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你確定你說的是小空不是月光？”夜之仲有種頗為錯亂的感覺。
“對，吾說的就是那只臭狐狸，蠢得沒邊了。”紅判官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吾以為汝跟他很熟悉的。”
夜之仲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因為總聽人用善良這個詞形容月光，所以……”
“月光啊。”紅判官卻是搖頭，“她不需要人擔心，看著非常善良聖母容易上當受騙，實際上她很懂得分寸，果斷而且堅強，畢竟她是從最初的選拔走出來的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瞧著夜之仲一臉懵逼的迷茫之色，紅判官破例多說了一些，“混沌神君是只狐狸，汝可知道？”
夜之仲木木的點頭，小空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以狐狸的身份陪伴在她身側。
“那麼汝可知七位原柱神是如何誕生的麼？”
夜之仲搖頭。
“鬼世界的意志誕生初期，就開啟了第一場選拔祭祀，前後大概有幾百人參加。最後優勝六人，分別繼承了鬼世界的六種本源。”
“哎？六個？”
紅判官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嘴角勾了起來，“對，一開始本源只有六種！然後在最終與世界本源共鳴的時候，六人的負面情緒加上無法吸收而溢位的本源，形成了新的混沌本源。可笑的是單一份的混沌本源卻比六人任何一人所有用的本源份額還大！當時六人為了爭奪新的本源，而打的不可開交，然而最終卻被月光一直身邊帶著狐狸寵物給獲得了！”
紅判官說到這裡哈哈大笑，十分沒形象的就差滿地打滾了，“是不是超級諷刺？打生打死的幾人，最終拿到的力量卻還沒一隻誤打誤撞不通人性的狐狸多。”
“……”
“這就是混沌神君的誕生咯，簡直跟鬧劇一樣。”紅判官攤手，嘖嘖稱奇。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夜之仲平靜又尖銳的問。
“我？”紅判官笑容漸漸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自嘲，“吾也是當時參與者之一，只不過，吾是失敗者。”她抖了抖自己空落落的衣服，“這就是失敗的代價，但相比其他參與者，吾還是幸運的，畢竟鬼世界的選拔儀式本來就是要殺死所有失敗者，抽取靈魂能量灌注給世界本源。而吾的靈魂恰好與一個獨立的小位面產生共鳴進而融合，因此吾的靈魂並沒有被鬼世界吞噬掉，而吾就這樣保持著不死不滅的狀態至今。”
夜之仲似乎有點明白了，不論鬼世界還是因果鎮，本質都是一樣的，需要靈魂能量進行維持，似乎還有個位面意志存在，但是這個意志並不太常出現，所以需要能夠與位面共鳴融合的人來代替位面意志來穩定位面。
說白了就是，位面選了幾個人來代表做狗腿子，幫助收集新的靈魂用於填充世界本源，不論鬼世界還是因果鎮都是如此。
只不過當鬼世界大肆收割靈魂時，因果鎮以紅判官的名義，收下了不少鬼世界走投無路的人，反而變成了一處避風港灣。當然在因果鎮死掉，靈魂依舊不會迴歸現實，會被因果鎮擷取掉。
總的來講，一旦不小心跑到鬼世界，真的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夜之仲卻想到了別的東西，“你說，現在的六位原柱神，本身也是普通人？”
紅判官攤手，“吾本來也是個普通人啊。”現在一樣是個不死的老妖怪。
“那麼原柱神有沒有可能會被替換下去？我的意思是，新的選拔會不會出現新的原柱神？”
紅判官帶著微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位面的意志反應很緩慢的，並不活躍，它只是出於本能，選取了人當做代理者。但是對位面意志來講，誰來做這個代理者，並沒有區別。但是對於這個位面的生物來講，代理者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擁有世界本源的代理者，擁有改造世界法則的能力，鬼世界為了防止諸位代理者之間的能量爭奪，弄出了不同屬性的本源，不同屬性的本源無法轉換。但是當靈魂能量剛轉變為本源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屬性傾向，直到按比例分配給代理者的時候，本源才會有區別。”
夜之仲眸子一下子變得明亮，“即是說，如果能夠找到一種新的屬性的本源，我就有可能成為新的原柱神？”
紅判官表情有些微妙，“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汝，真的決定要成為新的原柱神麼？”
“有人跟我說，想要破壞鬼世界，只能從內部進行。”夜之仲輕聲說。
“是這樣的，但是一旦成為原柱神，位面法則將會限制原柱神直接做出不利於位面的事情！”紅判官指著自己，“就像吾，吾可以改變因果鎮法則，但是吾卻不能抹殺因果鎮，吾也無法自殺。完成靈魂與位面的融合之後，就是從任何意義上都成為了一體。”
“那麼……”夜之仲咬著嘴唇，“如果我獲得了一份新屬性的本源，但是卻沒有成為原柱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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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判官嘆口氣，“還是理論可行，畢竟沒有獲得位面意志的認可，根本無法獲得新屬性的本源。”
“其實並不是一定要世界本源啊。”夜之仲思索著，“只要是一股龐大的能量就好，能夠打破鬼世界與現實的邊界。鬼世界已經存在了這麼久，我相信想要破壞它的人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血淵閣不就是這些人的嘗試麼？
紅判官想了想，不由失笑，“吾忽然發現，汝有點可怕呢？”
“就是可行？”
“汝為何不去問問呢？”
“問誰……”腦海裡一閃而過金色的背影，夜之仲緩緩閉上了嘴。
紅判官鼓勵的笑笑，“汝真的可以去問問，如果說有誰最想毀掉這個世界，未必是月光，更不是吾，而是那個無辜被拉下水成為勞什子原柱神的狐狸。”
“……”
夜之仲離開因果鎮的時候，有很多住民出來送行，這些人一個個都帶著期盼、敬畏又有點厭惡恐懼的表情，夜之仲忽然特別能理解紅判官，這種被期望的感覺，並不好受。
從因果鎮離開，終焉之地正在下雨，雨幕隔絕了天地，川流不息的車輛行人都似乎遠在天邊。
夜之仲一眼就看到了那道被雨淋溼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雨水阻隔視線，小空看起來那麼渺小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