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你,阿毛,我看到你好幾次都忍不住。”
房間內,老王盯著阿毛,就在剛才吃飯的時候,阿毛差點說漏嘴,要不是老王眼疾手快,轉移話題,只怕他精心準備就要露餡。
“老王師兄,我,我知道錯了。”阿毛還想爭辯,但感受到老王態度,他連忙認錯。
“我也不是要責怪你,阿毛,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了,特別是今天晚上,我看你就呆在校長家裡,不用和二蛋睡了。”老王道:“放心,一會兒我會去和二蛋說。”
“好,好吧。”阿毛有些意興闌珊的答應了,比起和龍在天呆起來,他更願意和老王和二蛋呆在一起。但現在,他的表現顯然讓老王師兄不放心了。
老王沒理會阿毛一時間的小情緒,叮囑完阿毛後,又看向藍波旺:“小旺,你那邊也沒問題吧?”
“放心,大舅,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到時候會給二蛋一個難以忘懷的印象的。”
藍波旺點頭,為這次二蛋生日,他也出力不少。
“師兄,我這邊不用問,你放心,明早九點,該來的人一個都不會少,不該來的,一個都不會來。”老王剛看過來,龍在天就主動坦白。
“行,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不怪老王如此慎重, 好不容易用一次真心,他並不想弄砸。
“好了,大體就這樣,今天晚上大家都早點休息,明天可能有的忙。”見也沒什麼可安排的了,老王揮手就算散會了。
與此同時,窗外的影子也慢慢縮回。
“為什麼?”
從頭到尾聽完這一切,二蛋心頭更加苦澀了。
望著縮作一團的影子,二蛋不懂也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老王他們要瞞著自己。
難不成,他還是外人不成,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自己說?
二蛋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屋子。
夜很深,天空佈滿安靜的繁星。
回到自己半山腰的屋子,老王並沒回來,感受著這孤零零的狀態,二蛋放佛有種回到以前那種日子的感覺。
他頗為落寞的坐在門檻上。
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是他一人,沒有爹,沒有娘,唯一打發內心孤寂的事情,就是看天空的星星,一會兒把這些星星連成線,一會兒把星星連成圓。
可為什麼現在自己有爹又有朋友了,為何還會感覺孤獨。
二蛋不得其解,難不成自己是個討厭的人?不會啊,自己已經很小心,很聽話了,生怕自己犯錯讓老王覺得自己沒用。
可為什麼都這樣了,自己還會被孤立?
難不成是藍波旺哥哥?父親只喜歡比較優秀的兒子嗎?
二蛋鑽進了牛角尖。
就在此時,二蛋的影子突然擺動,從地面鑽出,形成一個和二蛋一樣高的黑影。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你完全是多餘的嗎?”
黑影一出,望著苦著臉沒出息的二蛋,突然就說話了。
“誰?誰在這!?”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二蛋連忙跳起,警戒四顧。
“我你都感覺不出來嗎?”黑影頭部,出現了一雙綠色雙眼,漂浮在半空中,宛若鬼火,詭異而陰森。
“你……你是我的影子?”
二蛋被嚇了一跳,只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一種血肉相連的熟悉感覺。
“還算不笨。”
黑影不屑道:“不過,確切來說,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影子出現,雖然有些突然,但二蛋放佛早有感應般,並沒有多大吃驚,相反影子的話,讓他更加迷糊。
“是的,我就是你。”影子聲音冰冷:“雖然我不太想是你,但從我出現那一刻,就註定是你的附庸了。”
“什,什麼意思?”
影子的話,讓二蛋更加疑惑不解。
“意思不必懂,你只需要知道,我算是另外一個你。”影子冷冷道:“另外一個優秀的你,沒有唯唯諾諾,沒有縮頭縮腦,沒有小心翼翼。”
被影子這樣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缺點,二蛋羞愧不已,低頭黯然:“是啊,我沒用,我膽小,可是,我覺得,並沒有不好啊……”
好麼。
二蛋感覺這話純粹是自欺欺人,連自己都騙不來。
“嗤!”
