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您怎麼一個人來了，其他幾位大哥呢？”牟海一張肥臉上滿是汗水，堆著笑容說道。
那個叫方哥掃了牟海一眼，似乎想起什麼令人不悅的事，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我們無生教的人都很閒麼，他們自然是有事忙去了。”
“對對對，無生教的幾位大哥自然公務繁忙，是小的多嘴了。”牟海連聲應和，臉上的汗流得更快了。
方哥似乎很享受牟海害怕的樣子，眯著眼睛就這麼看著，也不說話。
對方不說話，牟海一時間也敢再上前搭話，神情愈發局促不安。
看著牟海這樣，方哥嘴角的笑意已經掩飾不住，終於還是發出一聲難聽的怪笑，這才開口道，“還是趕緊談正事吧。”
“您指的是……”牟海的表情一看就是在裝傻。
方哥自然也是看在眼裡，冷哼一聲，道，“你不知道？要不要我幫你長點記性？”
牟海嚇得就差原地跳起，連忙賠笑道，“不用不用！小的一時緊張，忘記了！不是有心的！真不是的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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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也懶得再廢話，乾脆問道，“你們老大選好了沒？再過一天，可就是園區開幕了，要是誤了大人的事情，你們這些廢物可就……”
似乎想到了什麼畫面，方哥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牟海聽到這裡，渾身肥肉不禁一顫，結結巴巴說道，“方……方哥，能不能再……再寬限幾天？”
“寬限？”方哥冷笑不已，說道，“乾脆給你們一次豁免許可權好了。”
“好啊！”陳琦喜出望外。
牟海回頭瞪了陳琦一眼，心裡罵道，“這蠢貨不知道方欽偉是在嘲笑我們麼！”
當面又不好明說，牟海只得不管陳琦，繼續賠笑道，“方哥您真會開玩笑，咱們哪有這福分啊。”
方欽偉卻又說道，“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牟海仔細看方欽偉神情，對方臉上嘲弄神情已然收斂，正盯著自己看。
“怎麼樣？要還是不要。”方欽偉有些不耐煩了，“你們這種小幫會是沒聽說過麼？豁免許可權可是能夠免除一次參加園區開幕義務的。”
“這小的哪能不知道。”牟海連忙回答道，“只不過，咱們這個小幫會，憑什麼資格……”
“資格這東西，都是靠自己爭取的麼。”方欽偉意味深長地說道。
牟海算是明白了，方欽偉是有事讓他們去辦。如果這事情辦好了，以對方的身份，說不定真有機會爭取到一次豁免許可權。可如果辦砸了，那後果只怕也是他們難以承受的。一好一壞兩個極端的結果，這著實讓牟海犯難了。
方欽偉可不打算讓他慢慢考慮，催促道，“我耐心有限，你現在就回答我，想不想爭取這次機會！”
牟海這邊正猶豫著，陳琦已然耐不住性子，高聲道，“想！做夢都想！”
“好。”方欽偉滿意地點點頭。
牟海又是回頭瞪了陳琦一眼，後者一臉無辜。
轉念一想，對方既然已經開口，其實青狼社這種小幫會沒多少拒絕的餘地。再者說，這邊老大還沒選出來呢，無疑讓對方又多了個把柄。說到底，其實只有答應對方要求這一條路好走。
想通了這一點，牟海暗自嘆了口氣。
抬頭再看方欽偉，後者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接著，咱們該談談爭取資格的方法了。”
牟海只得應和一聲，“還請方哥示下。”
方欽偉眼中閃出一抹異彩，呼吸都粗重了幾分，當下更咽了咽口水，才說道，“我聽說，在長街北面，有一個流民聚集地？”
陳琦搶先道，“不就是幾個流民麼，方哥您一句話，想要什麼咱們都替您搶過來？”
牟海卻覺得有些不對，一時間沒說話。
方欽偉聽到陳琦的回答，臉上已經是笑開了花，說道，“這小子有幹勁，要不是當老大會……咳咳，要沒那些事，我就把你扶成青狼社老大了。不過，你這個老二當的，比那牟海更稱職嘛！”
“聽起來那麼像罵人呢？這MMP的狗東西！”陳琦心裡罵著，臉上卻只得傻笑。
作為黑幫，且安鄉區物資緊缺，牟海這幫人打家劫舍都是常識，不過事關重大，他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不知道方哥您看中的，是什麼東西？”
“不是東西。”方欽偉搖了搖手指，臉上笑容越發猥瑣，“上次我幾個教友抓了個女的，姿色不錯。可還沒等我趕回來，就被他們給弄死了。我聽說，這次那女的在聚集地復生了。所以……”
這般駭人聽聞的惡行，讓方欽偉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在場眾人均是從心裡生出一股惡寒。不用對方說下去，牟海等人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青狼社雖然打家劫舍，也是生活所迫，但這種事情，他們還真沒幹過。話說回來，這群人要是真的十惡不赦，也不至於十多年了還是個小幫會。
可面對一次豁免許可權的誘惑，牟海還是猶豫了。
正當牟海想著說辭的時候，陳琦居然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口回絕道，“不行！”
回答快速果斷，連牟海都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陳琦說了什麼，牟海只感覺兩眼翻白，差點就直接昏死過去。
“你……你TM閉嘴！”牟海話都說不利索了，連滾帶爬地上前捂住陳琦的嘴巴，又罵道，“瘋了麼！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
陳琦被捂住了嘴巴，哪回答的出來，只發出一陣“嗚嗚啊啊”的怪聲。牟海一邊繼續捂著陳琦的嘴，一邊回頭想要跟方欽偉道歉。可才看清楚對方的樣子，牟海嚇得魂兒都要掉了！
此刻方欽偉渾身黑氣繚繞，一雙綠豆鼠眼冒著寒光，就連說話語調都變得低沉陰森。
“這小子剛才說什麼？”方欽偉緩步向二人逼近，口中說道，“敢忤逆無生教，是活膩味了麼！”
這方欽偉看上去猥瑣噁心，實力卻頗為不俗，光是從體內逸散出的可怕精神力，就已經使得在場諸人意志渙散，就差當場要跪下來了。
牟海再沒力氣壓著陳琦，撲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臟怦怦直跳，幾乎要把胸口都撞破了。
陳琦恢復自由，當即指著方欽偉破口大罵，“老子D！平日裡逼我們進貢菸酒食物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做出這種事情！你不怕遭天譴麼！”
“天譴！”方欽偉大笑，“你別忘了，老子可是新神的使者，天都要怕我主三分！你這幫螻蟻又懂什麼！”
方欽偉怪叫一聲，周身黑氣席捲而出，瞬間將青狼社六人包裹其中。黑煙之中人影模糊，只能隱約看到扭曲抽搐的身影，聽到陣陣令人心悸的慘叫聲。
方欽偉不會立刻殺死這群人，而是享受著折磨這群人的病態快感。聽著一聲聲慘叫，他的臉上泛著潮紅，得意忘形地笑道，“舒服麼？放心，接下來還會更舒服呢！對了，你剛才說天譴？在哪啊？”
這話剛一出口，突然一聲驚雷般吼聲從天而降。
“天譴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