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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回首(463)送客

隨著老者的凝視,周圍的人也發現了江城等人的存在,紛紛朝山坡看了過來。除了那個戴著兜帽的人。

“有外來者!”喊聲中透出警惕,就連周圍的精神磁場也透出一種引而不發的攻擊性。

幸好龐成上前解圍,對山下眾人說道:“他們不是敵人,是來幫我們的!”

可能龐成在異鄉人中並沒有太多威信,一眾人並沒有放下警惕,只有少數人聽這話後表情疑惑,不約而同地看向老者。老者緩緩站起身,說道:“這些外來者不是敵人。”

老者話音剛落,周圍的敵意頓時消散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眾好奇的目光。龐成此時走到前面,向老者和兜帽人行禮,口中說道:“族長、祭司,我們回來了。”

在龐成和任志飛向老者說明事件經過之後,老者和身後祭司迎向江城。

江城看到,老者鬚髮皆白,精神矍鑠,舉手投足間全無老態,彷彿是健壯的青年。如其他異鄉人一樣,老者身穿長袍,手持一根黃銅手杖,看上去分量不輕,但最吸引江城注意的,是對方胸前掛著的一個手掌般大的鑰匙。這枚鑰匙看上去十分古老,在其鑰匙柄正中心,刻著曾今看到過的梅塔特隆立方體圖案。江城有些好奇,卻不知道這鑰匙是什麼用途。

“歡迎你們外來者,我是異鄉人營地的族長,周芝茂。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會有真人再次踏足此地。”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城不由回過神來,發現老者正溫和地看著自己。

江城感覺到自己失禮,不由麵皮發燙,低頭避過對方目光,低聲道:“族長您好,我叫江城。”

許丁甲卻沒那麼多禮數,聽對方的話,心中好奇,不由問道,“再次?之前還有真人來過營地?”

周芝茂面露苦笑,答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異鄉人的文明還沒有衰落,詛咒也沒有降臨到我們這一支族人的身上。”

“詛咒?”江城皺眉。

周芝茂搖搖頭,說道:“過去的事情了,太多細節已經湮滅在歷史之中,現在重提已經沒有了意義。”

江城和許丁甲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也沒敢再多嘴,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周芝茂卻說道:“我聽龐成說,你們願意幫助我們奪回營地?”

江城和許丁甲點頭。

“我能知道,是為什麼嗎?”周芝茂問道。

“什麼……為什麼?”許丁甲試圖裝傻。

周芝茂笑道:“整個比鄰山,都有營地佈下的禁制,普通人根本不會進入到這裡。當然,你們兩人絕不是普通人,而進入此處也絕不會沒有原因。我能知道,那原因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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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知道瞞不過去,思量再三,才說道:“族長慧眼如炬,我們到這裡來的確是另有原因。我的一個朋友她……遇到一些麻煩,現在性命垂危。我聽說只有營地的聖盃能救她,所以想……”

“哼,聖盃是我們營地寶物,怎麼能輕易外借!”一直沉默在旁的祭司費毅忽然開口,語氣十分冷漠。

許丁甲聽了這話,心裡不舒服,說道:“我們僅僅是借去救人,之後定當奉還,這麼小氣幹什麼!”

費毅冷笑一聲,江城立刻察覺到對方精神波動顯出一絲攻擊性,似乎正要對許丁甲出手。許丁甲也有所察覺,暗自防備對方的攻擊。場中氣氛劍拔弩張,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好在這時周芝茂開口道:“他們是客人,不可無禮。”

費毅沒有說話,只是垂下頭後退一步,之前的精神波動也悄然收斂。

許丁甲也是心有餘悸,之前衝動勁兒過去後,他也意識到剛才的舉動險些讓自己面臨滅頂之災。

見兩方冷靜下來,周芝茂又問道:“你的朋友究竟遭遇了什麼,竟然需要聖盃才能救回?”

江城知道“歸墟灰燼”在異鄉人中代表了什麼,而且當著一群異鄉人說出擅闖古異鄉人遺蹟的事情也不合適,只能支支吾吾地回道,“我們之前遭遇到了歸墟信徒……具體事情,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後來,一位異鄉人朋友告訴我,只有營地的聖盃能救她。於是,我們透過一些方法,找到了營地的所在。”

周芝茂卻彷彿已經明白了,說道:“你的朋友可能陷入歸墟信徒的詭計中,被悄悄轉化了。的確,這種情況只有聖盃能夠將他救回。”

費毅又說話了,語氣一如之前那般的惡劣,“那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現在營地面臨前所未有的劫數,已經是自顧不暇,怎麼還管得了你們。”

許丁甲聽得火冒三丈,不過有了之前的教訓,好歹按捺下衝動,好聲好氣地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

“交易?”費毅言語間頗為不屑,不過還是說道:“我聽說你們想要幫忙,莫非以為這樣就能換取聖盃?”

“關於這一點,我的確已經聽龐成說起。”周芝茂說道,“感謝你們的好意,但這次行動十分危險,我們自身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不願意讓你們為此冒生命危險。而且,儲存聖盃的禁地也在歸墟信眾的控制範圍內,我即使有心也是無能為力。無法幫助你們的朋友,我十分抱歉,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戰爭還沒有爆發,派人護送你們安全離開!”

周芝茂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費毅心領神會,當即說了聲,“送客”。話音未落,兩名侍衛從周芝茂身後走出,就要送江城和許丁甲離開。

“慢著!”許丁甲上前說道。

“還有什麼好說的,趁著歸墟信徒沒打過來,趕緊離開吧。”費毅冷笑,“不然,你們想走也來不及了!”

隨著費毅的指示,又做出兩名侍衛,架著許丁甲就要往外拖走。

許丁甲只得邊被拖著,邊大聲叫道:“你們當真是在山裡待久了,腦子都僵化了麼!你們難道忘了歸墟信徒的剋星是誰了麼?就是你們眼前的這名真人啊!你們都傻了麼?明明有必勝的機會卻不珍惜,偏要硬碰硬,難道你的族人的命就這麼不值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