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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一)

念舊的人,註定是個痛苦的人。——摘抄

莫然在學校裡可是一個籃球小王子,每次下午放學的時候總是約幾個愛打籃球的夥伴和學校的體育老師一塊打球。怎麼說他是一個小王子呢?可能是因為身高不高的原因吧,莫然打的是後衛,控球能力能力很強,莫然總是能快速突破以優美的姿勢上籃得分。通常莫然和老師們打球都要打到晚自習上課鈴聲響起才停止,當別人都的坐在教室裡認真學習的時候,莫然卻溼漉漉的一手抱著籃球一手擦汗走進教室。 莫然坐在位置上才一會兒,就感覺後背癢癢的。原來是朵朵,朵朵躡手躡腳的把紙條傳給莫然。雖然晚自習教室裡沒有老師,但還是很安靜。朵朵不好意思打破這樣安靜的學習氛圍,也是不敢說話就只好傳紙條了。

紙條上朵朵問:“打籃球累嗎?”

“不累。”

“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飯?”

“嗯嗯,你怎麼知道的?”

“回家的時候看見你在打球,來學校的時候你還是在打球。不餓嗎?”

“不餓,打籃球是很有意思的,有時間我教你啊。”

莫然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和朵朵在紙條上聊的這麼多,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有女生問他關於籃球的事情吧。後來紙條上寫滿再也寫不下一個字的時候,朵朵開始考慮要不要再重新寫一張,只見莫然忽然把手伸過來手背貼在背上。原來莫然是在手心上寫道:學習吧,下課再聊。朵朵輕輕的在莫然的手心畫上:OK。朵朵在畫OK的時候,癢的莫然止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莫然的同桌不知道莫然是在做什麼,就帶有鄙視性的來了一句:“腦殘。”莫然並沒有理他,在莫然看來一些人不過是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而對於這些過客,無需多言,多說一句話就感覺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和感情。只有和自己一起走的,才算的上是朋友。就是朵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莫然成為了朋友,一起聊天,一起討論問題,下自習課後一起回家。 在莫然沒有來學校之前,朵朵一直都是一個人回家。因為家距離學校不遠,兩條街轉個彎就到家門口了,放學的時候路上同學也很多,有時候朵朵也會在路上和同班同學聊兩句。可是莫然回家就不一樣了,朵朵三分鐘就可以到家,莫然卻至少要十五分鍾。而且莫然是插班生,在學校裡也沒有什麼朋友,自從他的那群哥們出去打工走後,一直都是一個人回家。

從上次莫然和朵朵一起打傘回家後,每天晚自習放學朵朵都會和莫然一起回家。因為朵朵發現這個眼睛大大的插班生和其他男生有點不一樣,究竟是哪裡不一樣,朵朵也說不出口。有一次小妮問朵朵為什麼總是和莫然一起回家?朵朵是這樣說,他很有趣,別人解不開的數學題,他三分鐘就搞定了。他好像從來沒有煩惱,朵朵特別好奇這是為什麼?

立冬以後太陽下山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晚自習還沒有上課天就黑了。朵朵站在教室門口,涼風襲來,莫然冷的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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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穿的這麼少,凍死你。”朵朵幸災樂禍的說。

“你說的還真是風涼話。”

“今天夜好黑啊。”

“是不是害怕路上遇見壞蛋,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家。”

上個星期二年級一名女同學,在晚自習回家的路上莫名失蹤了。學校最近也在流傳說,有犯罪分子經常在晚上出沒,拐賣兒童和青少年。前幾天河灘撈上來一具女屍,身體裡的器官全部被挖走了。晚上回家的時候,如果路邊停有麵包車,千萬不要走近它。就是老師們也開始強調,同學們最近晚上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

朵朵:“誰怕了,我家這麼近,出去校門一條街就到家了。哪裡像你家那麼遠,還要走那麼長一段夜路,壞蛋要是下手,也是抓你這種家距離學校遠,晚上還是一個人回家的學生。”

莫然:“走了,烏鴉嘴。”

已經快送到朵朵家門口,朵朵感覺有點不妥,說:“走吧,都快送到我家門口了。”

莫然有點不要意思承認自己是在送朵朵回家,好像自己喜歡她似的。 “誰送了,只不過是回家順路,自戀狂。”莫然嘿嘿笑笑說。

“哎呀,陳莫然我踢死你。”朵朵一路狂踢,把莫然從路南踢到路北。

“啊,好了好了,別踢了,趕快回家吧。”莫然求饒,說準備回家。

“那個,陳莫然,先別走。”

“幹嘛,還想踢我?”

“不是,你把這個帶上吧,挺冷的。” 朵朵說著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向莫然遞過去。

忽然一下對莫然這樣好,莫然竟然有點呆了,站在風裡一動不動。

“怎麼啦?”朵朵問。

莫然把手伸出來剛接住圍巾,朵朵就趕快跑回家了。夜色太黑,他不知道朵朵的臉像紅透了的石榴。 “哎,你跑什麼?”莫然好奇的叫喊。

“朵朵,天這麼冷,你怎麼不繫你的圍巾啊?”媽媽正在煮麵,看見推門而入的朵朵問。

“額,那個圍巾我落在學校忘記帶了。”朵朵支支吾吾的回答。

“來吃麵吧,剛煮好,以後可要記住了,小心感冒。”朵朵的媽媽每晚上都會給晚自習回家的朵朵煮一碗面,朵朵吃完後才去睡覺。

“嗯,媽媽,我記住了。” 朵朵趴在床上,抱著枕頭自言自語。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把圍巾給他。”

“呀!我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不可以,不可以。不能喜歡他,你還要好好學習,不能分心。”

“對,對,對,現在奮鬥學習的好時光,不能早戀,不能早戀。” 媽媽好像聽見了朵朵在屋裡的動靜:“朵朵,還在幹嘛呢,趕緊睡覺吧。” “啊,這就睡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莫然竟然沒有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