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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真實的世界

真相,為什麼這麼說?難道說,不想有人知道真相嗎?

“沒錯,無知者無畏。”塔巴莎說道。“其實我很羨慕你們那些不想探求真相的人,他們遠遠不知道一切的殘酷。有些人在看見真相之後,都會陷入瘋狂。而我們這些能夠保持冷靜的,每日生活在地獄裡,雖然這個地獄一早就已經在我們身邊。”

單心表示難以理解,接下來塔巴莎給他解釋道:“其實治療你的藥物是用綠蟾蜍的皮腺和森林蜥蜴的腳趾以及整隻綠色松毛蟲研磨成的。”

WTF!

這一句話說進了單心的心坎裡,他這個人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蟲子。聯想到那些東西,他直接就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塔巴莎看著他這幅樣子微笑著說:“實際上,我也是最討厭那些東西了。我的帳篷裡面,一隻螞蟻,一隻蟑螂都不能有。可是我每天必須得與噁心得多的東西為伍。”

原來這就是真相嗎?單心似懂非懂的說道。

“那麼,你還有興趣去看到那些真相嗎?”塔巴莎的話又提供了一個選擇。

“當然。”

於是,塔巴莎從自己的箱子中拿出一張毯子,同時拿出幾個小盒子。小盒子中裝著的是顏料,就是繪製塔巴莎臉上圖案的顏料。

塔巴莎一族以流浪為生,她們常年流浪在東部王國各處。她們崇拜著遠古的先祖,並且在臉上繪製不同的圖案,她們相信這樣可以和先祖溝通,並且借用先祖們的能力。

很快單心的臉上繪製出了奇異的圖案,塔巴莎讓他坐在毯子上。然後再取出了一團香料點燃。

奇怪香味像是粘稠的液體,十分容易沾染到身上,吸入之後就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且溫暖,非常適合睡眠。漸漸地,單心便沉溺在香料產生的催眠效果中。

夢境中,他看見了一個年輕人,正躺在一個野獸的洞窟之中。那些野獸匍匐在他的身邊,看似在睡覺,實則一刻不斷的盯著他。洞窟外每天都會有一些生物走進來,被那些野獸撕扯成血肉,扔在單心的身邊。

在這些野獸身邊還有些人類,但是那些人類的樣子也幾乎跟那野獸相似。感覺,就像是在被野獸們同化。單心想逃,可是身體完全動不了,那些血肉明明已經被肢解過,卻還像是活著一般蠕動著,看起來十分噁心。

撲通!撲通!撲通!

夢境開始變得不穩定,因為夢境的主人正被恐懼控制,這一刻註定會成為夢魘。

幾秒鐘之後,單心的眼睛變得通紅,心臟內卻有著什麼東西正在躁動,就像是一直沉睡著的某種東西,正在慢慢甦醒。塔巴莎看著單心,她能夠感到在藥物的控制下,單心還是處於夢境中,現在他的身體,並非他在主導。

塔巴莎拿出一個畫滿彩繪的骷髏頭,用短刀割開手,將自己的血塗抹在骷髏頭上。在吸收鮮血之後,骷髏頭的黑洞洞眼睛位置中迅速亮起兩團虛無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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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中的單心忽然感到一股力量,他的身體似乎能夠略微的活動了,雖然很無力,但是能支撐他站起來,想著洞窟之外走去。

一定,一定要逃出這裡!

單心步履蹣跚,那些野獸齊齊睜開眼睛,頓時數十雙綠油油的光點從周圍亮起,黑暗慢慢襲來,一雙雙手從黑暗中伸出,抓向單心。一瞬間,希望又再度被黑暗吞噬。

撲通!撲通!撲通!

單心的心臟跳動再度開始加速,並且,一縷縷藍色的閃電正隨著他的血管在體內流轉。所過之處,組織都開始迅速的發生改變,細胞飛快增值,原本的傷口出迅速冒出肉芽相互連接並且自愈,速度和效果竟然比塔巴莎儀式的效果好上幾十倍。

在傷口完全自愈之後,閃電從單心的體內鑽出,在他的身體外聚合,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罩子將他身體完全罩入其中。

帳篷在,所有的鐵質器物外表都開始有藍色的閃電跳動,靜電開始空氣中產生,有些衣服沒穿好的人被電得哇哇大叫,最慘的還是卡文,他正在計算這今日的收入,正寫著,鋼筆筆尖突然跳出一團火花,噼啪之間將他的羊皮紙燒出了好大個洞。

“見鬼!”卡文團長走出帳篷,朝著外邊的人大喊道:“你們在搞什麼鬼!”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眼前的景象已經將所有人嚇愣住。

所有的帳篷頂上都有著閃電在遊走,一道道電流在各個帳篷間跳來跳去,彷彿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閃電究竟是哪裡來的!”卡文大聲向周圍的人問道。

“不知道,但我看見好像是塔巴莎的帳篷裡先傳出來的。”

卡文團長立刻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裡,出來的時候拿這一對鐵棒和銅線。

“組裝出電圈,我們去塔巴莎那把這些電流收集起來!”卡文指揮著還鎮靜著的人,衝向塔巴莎的帳篷。他們迅速將電圈組裝出來,像是投矛一樣將綁上了電圈的鐵棒投擲出去,很快,塔巴莎的帳篷外就插滿了鐵棒,小丑們將銅線投向鐵棒的位置,將所有的鐵棒在瞬間連接起來。

果然,周圍的電流瞬間都向著塔巴莎帳篷外聚集而來。接下來卡文讓所有人離遠點,多餘的電流將會匯入地下,可千萬別電著。

這奇異的現象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才慢慢消失。在人們將已經被電得滾燙的線圈剪斷之後,進入塔巴莎的帳篷,卻發現帳篷內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只不過單心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他的體表遍佈著奇異的紋路,橫縱之間還有著能量在流轉。他似乎在做這夢,夢裡,他將包圍著自己的黑暗驅散,可是,卻發現黑暗之外,是更深層次的黑暗。

曙光,在這個世界上只是異類。

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會像是流星一樣消逝,真正永恆的,只有那無盡的黑暗。

睜開眼,除了塔巴莎,所有的人都被嚇得往後一退。單心的瞳孔中,似乎閃爍著光,那種在黑暗中獨一無二的光。

“你明白真相了嗎?”塔巴莎問道。

單心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卡文團長,造成這種麻煩,真的很對不起。接下來,讓我們的表演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