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繼續嗎？”
“能不繼續嗎？”宋奕此時的樣子很是狼狽，嘴唇乾裂，聲音沙啞。
因為失眠頭疼而出現了黑眼圈，臉上也因為焦急上火而出現了小痘和酒刺。
“那就繼續，下一站吧。”
王衡和楊晨都看得出來宋奕現在這個樣子很不正常。
也很好理解，這種心靈上的打擊自然很疼。
有的人能扛得住，自此以後鐵石心腸，可以在渣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也有的人扛不住，就此改邪歸正，我佛慈悲，用餘生來懺悔贖罪。
當然了，也不是說只有這兩種情況，這只是大致的分類而已。
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無數種，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自然大不相同。
而宋奕現在的情況就是還在掙扎之中。
這也是最開始王衡和楊晨所說的不會那麼簡單。
就這樣下去，宋奕能不能夠堅持下去，把一切關係斬斷，而後專情於寧月都是一個未知數。
因為就在他分手的那些妹子中，並不是所有的妹子都像那個大長腿妹子一樣單純的。
其實有很多人都是知道他有其他女人的，可哪怕是這樣，也心甘情願。
只希望能有一個位置就好，而這其中就包括了，夏天。
她們每一個人都不如寧月重要，可是疊加在一起呢？
感情這種事情，並不是能夠簡單的量化比較的東西，兩個心動五十分是絕對比不上一個心動一百分的。
可是像宋奕這樣累計起來，也能夠夠撼動那已經有些脆弱了的平衡吧？
如果他放棄寧月，不就能夠和那些人一起快樂的生活了嗎？
“就像你的姐夫一樣。”這是嘴欠的楊晨說的話。
王衡面色不忿，但是沒說什麼，總歸是你自己幹的事情，理虧就閉嘴吧。
宋奕明顯猶豫了，這種能夠魚和熊掌兼得的機會和事情對每一個男人的誘惑都很強。
後宮這種事情，在現實中如果有能夠沒有什麼太多代價後果就實現的希望的話，會有很多人心動的。
齊人之福可不是說說而已。
那是一種福氣的。
“我捨不得寧月，我是真的喜歡她。”
宋奕像是在回答楊晨說的話，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捨不得就是一種苦。
“這種事情，我們沒有辦法給你建議。”
“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每個人在任何時候都是有選擇的。”王衡小聲的呢喃著，一下子又想起了王父說的話。
這一次一路向東，王衡的感慨也不少。
對於什麼是渣男，什麼是後宮，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幸福，都有了不一樣的，更深層次的理解和思考。
就像是你看到一個人被生生凌遲處死，你也會思考，他是犯了什麼錯誤才會得到這樣的結局。
王衡看宋奕就是如此。
其實每個人都有潛藏著的喜歡聽別人倒黴的不良癖好，不過是程度多少而已。
並不是為了幸災樂禍，也不是為了用別人的不幸來襯托出自己過得不錯。
當然有些人確實是那樣的。
實際上最根本，最正確的原因其實應該是為了吸取經驗教訓，避免再犯同樣的錯誤。
所謂前車之鑑而已。
有很多人會問一個有意思的問題，為什麼我聽了那麼多的道理，還是過不好這一生？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你只是聽了那樣的道理而已。
學校還把所有的知識點都告訴你了呢，你就都能夠考清華北大了嗎？
不自己學習吸收，把書本的知識變成你自己腦力裡的東西，你拿什麼得到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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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對於人生這個考卷，你不經歷那種痛楚或者絕望，就不會真正的體會到那個道理。
而現在，王衡跟著宋奕一路，旁觀的同時也對此感同身受。相當於間接的參與到了這個慘痛的教訓之中。
這才能夠理解這個人生的道理。
且先不說王衡對此有了什麼感悟，打算回去以後如何應對，做出什麼改變。
此時此刻的宋奕也做了決定。
“我要走下去。”
“確定了？”
“確定了。”
“能說說為什麼嗎？”楊晨這下真的來了興趣。
“是必須回答的問題嗎？對於我要做的事情，有幫助嗎？”
“並沒有。”楊晨灑脫的搖了搖頭：“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幫助你堅定決心，不過看你這個樣子，已經足夠堅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吧，下一站——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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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王衡還是楊晨都不知道宋奕到底是因為什麼突然下定了決心，寧願揹負和直面那樣的痛苦和心理負擔繼續走下去。
王衡猜測是沉沒成本，畢竟已經走到了這裡，基本上算是跨越了一整個華國。其中分手了那麼多的妹子，眼看著就要出頭了，這個時候功敗垂成怎麼成？
就像一個紅了眼睛的賭徒一樣瘋狂的壓下了所有的籌碼。
楊晨認為不對，因為其中有很多的成本是可以贖回的，也就是只要宋奕表示出和好的意思，就能夠重歸就好，比如說夏天。
這樣的話，放棄這條路的誘惑力應該還是很大的。
而楊晨認為宋奕之所以能夠下定決心的原因就在於宋奕對寧月的愛，畢竟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感性的，宋奕最喜歡的肯定是寧月，那麼為了寧月做出什麼決絕的選擇都是可能的。
王衡對此嗤之以鼻。就算是宋奕喜歡寧月，可是他就不喜歡其他人了？要知道一個兩個可以，人數多了之後並不是說就一定能夠量變引起質變。
可是有一個很明確的事實相比很容易被人接受，那就是同時喜歡這麼多人，就不可能對於寧月還那麼喜歡了。
實際上兩個人不同的看法就代表著他們自己。
王衡還是那樣的不相信愛情，他並不相信宋奕能夠為了愛情而選擇寧月放棄其他的曖昧物件。本質上投射的是王衡自己也對愛情的力量報以不信任。
楊晨的答案無疑是透露了他對愛情的信仰，即使他沒有能力去長時間愛一個人，可是這卻更加加強了他對愛情這種東西的美化。
就像月球的表面坑坑窪窪，可是月亮卻是美成了神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