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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二)

王斌的名號在學校裡混的越來越響,不過,在學校裡也有一個和王斌的名字一樣響亮的人。他叫許浩東,許浩東比王斌小一屆比莫然大一屆。許浩東家是丁家灣的,也是一個打架不要命的人。他升入初中後看見陳莊村的人居然收保護費,心裡很是不服氣,就對自己的兄弟們說了一句話:“憑什麼,他們可以收保護費,我們就不行嗎?”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許浩東最終還是向王斌發起了挑戰,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有一天許浩東上完體育課後,口渴的很。可是口袋裡面卻沒有錢,就拉著班裡那個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同學,說:“嘿,同學借你點錢,去買一瓶水喝,口渴的很。”說是什麼借錢,不過是好聽點,從來就沒有還過錢。

“我沒錢了。”

“去你媽的,你借不借。”許浩東不相信,因為以前向他要錢的時候從來沒有不給過。

“真的,二年級的上來收保護費把我的錢收走了。”

許浩東摸摸他的口袋,真的沒有錢。就索性罵了一句:“靠,他媽的,收保護費都收到我的班裡面了,說出去讓我以後還怎麼混。”許浩東重重的拍一下桌子,嚷嚷著說:“是誰收你的錢,你說,我打死他,以後我保護你。他收你兩塊我只收你一塊,怎麼樣?”

就聽見那呆呆傻傻的同學說:“下個星期一他說還會過來收錢。”

“收多少?”許浩東問,其實許浩東早就想收保護費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個收法,當然要問清楚再收。

“每個星期五塊錢。”那呆呆傻傻的同學老實說。

“好,以後我只收你兩塊,誰要是敢再來收你的錢就報我名字。”許浩東得意的說。

星期一,兩個二年級的混混走進一年級二班的教室。一個染著黃頭發,一個染著紅頭髮。黃頭發對著那個呆呆傻傻的同學就說,“哎哎哎,該交保護費了。”

誰知道那呆子竟然上來就說:“我不用交,我有人保護了,他讓我不用再給你交錢了。”

黃頭發伸出手來,說:“那先借你點錢,行吧!”

這時候再傻得人也知道不能把錢借給他們,呆子也變得聰明了,說:“我只有一塊錢,你借不借啊。”

紅頭髮說話了:“媽的,打發要飯的呢!”啪,給呆子打了一個耳光。這時候許浩東剛好進教室看見了,衝上去就給了紅頭髮一拳。

“臥槽,你他媽的誰啊!”黃頭發上去踹了許浩東一腳,許浩東可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兩個比自己還大一屆的混混,要吃虧。就把呆子推了出去,說:“去,去四班叫劉瀟晗。”

不一會兒,劉瀟晗帶了七八個人就來了。上去就把紅頭髮和黃頭發圍了起來,並沒有動手,都在等著許浩東動手。

許浩東指著紅頭髮狠狠地說:“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們再上來收我們一年級的保護費。”

黃頭發一把把許浩東的手打下去,說:“你以為你是誰啊,收保護費怎麼啦,不服氣來打一架啊。”

“媽的,不打你,你還以為不敢呢!”許浩東拿起一個椅子就往黃頭發身上扔了過去。

劉瀟晗大叫一聲:“打。”

紅頭髮趕緊擋在黃頭發面前,“好,你有種。你們這樣一群人欺負人算什麼,星期五橋上見,怎麼樣,要是敢來,我們以後就不再來收保護費。”

“好,就怕到時候你不敢來。”許浩東昇入初中還沒有打過群架,早就想幹一架了。

那時候只要一有打架鬥毆事件,幾乎都是在學校外面往東一邊去一點的一個小橋上面開始的。因為那時候對學校還是心存敬畏,都不敢在學校裡面發生群毆。為什麼是星期五下午呢?因為星期五下午星期天人多,說不定還會有其他女同學來捧場,打起來會更加刺激。

王斌正在廁所吸菸就聽說了收保護沒有收到手,卻被許浩東他們擋了,說:“操,不讓新生嚐嚐厲害,他們是要翻天啦。”

到了星期五那天,二年級以王斌為首,一年級以許浩東為首。二年級有二三十個人,一年級來的更多,四十多個。王斌沒有想到比自己小一屆的會有這麼多混混,但是也沒有害怕。站出來對橋下面喊,:“上來一個人說事。”二年級都是站在橋上面。畢竟是一年級的新生,別看來的人挺多,真正打過群架的沒有幾個人,所以都是站在橋下等待許浩東發號施令。許浩東一看眼下這種情況,就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上去的話,以後也就可以不用在鎮一中混事了。於是就大膽的站了出來準備走上去,立馬就有幾個許浩東的鐵哥們兒拉住了他,說:“不能讓你一個人上去。”

那天那個黃頭發站出來向下面喊到:“哎,要是不敢,趁早滾蛋,別尼瑪的在這裡丟人,哈哈。”

那幾句話徹底把許浩東惹惱了,“媽的,今天不上去,老子就不是東哥。”

那時候打群架也是有規矩的,先是讓雙方把挑起群架的那兩個人出來單挑,單挑完以後再說其他。

王斌給許浩東講了規矩,說:“你看看你們誰上來單挑。”

許浩東說,“我來。”

黃頭發站出來歪著脖子斜著眼瞪著許浩東指著他說,“等的就是你。”

黃頭發和許浩東單挑,周圍站滿了雙方的人。過了一會兒就看見黃毛被摔倒在地上,許浩東打起來真不是蓋的。黃毛被壓倒在身下,許浩東右手饅頭一般大小的拳頭不停的往黃毛的右邊臉上打去,只是打右邊臉,黃毛被打的像一隻死去了的貓,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單挑是已經輸了,這已經讓二年級的人很沒面子了。王斌再也看不下去了,拿出一根甩棍走過去指著許浩東,喊到:“停。”按照規矩這時候應該停手了,可是許浩東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許浩東心裡說,:“我得讓他記住我的拳頭,我的名字。”

