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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刻耳柏洛斯的考驗

刻耳柏洛斯的聲音如同帶有魔力,在此刻震撼著每個人的心靈,以至於即使是從無畏懼的莫林,此刻也不禁微微失神,暫時忘記了回答。

然而,眼見這只恐怖魔獸即將失去耐心,他終於在最後一刻上前幾步,微微躬身行禮道:“看守著冥界大門的刻耳柏洛斯大人,我們並無意冒犯您的威嚴,但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機會,讓我們這些誤闖冥界的人,有機會回到大陸。”

“機會嗎?”刻耳柏洛斯將三雙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似乎在考慮著應該怎麼做,但很久的沉默之後,它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明白了!就像那些愚蠢的傢伙一樣,你想要接受我的考驗嗎?”

似乎覺得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刻耳柏洛斯輕輕舔了舔獠牙,卻又意味深長的揚起嘴角:“沒問題!我最喜歡這種有趣的遊戲了,但在我公佈遊戲的規則之前,你是否已經最終確定了信念?”

“當然,好像我也沒有別的選擇吧!”莫林神色不變的躬身行禮,在凱瑟琳的擔憂目光中,毫無畏懼的挺直了身軀,“但我希望,如果我幸運透過考驗的話,希望您能遵守您的諾言!”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身為半神的我向來都很遵守諾言!”刻耳柏洛斯緩緩點了點頭,然後迫不及待的舉起了前爪,“那麼,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簡單來說,你必須透過三個考驗,分別是——智慧、勇氣、力量!”

“智慧?勇氣?力量?”莫林微微愕然,他原本以為所謂的考驗就是和刻耳柏洛斯戰鬥,卻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內容,“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所謂的智慧考驗是指……”

“不用著急,我會告訴你內容的!”刻耳柏洛斯輕輕揮著前爪,黑暗的魔法光芒在它身前閃耀,緩緩凝聚成形,“所謂的智慧考驗,就是要證明你的智慧勝過我,而考驗的方式是……”

伴隨著它的解釋,一張圓桌在它面前憑空出現,桌面上放著兩疊小紙片,沒有魔力也沒有陷阱。比德爾從莫林身後探出頭,很好奇的打量著兩疊小紙片,突然忍不住喃喃道:“那什麼,這個好像是……紙牌?”

“沒錯,就是紙牌!”在莫林他們的驚愕目光中,刻耳柏洛斯輕輕搖晃著身軀,在瞬間轉化為三個相同的分身,“我一直覺得,紙牌是智慧的最高結晶,所以——我們來打牌吧,只要贏了我就算透過考驗!”

“呃……”莫林頓時愕然無語,他看著已經在牌桌前坐好的三個刻耳柏洛斯,突然覺得思維有些混亂,“打牌?贏了就行?難道就這麼簡單?”

“簡單?你很快就會知道,這有多麼困難的!”三個刻耳柏洛斯同時發出冷笑,那種表情就像是貓在戲耍老鼠,“那麼,誰打算先來,我很樂意讓他輸到連內褲都不剩!”

徹底無語了,莫林和凱瑟琳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倒是比德爾怔了半晌,突然自告奮勇的跳了出來:“殿下,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好了,您可能還不知道,我以前在塔門的時候,可是人稱賭神的!”

真的假的?莫林對此表示了極度懷疑,可是比德爾卻已經自信滿滿的衝了上去。刻耳柏洛斯冷笑著看了他一眼,又輕輕敲了敲桌面,兩副牌立刻自動分發起來:“賭神?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實際上,比德爾只堅持了不到十分鐘——從一開始的滿臉自信,到焦慮萬分,再到大汗淋漓,再到最後的難以置信……總而言之,當第一局結束的時候,可憐的元素君主還握著一大把牌,甚至連一張都沒打出去!

“這也叫賭神?”凱瑟琳都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不由得感慨道,“親愛的,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坑,直接把這個傻瓜給埋了,他簡直是在丟你們魔界的臉!”

