著各種會議。
拆建進行不下去,那些民工每拖一天,就得多付一天的工資,多付一天,預算成本就得增加。
預定的拆建日子沒有完成,就得賠付大筆的違約金。
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那些人每過一天,就心驚一分。
心驚到最後就變成了害怕。
害怕總公司那邊在看到他們的無能之後,直接把他們給解僱了。
到時候他們就得集體去喝西北風。
一開始看到總公司派兩個副總來幫忙,他們還鬆口氣,覺得有救了。
可誰知道還沒等來得及高興呢,這兩位副總就鬧了一堆事。
封鎖不了訊息不說,還把民工們給弄得不愉快了,差點沒鬧起來。
後來好不容易盼來了董事長助理處理。
結果只撈出了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周嚴俊。
還把這些事活生生的弄成了一個笑話。
讓事變得得簡直是一團糟。
這回聽說來了一個什麼二小姐,遠在臨城的子公司的那群人越發覺得沒了希望。
什麼二小姐?
聽都沒聽說過。
估計又是個空架子的花瓶擺設過來了。
那些人在心裡是叫苦不已。
總覺得總部把這些個廢物弄過來,是在毀了公司。
但總公司的那三名高層卻聽到周喬到了之後,反倒是狠狠松了口氣。
特別是劉助理。
這笑話鬧了整整一個星期,他完全架不住了。
以往在公司裡跟著董事長,打交道的都是高層,說話做事大家都是說一半留一半,算計人也好,動手腳也好,都是背後見真章。
從來沒和這些無知野蠻的小市民打交道。
看著那群人一哭二罵三撒潑,動不動就丟東西,吐口水的,他是真的頭疼得不行。
眼下周喬來了,他知道,楚西霖一定是做了退讓。
他在心裡是真的感謝楚西霖的退讓。
要是再不退讓,他們這群人就要被弄死了。
當下,那幾位高層趕緊穿戴整齊,一個個活像個孫子似的,趕緊親自去迎。
子公司那些人心裡雖然不滿,但是總公司的高層都這樣了,他們還能怎麼辦,也只能麻溜兒地跟在後面去迎。
結果一迎,沒看到一個穿金戴銀,長相極為美麗的千金大小姐,反而是一個穿得極為簡單樸素,長相普通到極點的女孩子。
是那種丟在人堆裡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女孩。
這……是楚家的二小姐?
這楚家二小姐也太沒千金小姐的範兒了吧?
完全就是一隻醜小鴨啊。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在心裡默默腹誹。
畢竟,再普通,那也是千金小姐。
隨後就見劉助理很是殷勤地走上前去,笑得很是熱切地道:“周小姐,總算盼到您來了。”
周喬目不斜視地一路快走進會議室,問:“人都到了嗎?”
跟在後面的劉助理連連點頭,道:“都到了,都到了,全都在會議室等你了。”
周喬沒有再廢話,當下就直接進了會議室。
剛坐定,她就徑直開口問:“現在情況如何?”
劉助理作為這總裁助理,急忙彙報了起來,“家屬還是不願意和我們溝通,專案進度全面停擺。當然了,周董已經出來了。”
他原本是想告訴周喬不要擔心自己的父親。
但對此周喬卻像是沒聽見似的,只是對坐在遠處的財務總監問:“現在公司賬面每天損失多少?”
被點了名的財務總監慌張地起身,結結巴巴地回答:“保、保守估計四萬多,五萬左右。”
周喬繼續問道:“病人家屬現在怎麼樣?”
其中一名的副總隨之回答:“情況不明,他們每天把醫院死守著,我們根本沒辦法靠近。”
“那工地那邊呢?”
另外一名副總也不甘示弱地道:“民工們每天吃了玩兒,玩兒了吃,什麼活兒都不能幹。”
隨著周喬接二連三的詢問,那些人忙不迭地一一開始彙報。
就怕自己一個沒說話,被誤認為在這裡不幹活似的。
看著那三名高層恭敬的樣子,手下的人怕這位千金小姐會當場發火,到時候把他們都給開了,所以提出了建議,“要不然,先讓工人們暫時回去?這樣也能降低損失。”
結果遭到了周喬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人一散,要再聚就難了,反而耽誤了程序。”
“可是事情已經快半個月了,還是沒有辦法解決。”手下的人忍不住訴苦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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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遭到了場上所有高層的眼神警告。
那手下嚇得一個哆嗦,沒敢再開口了。
周喬對於他們那些小動作只當沒看見,繼續漠然詢問,“打人的那些人現在情況如何?”
“都在警局,以涉嫌打架鬥毆拘在裡面。”劉助理這會兒趕緊插話進來,“你要想問話,隨時都可以去問。”
至於周嚴俊三個字,他是提都沒敢再提一下。
就怕一個不小心惹這位姑奶奶不高興。
當然,也怪自己昏了頭,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知道,周家這兩位父女之間,壓根就不是普通的父女。
那是站在對立面的兩個仇人啊。
周喬千辛萬苦地跑來這裡,不是真的來救楚氏,而是來藉機奪權的!
又哪裡會在乎周嚴俊的是死是活啊。
自己這是撞了槍口,自己作死啊!
“不用了,你們現在這邊配合總公司的公關部,先寫出一份道歉函,表示這件事楚氏會全部承擔,絕不尋找理由藉機推脫。”這時,周喬也已經聽得差不多了,開始將事情一點點的交代下去。
可子公司的總經理對此卻表示不理解,“總部不是寫了嗎?”
周喬頓時一個冷冽的眼神睨看了過去。
身旁的劉助理見她心生不悅,果斷起身,呵道:“廢話什麼!周小姐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是是是,我馬上去,我馬上去。”那位總經理在劉助理的一聲呵斥下,嚇得踉踉蹌蹌地就往會議室門外跑去。
結果剛推開門,迎面就差點撞上了一個人。
“誰啊!這麼不長眼!”那總經理只當是哪個毛毛躁躁的員工,一開口就要訓斥。
誰料,一抬頭就看到額頭包著紗布,陰著一張臉的周嚴俊。
整個人頓時就慫了下來。
“周……周董……”
周嚴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說誰不長眼!”
那總經理哭喪著臉,不敢得罪地道:“我……是我不長眼……是我……”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周嚴俊給甩到了一旁,“滾一邊去!”
接著就大步走進了會議室。
他的目光對著整個會議室裡的人掃視了一圈,直到定格在了會議桌的首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