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鋒火獨走最新章節列表 > 55.紅塵·白雪(一)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55.紅塵·白雪(一)

索羅伊很快得到了訊息,止息將釘子拔出,釘子是百里歸的朋友。訊息是克勞因送來的,她漫不經心嗯了聲,發現青年還未離開。

“還有什麼事?”她問。

“這樣真的好嗎?”

“覺得我太無情了?”索羅伊說,“是有點,但無所謂。如果他一直依賴止息,就成不了我想要的人。”

克勞因沉默著,索羅伊讓他調查百里歸,他就盡心盡力的調查,事無巨細的關注,傷害那種愚蠢的善良讓他痛惜。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我只是怕你毀滅自己。”克勞因低聲說。

“在這條路走上的人都有玩火自焚的危險。”索羅伊指了指腳下,她背後,怒霾山吐出淡淡的灰煙,“但只有這種人手裡才握著火焰。”

克勞因又沉默了,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你以前可不敢和我說這種話。”索羅伊說。

克勞因抬起頭,發現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竟然沒變臉,她託著腮看著自己,眼裡仍在笑。

克勞因彷彿又看到了那個他所熟悉的鄰家女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喜歡粘著他問東問西,眼睛期盼的凝視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那雙眼睛裡都只有他,柔情蜜意似乎融成一汪水,軟乎乎的讓他淪陷。

很快克勞因就清醒過來,事到如今,索羅伊怎麼也不可能露出那種表情。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是那次險死還生嗎?克勞因不清楚,他迷惑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就不追究了,因為索羅伊身邊可信任的人越來越少,而他還在。

這就夠了,他必須在,不然索羅伊就是孤身一人。

·

百里歸是在醫院醒來的,他先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還在,果然,陪護床上放著止息的東西。

天落著小雪,暮色已深,街上行人寥寥,冷冷清清。陰雲遮住陽光,整個鎮子籠罩在鉛灰色的天空下,黯然無光,生生透出一灰敗氣息來。門鎖鬆動的聲音傳來,止息進屋關門,肩頭粘著雪花融成的水珠,附在衣服上,一點點被吸乾,暈出一攤痕跡。

百里歸想起蓋在小川臉上的衣服和衣服上暈開的血跡,有點想吐。

止息好像沒注意到男孩已經醒了,她泡了杯茶,出神的盯著嫋嫋霧氣,歪過頭,注視窗外漸漸變大的雪。忽然她笑起來,輕巧無聲。

“三年一場大雪啊。”她說,“我初中畢業的時候,高中畢業的時候,還有大三大家各自實習的時候,都會下場大雪。每次大家都約定明年一起看,但每次都失約。”

百里歸歪歪頭:“你念過大學?”

“得到遺產的人就像蟑螂一樣,傷口恢復的特別快,醫生說你早該醒了,但你還是睡了很久。”

“大概是要補回被你拉去訓練而丟失的睡眠吧。”他悶悶地說。

“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止息說,“遺產之所以叫遺產,是因為它總有用盡的一天。”

百里歸歪歪頭:“存到銀行裡也能錢滾錢吧?”

“比起神啟,它再生的太緩慢了。”止息看著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百里歸搖頭。

“照顧好自己。”她說,“這麼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死的。”

“不得好死那種嗎?”

止息摸了摸他額頭,沒說話。

“她說你後悔了,什麼意思?為什麼?”

“一個將死之人對仇人說的話,能相信麼?”

百里歸沉默了一會:“我覺得那時候她沒有再恨我了,她只是想要個答案……”

“她對你開了一槍!”止息一把拽住他衣領,神情憤怒,“百里歸,你差點死掉!聖母也有個限度啊!”

百里歸直接被拽了起來,他抓住止息手腕,有點發懵,:“我……我這不是沒死嗎。”

止息鬆開手,用力一推,百里歸摔回枕頭裡。

“我很擔心你。”止息低聲說,“照顧好自己,聽不明白嗎?”

百里歸手足無措,他坐起來,考慮是不是要抱抱女性,又害怕被揍,吭哧半天,說:“能……能不能把手伸出來。”

止息冷眼看著他,百里歸牽過她的手,抬到半空,把下巴湊上去:“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唄。”

止息看了眼他可憐巴巴的表情,反手一掌拍在他額頭:“白痴。”

“你和小川,早就認識麼?”百里歸鬆口氣,“她為什麼說我騙她?”