果然,影子只是不屑的出了一聲,那綠色的幽幽雙眼甚至都不屑於分辯。
二蛋頭更低了。
“瞧你那慫樣?你還是個男人嗎?”二蛋不辯解的模樣,更是讓那影子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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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
被如此刺激,二蛋連忙抬頭,挺起胸膛。他腦海中出現老王戰鬥的模樣,不拋棄,不放棄,這種老王一樣的男人,一直是他的追尋的目標。
“是嗎?”影子並不贊同,依舊陰陽怪氣道:“如果你是男人,為什麼要淪落到這裡獨自黯然神傷。他們不理會你,他們排斥你,你就不知道直接去問嗎?”
“在這裡躲著像是女人一樣胡思亂想,你能想出什麼?”
影子的話,簡直像是一把把尖刀插到二蛋的軟肋上。
“我……我……”二蛋何嘗不想這樣做,可是他不敢。
“沒救了。呵,如果你一直是這樣,怎麼成為強者?怎麼才能得到老王那老頭真正認可?”影子冷笑。
“老王那老頭?”
二蛋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突然厲聲道:“不允許這樣說我爹!”
“喲,還有幾分脾氣。我都還以為,你沒有脾氣呢。”對二蛋的突然暴起,影子反而露出高興的語氣。
“我……反正你不準這樣說爹!”
二蛋又軟了,但是老王是他心中底線,又鼓起勇氣重申。
“爹?”影子對二蛋底線不可置否:“你把他當爹,他把你當過兒子嗎?”
“呵呵,恐怕在他眼裡,藍波旺才是他真真的兒子吧。”
“你,你胡說!”二蛋小臉出現慌亂,連忙打斷影子繼續說下去。
“胡說?”影子笑道:“忘記剛剛我怎麼說的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心裡想過什麼,我一清二楚。你敢說你從沒有這樣想過?”
面對影子那咄咄逼人的綠色雙眼,二蛋又一次低頭了。
影子是他,他是影子。他現在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影子的情緒和想法,他也相信,影子能清楚的知道他現在的想法。
在自己面前,能有什麼偽裝?
“不說了是吧,被我說中了是吧?哈哈,是不是特想揍我?特想不顧一切的砸爛所有東西?”
影子的性格,完全與二蛋截然相反。二蛋從沒想過,影子居然如此牙尖嘴利。
“你……你想幹什麼?”
二蛋慌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這樣如此瞭解他自己的‘人’。
“我想幹什麼?”影子道:“問你自己吧,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我……有答案?”
二蛋茫然。
“砸爛這一切吧,既然他們不想讓你參與,既然你是個外人,既然老王並不在乎你自己,既然你存在感這麼低,你還有什麼不能放開的呢?”
“不,不可能!”二蛋再度慌亂,影子的話猶如惡魔種子,竟讓他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
見二蛋動搖,影子綠色眼睛閃過一縷光芒,然而下一刻,他那雙綠色眼睛,突然暗淡下去。
“咦,二蛋,你怎麼在門口坐著?等我是嗎?”
就在二蛋奇怪之餘,老王的聲音傳來,二蛋抬頭,才發現老王出現在面前。
“啊,爹……”
二蛋頓時心頭一慌,連忙叫了一聲。
“怎麼?”
二蛋怪異舉動,讓老王感覺有些奇怪。
“有人來過?”
旋即,老王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突然往周圍看去。
“啊,沒,沒有。”二蛋更是心頭一慌,連忙掃了自己影子一眼。
“沒有?難不成我感覺有誤?”老王摸了摸腦袋。
“好吧,可能是眼花了。”
老王沒在意這一切,反而突然認真看著二蛋。
“二蛋,告訴我,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老王突然的認真,讓二蛋一愣。
“感覺到什麼?”二蛋茫然,同時心頭一慌,難不成老爹感覺到了什麼。
“沒有?你沒覺得我們這幾天有什麼奇怪嗎?”老王繼續問。
“沒,沒有啊。”二蛋第一次對老王說了小慌,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
“真的?”
二蛋發現老王面色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