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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代價

一個人在世界上不可能迎合所有人的胃口,就像是你喜歡辣的,我喜歡甜的,要是吃飯的時候來份甜辣醬大家都會覺得很糟心。

也許是孤獨慣了,朋友們突然的關心總是令人猝不及防。

自從上回的事情發生,已經過去很多天。這段時間單心照常進行日常的鍛鍊,在健身房蠻姐的鼓動下他報了一系列的課程,每次都帶著起碼是別人兩倍的重物進行訓練。

汗水沖淡著前段時間的記憶,直到與他共生的外神交給他一部書稿,他才想起來有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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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利黑星傳》

主要是根據那小冊子延伸出來的版本,本來只是當做興趣,不知不覺便入了迷。

故事之中各種絢麗招式,人物之間的恩怨情仇相交纏,大體的故事完全脫離現實,但是字裡行間卻讓人明白書中的世界就是原原本本的薩拉利。神秘力量附身的少年因為某些原因必須要隱藏自己的力量,前期一直在忍耐大家的冷嘲熱諷刺,在最後的高潮部分,薩拉利遭受攻擊,他一個人打幾百的軍隊,血肉橫飛,幾乎讓單心驚掉下巴。其場景的描寫就像是現實一樣,高潮進展到少年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被包圍,大家都已經徹離,但是他心愛的女人卻沒有離開。於是自知將死的少年便向自己心愛的女人求婚,在兩人幸福的相擁在一起的時候,漫天的火箭雨射來。

看完單心的眼眶都溼潤了。

“這個故事,是你經歷過的嗎?”合上書,單心揉著自己的眼睛。

“你感覺如何?”

“精彩,比那本《原罪行者》好太多,感覺,如果不是身在薩拉利,或許我會認為這是真的。”

歷史上的不少事情也被寫得精彩紛呈,動輒官兵百姓成千上萬的死傷,為勝利者奏響勝利的華章。其實戰爭是殘酷的,也是恐怖的,屍橫遍野,無人見之不為動容。然而,為了利益,當權者們都在期待戰爭,利用戰爭,然無數英魂化為塵土,成就自己的霸業。

戰爭是無情的,比戰爭更無情的是人心。

陣亡紀念碑上的人們,或許連自己的故事都沒有留下,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所經歷的事情,未必會比這個差。

“你真的覺得精彩嗎?”少年認真的看向單心。

“沒錯。”單心有些莫名其妙。

“那,我讓你看看這個故事真正的版本吧。”一團紅光打到單心的臉上,夢境顯現。

是廝殺,有很多人,拿著單心沒有見過的武器。站在原地,微風輕拂,空氣十分新鮮。遠處,飛來很多的傀儡,帶著灰色的軌跡襲來。

沒有絲毫徵兆,戰爭就開始了。

斷肢橫飛,喊殺之聲不絕於耳。看著周圍的場景,單心覺得有些迷茫,慢慢的,他忘記自己是誰,來自哪裡,為什麼會到這,只是愣愣的看著,高大的傀儡只需要橫掃一下便可以奪走五六條人名,人們沒有任何的勝算,己方在減員,可是那些傀儡卻無窮無盡。

“這是我最不想回憶的故事。”少年一揮手,傀儡,軍隊,全部消失,地上只剩下屍體。

單心愣愣的在被染成血色的草原上走著,血液和腦漿還有膽汁混在一塊,腥臭的味道令人聞之欲吐。死亡彷彿由某種意識形態化為實體,就連蠅蛆都無法在這裡生存。剛才拂過的威風現在也變成了刺骨的腥風,彷彿死神在戰場上收割靈魂。

恐懼,膽怯,憤怒,悲傷,各種難以形容的情緒順著風強行灌入單心的腦海。

“啊,不!不!”

他蜷縮在草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希望自己趕快醒來,卻沒想到睜眼自己卻和一具死屍面對面。

“你在哪,快讓我離開這!”

單心四處吶喊著,只見西邊斜掛的夕陽之中,少年拿著一把短刀,緩慢的走來。

“這就是你我的書中看見過的刺激場景,怎樣,經過腎上腺素的激增之後,你願意承擔這樣的結局嗎?”

“我不要,我不要!快讓我離開這個夢境吧,我快瘋了!”

“你的父親是將軍,參與過很多戰役,你小時候聽他說過多少?”

單心沒有回話,只是在地上閉著眼顫抖著。少年無奈,揮手之間,迴歸現實。

軟綿綿的床墊觸感迴歸,單心蜷縮著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拿過一杯水,大口大口的灌著。

“這就是現實與書中的差距,古代的歷史中會描寫活人的事蹟,而對於犧牲者卻提得極少。注重過程,崇拜英雄,卻有意忽略代價,這就是歷史和戰爭的無情。你是泰戈侖家族的血脈,終將承擔起保護所有人的責任,你終將成為英雄。”

“這樣的榮耀我寧願不要!”單心將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你不要,別人想要,但是又無法得到,那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做?”

“書。”答案已經無需多言。

“沒錯,這是不需要任何代價,還能體驗到成功快感的重要方法。所以,英雄的事蹟總會被人傳唱和崇拜,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英雄內心的孤寂。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成為英雄,那麼你也要有成為英雄的覺悟。”

一席話如雷貫耳,不過少年從來沒有想過成為英雄。對於他來說,能夠走自己的路,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自己才會選擇機關術傀儡系,在伊凡主任要求他轉系的時候他才如此抗拒。

“等需要的時候再說吧,現在我只想做我自己的事情。”

看來還是沒有這個準備嗎?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或者是太自私了。

他現在一切都很好,一半的實力也可以讓他不被別人欺負,他的影響力也足夠。

現在還只是十四歲,不急嘛。

少年搖搖頭,伸手去拿自己的書。單心趕緊將書奪過來,有上次的經驗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傢伙再燒了。

“給我。”

“少來,這本書能火啊,燒了幹嘛。”

“卻實能火。”少年打個響指,那書直接無火自燃。

嗷!單心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那些紙卻死活甩不掉,直到最後變成灰燼單心才將自己手指分開,看著手上給燒得黑一塊紅一塊,單心憤怒的看著少年。

“你幹嘛啊。”

“給你點好東西。你試著將全身的力氣聚集到右手上。”

單心將信將疑的試著照做,只覺得那灼熱感再次襲來,疼得他再次哀嚎。

“你耍我嗎?”

“你懂什麼,你的右手現在將會每時每刻收集你體內多餘的力量,上限大約是你現在的全部,也就是你原本力量的一半。”

好一會,右手灼熱的感覺才漸漸消退。

“好痛,這力量怎麼使用啊?”

“我想想,設定一下。”少年再次打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