“你知道她曾經是誰麼?”止息說,“她曾差點像霧山一樣成為獨一無二的人。不同的是,她同調的能力不能向霧山一樣造福別人,她是……她曾差點成為聯盟的詛咒大師。”

“那時候她還很小,也就十幾歲吧,我比她大一點,還沒加入大浪,而是作為馴獸師旅行,有個旅伴,叫智也。

“小孩子麼,還沒有成熟的善惡觀,又被人寵著,所以胡作非為,很多人遭過她的殃,但聯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智也是個很悶的人,有時候一天不說一句話,很難和人好好相處,但他有個發小,叫蓮見,唯獨和他相處會活潑點。兩人沒有一起旅行,但時不時會在某個城市見面。

“蓮見好勝心很強,什麼都要和智也比,除了馴獸師戰鬥,每次都贏。智也在馴獸師和武者上都很有天分,我本來以為隨著年紀增長,他性格會變好一點,加上這些天賦,活脫脫一個急公好義的正義使者,誰知道隨著時間推移,他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古怪,越來越……不像人,我一直很擔心他。

“但遇到小川的時候旅行剛開始沒多久,智也還有點人的熱乎勁,蓮見被小川害得很慘,這讓智也幾乎暴走,就是那時候他完成了同調,他的概念獸是豪火龍,同調得來的‘爟火’如同噩夢一樣。

“智也二話不說殺了小川的概念獸,‘燒燬’這個概念讓小川的能力也所剩無幾。那之後不久,他製作了千面,開始帶著它旅行。”

……馴獸師嘛,不論比賽還是社團分派的工作,都算不上安全。後來出了這樣那樣的事,概念獸死了,我也不幹那些事了……

原來如此。百里歸默唸。

“後來智也和蓮見參加聯盟大賽,兩人在決賽會師,蓮見一如既往的輸了,智也成為冠軍。”止息說,“你臉上的面具就是千面,是他成為冠軍後送我的。”

“她以為我在騙她。”百里歸摸著面具,心裡發苦,“她以為我在耍她、觀察她、一早就想徹底除掉她?”

“我不知道,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面了。”止息說,“我險些忘記她……不論是我、智也、蓮見,她……她都不重要。自作孽,不可活。”

一個不重要的普通人的咎由自取。

·

雪停之後的天氣一直很好,晴朗少雲,只是在起風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小刀子割面似得寒意。

有紀伸了個懶腰,一臉愜意:“快立春了,冬天過得真快啊。”

“是不是要到前夜祭了?”百里歸把資料在桌子上垛了垛,裝到文件袋裡,“鎮子上的人變多了。”

前夜祭典是川貫地區從古留下來的傳統,在這個沒有陰陽曆之分的世界,二月二日最初是祭祀天空、大地、海洋三位神明的日子,人們在前夜舉行儀式,迎接龍抬頭到來。

但隨著龍諳一統川貫,這個對神明抱有微妙敵意的王將它逐漸演變為一個慶典般的節日。他曾親自在天元主持儀式,送一起流亡的質子朋友返回神幡,便尤以天元鎮最為盛大,每到祭典臨近小鎮都會迎來各地旅人,在附近城市遊歷的馴獸師們也來湊熱鬧。

“是啊。”佑齊的嘴角微微翹著,他性格溫和,笑起來總是這樣,非常恬淡,“每年這時候大浪高層都會來天元鎮祭拜,包括闊野在內,其他社團都會派人來祭拜。只有這段時間大浪才會和闊野和睦相處,以示大家同出一源。附近暫居的旅行者也會來玩,是最熱鬧的時候了。”

“我聽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各個社團招攬人才的時候?”

“這很正常。”佑齊聳聳肩,“在川貫不少學校都有社團背景,被看中的學生畢業後可以直接加入社團,直接進入專業對口的公司,止息就是那樣。

好傢伙,專業對口特行處,天生煞神啊!

“我看她不喜歡這工作。”

“當時她有求於索羅伊,我不知道是什麼,大概和冠軍有關吧,大賽騷亂沒多久,她就加入特行處了。”有紀嘆了口氣,“其實也是很難拒絕,越是優秀的人,拒絕就越得有資本,要麼背景夠硬,要麼實力夠橫。我和止息那屆畢業生1200人,收到邀請的大概在70人左右,5個拒絕加入社團,現在他們中只有一個人還活著。”

“所以活著的那個是你?”百里歸不禁重新打量起這個看上去溫厚可親的少年。

佑齊愛笑,他的笑容和煦溫暖,令人安心,只要眼角弧度稍微一變,就能化成完全不同的表情,加上外貌俊朗,爛桃花一直不斷。

“不是不是。”佑齊擺手,“我加入了長空,那邊的氣氛比較適合我。”

“嗯,安分守己,將維護世界和平當做自己責任,看上去就很適合你。”百里歸揶揄道。

“主要是寬鬆啦,在長空只要不接觸到社團核心就沒有強制性。”有紀說,“你和止息走得很近,所以大浪的邀請……為了她,也……”

