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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原形態

蘭斯這才想起還有聯軍在臨時的營寨中待命,急忙讓福金前往通報,一邊祈禱刻爾柏洛斯能夠堅持更久一些。再說希格爾德那邊,他能聽得懂鳥類的語言,倒是能夠及時從福金的手下瞭解到現在望城的情況。因為事情發展的太快,所以他只知道斬首行動已經開始,現在正焦急的等待著後面的訊息。

“稟報二位將軍,蛇人突然出現混亂,現在正大量的湧出巢穴向望城方向集結。”一名木精靈斥候向希格爾德報告說。“哦?”珊恩不由得喜上眉梢,“看來刺殺蛇後已經成功了!”希格爾德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他若有所思的問:“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斥候詳細描述了情況,目前營寨附近的所有巢穴的蛇母和蛇人都發生了騷動,哨站中的蛇人已經全都撤了出來,與從巢穴中出來的蛇人在蛇母的帶領下開始往望城進發。幾個膽子比較大的斥候在蛇人離開後偷偷溜進了巢穴進行了偵察,發現蛇人們都是傾巢而出。希格爾德並不知道此時的蛇後色耶絲已經被芙蕾雅給秒殺了,他還是吩咐停留在肩膀上的一隻渡鴉:“你去更遠一些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同樣的情況發生。”然後讓斥候繼續監視蛇人的動向,並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這把珊恩急壞了,若不是自己之前向蘭斯信誓旦旦的保證會服從希格爾德的調配,自己早就率領聖壇衛隊去追擊了。

珊恩在營長內坐立不安,希格爾德早就明白她的心思,等到斥候退下後,對珊恩說:“珊恩,你有沒有考慮過萬一蘭斯失敗的可能性呢?”珊恩完全沒有想到希格爾德會這樣問自己,她也完全沒有想過蘭斯會失敗。只能尷尬的朝希格爾德搖搖頭。

“如果蘭斯失敗了,而蛇後乾脆來個將計就計,表面上讓蛇人潰退吸引我們趁勝追擊,實際上在半道給我們一個伏擊,那我們……”希格爾德覺得沒必要把話說下去了,珊恩也是經歷過戰爭的指揮官,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所以,我讓福金的手下到更遠的巢穴去打探情況,畢竟每個巢穴都有渡鴉在監視,如果更遙遠的巢穴都在潰退,那說明蘭斯他們成功了,我們也不差這一兩個小時。”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派出去的渡鴉返回向希格爾德彙報了情況。此時這位前黑龍軍的最高指揮官的臉上才微微洋溢出笑容,“傳令全軍,準備開拔。”正當傳令兵走出中軍營帳的時候,一個瘦小的身材擠了進來,一邊叫著:“希格爾德,趕快出兵救援!”

福金這次的親自傳信,讓希格爾德和珊恩都吃驚不已,無論是蛇後就是色耶絲本人,還是女戰神芙蕾雅的出手,都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而提到黑犬已經現出原形態,正在與包圍他的蛇人死戰,而蘭斯卻因為沒有兵力而無法救援的時候,珊恩再也忍耐不住了。她提著巨劍衝出了中軍營帳,指揮聖壇衛隊率先出發了。

黑龍軍的準備速度也不慢,三個戰鬥單位陸續拔營出發,一路上尾隨著蛇人往望城趕去。為了避免半道上發生不必要的損傷,希格爾德命令珊恩不得擅自行動。當福金回到蘭斯身邊的時候,懸崖上所有的羽箭已經用完了,城牆上遍地都是蛇人的屍體,足足有數百具之多。西恩幾次想衝下去都被蘭斯阻止了,他知道就憑著十幾個木精靈,蛇人都不需要用正眼看,隨便出來幾個就可以把他們所有人都撂倒。不過好在入夜之後,蛇人們好像已經放棄了對刻爾柏洛斯的圍攻,現在成群結隊的蛇人遠遠的將黑犬和芭絲特圍在神廟的殘磚碎瓦中,並不主動發動攻擊。

首先抵達望城的是拉娜亞率領的木精靈們,他們動用了能使用的所有飛舟,珊恩也將自己的聖壇衛隊託付給了希格爾德,自己和埃爾跟著木精靈的飛舟。飛舟的速度要遠快於蛇人的移動,拉娜亞按照地圖的指示於第三日天明,到達了望城前的空曠地。若不是西倫及時發現了他們,讓福金馬上去聯絡。這支木精靈的部隊要是被森林中出來的蛇人群追上,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蘭斯讓我來告訴大家,現在雖然蛇後被殺,但是蛇人的數量並沒有收到太大損傷。在重灌步兵的主力部隊到來之前,現在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黑犬他們可能會有危險。”福金趕來通知拉娜亞,“這裡你們所處的位置很危險,所以大夥快隨我來。”福金邊說邊在前面帶隊。將這十數輛飛舟帶離了主戰場,往蘭斯他們所在的懸崖方向跑去。

