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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四)

胖子最終還是忍不住去找了王斌,王斌的名號耗子在還沒有升入初中的時候就聽說過了,進入初中後王斌的各種傳說更是響亮。

那時候鎮一中初一和初二沒有重點班,到初三的時候開始有重點班。王斌在初中混了兩年後當然沒有進入重點班,初三的教學樓和初一初二的教學樓是分開的。初三重點在一樓,普通班在二樓。王斌呆的那個普通班更是厲害,整個班都是混混,沒有一個學習的。這個班惡略到什麼程度呢?在通往王斌這個班去的走廊上面被他們用漆噴上了幾個大字,“老師與狗止步”。

這個班在學校的傳說更是厲害,傳說他們進教室的時候都是帶著刀子進教室的,因為隨時都有可能在教室裡幹起來。整個學校的老師沒有一個敢管理這個班的,只有校長能夠鎮住他們。

胖子上樓的時候心一直在跳,第一次來高三的樓,而且還是要去找全校都沒有幾個人敢惹的班裡找王斌。看著牆上那幾個大字,“老師與狗止步”,胖子突然心裡暗暗發誓,我將來要成為這個班的老大,像王斌一樣成為學校的霸主。胖子還沒有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一男一女在欄杆旁邊相互擁抱著正要親嘴,胖子還沒有和女生親過,很是好奇,盯著眼睛一直看,走路差點摔倒。

“看什麼看,死胖子。”那個男生看著胖子一直盯著自己受不了了就罵了一句。

換做胖子平時的脾氣早就打了上去,可是在這裡胖子有點膽小,他不敢。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了,胖子加快了腳步去找王斌。

王斌聽胖子說完以後就回頭叫了三四個人,這幾個人胖子平時在校園裡也見過,他們在校園裡走路都是橫的。胖子心裡暗暗的佩服王斌,“斌哥就是牛逼。”

王斌帶著班裡的幾個人和胖子一塊下樓時胖子感覺特有面子。王斌讓胖子帶路,胖子故意往校園中間走了走,這樣好讓初一的夥伴們看到,心裡在想,“從此以後看他們誰還敢在我臉前橫。”

快走到初一初二的教學樓的時候,有幾個初二的學生打籃球剛從學校後面的操場回來。和王斌一起來的有一個混混對著他們喊,“哎,過來過來。”一邊喊一邊招手。

打籃球的那幾個男生老老實實的過來了,那個混混指著籃球說:“籃球讓我玩玩。”

抱著籃球的那個男生看看其他人,沒有一個人說話,然後就把籃球給他了。那個男生還是小聲說:“記得把籃球送過來啊,我在二二班。”

“嗯嗯,知道了。”

胖子看著不說話,王斌問話了,“你認識?”

那個混混說:“不認識,不過是一條街的,在路上見過幾次。”

另外一個混混也說話了,“你沒事要人家籃球幹嘛!”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打完還可以去打一會兒籃球玩玩嘛。”搶籃球的混混笑著說。

胖子帶著王斌和那幾個混混陸續走進四班的教室,然後一排站在講臺上。一旁的人知道的這是來找事打架的,不知道的咋胡一看還以為是服裝秀呢!

胖子指著後排的那個男生說:“王斌就是他,他就是耗子。”

這會兒在班裡呆著的學生都是第一次見初三的混混到班裡找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靜靜的看著他們。耗子瞪大了眼睛看著講臺上的幾個人,心裡砰砰的跳。

王斌對胖子的耳朵小聲說:“看好了,學著點。”

王斌和同來的那幾個混混走到後面,王斌問耗子:“你就是耗子。”

耗子也不傻,知道是來找事撒腿就像跑,但還是被拉住了。

抱著籃球的混混問耗子,“怎麼啦,還沒說話就想跑啊!”

耗子在學校也知道這幾個人的名號,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有種就說事,別他媽的嚇我。”耗子鼓足了勇氣說出這句話。

“說吧,你想在這裡被打,還是想到後操場去?”

耗子看他們都沒有帶傢伙,半天也沒有動手,心裡想:“會不會是那個胖子叫過來嚇唬我的?”

就又問:“媽的,讓你們打,你們敢嗎?信不信我把東子叫過來。”他說的東子就是許浩東,他不說許浩東還好,剛說話籃球就扔到了他的臉上,被一個籃球打的夠嗆。班裡的學生看著這幾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慢慢的都不約而同的出了教室。

原來搶籃球的那個混混就是上次打群架和許浩東單挑輸的那個,上次輸給許浩東懷恨在心一直都沒有機會報仇,耗子剛說東子就立刻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王斌示意幾個人把耗子圍了起來,這時候教室外面圍滿了初一的學生,都睜著搶著要教室裡面的情況。

胖子激動的叫過來了幾個玩的比較鐵的站在教室裡面觀看,好他們也都看看傳說中的鎮一中扛把子是怎麼打架的。胖子故意把門也鎖上了,學生們就只能在教室外面看了,卻沒有一個人想著去報告老師,或許是不敢吧!

扔籃球的那個混混說:“跪下。”

耗子也是要面子的,“不跪。”

一個人上去就是一巴掌,那個混混又問:“跪不跪?”

看來那一巴掌打的真不輕,耗子還是跪下了。

王斌揪著耗子的頭髮說:“來唱一首《國歌》聽聽。”

卻不見耗子唱歌,然後就又是往臉上踢了一腳。並沒有看清楚是誰踢得,直接把耗子踢倒在了地上。

耗子爬起來,還是跪著,擦擦嘴角的血開始唱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可是還沒有唱完就又被籃球砸了一下,“媽的,唱著起來還不站起來。”

胖子在旁邊看的都笑出花來了,捂著肚子。

耗子瞪了那個扔籃球的混混一眼,又是一腳,“我靠,還敢瞪我,快點起來呀。”

耗子乖乖地準備站起來,還沒有徹底站直。王斌揮手又是一巴掌,“操,我讓你站起來了嗎?”

耗子只好又跪下,另外一個不服氣。這一腳踹的更厲害,直接又把耗子踹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王斌拍拍耗子的頭,說:“別他媽的給我裝,起來給我跪好了。”

耗子爬起來再次跪好。

當年的黃頭發又讓耗子唱歌,說:“唱《征服》。”

耗子半天了也沒有動靜,只是跪在哪裡。

“草泥馬的,唱呀。”王斌把籃球撿起來又扔到了耗子頭上說。

這時候才聽見耗子小聲在唱,“就這樣被你征服。”

“聲音大點啊!”一個胖子不認識的混混往耗子臉上踹了一腳說。

耗子又一次唱起來。

看著耗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胖子再也笑不出來了,吞下一口水走過去拉著王斌說:“斌哥,要不就算了,我看可以啦。”

“我靠,就這樣吧。”王斌感覺挺無奈,又指著耗子說:“他媽的以後最好別讓我在校園裡看見你,看見一次就唱一次,知道嗎?”

耗子好像是被打傻了,會不說話似的。

當年的黃頭發又抽一耗子一巴掌,“草泥馬,啞巴啦!”

“走,帶他下去。”王斌和那個幾個混混又拉著耗子出了教室往樓下後操場去了,胖子知道自己攔不住王斌所以也就沒有攔。後來王斌沒有對胖子說他們把耗子拉到了哪裡,怎麼打耗子,胖子只知道那天耗子回來後像是變一個人一樣,再也沒有以前的囂張跋扈,也沒有和誰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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