他欲言又止,但百里歸聽出其中的含義。

“匹夫無罪,懷璧其責?”他輕聲說。

·

二月一日晚。

“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加雪。”

二樓傳來止息的聲音,她正在房間裡換衣服,聲音因為門板阻隔顯得有些悶,百里歸心不在焉應了一聲。

“完全看不出來要下雨,今天一天天氣都很好。”阿爾弗雷德說。這傢伙突然出現,信誓旦旦地說“祭典就是要人多才熱鬧”,硬湊了個三人行。

對此止息是沒什麼意見,多一個人對她來說沒兩樣,如果不是百里歸邀請,她甚至不打算出門。

“好啦。”止息拉開門。百里歸看著止息身上穿的白風衣,十分不能理解,“你除了白色就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了嗎?這和平常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止息聳聳肩,“你覺得什麼顏色好看?”

“淡藍色吧。”

“下次試試。”她在百里歸背上拍了一把。

天元鎮裡變得很安靜,居民都聚集在海邊祭壇周圍,鎮子裡基本沒什麼人,家家戶戶關著燈。

淺海中祭祀用的塔臺也被清掃一新,長長的浮橋連線過去,踏實寬厚的基座一階一階向天空延伸,從上到下分別象徵海、地、天,看上去古樸大氣,不可撼動。

阿爾弗雷德在套娃娃玩,他套光了所有的獎品,然後隨手分給路人,又給欲哭無淚的老闆貼了一筆遠超獎品價值的鉅款。百里歸真是不懂有錢人的愛好,他和止息在一家拉車搭起的酒肆前要了兩份煮食和燒酒。

祭壇上有早準備好的節目,他眯起眼仰著脖子看了一會,最後放棄了,決定直接看轉播。

“現在跳的是禱神舞,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看頭,一會的舞臺劇還算有意思。”止息說。

“我覺得也是。”百里歸說,“吃的怎麼還沒來?”

“來了來了!”包著頭巾的小年輕給他們端上竹製的小盒子,轉頭去接待其他客人,沒走幾步又退回來,砰一聲拍在桌面上,瞪著百里歸。

百里歸嚇了一跳,也瞪著他,兩人相顧許久,指著對方鼻子分外震驚。

“是你!”

“你怎麼在這擺攤?”百里歸問。

“陪發瘋的上司來玩唄。”萬里坐到百里歸身邊,“昨兒大半夜喊起我來,一路飆車到天元,剛到就找不見人了,只留言叫我擺攤,說有事會來聯絡,我看是玩累了就來吃喝吧!”

他一把扯掉頭巾,轟走其它客人,把吃的和幾瓶酒砸到三人面前。

“來,哥請客!堅決不能便宜盤剝員工的無良老闆!”

萬里豪氣沖天的一揮手,仰頭灌下一小杯燒酒,臉色頓時紅潤起來。

“哎呀,祭典還是有人陪著好啊!”他愜意地哼哼兩聲,眼裡冒著光,也不知是喝酒喝得還是看到八卦興奮的,“都一起來祭典了,進度很快啊。”

阿爾弗雷德陰魂不散的走過來,萬里咳嗽一聲:“當我沒說,不如哥給你講講祭典的來歷,你個迷糊知道這是什麼嗎?”

“祭祀神明嘛。”

“不光如此,也是為了紀念武王的勝利。”萬里看向臺子,“武王二月二日那天在這裡進行最後一次整兵,一年後的同一天在這送朋友返回神幡。他不喜歡神,蔑視神,但的確曾藉助了某位神明的力量。”

“有賊!”

“別跑!”厲喝打斷了止息的話,一個穿著練功服的傢伙從人群裡竄出來,探手勾住小偷的脖子將他摔向萬里的小吃攤。盜賊暈乎乎抬起頭,看到眼前自顧自喝酒的少女,眼前一亮,掏出彈簧刀。

“我看他要倒黴。”萬里說。

止息眨了下眼,看向盜賊,露出個促狹的微笑。她的笑容依然很淡,淡得幾乎不存在,百里歸看得一呆,盜賊也一呆。

“節日快樂。”她說。

“節……節日……”盜賊下意識接道,他還沒說完,就被止息投出酒盅準準砸中右眼,頓時記起自己到底是幹什麼的,胡亂揮著彈簧刀衝過來。止息捏住他的手腕拉向自己,狠狠一拳打在鼻樑上,他捂著臉蹲到地上,被一腳踢開。

女子接住還未落地的酒盅,輕輕放到桌上。

“六六六啊,大佬喝酒!”萬里給她滿上。

她把酒端在唇邊,耳鬢髮絲在風裡拂動。

“多謝。”抓賊的人將他交給維持秩序的社團成員,對止息道謝,“如果不是你,這位朋友的錢包就追不回來了。”

“客氣。”

“我們果然很有緣。”道謝者的聲音不急不緩,十分清越,如溪水擊石。止息皺了皺眉,剛想說誰跟你有緣,就發現這個多管閒事的熱心人異常臉熟。

二月份的天氣還不算暖和,來人身上卻穿著半袖開襟的道服,衣料輕便單薄,妥帖的襯出身形。

“正義?”