“沒那個必要,我想他會自己把自己給埋了的!”莫林也覺得很慚愧,但也正是因為比德爾的自告奮勇,讓他看到了這個牌局裡隱藏的秘密——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公平的牌局,因為比德爾只有一個人,而在他周圍卻坐著三個刻耳柏洛斯,而且是三個心意溝通配合默契的刻耳柏洛斯。

想想看,當你不瞭解牌面的時候,你的三個對手卻能夠透過傳心術交流,互相知道彼此的牌面時,那麼就算是全大陸的第一打牌高手前來,也一定會輸得連褲子都賣掉的!

“唔,你好像懂了?”彷彿感知到了莫林的想法,刻耳柏洛斯冷笑著轉頭望來,“所以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有贏無輸的賭局……沒錯,你可以說這很不公平,但我並沒有強迫你們參加,不是嗎?”

“當然,那麼現在輪到我了嗎?”莫林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絕望嘆氣,很平靜的拉開椅子坐下,替換了垂頭喪氣的比德爾,“還是老規矩?只要我贏了您一局就可以了?”

“沒錯,但我很好奇,你打算怎麼贏我?”刻耳柏洛斯很愉快的舔了舔獠牙,看起來很有興趣在這局結束之後吃甜品了,“可憐的孩子,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但願你能夠堅持得久一點!”

就像是沒有聽到這種威脅,莫林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膀,緩慢整理著自己拿到的紙牌。空氣在此刻突然變得凝固,凱瑟琳忍不住扯了扯比德爾的手臂,壓低聲音道:“比德爾,你知道親愛的他賭術怎麼樣嗎?”

“這個嘛……”比德爾還在挫折中晃盪著,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殿下他從來不打牌,至少從來沒有跟我們一起打過牌!”

很好很強大!凱瑟琳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已經在考慮著再過幾分鐘要怎麼搶人了:“可是,面對著半神的刻耳柏洛斯,恐怕就是召集骷髏大軍,也沒辦法……等等,打完了?這麼快?”

一瞬之間,當凱瑟琳還在思考要怎麼搶人的時候,剛剛開始沒多久的牌局就已經結束了——更加準確一點來說,是莫林已經打完了所有的牌,而三個刻耳柏洛斯到現在還沒有機會出牌!

“怎麼……怎麼可能?”凱瑟琳和比德爾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還握著一大把牌發怔的刻耳柏洛斯,突然歇斯底里的暴跳如雷,“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拿到這麼好的一副牌,居然一口氣就打光了?”

“沒辦法,是你讓我先出牌的!”莫林懶洋洋的打著哈欠,看起來快要在牌桌上睡著了,“我剛才說過,如果你先讓我出牌就一定會後悔,但是你又不聽我的,現在後悔了吧!”

目瞪口呆的拿著那副牌,刻耳柏洛斯似乎有種撞死在地上的衝動,但它立刻憤怒的咆哮一聲,爆發出濃烈的黑暗氣息:“作弊!你一定是作弊!就算是再摸一千次,也不可能拿到這麼好的牌,你一定是在作弊!”

“喂喂喂!你輸不起嗎?”比德爾頓時大怒,毫不客氣的回敬道,“刻耳柏洛斯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殿下作弊了,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

這句話直接命中了要害,刻耳柏洛斯還真的拿不出證據,只能滿臉迷惑的坐在那發呆。但就在這個時候,莫林卻突然抬手阻止了比德爾,很平靜的回答道:“沒錯!我確實是作弊了,不作弊怎麼可能會贏呢?”

瘋了!這傢伙一定是瘋了!凱瑟琳和比德爾突然有了相同的感覺!而聽到這句話的刻耳柏洛斯,突然就猙獰的大笑起來,直接張開了血盆大口:“很誠實!也很愚蠢!既然你承認自己在作弊,那麼……”

這一刻,暴怒的冥界三頭犬,已經張開了森森獠牙!但就在它就要撲上來的一瞬間,莫林卻突然若無其事的回答道:“可是,尊敬的刻耳柏洛斯大人,您有說不能作弊嗎?”

