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不可能！”馮燁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還在負隅頑抗麼？”楚雪櫻道：“還是說，你要繼續拖延時間？我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楚雪櫻直面同樣站在照片牆邊的馮燁，果斷將手按在了對方的照片上。一個瓜子大的鮮紅掌印出現在馮燁頭像邊上，似乎是驅逐投票的計數方式。
“難道我會怕了你！”馮燁也是終於將手掌按了下去，不過，他選擇驅逐的物件是江城。一個掌印出現在江城頭像旁邊，此時江城和馮燁自己各收到一張驅逐投票。
馮燁說道：“雖然你針對我，但現在還不是跟你算賬的時候。我是先知，當然先要驅逐這個被我看穿身份的獵手！下一輪遊戲，我們再慢慢算總賬！”
江城走上前來，說道：“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到下一個輪次麼？”
說話間，他將手掌也是按在馮燁照片上。此時，馮燁已然吃到兩張驅逐投票。
馮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轉頭看向郭岸，問道：“老郭，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
這句話中透著極度的失望，然而郭岸卻不為所動，而是盯著馮燁看，那眼神似乎是疑惑，又像是要將馮燁徹底看穿。
“楚雪櫻懶得說你那個邏輯漏洞，那就讓我來吧，也好讓你徹底死心！”江城淡淡道，“當時因為我被針對的太厲害，所以沒有多做思考的餘地。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你的行為與你所表明的身份，有一個很致命的矛盾點！”
“有麼？”馮燁這話說的奇怪，表情則更是奇怪。在確定郭岸不會幫助自己之後，馮燁整個狀態似乎是徹底放鬆下來，似乎都不想和江城繼續爭辯下去了。
看著還未表態的其他人，為了防止有站錯邊的情況發生，江城還是說道：“還記得在遺言階段的時候，你做了什麼麼？質疑許丁甲的遺言，甚至一再打斷對方，最終導致許丁甲最後一句遺言沒有說完。可是遺言階段結束之後，你卻突然指認我為獵手，並標明先知身份。試問，如果你在沉睡階段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先知身份，為什麼又要質疑許丁甲的遺言呢？這豈不是一個很大的矛盾？”
馮燁只是笑笑，神情一如剛才那樣輕鬆。
“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根本就不是先知，而是獵手！”江城朗聲道：“你一再打斷許丁甲的遺言，只是為了延誤對方向我們提供資訊。不過，你的如意算盤也只能打到這裡了。你已經暴露，根本沒有機會了！”
江城的話說完，老方緩緩向照片牆走來，說道：“我相信楚雪櫻是先知，選擇驅逐馮燁。”
馮燁看向郭岸，對方似乎仍有些猶豫，又像是已經放棄了投票。
低沉的笑聲在大廳中響起，似乎整個房間的燈光都暗了一下，眾人皆是感到一陣莫名寒意，彷彿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江城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把楚雪櫻護在身後。楚雪櫻冷哼一聲，一把將對方從身前拉開。任志飛也是心頭一跳，不由看向身旁老方。老方默默盯著發出笑聲的馮燁，雖然沒有採取什麼行動，神情卻是顯得十分警惕。
馮燁此時彷彿變了個人一般，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眼中已是毫不掩飾的兇悍殺意。見到馮燁此時的變化，最為震驚的要數與其同僚多年的郭岸。郭岸抑制不住心中的懷疑，大聲質問道：“你不是馮燁！你到底是誰？”
“你終於發現了麼？”馮燁表情越發扭曲，彷彿整張臉只是面具一般，“我本來就不是馮燁，我是偉大新世界的子民，歸墟信徒，孫悔！”
“孫悔？”郭岸似乎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不禁問道：“難道是當年那場弒父慘案的逃犯，孫悔！”
馮燁臉皮突然脫落，露出一張醜陋猥瑣的面孔，這便是孫悔的真面目了。幾乎沒有人發現，此時照片牆上，馮燁的頭像此時突然變成了孫悔。他大聲笑道：“那是獻祭給主人的禮物，也是我向歸墟之神效忠的證明。從那天開始，我便不再是卑微的凡人，而是歸墟信徒中的一員！”
“犯下如此重罪居然毫無悔意，看來你已經徹底滅絕人性了！”郭岸聽得怒火中燒。
見到孫悔的真面目，任志飛忽然腦中某個被塵封的念頭甦醒過來，他指著孫悔叫道：“就是這個人！當時和郭岸一起來的其實是這個人！我怎麼會現在才想到？”
老方緩緩解釋道：“這是最簡單的催眠術。他的手法不過是降低被施術者的認知能力，從而相信自己給出的資訊。郭岸恐怕一直以來，都是受到了這人的蠱惑，將其當做了自己的同僚！”
郭岸聞言，立刻想起自己的同事，連忙道：“馮燁哪去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不知是燈光原因，還是其他什麼，孫悔的膚色漸漸變得越發灰暗，又隱隱透出幾絲鮮紅蜿蜒的裂痕。他彷彿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依然笑道：“馮燁？那個蠢警察？你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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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岸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忘了自己處在夢境之中，衝上前去就要將其制服。誰知郭岸上前之後，居然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身體，自己反而撞到了牆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郭岸震驚莫名，瞪著對方喃喃問道。
“愚蠢的凡人。”孫悔發出輕蔑的笑聲：“歸墟信徒的能力，又豈是你能夠想象的！”
“別在臭美了！”楚雪櫻譏笑道：“不過是在夢境當中而已，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也不奇怪。你難道還不知道麼，在你們這些古神信徒中，歸墟信徒的能力是最弱的。他們有個稱呼叫什麼來著……”
江城立刻明白過來，楚雪櫻是想激怒對方，立刻不失時機地接過話頭，說道：“我知道，歸墟信徒被稱為喪家之犬！”
“放肆！大膽！卑微的凡人，你竟敢……”孫悔果然大怒，但很快又醒悟過來，冷笑道，“你們想激怒我，然後好尋找機會逼問出另一名隱藏的獵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