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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回首(624)孩子的選擇

紀蒙氣上心頭,道,“被別人擊落還好說,可以從儀式中重新復活。但是被抹殺掉,可就沒辦法復活了啊!”

歐侶鶴斜了紀蒙一般,道,“這個急躁的性子是改不掉了麼!你忘了自己還有獸化人了麼!百人大血祭,這百人之數,實際上是儀式的最低要求。”

紀蒙如夢初醒,連忙道,“我明白了,這就去辦!”

山林之中,一群獸化人正急不可耐地朝著江城方向疾奔。忽然間,他們停下腳步,仰頭看向天空,彷彿是受到了某種感召。接下來,所有獸化人紛紛轉身,朝著接天峰的方向狂奔而去。這樣的一幕,在植物園中各個角落上演著。

接天峰下,有一支獸化人已經趕到。他們停了下來,看向面前寸草不生的廣闊空地,眼中閃過興奮和恐懼兼有的奇怪神色。只猶豫片刻,接著他們再度邁開腳步,緩緩向空地走去。

一抹鮮紅如血的光芒在空地閃現,漸漸組成一個花紋繁複的圓形陣圖。這些獸化人如同溺水一般,陷入陣圖之中,發出驚恐的吼叫。可下一秒,那種吼叫聲卻又轉為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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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不斷有獸化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一個接一個地走入陣圖之中。

怪異驚悚的吼叫聲此起彼伏,血光彷彿應和著吼叫聲,越發耀眼奪目。

完成這一切,紀蒙稍稍呼出口氣,才說道,“獸化人要完成進化,還需要一段時間。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歐侶鶴道,“接下來,才是真正有趣的部分。我也猜不透過程,但我知道,結局還是會和以前一樣。這樣的結局,從來都沒被改變過,永遠也不會!”

紀蒙困惑,卻一時不知該怎麼去詢問。

相比紀蒙沒腦子的詢問,津雨倒是認真思考了一番,說道,“接下來,他們會走的路線總共有三條,我們只需要分別控制一部分進化者,就能在接下來的路口察覺到他們的動向。”

歐侶鶴不以為意地點點頭,說道,“就這麼辦吧!”

津雨還想再說什麼,忽然心生感應,不由回頭看向觀星臺的方向。

紀蒙也有所察覺,大笑道,“有了大人的協助,再也不用怕這小子了!”

歐侶鶴低聲道,“實際上,有沒有這小子,對結局不會有任何影響。這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變數。”

按照原定計劃,江城一行人正在朝北邊山道前進著。

在崔本善記憶之中,接下來三人眾會分別部署進化者看守接下來三條山道,而距離最遠的那處防守相對薄弱。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衝破那處的防禦,然後再度改變路線。這樣一來,一眾進化者就會來不及調動,繼而被他們甩在身後。

趕路途中,崔本善記憶啟封,無數畫面再度浮現腦中。

鑽心的疼痛再度襲來,崔本善雖有心裡準備,仍舊痛地跪倒在地,無法再前行一步。

擔心楚鴻鵠生疑,江城連忙解釋,“我師兄有頭痛頑疾,只要稍過一陣便可恢復,大家不用擔心。”

楚鴻鵠見狀也是說道,“大家接連不斷趕路,想必也累了。我看此地尚算隱蔽,先行休息片刻吧,接下來還有惡戰在等著我們。”

眾人對此並無異議,分別在隱蔽處坐下歇腳。

江城正照看崔本善,對方突然伸出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江城感受到手掌中滲出的冷汗,連忙低聲問道,“你又回憶起了什麼?”

崔本善臉色發白,沉聲道,“我想起來了,下一步……無數個下一步!我全都嘗試過了!包括這一次的選擇,我在之前的無數次遊戲中已經嘗試過!的確,這一次,我們或許會衝破北邊山道的防禦。可是接下來呢……我無法回憶起來,但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了!”

崔本善的不安並非沒有道理,因為到目前為止,每一次的遊戲結果都是一樣的。無數次的選擇和改變,最終遊戲依然是失敗了。這也就意味著,崔本善目前的選擇,對結果仍不會有任何改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江城的預感也無法看到,心中也隨之變得沉重起來。

“總會有其他辦法的。”江城勉強安慰道,即便他也知道這句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對!會有辦法的!”崔本善忽然眼前一亮,對江城說道,“之前只有我一個人,但現在……或許我們能夠給這場遊戲再增加一些變數!”

江城看著崔本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崔本善俯身到江城耳畔,說了幾句話。

江城聽著,一雙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另一邊,眾人正在休息,兩個小孩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相比其他人,小孩們卻另有一個心結。

小瘋子用力扔出手上的石頭,道,“真是喪氣!看到他們都這麼努力的戰鬥,我們非但幫不上忙,還要人保護!”

任志飛也是無奈地點頭,“不得不承認,我們的確成為了他們的累贅。”

小瘋子擔憂地問道,“現在還好說,可那些怪物正變得越來越強,到時候我們可就真的會拖累他們了!難道,我們就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麼?”

這句話是在問任志飛,可是就算這個孩子腦子再聰明,面對絕對的力量優勢,他又能想出什麼辦法來。但現在,小瘋子卻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對方身上,希望對方能夠想到一個好辦法。

三分鐘過後,任志飛依舊沉默,他轉頭看向小瘋子,最終嘆氣搖頭。

小瘋子的心沉了下去,神情變得復雜起來,他湊到任志飛耳邊,小聲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不如……去死吧!”

“你說什麼?”任志飛嚇了一跳,說道,“你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要知道,我們死皮賴臉地要混入遊戲之中,可是有原因的!”

小瘋子苦笑道,“我也知道啊。跟隨江城,尋找新的啟示。可是,如果在找到啟示之前,我們就成為累贅了呢?那個時候,我們該如何選擇?”

任志飛眉頭緊皺,半晌才艱難地說道,“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我們……”

“在說什麼呢?”

楚鴻鵠突然出現,打斷了任志飛的話。

看到來人,任志飛想起崔本善的警告,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小心回答道,“沒……沒什麼……”

看到說話有些結巴的任志飛,楚鴻鵠露出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