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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落入網中

“出來吧,別藏頭露尾的。”李教官雖然用槍指著對方的藏身之處,語氣卻很輕鬆。

令人沒想到的是荊棘後真的傳來了說話聲,語氣居然也不緊張“你為什麼不自己過來?”

“好大的架子!”李教官也不廢話,三步並作兩步縱身一躍居然真的跳進了荊棘叢中。

儘管在腦海裡無數遍設想過見到對方的樣子,然而當他看到荊棘後的情景時,還是微微的吃了一驚。

沒有奪人性命的陷阱,也沒有窮兇極惡的對手。

陸淵鳴就這樣舒舒服服的躺在荊棘叢中,好像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一樣。頭頂的陽光透過層層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照射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就沐浴在這午後的陽光中。

他的身上披著一件不知道從哪個倒黴蛋身上扒下來的破軍裝,腳上是國內早已經絕技卻在東南亞的叢林中大為流行的草鞋。他的頭下枕著黃金龍,準確的說是黃金龍的屍體——一條狗要是被人一拳打爛了鼻子,脖子又被人擰斷了,就算現在還沒死,也已經和死沒什麼區別。

最令李教官驚訝的是對方的態度,陸淵鳴此時看上去懶懶散散的,他嘴裡叼著一根沾了血的雪茄,很是享受的吞雲吐霧就算了,居然還翹起了二郎腿,穿著破草鞋的泥呼呼的髒腳在半空中一搖一擺的,叫人看了恨得牙癢癢。

“哼!”李教官舉起了手中的沙鷹,指向了面前的陸淵鳴“小六子,好久不見啊!”

“是夠久的,等得我都乏了。”陸淵鳴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要不是荊棘上那自上而下滴漏的鮮血,你還以為他剛剛睡了個飽飽的午覺從夢中醒來呢。

“如今你們這些當兵的都是這副模樣?”李教官似乎很不滿意對方這種狀態。

“也不總是如此,只有一種情況會這樣。”

“什麼情況?”

“當我們快要死掉的時候,難道你看不出我已經快要死了嗎?”

“我看你不但不會死,反而玩得很開心啊。”李教官的視線掃了一眼荊棘叢旁滿地的瓶瓶罐罐,那是還沒有製作完成的地雷。

“怎麼說呢,還算盡興。”陸淵鳴笑了笑,顯然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但願你別把自己玩進去。”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開口就讓人舒服。”

“你也沒有變嘛,我在的時候你就是刺頭,現在還是這麼叫人討厭。”

“久別重逢怎麼盡說這種話,彼此留個好印象不行麼……”說話間陸淵鳴突然手一抬,手中的雪茄閃電般射向對方的眼睛,以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已經舉起了槍!

“不可以!”吼出這三個字的同時李教官已經連開了三槍,震耳欲聾的槍響在樹林上空久久的迴盪。

哪怕相隔數百米,副隊長一行人依然能夠聽到那響亮的槍聲。他和另外幾個僥倖撿回一條命的人已經被人送回了樹林當中的空地上,此時他正在罵罵咧咧指責軍醫的包紮不專業。槍聲一響他就聽出了,那是沙漠之鷹的槍聲,除此之外獨立軍中沒有一種手槍可以製造如此大的聲響。

李教官找到那個魔鬼了,不知道那兩個怪物之間的廝殺究竟誰勝誰負。副隊長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

槍聲連續傳來,李教官一定是在連續扣動扳機。前前後後一共九槍,他把手中沙漠之鷹的子彈一掃而空,隨即樹林中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別說響動了,就連風聲都似乎已經停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眾獨立軍都在膽戰心驚的等待著結果,沒有人敢前去檢視情況,他們只能留在原地幹等。

終於,樹林深處出現了一道人影,那身影緩緩而來,一路上帶著刺耳的拖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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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官?”副隊長嘗試著叫了一聲,對方沒有回答,依然沉默不語的向這邊走來。有的人已經默默的舉起了槍,指向那人,更多的人卻在不由自主的顫抖,抖得連槍都拿不動了。

最終那人從樹陰中凸現出來,走進外面的陽光中。

當眾人看清那人的面容時,樹林中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是李教官!他回來了!