“正是。”正義竟然有點得意似的。

她將目光投向正義身後被偷了錢的人,頓時覺得世界真小。

“馬有失蹄。”佑齊不好意思的說。

“你怎麼會在這?”百里歸問

“前段時間有個同事在天元出了意外,我來替他處理後事,順便代替叔叔參加祭典。”

百里歸又被戳中心事,不說話了。止息有些無語,將目光重新投向臺子,祭祀早就退場,演義已經開始了。

“你好像挺喜歡這段歷史的。”百里歸說。

“比較有趣。”止息回答。

萬里小攤的位置不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臺子上一切細節,百里歸發現扮演龍諳的人竟然是個女人,雖然她用面具藏起了臉,但身材火辣,胸是怎麼也藏不住。

觀眾們對此議論紛紛,不過很快便沒有人反對了。

女人演技實在高超,一個殺伐決斷的男人被她演的活靈活現,面具下每個眼神都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意和冷酷,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的自信果決即使是主演也感到汗顏,那些被美化過的臺詞經由她念出來,竟然如同龍諳親口所說般讓人膽顫。

“所謂祭典原本只是天涯會出征前的儀式。”正在說話演員聲音含笑,自信裡有種紈絝弟子特有的輕浮,只不過其中的距離感被他把握的剛好,不會讓人心生厭惡。

“這是誰?”百里歸問。

“盛利的大弟子蘇遠,扮演的是天涯會的說客吉納。”止息說,“後來吉納成為武王賬下的謀士,替他處理朝廷與天涯會之間的關係,可謂盡心盡力,但最後還是在‘天涯淪落’裡被武王賜死。”

“好慘。”

“還好吧,和那個時代大多數人比起來,已經很好了。出身世家,人生精彩。”止息又倒了杯酒,她一向顯白的臉頰已經染上些許微紅。

“也有野史說他用障眼法騙過了武王,隱姓埋名活在民間,版本很多,吉納是武王身邊謎團最多的人之一。”正義補充,“你比較信哪一個?”

“哪一個都不信,我只信自己所想的那個。”

“願聞其詳。”正義頗感興趣。

“沒什麼特別,深究的話還很可笑。” 止息轉著手裡的酒盅,“要從頭說起的話太長了,看著劇給你們講吧。”

“天涯會這個名字取自川貫的天空之神‘天涯’,分為長空、闊野、大浪三宗,他們分別隸屬於三位宗主,三位宗主又分別與‘風、火、冰’三柱神搭檔,彼此間互相制衡。”她說,“這就是如今三結社的最開始的模樣,一群天真愚蠢組織鬆散的武士。他們相信自己該守護世間安寧,卻又可以為了這個信念犧牲很多人。他們認識的不認識的。自己,或是別人。

“因為過於單純,反而變得更加可怕。”

“天涯會的成員分散在各個地方,朝堂上、山林間、軍營裡、商鋪中,酒肆醫館,藥鋪畫店,走卒、商販、軍人、學者,處處都有我們的影子。”臺上扮演吉納的演員剛好接過止息的話,“平日裡我們極少相見,彼此間甚至互不相識。但當漆著火砂、紋著天神龍首的信傳遍天下時,天涯會的成員就會從各處走出來,去往自己該去的地方。最終目的無一例外是為了支援我們的武士征戰沙場。”

“所以你該來的地方就是我的面前嗎?”龍諳問。

“正是!長公子是我們選中的人,也是神所選中的人啊!”吉納嘴角揚起笑意。

“神。”演員的表情被面具遮住,但微妙的語氣絕好的表現了龍諳的心情。

“這演員真是絕了。”佑齊和正義讚歎。

“我幾乎要信了武王是個女人。”萬里說。

“神……有用嗎?”少年時的龍諳還沒那麼狂妄,他猶豫著自言自語,眼神掃過一週,落到萬里的小攤邊時難以察覺的頓了下。

“或許還有點用吧。”最後他微笑著說。

“那我們便是同道了。”吉納輕輕敲了敲心口,“無人追來者,無人記去者,天地一瞬萬年……”

“竟不曾多留過幾絲痕跡。”止息低聲嘆息。

一個讀者交流群:534142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