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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回首(229)陷入

“看來這帳篷是被人遺棄了吧。”許丁甲說道,“一看就是放了好久了。”

李峰卻是疑惑地說道:“難道是有人曾在這裡野營?但是,他們為什麼離開的時候不把帳篷收走?”

“豈止是帳篷。”許丁甲翻出一個包裹,發現裡面還有類似燒烤架之類的野炊工具。他說道:“這些人什麼東西都沒帶走。”

江城四周看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說道:“難道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所以慌亂之中什麼也沒帶走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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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丁甲一聽,臉色變得很難看,艱難地說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恐怖的東西?”李峰回過頭,問道,“那會是什麼?難道說,是陸伏淵?”

帳篷裡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眾人一時都不再說話,只聽得外面延綿不絕的暴雨之聲。

許丁甲懶懶道:“反正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也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進去看看,自然知道會發生什麼。”

說話間,許丁甲竟然在帳篷裡找到了雨傘,並且將燒烤架支了起來。

“你不會是現在還想吃吧?”江城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白痴。”許丁甲翻了翻白眼,說道:“用這個先把衣服烤乾啊。不然別說遇到什麼東西,咱們三個全都得病倒。”

江城恍然大悟,與許丁甲合作將火點了起來。這段時間,李峰卻沒閒著,在幾個帳篷之間來回走著,似乎在勘查現場一般。最終,李峰得出結論,說道:“從帳篷的大小來看,除了我們三人所在的這個,其他帳篷尺寸都偏矮小,似乎來這裡野營的大部分都是小孩子。”

“矮小?”許丁甲隨意說道,“說不定都是些矮子呢?”

李峰卻正色道:“除了帳篷尺寸,還有一些衣物和其他物品,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東西。我推測,或許這是大人帶著一幫小孩子出來野營。”

江城不解地問道:“知道這些對我們的行動有什麼幫助嗎?”

“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些疑問。”李峰說道:“這裡很久之前就傳出鬧鬼的傳聞,他們為什麼會把野營地點選在這裡呢?”

“或許就是因為那鬧鬼傳聞,所以才會吸引這些人前來的吧。”許丁甲無所謂地說道。

“就算是這樣。”李峰道,“或許他們當時真的看到了什麼,如果能確定這些人的身份,也許我們可以從他們那裡知道一些什麼。”

“可是,就算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難道我們還要折返回去找他們嗎?”江城質疑道,“接下來,我們就要直接進去了,這樣做並沒有什麼意義啊。”

“抱歉,這可能是職業病吧。”李峰言語間還帶著困惑,“這樣地方實在是太可疑了,總想要去勘查一番才能安心。”

眾人表示理解,這從另一方面表明,李峰的確是個稱職的好警察。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眾人衣服都已經半乾,終於決定再度出發。臨走之前,李峰視線忽然掃到帳篷角落。他緩緩走了過去,將地上的東西撿起看著,臉上帶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李峰呢?”許丁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李峰回過神,將東西收進口袋中,向外走去。

鐵門鏽跡斑斑,暴風雨中搖擺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三人終於走近這所孤兒院當中。

才進門一剎那,江城忽然發現周圍安靜了好多,往天上看,暴雨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了。無形之中,似乎有什麼籠罩著這片地域,就連暴虐的風雨也被阻擋在外。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卻發現那描述的詞彙出乎意料的平常。

安靜?寂靜?

是的,江城感覺到的是,一種神秘的寂靜在瀰漫著。

這樣形容的確平凡且怪異,如果放在中學考卷中,一定是個病句。可怪就怪在這裡,偏偏江城就是這樣感覺。他感覺到寂靜主動將這裡包圍著,使得這個孤兒院與外面的世界隔絕著。這種感覺,和在青梅巷十分相似。甚至是在剛進門的瞬間,他就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穿越了某種屏障,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不對勁!”許丁甲皺眉,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江城當然也感覺到了,於是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看到。”許丁甲說著,語氣十分嚴肅,“正是什麼也沒看到,所以才十分不對勁!”

在這幾日的交流中,李峰對許丁甲那奇異的“視覺”也有所耳聞,只是將信將疑地說道:“這裡的確很安靜,彷彿是個死地一般。不過,什麼都沒看到,不是說明沒有危險嗎?”

“不是這樣的。”許丁甲連連搖頭,“事件所有的事物都存在著‘氣’,所以我也不僅僅是能看到不祥的預兆,還有普通事物所散發的類似氣場一樣的東西。而在這裡,我卻什麼都沒看到,就好像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死了。”

“死了?”李峰環顧四周,的確不像有生物存在的跡象。

“不。”許丁甲糾正之前的話,“並不是只有活物才有生氣,哪怕是一草一木甚至是石頭也會因為日積月累帶來某種氣場,他們組合在一起就會給人一種直觀的感覺,就彷彿能夠營造某種氛圍一樣。而在這裡,我卻什麼都感覺不到,好像這裡的一切都只是的幻象一般。”

“幻象?”江城不由的出沒身邊的牆壁,那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李峰也做了相同的動作,神情怪異地說道:“我能夠看到、觸控到這裡的事物,甚至我能嗅到雨後泥土的味道,這一切怎麼可能是幻覺?”

許丁甲皺眉說道:“五感能察覺到就是真實的嗎?難道你不知道,人的五感是從何而來?”

李峰沒有說話,只是困惑地看著許丁甲。

江城想起初遇許丁甲時的交談,下意識說道:“首先是接收到外界的資訊,然後再由神經傳輸到大腦,然後才會在腦中反應成影象、味道、觸感之類的資訊。”

“就是這個意思。”許丁甲點頭,“所以,我們能夠感受到的,都只是神經傳輸過來的訊號,這並不足以作為真實的依據。更重要的是,如果人的大腦被混入了其他的資訊,他自己是無法證實其真偽的。”

“難道說,我們已經進入了某種幻境當中!”江城語氣中透出驚恐,上次青梅巷的遭遇還讓他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