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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離邪番外·離火燎原·07

蛇刺想問支離邪,你這麼在她面前說這種話,“有一天有大用”什麼的,明目張膽將她看做工具之類的,真的沒問題嗎?真的……好嗎?

可在當時,蛇刺始終沒有問出來,因為這個問題顯得他太善良了。他腳下踩得那條路,連善良都成了種錯誤,致命的錯誤。

當蛇刺問出這個問題時,支離邪早已不在了,他死在十年前,而蛇刺心灰意懶,無意爭雄。

將女孩用作籌碼的計劃不了了之,蛇刺將她寄養給環境優渥的正經人家,過正常人的生活,心裡大概也有贖罪和彌補的意思。

等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回答的人已經從支離邪變成了女兒,而女孩也已經長成了十幾歲的大姑娘,開朗活潑,古靈精怪,有點小心思,但該講義氣時絕不自私。

不論是長輩還是同齡人,都喜歡這個愛笑的少女。

蛇刺看著她毫無陰影的笑,對別人開無傷大雅的玩笑,每次斤斤計較一點利益最後都忍痛放棄,覺得對方肯定早就忘了跟他們兄弟倆那段短暫的相處時間。

可她還記得,她在蛇刺的小酒肆裡坐著,喝完送她的那杯低度酒,說我記得呀。

「那你怎麼想的?不覺得……」蛇刺頓了下,終於能將這個詞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了,「噁心嗎?」

時隔多年,他不再做那些常人看來滿是罪惡的齷齪事,就多出了很多時間。每次回首去看曾經,就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犯下很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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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些不認識的、無辜的、間接或直接死去的人。

他們大多是路人。

「還好啦,當時困得模模糊糊的。雖然聽見你們說了什麼,但是根本沒有思考,下一秒就睡著了。」少女笑了笑,「等我醒過來,就懶得再去回想了。」

蛇刺忍不住笑了,每次少女擺出這樣的態度,他就回想起支離邪第一天把她帶來的時候。那年氣候格外反常,天元竟然滿天大霧。按理說這個季節是不會有這麼大的霧的,所以他記得特別清楚。

蛇刺同意將她留下後,問支離邪,「原來的名字肯定不能用了吧,那我們叫她什麼?」

「阿嵐吧。」支離邪看著窗外緩緩翻騰的白色霧氣,說,「今天好大霧啊。」

蛇刺安靜的摸著刀柄,心知等霧將散不散、快要露出這個世界的面貌時,他就該拔刀了。

誰贏,誰就描繪這個城市霧散後的光景。

誰輸,就跟著這霧一起消散。

·

就在阿嵐來到天元不久,大浪和九命的衝突全面爆發了。

那段時間霧氣時濃時輕,但一直沒有散去過,顯得街上格外冷清。

而霧氣裡,又常瀰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又或是金屬冷冽的氣味。

整座城市在這種雲繚霧繞的氣氛裡緊繃起來,好像陷入了某種暗藏殺機的靜謐,連路上的無知行人都能察覺幾分。他們感覺到空氣裡的危險,掃視四周,疑心聽到了某處的刀砍聲或槍響,就趕緊低下頭離開。

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不願在室外多呆一刻。

或許是氣氛太過壓抑,連芥子的情報販子們都收斂了許多,一時間有銷聲匿跡的勢頭。

事實上,在天元洗牌這件事裡,他們的確是溜得最快的。不聲不響,沒有掙扎,簡直果斷到了拱手相讓的地步。

蛇刺不清楚這是為什麼,連索羅伊也不清楚。這群情報販子雖然沒骨氣,但向來錙銖必較,寸土必爭。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芥子,他們像老鼠一樣殺不盡驅不淨,怎麼這次走的這麼乾脆利落?

難道他們早嗅到那場大地震的氣味了?不像。

那還有什麼讓這群耗子如此恐懼,像被什麼致命的東西驅趕著一樣。

索羅伊百思不得其解,她可不認為當時的自己有這麼大威懾力。

這個問題得到解答,已經是以後的事了,暫且不提。

·

兩方對峙裡,九命漸露頹勢。

大浪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不論對手做什麼,都能搶先一步。

蛇刺思慮良久,終於決定向闊野求援。做這個決定,他其實很皺眉。雖然九命和闊野一直是合作關係,但會不會幫自己共抗大浪這個突然強硬的大社團,他心理還是很沒底。

蛇刺倒不怕被闊野拒絕以致孤立無援,而是怕被拒絕後顯得很沒臉面。

前面就說過了,他是個異常過時的老大。

當時闊野在天元的負責人是燎原,鎮水人,和蛇刺是老鄉,又一樣守舊,是以惺惺相惜,算得上半個朋友。

蛇刺去找他,卻被告知燎原已經調回了鎮水。

調回去了?

蛇刺有些懵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他在門外踟躕了一會,猶豫要不要和新負責人一談。

狗咬狗這種事,看得人肯定是個個叫好,怎麼會有人下場跟狗一起打架?最後惹得一身腥,還被咬上幾口,真真吃力不討好。

蛇刺不想自討沒趣,將僥倖拋在腦後,心想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可靠自己要怎麼贏大浪?」

蛇刺皺著眉,站在闊野門前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一包快抽完也沒想出辦法來。摸摸煙盒,就剩最後一根了。他憂愁的點著,深深吸了一口。

蛇刺想,自從支離邪能獨當一面後,他就鬆懈了許多,很長一段日子裡甚至忘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直到剛才他才想起來,

支離邪沒長大的那些年,他不是也就這麼過來了?

支離邪還是個拖油瓶的時候、支離邪沒離開鎮水的時候、自己背井離鄉的時候——真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不是他自己闖過來的?

那這次又有什麼不同?

為什麼一旦有了助力就越來越依賴?如果有一天支離邪不在了,他還是現在這個讓人生畏的蛇刺嗎?

蛇刺站在大廳門口發呆,腳下滿是菸蒂,對時間流逝毫無察覺。直到他突然狠狠一個哆嗦,扔掉菸頭甩著被燙到的手指大罵起來。

他煩躁的踩著地上的煙,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從電梯裡出來的人喊住了。

“做什麼?”蛇刺沒好氣地問。

“把地上收拾乾淨。”來人指了指髒兮兮的地面。

“你說什麼?”蛇刺驚訝的轉過身來正視他,“再說一遍?”

“我說收拾乾淨再走,影響形象。”

“不是,你知道我是誰嗎?”蛇刺指著自己問。

“不知道,哪根蔥?闊野大堂這麼跩,你當你是支離邪啊?”他冷笑,“就是支離邪來了,也得給我當次清潔工!”

“操。”蛇刺驚訝了,他的表情漸漸轉變,最後定格在憤怒上。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