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在這裡幾個月，還沒來得及發現從寒冬轉移到了春天，“湯丁”這個馬甲就火爆了。
而且，是爆炸式的火熱。
完全是病毒傳播似的瘋狂席捲，成名速度超過一切偶像明星。
吳所謂揮了揮手臂：“受德，我們終於熬出頭了。”
他還是淡淡的：“還早呢！楊姐為我們付出的包裝費都還沒有掙回來。”
彼時，已經快天亮了，從27層的高樓望下去，已經有早起的行人如螞蟻一般辛苦地奔波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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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所謂想，如果不是走了這一步，自己等人還在幹嘛？
朝九晚五？
四處奔波？
慢慢地，朝陽升起了，天色大亮了。
春末的晨風帶來花香曖昧的香味，吳所謂忽然很想出去走一走。
鍾點工早已擺上了早餐，無比豐盛：牛奶煎蛋、土司培根以及一大盤新鮮水果，當然少不了一大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一天的熱量都集中在早餐上了。
二人胃口大開，大吃大喝。
還沒吃完，電話響了。
“小吳，你快給我說個地址，我來找你們。”
居然是雍正。
“老四，你啥意思？”
“別問了，有人要殺我，快告訴我地址。”
吳所謂叫起來：“你他娘的又怎麼了？誰會抓你？”
“快說地址！你不說，我被抓了，就告訴大家紂王是穿越人……”
“你丫少威脅我……”
不過，吳所謂還是說了地址。
“好了，你們在家裡等著我，我馬上來。”
吳所謂還要說什麼，雍正已經掛了電話。
紂王問：“雍正怎麼像亡命之徒似的？”
吳所謂憂心忡忡：“誰知道他的？也不知道這廝是不是殺人放火了，不然，別人怎會追捕他？”
不一會兒，門鈴聲便響起了。
吳所謂剛開門，雍正就衝進來：“快反鎖門，餓死了，快給我找點吃的……”
“誰在追你？”
“反正千萬別讓人發現我的行蹤。”
三明治，咖啡，麵包，火腿……雍正來者不拒，一口氣吃了一大堆，這才喘過氣來。
吳所謂見他如餓死鬼投胎似的，而且頭髮鬍子老長，人也更是黑瘦，活脫脫就是一個逃犯。
“老四，你怎麼搞成這樣了？真的殺人放火了？”
雍正將一大杯咖啡一口氣喝完，重重地放下杯子：“這玩意真他娘的難喝。”
“……”
他合身倒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閉目養神，忽然又睜開，環顧四周，立即滿面怒容：“我在外面顛沛流離，你們兩個卻在這麼好的地方享福，這還有天理嗎？不行，我要是被抓住了，保證立即把商紂王供出去……”
吳所謂嗤之以鼻：“你以為人家會相信你？只會當你是瘋子。”
雍正幾乎是貪婪地打量著這座高階公寓，氣憤憤地：“小吳，你倆發財了？”
“你別管這麼多了，先說到底是誰要抓你吧。”
雍正瞥他一眼：“其實，只是小事一樁。”
“小事一樁？你說來聽聽看。”
他滿不經意地：“我不是被金無望那廝逼得走投無路嗎？然後，就又去搞傳銷……”
“你明知道是騙局你還去？”
雍正興致勃勃：“就因為知道是騙局我才去的。”
“……”
“你不知道，那些傳銷的人簡直蠢到什麼地步，對了，小吳，就像你常說的那句話：脖子以上部分癱瘓了。哈哈哈，簡直是黃口小兒都不會相信的東西，他們都深信不疑。舉個例子：他們宣稱投資6萬8，便可以入股政府工程，獲得1000萬的利潤。你想，傻子都不會相信吧？有這麼好的事情，誰會叫你？可是，居然許多傻瓜就相信了，到處湊錢，但是，湊了錢後，集團又會不斷地以各種理由問你要錢，然後滾雪球似的把你陷進去，到後來，大家就算明知是騙局也離不開了，然後自我欺騙自我催眠，又去發展下線，說穿了，就是去騙自己的親朋好友，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你明明知道，也不停地給他們錢？”
雍正就像看著一個白痴似的。
“我有那麼傻？”
“那你如何在裡面生存？”
“我觀察了幾天，發現這些狂熱的傳銷分子，最缺的就是錢，於是，我便將計就計……”
“什麼意思？”
“我忽然想起我在金氏集團工作時，不停有人找我辦信用卡的事情。所以，我便告訴哪些人，我可以幫他們辦理透支20萬以上額度的信用卡，但是，每個人需要交一定手續費……”
“你讓他們交多少？”
“我讓他們每人交三千塊，三個月之後就能拿到透支20萬額度的信用卡，於是，就有一百多人向我交了這筆錢……”
好傢伙，輕輕鬆鬆就賺了三十幾萬。
吳所謂很狐疑：“你怎麼能做到辦理這麼多大額透支額度的信用卡？銀行是傻瓜嗎？”
“白痴！我要是能辦到，會逃跑嗎？我藉口回來辦卡就跑了，現在他們到處找我……”
“臥槽！你是捲款潛逃。”
“我就怕他們找我算賬。你倆得幫我一把，讓我躲一躲。我可以分一部分錢給你們。”
他拿起隨身的黑色包包，拉開，“三十幾萬全在這裡，我還沒花多少。”
吳所謂變了臉色：“你他娘的這已經是詐騙了。三十幾萬，足以判你十年八年了。”
雍正不以為然：“你別嚇唬我，傳銷本身就是違法的，我騙的哪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算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老四，你瘋了！人家一報警，你立即就會被抓。”
“他們搞傳銷的也敢報警？”
“怎麼不敢？你趕緊想辦法，不然你死定了。”
雍正聽他這麼一說，也嚇一跳，但還是很猶豫：“真的會被抓？”
“不但會被抓，你還會成為通緝犯。”
“那現在該怎麼辦？”
“趕緊去投案自首，爭取從輕發落。”
“什麼意思？難道你讓我把到手的幾十萬扔出去？”
“當然啊！對了，這錢你一分也不許花了，要一文不少地還給人家，爭取寬大處理。”
雍正大怒：“我好不容易掙了這筆錢，你讓我就這麼白白扔出去？”
紂王淡淡地：“老四，大家好歹還是幹皇帝出身的，這幾十萬在你眼底，居然成了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