突然僵直在原地,刻耳柏洛斯滿面愕然的張開獠牙,卻再也無法移動一步。比德爾怔了一怔,立刻大喜過望的高呼道:“沒錯!刻耳柏洛斯大人,您只說贏了牌局就可以,但是沒說過不能作弊啊!”

確實是這樣,回想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刻耳柏洛斯只能憤怒的顫抖著。低沉的怒吼聲中,它緩緩散發出令人顫抖的威壓,血盆大口更是噴吐著黑暗氣息,彷彿隨時都會徹底爆發出來!

但就在下一刻,看似就要前撲的刻耳柏洛斯,卻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中帶上了幾分讚許:“很好!很了不起!有趣的人類,我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看穿這個考驗的智者!”

這句話無疑等於承認莫林透過了智慧考驗,凱瑟琳和比德爾頓時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有生以來從未如此緊張過。莫林倒是沒有什麼激動表情,依舊是懶洋洋的躬身行禮:“承蒙您的誇獎!實際上我也只是在賭博,賭您不會安排一個沒有解決方法的牌局!”

事實正是如此,在莫林看來,既然刻耳柏洛斯遵照冥神命令安排了這樣一個考驗,總不會是在故意害人的,所以這裡面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而考慮到牌局本身沒有勝利的可能,他就將注意力轉向刻耳柏洛斯剛才所說的話,然後他很快就注意到,刻耳柏洛斯只說要贏得牌局,卻沒有規定不能使用作弊的方法……

所以這個考驗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關鍵就在於能不能捅破那張紙。而以往的考驗者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面對一個半神的時候居然可以作弊!

當然了,除了想到能夠作弊之外,考驗者還必須要具備很高的作弊技巧,否則看穿了作弊的刻耳柏洛斯,也不會介意直接吞掉這些倒黴的作弊者,誰叫他們的作弊技巧不過關呢?

正因如此,看著已經順利透過考驗的莫林,刻耳柏洛斯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很好奇!人類,你的同伴說你從來都不打牌,可是你卻懂得怎麼樣作弊,甚至連我的六雙眼睛都看不穿,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錯,我是從來都不和他們打牌,因為我覺得那一點挑戰性都沒有!”莫林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膀,無視了比德爾的哀怨目光,“至於說到作弊,其實我也沒有刻意去學了,不過如果你有三個很無恥的老師,而那三個老師每天都在打牌作弊吵架……”

就是這樣!從小看著三個老巫妖在作弊打牌,莫林在他們身旁看了十幾年,就算再怎麼沒天賦也學會了。實際上等到他成年之後,三個老巫妖都已經不敢拉他打牌了,因為他的作弊技巧已經遠遠超過了三個傳授者。

“是嗎?那還真是三個好老師啊!”刻耳柏洛斯很感慨的嘆了口氣,似乎很嚮往那種一起打牌的場景。

但它很快就擺脫了這種孤獨感覺,再度恢復了冷酷無情的神色:“那麼,讓我們回到正題上來吧,接下來是第二個考驗,我稱它為——勇氣!”

“勇氣?”莫林聽到這個詞語,腦海裡突然冒出了各種可怕的畫面,“刻耳柏洛斯大人,難道你想讓我們面對什麼可怕的考驗?比如說讓我站在噴發的火山口,又比如讓我去單挑一條黃金巨龍?再比如讓我去偷女孩子的內衣……先宣告,最後這一條我不參加!”

“放心,我怎麼可能會出這種老套的題目!”刻耳柏洛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但在莫林輕輕舒了口氣之前,它突然露出很詭異的笑容,“這麼說吧,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聽我唱一首歌!”

“呃……”莫林頓時石化,他轉頭看了看身後同樣愕然無語的比德爾,這才滿臉迷惑的再度問道,“刻耳柏洛斯大人,我有沒有聽錯,您說只要聽你唱一首歌就行了?”

