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簡略提要】
世界:《天羅霸神刀》
地點:七星鎮
人物:羅守,白澤,輕菲小月
故事:……
【正文】
“小子,你真的惹惱了我,我很生氣哎……”
身形粗壯,帶著一顆光頭大腦袋的血煞門高手臉上露出了森然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扯,那一絲冷酷猙獰的弧度,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鞭炮引線將要燃盡的狂躁感,似乎下一瞬間就會火山爆發,轟地一聲。
羅守喘著粗氣,斜靠著牆壁,用那小木棒指著光頭,手顫抖得厲害,眼神裡卻充滿了恐懼,但恐懼深處,卻又帶著一絲瘋狂。
“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而已,我不怕他,我不怕他……”
他心中在嘶聲竭力地吶喊,眼神的光芒更加瘋狂暴烈。
同樣是恐懼,有些人會被恐懼壓垮,變成一灘爛泥;有的人卻會在恐懼中爆發,釋放出最慘烈的力量。
“我討厭你的眼神。”
光頭眼皮子急跳,臉色更加獰厲冰冷。
天空中竄起的火焰在跳躍,光芒映照在他臉上,一半光耀一半陰影,帶出一副扭曲的圖案,正如他的拳頭,一樣的扭曲爆裂。
羅守身形一縮,拳頭擦著他腦袋過去,砰,腦後的磚牆崩裂開來,碎片嗤嗤作響,劃過他的頭皮,帶來一股溫熱與辣痛。
啊!
痛楚入心,羅守眸子陡然變紅,怒吼一聲,小木棒狠狠刺了過去,用盡全身力氣。
光頭冷笑著,不躲不閃,只是張開蒲扇大小的巴掌,不輕不慢地抽了下去,動作舒緩,卻散發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啪!
木棒刺在光頭腰腹間,卻如中鐵石,從中折裂,斷口森然鋒銳。
啪!
羅守頸骨咯吱作響,整個腦袋差點被抽飛,鼻孔裡鮮血狂噴,耳朵更是嗡嗡直響,腦子一片空白,悽慘到了極致。
“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血煞門你也敢招惹!”
光頭低頭俯瞰著半蹲下去瑟瑟顫抖的羅守,獰笑著,五指張開,如鐵鉤子一樣,準備抓住這顫抖小雞仔的小腦袋,讓他跟牆壁來一個西瓜滿地開。
“壞……壞蛋……離他遠一點……”
砰!
一塊石頭砸在光頭腦袋上,破了皮,淌下一縷血液,從鼻樑而下,積蓄在鼻尖上,顫然欲滴。光頭愣了一下,扭頭看去,在火光與陰影的交界處,一個高挑的女子正憤怒地瞪著他,但憤怒中卻又帶上了九分的畏懼與驚恐,臉色煞白一片。
光頭笑了,長長的血紅的舌頭卷了起來,將鼻尖上那滴鮮血舔進嘴裡,嘖嘖讚歎,笑容變得更加森然恐怖,像惡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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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你……”
高挑女子本來恐懼無比的表情忽地一滯,眼睛裡爆出了強烈的亮光。
光頭看到她這副表情,愣了一下,就覺身子一沉,身後的羅守竟如八爪魚一樣,從背後將他抱了個嚴實,急切之間,根本掙脫不開。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如瘋子一樣低聲喃喃,又如在讚頌聖歌,羅守滿臉猙獰,竭盡全力,半截小木棍就狠狠刺了下去。
噗!
……
寒光咫尺,卻又如天涯。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樣。
瞬息間,白澤瞳孔收縮成針尖,臉色鐵青,表情冷峻到了極致,汗水從他小腦門上譁地湧了出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哪怕他神經堅韌,早熟老練,但終究也只是一個孩子,面對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依然有恐懼臨身,顫慄不休。
叮!
火星在眼前驟然爆開,燦爛如煙花。
白澤眼皮子眨了一下,就看到那寒光已經被什麼東西撞飛出去,他逃過一劫。
呼!
少年松了一口大氣,雙腿發軟,若不是還坐在凳子上,他只怕整個人就要癱在地上了。
他抿了抿嘴,拿起筷子,顫抖著,哆嗦著,卻夾起一筷冷菜,猛然塞進嘴巴裡,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似乎不這樣,就無法宣洩那瞬息間的恐懼情緒。
“無須留手,讓他們血煞門知道我白家的厲害!”
“少爺威武!”
少年沙啞肅殺的聲音傳入戰場,白家隨從們頓時精神大振,怒吼著,一個個暴走起來,氣勢瘋狂而兇猛。
血煞門眾人節節敗退,敗勢已成。
……
“大哥哥,大哥哥……”
輕菲小月眨了眨眼睛,原本陸飛所站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陸飛就那麼神秘地從她眼前消失,無影無蹤。
她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伸出小手,摸了摸空氣,卻什麼都抓不到。
“你說你會保護我的,你說你會讓一輩子幸福的……”
泫然晶瑩的水光在眼眶裡盈動著,輕菲小月吸了吸鼻子,很努力地忍住了胸膛裡溢位的悲傷,將那淚珠給堵了回去。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就深一腳淺一腳的,重新進入了閣樓的黑暗當中。
“不怕,不怕,小月不怕……”
哽咽的聲音在黑暗裡呢喃,透著一股故作堅強的倔強。
小姑娘鑽進一處最黑暗的角落裡,蜷縮著,捂住了耳朵,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掉了出來,嗚嗚低鳴。
也不曉得過去了多久,她哭得累了,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至於七星鎮上的騷亂廝殺,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很快,天亮了。
七星鎮裡的騷動終於平息下來,血煞門駐地被燒成一堆灰燼,殘餘的成員在獲得了分舵舵主落敗身亡的訊息之後就一鬨而散,轉而奔逃向輝月城。
羅守改變了故事劇情,生存十五天的任務由此中斷,整支隊伍剩餘的人員一個個身形消散,化作漫天光點。
白澤少年帶著疲憊之師從七星鎮撤退出去,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老頭,正是當初在酒樓裡與那血煞門舵主激戰之後狼狽逃竄的傢伙。
這老頭實力不行,但在故事裡,卻是白澤少年碰到的第一個金手指,從此之後,白澤少年就踏上了無雙霸神的主角不歸路。
至於輕菲小月,當她甦醒過來之後,七星鎮已經徹底變了天。
不過,這些事情跟她這個小小流浪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只是茫然地在閣樓裡轉來轉去,等轉得餓了,她才回到街道上,變回了原來那個小乞丐,依然流離浪蕩,孤苦無依。
不過,小姑娘似乎對閣樓產生了執念,將那座人們口中的鬼屋當成了自己的窩點,每天晚上都會在那裡棲息。
這一天清晨,晨光揚灑,空氣清新,小姑娘還在睡夢之中,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瘦瘦的小臉上滿是愁苦與悲傷。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看著睡夢中的她,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