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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第五章:喪靈鎮中篇Ⅷ

血月籠罩下的墓園之中,荒涼無人。詭異的寒風突然間從東邊吹來,驚醒了枝頭熟睡的夜鴉,引起它們的陣陣嘶鳴。墓碑雜亂無章地堆放在一起,有的上面的銘文早已在風雨的洗禮下變得模糊不清,還有的甚至連銘文都沒有。

傳聞這裡過去是一片亂葬崗,在戰時死去的流民和賊寇都被埋葬在這裡,無親無故,無名無姓,無人問津。

而現在他們安眠許久的靈魂卻被驚擾,從深淵與現實的狹縫中歸來的惡魔,此時正屹立在它們的屍首之上,呢喃著古老的邪惡咒語。

“甦醒吧,殘破的屍骸們!為了吾等大業,爾等將為之奮戰至死!”

在他的吟詠之下,寂靜的土地逐漸響起了破裂的聲音,骨質的雙手從泥土之中鑽出,身體逐漸爬出棺材。不消多時,無數的白骨就站立在了塵世的泥土之上,貪婪四望。而在那燈火闌珊的不遠處,便是人們群居的喪靈鎮。隨著午夜鐘聲的響起,它們過往塵封的記憶也被徹底喚醒,它們回想起了自己曾經為人的身份……而現在,它們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痛苦的哀鳴聲突然響徹雲霄,惡魔四周的白骨們全都捂住了自己的頭顱,痛苦地蜷縮在一團!而他臉上的失落表情也同時流露了出來……

“失敗了…又失敗了!果然沒有那個不行嗎?”

他騰飛在了空中,喃喃自語著,俯瞰底下受盡折磨的白骨。隨後他大臂一揮,那些白骨頓時就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似的,散架在了地上,沒有了聲響。

而他…在憤怒地朝天嘶吼了一聲以後,翅膀迅速猛烈地撲張,倏然間便不見了蹤影。

一切又重歸平靜,唯有那猩紅的圓月,依舊高高懸掛在天上,俯瞰著底下發生的一切,默不作聲……

與此同時在喪靈鎮的一間不起眼的小屋裡,夾雜在塞德斯和約翰正中間的阿爾伯特收起了手中的刀刃,無視面前塞德斯驚訝的表情,回頭對著約翰笑了起來。

“阿爾伯特,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從陰影處突然跳出來嚇人啊!呵…不過還是要感謝你救了我一命,這麼久沒見面,小子身手倒是沒有生疏啊!哈哈哈!”

“你別挖苦我了約翰大叔!你袖口藏著的匕首這麼明顯,就算我不出來你也沒什麼大事吧?不過我說啊…我真的沒想到你們兩個人能相處在一塊,不得不佩服塞德斯你的找人技術啊!”

塞德斯看著眼前二人相互熟知的模樣,一時之間倒是有點無所適從。而就在這時,房間的窄門突然響起了門鎖清脆的扭動聲,隨後一名曼妙的黑衣女子走進了房間中。

“老師,這次也是我先到哦!”

“是是是…反正也沒什麼差就對了。”

“伊芙,你回來了。”

“什麼嘛…約翰你也在啊?不過正好省了找你的功夫。”

突然加入的第四人也在與其他人自然地對著話,這著實是給塞德斯出了個難題。

“哎…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之前都認識?”

“嘛…算是吧,雖然之前相互認識,但關係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緊密了。看來真的是很巧,我們四個人因為各自的人際還有一件共同的事情,竟然又聯絡在了一起。”

伊芙琳娜少有地感慨了起來,這時的她已經收起了嘴裡一直叼著的菸斗,精神面貌也與之前的怠倦截然不同,姑且稱之為神采奕奕吧。

“共同的事情?你指的是什麼?”

“顯然易見不是嗎,劍客小哥?我們這裡的人都是為了那個傳聞中的惡魔,血之印記加美爾而聚集在一起的。”

提及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自然,這不是什麼輕鬆的話題。

“等等…照你這麼說的話,你和阿爾伯特難道一直都想對那個惡魔下手的嗎?”

“當然了,阿爾伯特是我的學生。而我們一直研究的就是與惡魔相關的領域。我從阿爾伯特口中聽聞了不少你與惡魔的故事,雖然我承認在實戰方面,沒有人比你更加瞭解如何與他們戰鬥。但要是說起惡魔的起源、演化、外貌乃至於特殊能力還有弱點,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得多!”

“確實如此,在我認識的人當中,知道惡魔的存在並且深入瞭解他們的人,除了伊芙以外別無他人了。實際上我也是依靠伊芙告訴我的資訊,才能與加美爾多次交手而不落下風的。

“喂,塞德斯。如果你願意聽我們的建議的話,殺死加美爾會比你想象的要輕鬆地多哦!”

此刻在塞德斯面前,伊芙琳娜,阿爾伯特還有約翰三人戰成了一排,臉上嚴肅凝重的表情讓他不得不靜下心來,好好思索著他們所說的話。

一直以來,他都是依靠著那位神明賜予的重生能力和惡魔進行著永無止境的戰鬥。實際上,惡魔確實比人類要強大的多,就如塞德斯這樣的強者,人類當中屈指可數的翹楚,在對敵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也幾乎不可能戰勝他們。所以每一次戰鬥,他都付出了成倍,數倍,乃至於數十倍的生命去與惡魔交戰。而在每次死亡中,他都獲得了更多有關敵人的資訊,這樣的流程不斷迴圈,直到他足夠瞭解敵人的攻擊方式以後,他才能克敵機先,宛如預知未來般看穿對手的動作,最後再加上一點幸運女神的眷顧,他就能勉強地贏下一場死鬥。

這就是塞德斯一直以來的戰鬥方式,理論上是必勝的方法,但並非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的。畢竟死亡體驗這種東西是極其痛苦的,受傷,殘疾,穿腸破肚這些事情也是家常便飯。而這些苦楚,塞德斯必須親自去承受,甚至有時候,他明知會是這樣的結果,也還是要毅然決然地向敵人衝鋒。

他一直都是這樣活過來的,而這就是…塞德斯的復仇之道!

但如果…他能夠事先知道敵人的資訊的話……說不定,不用死那麼多次也能殺死惡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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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吧,如果有幫助的話,我會好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