“不!不要接受!”但就在這個時候,凱瑟琳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顫抖著驚呼道,“親愛的,千萬不要接受這個考驗,那比單挑六條黃金巨龍還要可怕!”

“很抱歉,你們既然選擇了考驗,那就沒有中途退出的可能了!”但凱瑟琳的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刻耳柏洛斯突然同時昂起三個頭顱,森森的獠牙在魔法光芒下閃耀著,緊接著驟然引吭高歌!

剎那之間,嘈雜銳利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尖嘯聲,毫無徵兆的籠罩了整座山峰!只聽得砰然一聲輕響,比德爾懷裡的幾個玻璃藥劑瓶,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炸成了碎片!

很難想象,原本聲音低沉的刻耳柏洛斯,竟然能夠發出這種比女高音還要恐怖的尖嘯聲,可它確確實實做到了這一點,雖然莫林很擔心它會不會因此撕裂了嗓子!

那就像是一萬只蝙蝠在你耳邊拍打翅膀,就像是一百塊鐵片同時在玻璃上滑動,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又覺得毛骨悚然,比德爾甚至已經忍不住想塞住耳朵,然後遠遠的逃離這裡。

但就在這剎那間,刺耳的尖嘯聲突然停止,刻耳柏洛斯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已經滿臉蒼白的莫林,突然很愉快的舔了舔爪子:“放輕鬆,這僅僅只是一個試音,接下來請欣賞我新創作的歌曲——《骷髏和亡靈的愛情》……”

很顯然,僅僅聽到這首歌曲的名字,就知道內容有多糟糕了!但在比德爾打算一頭撞死之前,刻耳柏洛斯已經再度引吭高歌,於是僅僅幾秒鐘後,比德爾就已經不是想一頭撞死,而是想直接抱著刻耳柏洛斯從山頂跳下去了!

是的!如果說剛才的尖嘯是可怕,那麼現在的歌聲就是可怕的平方加立方——想想看,整首歌曲從頭到尾都保持著高音,沒有任何換音也沒有任何停頓,而且每一個字都是長得不能再長的慢節奏……

更可怕的是,除了高音本身造成的刺激之外,歌唱者本身的水平也實在令人無法恭維——歌詞爛得讓人根本無法理解,曲調就像是剛剛被人在地上踩過,而在已經爛到這種程度的基礎上,刻耳柏洛斯居然還能唱得走調,而且還是連續不停的走調!

“那什麼,它經常這麼唱嗎?”比德爾緊緊捂著耳朵,用腳在地上劃了幾個字,然後推了推身旁同樣捂著耳朵的凱瑟琳。

“怎麼可能?”凱瑟琳的骨架急速顫抖著,看起來隨時都會徹底崩潰,“別說每天唱一首了,就算是每年唱一首,冥界也早就被摧毀了吧!”

淚流滿面啊!他們兩個彼此面面相覷,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個考驗叫做勇氣——說真的,要在這麼難聽的歌聲中堅持下去,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行!

實際上,就連山峰在這種魔音的籠罩下,也已經出現了密如蛛網的裂痕,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開去。至於方圓幾千米內的所有生物,更是早已逃得幹幹靜靜,只有可憐的比德爾和凱瑟琳,還得陪著莫林站在這裡受罪,強忍著靈魂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倒是唱得很愉快的刻耳柏洛斯,居然閉上了眼睛很享受的晃著三個頭,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優美歌聲中。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它才意猶未盡的長舒一口氣,戀戀不捨的緩緩睜開眼睛:“啊!多美的一首歌啊!難道你們不想為這美麗的歌聲鼓掌……”

突然頓了一頓,看著眼前的情景,刻耳柏洛斯再也說不下去了——就在他的面前,骷髏和元素君主都已經昏迷倒地,但是為什麼那個看起來最脆弱的年輕人,卻依舊懶洋洋的站在原地,滿臉迷糊的像是剛剛睡醒……

“你居然堅持下來了?”刻耳柏洛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天生就是聾子,“在我的美妙歌聲下,你居然堅持下來了,而且從頭聽到了尾?”

