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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第三章:龍族,邪神,巫女II

清晨薄霧籠罩的小屋外,藉著晨曦的光亮,塞德斯默不作聲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熟悉的感覺令他不禁心安不少。

“你似乎很中意這把劍,除了顏色古怪點,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什麼好的。”

蘿西打著哈欠,倚靠在門框上和塞德斯說話。

“有些東西用順手了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吧。再說它曾經也幫我闖過不少的劫難,說是一把劍倒不如說更像是朋友吧。”

“朋友…呵,不太理解你的想法。話說回來,你有這雅興這麼早起來練劍說明你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嗯…”

塞德斯再一次揮舞手中的長劍,雖然還未到達之前的狀態,但也沒差多少。

“只是…我總感覺那東西還一直在我的體內,有時會干擾到我……”

“那我就沒辦法了。畢竟你也是第一例能從活屍狀態下變回原狀的人類。好了,閒話說到這裡為止了。既然你被我救了一命,接下來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麼來表示感謝呢?”

蘿西如貓一般鬼魅地走到了塞德斯的身邊,用自己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他壯碩的手臂。不過塞德斯倒是巋然不動地目視前方,因為他知道這女人要提的報償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你想我做什麼?”

“很簡單的事情,甚至都不用你出力……”

蘿西的手順著塞德斯的臂膀摸到了他的臉龐……

塞德斯的心頭突然浮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一隻手立馬抓住了蘿西的手,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前,眼睛直視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你的眼睛!”

原本倦怠悅耳的聲音突然變得如鬼魂一般淒厲恐怖。塞德斯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眼前蘿西面無表情的姿態令他心頭一驚。

“眼睛…關於我這只眼睛你知道多少?”

“它本不屬於你,是你從其他人那裡繼承而來的對吧?我知道這只眼睛必須要有本人的意願才能轉移,所以我才在這裡請求你把它交給我。”

“喂喂…你這氣場可完全不像是請求的樣子。”

塞德斯的話語讓蘿西身軀一震,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下子變成了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毫不避諱地貼到了塞德斯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剛剛人家有點緊張了,請你無視剛才的事情…把眼睛交給人家好嗎?”

這傢伙是百變妖精嗎?

塞德斯這樣想著,無奈地推開了離自己過近的蘿西,又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只眼睛是束縛是詛咒,如果你知道這一點的話就不會想得到它的。”

“嘁,真是個麻煩的傢伙!不想給我就直說得了,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嚇我。”

蘿西一下子又變回了原來乖張的模樣,擺著一張臭臉不滿地看著塞德斯。

“好了,反正你這要求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該死的傢伙,白救你的命了!”

“我也沒求著你來救我。”

“可惡可惡,你這個混蛋!”

蘿西被塞德斯這話語徹底激怒了,順手揮起了手中的魔杖就向著他發出了一個黑色的魔球。但是這魔球不僅個頭很小,而且軌跡還十分偏,明明目標就近在咫尺,還眼睜睜地打到了塞德斯後方的樹上去,震落了幾片葉子……

之後的數十秒,塞德斯沒有動,蘿西也沒有動。兩人就這樣站在原地相互對視,直到後來蘿西的臉龐迅速地漲到通紅,羞愧不已地低下頭去,塞德斯才幡然醒悟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說……”

“你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蘿西揮舞著雙手想要遮住塞德斯的眼睛,但很顯然這只是慌亂之舉。

“好吧,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什…什麼怎麼辦?你還不長記性要我再給你點顏色瞧瞧嗎?”

“哎……”

蘿西故作強勢的樣子實在是太沒說服力了。塞德斯嘆了一口氣以後,將劍收起來回到了屋子裡面去。

“喂,我說你……”

“行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答應幫你做一件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行,眼睛的事情就別提了。”

蘿西咬了咬嘴唇,表情複雜地看著塞德斯。

“這可是你說的……”

“別廢話了,快說吧。”

蘿西猶豫了片刻,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我想你…幫我把那個鎮子上的人……全部殺光!”

“……”

沉默。時間像是停止了似的,讓屋內的一切人事物都凝滯不動了。唯有窗外的風聲仍在呼嘯,給這份沉默添上更為厚重的死寂……

“你確定你剛才說的話是出自你心裡的真實意願?”

不知過了多久,塞德斯才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是的,我要復仇!那個鎮子裡的人把我的師父害死了,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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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西咬牙切齒地說著,決然的眼神讓塞德斯倍感熟悉。他記得自己也一直是這樣的眼神,自那天起就背負著沉重的宿命苟活著,目的也同樣是為了那兩個冰冷的字眼,復仇。

“我知道了,既然我答應你了,我會替你做到的。只是這幾天我還需要重新找回控制自己身體的感覺,所以可能還要多等待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你同意了?”

“是的。”

在得到塞德斯肯定的回覆以後,蘿西緊張的表情瞬間就舒展了開來。而她接下來的行為也像是個孩子一樣,開心地又蹦又跳!

“太好了,師父!我總算能幫你報仇了!”

然而就在她喜悅到忘乎所以的時候,屋外突然颳起的大風將屋子裡的木門吹開了,隨後一名身材婀娜,面容妖豔的女子自顧自地走進了房間裡。而蘿西在見到她的一瞬間,歡快的表情又瞬間凝固住了,隨後她的臉上露出了極度厭惡的表情,比之前看塞德斯的表情還要厭惡。

“你來這裡幹嘛,艾米麗?”

“別這麼冷淡嘛,小蘿西。這裡又不是你的家,我回來看看又怎麼了?話說回來…一段時間沒見,還真沒想到你能在這裡找個男人過來。而且小哥的模樣還挺帥,身體也好健壯……嘻嘻,這幾天沒有少忙活吧?對不起…我突然出現打攪了你的好事吧?”

那個叫做艾米麗與蘿西有著同樣裝束的女人雖然話是在對蘿西說,但眼睛卻始終向一旁的塞德斯瞟去,騷氣十足。

“你給我滾!事到如今你還回來幹什麼?你有臉面對師父嗎?”

“喲喲喲!小蘿西,瞧你這話說的。其實…真正沒臉面對師父的人……

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