連同李教官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人,一個血人。

那個被李教官提著的人渾身上下都在滴血,好像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樣。他的頭低垂著,旁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每一個人都能認定,他就是隱藏在樹林深處那個索命的惡鬼,哪怕此時他看上去已經不成人形了,可大家都覺得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睜開那雙猙獰的眼睛,擇人而食。

大家都不敢靠近他們倆,除了副隊長。他手握配槍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看樣子是要在那個人身上洩憤。這個人實在太可惡了,幾百人被他一個人耍得團團轉,自己的一條腿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正常走路,這個時候一定要讓這個人付出代價。

他沒能得逞,因為李教官已經用目光制止了他“這傢伙只剩一口氣了,你再亂來他肯定會死,司令可是交代過要抓活的,你弄死他的話回去就自己跟司令交代吧。”

副隊長死死的瞪著那個血人,良久之後終於洩憤般的朝天上連開數槍,直到子彈打完了才一瘸一拐的回到車上“走走走,這個鬼地方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了!”

“先別急,軍醫過來給這個人包紮一下,至少先把血止住。就這樣回去他一定會死在半路上的。”李教官說道,軍醫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提著醫藥箱過來了。這個軍醫以前就是附近幾個村的赤腳醫生,治療得最多的就是各種蛇爬蟲咬,山林地帶行醫難免刮刮擦擦,治療外傷的藥物自然也少不了。

他的醫藥箱裡甚至還帶了嗎啡,要是有必要也可以來上一支應付不時之需。

當那個軍醫開始檢視那個血人的傷勢時,不由得嚇了一跳,他行醫多年什麼傷沒見過。這幾年在獨立軍中混飯吃傷者斷胳膊少腿那更是家常便飯。可眼前這個人的傷情還是讓他驚呆了,這個人身上幾乎沒有一寸皮膚是好的,渾身上下都是刀口,新的舊的都有,背上的一道槍傷更是觸目驚心。好在這個人採用了一些急救的措施,他應該是用燒熱的匕首按在傷口上做了止血處理,有的傷口較深他還在上面撒上了火藥然後用火燒,消毒止血兩不誤。

儘管如此那個人的身上依然在不停的流血,因為他劇烈的運動很多傷口都是止住了又綻開,再止住再綻開,關節部位的傷口更是深可見骨,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傷勢重成這樣的人居然還活著,這人不但要有極強的體格,還要有超乎尋常的求生慾望。雖然對方讓自己這邊吃盡了苦頭,但是出於醫者的本能,再加上李教官一再叮囑,因此他還是仔仔細細的給這個人渾身上下大大小小數十道傷口做了處理。整個過程中軍醫好幾次都以為這個人要嚥氣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人工呼吸的準備,沒想到對方卻挺了過來。最終包紮完成的時候,那人整個幾乎包成了粽子,軍醫帶來準備給其他人用的繃帶都一股腦們的纏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一旁的副隊長一直在不停地催促著,這個地方他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了,恨不得自己駕車回去。可一想到阿吉要的人還在李教官的手裡,他可不能把人留下自己走人,所以只能強忍著不耐等軍醫給那人包紮。他可不管,他的這條腿是在抓捕這個人的半道上弄傷的,無論如何功勞有他的一半。

軍醫終於處理完傷口,車隊在副隊長的催促下緩緩的朝司令部返回,車上副隊長已經急不可耐的向阿吉報告這個好消息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電話那頭的阿吉似乎並不是很高興,只是催促著眾人趕緊回去。

李教官為那個滿身繃帶的人專門騰出了一輛皮卡車,讓他可以平躺在車廂裡。軍醫原本是要給那個人輸液的,被李教官制止了。大腦缺氧雖然有可能令人死亡,但盲目的輸液更有可能衝破原本已經閉合的血管令傷者內出血。二戰當中很多士兵就是因此而死的,他們不是死於失血過多,而是死於經驗不足的軍醫之手。

為了減少顛簸,皮卡車只能以二十邁的速度緩緩前行,副隊長不願意讓李教官搶了功勞,因此只能在前面等著,不時讓司機按幾下喇叭催促,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沒用。

遠遠看到前方司令部那高聳的塔樓時,李教官報告說四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對,他讓皮卡車停了下來。自己一個人跳下車去檢視情況,眾人已經對這平日裡再熟悉不過的深山老林有了陰影,再說大夥兒都歸心似箭,所以沒有一個人下車,只有李教官一個人在附近兜兜轉轉了老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在前面副隊長已經等得不耐煩,想要下車前去質問什麼時候可以走的時候,車上的衛星電話突然響了,副隊長接起來一聽,除了阿吉還有誰。

副隊長畢恭畢敬的答應了幾聲,把頭伸出了窗外“李教官,阿吉要跟你說話。”

在附近檢視情況的李教官一陣小跑上了副隊長乘坐的帕薩特,車上空間狹窄,原本副隊長是要下車給李教官讓位置的,沒想到李教官一伸手居然把車門關上了。就在副隊長滿臉詫異的看著李教官的時候,對方居然破天荒的衝著他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副隊長總覺得這笑容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