“奇怪的問題,既然是美妙的歌聲,為什麼要用堅持這個詞呢?”莫林很迷惑的眨眨眼睛,然後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實際上,我覺得這首歌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很不錯?”刻耳柏洛斯突然僵立在原地,可憐它有生以來都沒聽過這種形容詞,“你是在諷刺我嗎?能夠嚇跑所有生物的歌叫做很不錯?”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莫林很認真的回答,看起來完全沒有開玩笑的興趣,“我個人覺得,這首歌無論從曲調、歌詞還是意境上來說,都充分表現了創作者的天賦,更難得的是演唱者用一種天籟之音,充分將曲調、歌詞和意境結合了起來!”

“真的假的?”刻耳柏洛斯聽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天知道那是因為驚訝還是因為狂喜,“我說,你真覺得這首歌很不錯,要不要我再唱一遍給你聽?”

“不!”剛剛醒來的凱瑟琳和比德爾同時尖叫,但是莫林已經很愉快的坐了下來,並且做出了認真傾聽的樣子,“當然了,等你唱完之後,我也要唱一首新創作的歌曲,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淚流滿面啊!感動得淚流滿面!可憐的刻耳柏洛斯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在它過去的漫長歲月中,所有聽到它演唱的生物,都會在幾秒鐘後逃得無影無蹤……第一次,它第一次聽到了正面讚賞,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正面讚賞!

於是本著知己難得的原則,刻耳柏洛斯立刻再度放聲高歌,聲音甚至比剛才還要尖銳了很多。可是在這種殘酷的音樂煎熬中,莫林卻聽得搖頭晃腦很是愉快,甚至還輕輕打著節拍在旁伴奏,徹底的沉醉在歌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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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這個時候,凱瑟琳和比德爾已經逃出了幾百米遠,可憐的凱瑟琳用力捂著耳朵,滿臉不可思議的感慨道:“諸神在上!我怎麼都不能理解,為什麼親愛的他能聽得下去,而且還覺得這歌聲很美妙……”

“那是因為……”比德爾已經想明白了,顫抖著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很感慨的嘆了口氣,“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殿下也是一個很出色的吟遊詩人,出色到他每次演唱的時候,大家都會把存了很久的雞蛋番茄拿出來送給他!”

就像在證明比德爾的話,僅僅幾分鐘後,莫林的歌聲也迴盪在山谷中,那幾乎可以被稱為是可怕魔音的微縮版。而緊接著,刻耳柏洛斯的讚許聲音也響了起來:“我的天!這真是我聽過的最美歌聲了,這簡直就是藝術傑作啊!”

“沒錯,我一直都這樣覺得,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欣賞!”莫林的聲音也隨後響起,帶著無法控制的興奮,“聽著,刻耳柏洛斯大人!我突然有個想法,我們為什麼不一起去遊歷大陸,構成一個新的吟遊詩人組合呢?”

“好主意!這真是個好主意!但是很可惜,我必須要看守冥界大門……該死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跑到大陸上去唱歌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很多美女哭著喊著請我簽名了!”

“啊!那還真是很遺憾啊!那麼為了彌補遺憾,讓我們一起唱一首歌怎麼樣,這一次大家都不要保留,拿出全部的實力,讓整個冥界都沉醉在我們的歌聲中吧!”

“不!”在凱瑟琳和比德爾的尖叫聲中,可怕的歌聲在此刻再度響起,而且還是兩個聲部的合唱……這一刻,整個冥界都在顫抖,所有的亡靈生物都從地底逃了出來,不知所措的到處奔逃!

而很多年很多年以後,這個令人永遠難以忘記的日子,就成為了冥界的一個標誌性節日,它被很形象的稱為——冥界受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