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白澤眼睛發光，點頭如搗蒜。
“想那就在水裡多呆一會，順便學學狗爬式，別跟只旱鴨子一樣瞎折騰。男子漢大丈夫，要在江湖上混，不會水那怎麼行？”
陸飛稍微松了鬆手，白澤頓時落入河水中，撲通，砸起一堆雪白浪花。
“師傅……唔唔唔……救命……”
“放心，淹不死你的，隨便刨兩下就能浮起來。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保證，你很快就能學會。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你繼續努力，好好體會吧……”
陸飛笑眯眯地，一本正經地折騰著白澤。每次都等白澤淹了個半死，陸飛才將白澤提出水面，讓白澤喘上兩口氣，然後再次扔下去。
如此再三，白澤欲哭無淚，水是喝了一肚子又噴了一嘴子，鬱悶難熬到了極點。
不過，在這一次次折騰下，白澤丟掉了對水的畏懼之心，總算能撲騰出一點東西來。他像一隻小獸，在河水裡滑稽搞笑地刨來刨去，勉強浮了起來。
陸飛一路向對岸前進。
他左手牽著白小澤，右手拖著小破船，背上還揹著一個小小月，身形走得飄逸無比，虛空踏步，宛若仙人。
關於這虛空行走，陸飛找到了竅門之後，剩下的就都是細節問題，只需慢慢琢磨完善就可以了。
他腳步並不快，每一步踏下，腳底板都浮起一團交織在一起的綿密氣流，將他身子穩穩托住，完全抵消了自由落體的趨向。
陸飛分心幾用，一邊施展著擒龍手，真氣散發，如鞭如繩，束縛著白澤以及那只小船；一邊還認真調節著腳下的真氣散佈細節，讓每一步的行進變得更加流暢自如。
各種資料在他腦海裡打架，彼此交匯融合，形成了更加簡潔有力的應用程序，讓他一舉一動都愈加顯得飄飄若仙，大氣十足。
“秀伯伯，這人好厲害！”
兩名少女扶著船艙斷壁，抬頭看著天空中陸飛的背影，驚嘆不已。先前的驚惶失措，早就被她們拋到九霄雲外，心裡倒是一點都不掛事，嬌憨無比。
她們看白澤在河水裡辛苦撲騰的狼狽模樣，又忍不住咯咯輕笑，眸光流轉，帶著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老艄公卻沒辦法像兩名少女這麼沒心沒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根本不曉得接下來陸飛會如何對待他們三人。
但看陸飛和顏悅色的樣子，似乎真不是什麼惡人壞人。
想到這裡，老艄公目光閃爍，思緒聯翩。
輕菲小月趴在籃子邊上，俯瞰著下方的幾人，眼睛裡帶著饒有興趣地意味，看得十分開心。
陸飛對力量的掌控越來越精細，腳步無形中就變得快了起來，不知不覺，河岸就在眼前。
他隨手一甩，小船就衝了出去，擱淺在河岸邊。老艄公提著兩名少女，穩穩地落在了岸上，看那動作，至少也是個五流高手。
至於白澤，這時候他從河水裡爬了出來，渾身溼答答的，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
可喜可賀的是，白澤終於學會了狗刨式，將身上那個旱鴨子的標籤給撕了下來。
“師傅，你別走啊？那擒龍手你還沒教我呢？”
陸飛拍拍屁股，就想扔下白澤一個人，帶著輕菲小月繼續自己的大陸遊歷事業。
白澤本來有氣無力，趴在地上，伸著舌頭喘粗氣，但看到陸飛想要離開，他忍不住蹦了起來，大聲嚷嚷道。
“之前教你的強脈八法你都還沒練熟呢，擒龍手等下次再教你，免得你貪多嚼不爛。”
陸飛一本正經地教訓起白澤來，說得頭頭是道。
他十分享受這種訓斥徒弟的感覺。世人都有好為人師的天性基因，那種無形的虛榮感，滿足感，確實能讓人不由自主地陶醉。
當然，更讓陸飛感興趣的是，調戲逗弄故事裡的男主角，將其折騰地死去活來的，還能美其名曰“為你好”。諸如此類的事情，特別能夠滿足陸飛心底的那點腹黑惡趣味。
“怎麼能這樣啊？”
白澤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可憐巴巴，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哀悽婉轉，只能蹲在河岸邊畫圈圈。
“且慢，閣下可知我家兩位小公主的來歷……”
陸飛把白澤打擊得不輕，心裡美滋滋的，正想啟程，卻又被老艄公的一聲叫喊攔了下來。
他掃了老艄公一眼，看到對方那張紅銅一般的臉龐上流露出的猶豫掙扎表情，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
唰！
也不等老艄公將話說完，陸飛的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動作快得閃電，簡直就是落荒而逃，絲毫沒有之前飄飄若仙的雅逸。
“師傅，那位老伯伯好像有話想要對你說，你為什麼不把話聽完呢？”
輕菲小月趴在陸飛肩膀上，牢牢抓住他的衣襟，小臉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通紅一片。陸飛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過小姑娘並沒有流露出什麼難受的表情，反而感覺刺激無比，滿臉帶笑。
她歪著小腦袋，避開直面而來的風，小嘴湊到陸飛耳邊，氣息輕吐，小聲詢問，將陸飛耳邊的絨毛吹動起來，癢癢的。
陸飛歪了歪腦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這時候，他已經將那條大河拋開了一大段距離，白澤跟那老艄公也不見了蹤影，想必麻煩不會再找上門來。
“小丫頭，你懂什麼？那老頭子心思鬼著呢。他一開始怕我怕得要命，等看到你家師傅我好聲好氣像個好人了，就在心裡盤算起陰謀詭計來……”
陸飛撇了撇嘴，一邊認真地回答輕菲小月，這是潛移默化教育中的一環。
“他們看起來也像好人啊？為什麼會是陰謀詭計呢？”
輕菲小月小聲問道，一臉不解。
“嗤！好人哪那麼容易能從表面上看出來？小月啊，你要牢記一件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誰曉得那老家夥心裡在想些什麼？”
陸飛頓了一頓，又鄭重地說道：“更重要的是，他們跟白澤那小混蛋攪在一起，還有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身份背景還不低的樣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這意味著那小混蛋要開水晶宮，還意味著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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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眉毛一揚，臉上浮起了一絲憤憤不平的表情。
這些都是小說裡面的基本套路，白澤既然是男主角，又碰到了兩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也大不了多少的少女，毫無疑問，兩個小姑娘肯定是白澤那小子水晶宮裡的一員，也是女主角之一……呃，不，之二。
陸飛回頭看了輕菲小月一眼，忍不住暗暗點頭。
自家的丫頭，堅決不能交給那個花心大蘿卜，將她拐出來那是拐對了。
棒打鴛鴦，要堅決，一定要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