王斌看許浩東根本就沒有要停手打算,心想,再這麼打下去非得出事不可。王斌一棍子就打在許浩東頭上,再次喊到:“尼瑪的,停。”

劉瀟晗看見許浩東被打了,第一個就衝上來踹了王斌一腳。接著雙方的人都打了起來,王斌一把抓住劉瀟晗的長頭髮往下一拉,拿起甩棍就開始往頭上打。一年級有幾個同學第一次見這種架勢,嚇得一摸屁股逃跑了。最後群架是二年級取勝,因為許浩東被王斌上來的一棍打昏了過去。不過單挑卻是一年級勝了,這讓王斌感覺很沒有面子。從哪以後,二年級的混混再也沒有去一年級收過保護費。也是因為這一次打架大家都知道了鎮一中有兩個大哥,王斌和許浩東。許浩東的名字在一年級被傳的更是神乎其神,說什麼許浩東一個打五個,許浩東的老爸是黑社會。各種各樣的說法,真正知道真相的卻沒有幾個人。

說起王斌和許浩東被警察帶走是另外一件事,這件事主要因為莫然。自從上次王斌和許浩東大幹一架後,雙方都沒有再次去招惹對方的麻煩,一直到莫然和胖子升入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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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升入初中後,許浩東初二,王斌初三。這年,初一分為兩撥人馬,一撥是以莫然和胖子為首的人,大部分都是陳莊村的。另外一撥是以一個外號叫耗子為首的人馬,他們大部分都是高村的。莫然的大哥是王斌,而耗子的大哥卻是許浩東。至於耗子和許浩東是怎麼認識的,沒人知道,傳說許浩東、劉瀟晗和耗子三個人還拜了把子。

耗子不要看他身板兒不高,打架也是很猛,而且重點是有一顆博愛的心。只要被耗子看見一個長得漂亮的女生就會喜歡,耗子一個學期不知道要喜歡多少女生,可是和談戀愛的卻沒有一個。耗子只能看看女生,心裡卻總是發癢。

有一次耗子下樓梯,剛好夏夏上樓梯。耗子看見夏夏眼珠子都不會動了,拍著旁邊的兄弟問,“這花姑娘是那個班的?”

“三班的。”和耗子一起的同學笑著說。

“你認識嗎,她叫什麼,快點說。”

“她呀,她叫夏夏。”

“夏夏,哦。怎麼不叫春春,秋秋或者鼕鼕啊?”耗子色眯眯的說。

“那你去問她呀!”旁邊的同學起鬨。

耗子趕緊跑上去拉住夏夏的胳膊,色眯眯的眼睛看著夏夏就問,“同學,交個朋友吧?”

“滾,誰要和你交朋友啊。”

“你呀,不然你怎麼和我這麼有緣分。”

“什麼緣分,鬼才和你有緣分呢。”夏夏噁心的說。

“沒有緣分?我下樓梯你上樓梯,剛好遇見,你這麼漂亮我這麼帥,這不就是緣分嗎?”耗子說著招呼著兄弟們下來把夏夏圍在了他們中間。

“幹什麼,你神經病啊。”耗子的右手猥瑣的在夏夏的臉蛋上摸來摸去,夏夏大叫道。

耗子捏著夏夏的臉蛋說:“哎,美女,我叫耗子,以後沒事想我了就去四班找我啊,嘿嘿。”

“滾,”夏夏打掉耗子猥瑣的右手,推開左邊的人就跑遠了。

莫然正在後操場打籃球打的熱乎,一個三分球進了。就看見夏夏遠遠的跑過來紅紅的臉蛋好像哭過,扔下籃球走下球場問夏夏:“你怎麼啦,怎麼好像哭過似的?”

“有人欺負我。”夏夏抹一下眼角,委屈著說。

“誰?”

“他說他是四班的,好像叫什麼耗子。”

耗子在學校好色成名,莫然早就聽說過。“媽的,我現在就去找他。”莫然說著就帶著球場上的兄弟們向教學樓走去了,夏夏緊跟在他們後面。

莫然在廁所見過耗子幾次記得他的醜樣子,剛進去教室就看見耗子正在和一個女生在玩。教室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莫然走過去坐在耗子旁邊。

“滾,沒看見我正在泡妞嗎,沒有一點眼力勁兒。”耗子驕傲的說,估計這是耗子第一次泡到手的女朋友。

莫然捏著那個女生的臉蛋,說:“呦,姑娘長得不錯呀!”

“你他媽誰呀,是不是找打?”耗子惡狠狠的說。

“想打架,好啊,我他媽就是來找你打架的。”莫然對著教室外面吹了一個響亮的流氓哨,然後站起來得意的笑著看著耗子,不一會兒進來了七八個人就把耗子圍了起來。

“呦,嚇唬誰呢?”耗子一看情況不對知道要遭殃,但是還是不失大哥風範。

旁邊兩個人把那女生拉出去,莫然直接踹了一腳,說:“誰他媽嚇唬你。”

“臥槽。”耗子剛要出手打莫然卻不知又被誰踹了一腳,緊接著就被放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一頓拳打腳踢之後,莫然拽著耗子長頭髮讓他看著自己,問:“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媽的,打就打了,幹嘛說那麼多廢話。”

“靠,欠打的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說著就是一個耳光,又說:“以後最好改改你的德行,別他媽見一個美女就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