“黑犬他們的傷勢怎麼樣啦?”在前往安營地方的途中,埃爾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不清楚,但是肯定都傷的不清,芭絲特好像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現在就靠黑犬在支撐。”福金語氣中明顯帶著焦急。埃爾從自己的揹包中翻找了好久,終於拿出一瓶藥劑和一個匾盒子,然後找出了一張紙和炭筆,開始書寫了起來。

“現在望城內的蛇人是什麼情況?”珊恩也急著問。

“蛇後色耶絲死後,蛇人的內部好像已經分崩離析,所有的蛇人開始以各自的蛇母為核心形成了一個個小團體,各團體之間好像在相互敵視,不過還沒有出現火併。我們猜測它們可能要在尚存的蛇母中誕生出一位新的蛇後。而這種蛇後的誕生是血腥的。”

“蘭斯讓諸位到那邊的山崖下紮營,那裡偏離主戰場,背後又是山崖,可以避免遭到從森林中回來的蛇人潮的衝擊,而且我們在山崖上已經安了簡易營地,居高臨下可以總覽全域性,如果出現情況,也能及時通知。”

木精靈們在拉娜亞的指揮下在指定位置紮營,在那裡等待希格爾德的主力到來。蘭斯用繩子從拉娜亞那裡吊了好幾捆的羽箭到懸崖上,那邊的十幾位木精靈神射手一直在消耗城樓上蛇人的數量,雖然對於整體戰局起不了什麼關鍵的作用,但是也消滅了近千的蛇人,使之後城牆的戰鬥強度降低了很多。

“快看,福金來了。”警戒的芭絲特招呼因為戰鬥了一夜而昏昏入睡的刻爾柏洛斯。福金飛到兩人的上空,並沒有降落,爪子一鬆從空中丟了個小袋子下來,兩人開啟一看,是兩瓶用金屬容器裝的藥水,一小盒藥膏和一張紙條。紙條上明顯是埃爾的筆跡,她告訴兩人,藥膏是治療骨頭損傷的,塗抹後休息上兩個小時,能夠治癒骨裂和關節錯位。而藥劑是用來治療有可能造成的內臟損傷。並且紙條上還告訴他們所攜帶的藥物中,應該怎樣進行組合使用。兩人身上本來就帶著埃爾調配的幾種應急的高階藥劑,現在趁蛇人圍攻的間隙,在埃爾的醫囑之下,兩人身體的傷勢和體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恢復,不過芭絲特的骨骼受到較重的損傷,雖然經過藥膏的治療,但還是影響到了行動。不過輕度的戰鬥已經完全能夠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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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爾德率領黑龍軍和聖壇衛隊步行前往望城,雖然重灌步兵的行軍速度一直有所詬病,再加上要刻意避免與返回望城的蛇人大部隊遭遇,大軍即便是緊趕慢趕也在第五日天明的時候才到了望城邊緣,途中還遇到過若幹次小規模的衝突。幸好蛇人們的注意力並不是在這支由英靈戰士組成的軍隊身上,抵抗也是因為它們覺得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脅。由於各蛇人群體相互間彼此制約,前進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制約,反而讓速度並不快的重灌步兵們趕到了前面。

希格爾德的軍隊出現在了望城前的空曠地上,此時蘭斯所在的懸崖之上爆發出了一片的歡呼聲。正當蘭斯準備發布命令的時候,福金走到了他的身邊,在蘭斯的耳邊小聲說:“剛才得到一個不好的訊息,赤蘆部落的塔姆恩酋長已經聯合巴萊森林北部的諸多部落,出動了大約五百人,其中職業戰士就打到二百人。現在正向銀葉部落進發。”蘭斯的臉色不由得一沉,不過他馬上就對福金說:“這個訊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等救出黑犬他們,我們再做商議。”然後他又故意對福金命令到:“傳令拉娜亞和珊恩,跟隨黑龍軍進入望城之後,由聖壇衛隊掩護木精靈們佔領城牆,然後用弓箭攻擊遠處的蛇人,傳令希格爾德,進入望城後控制住城門,但是不要輕易向城內突破,並且要提防從外面回來的蛇人大軍,以防備我們被前後夾擊。通知黑犬,讓他聽見外面號角聲起後就展現出原形態準備突圍!”

“你這不是把刻爾柏洛斯徹底暴露了嗎?”福金一臉的驚訝。

“你以為希格爾德,珊恩,包括埃爾在內都不知道黑犬的真實身份嗎,他們只是不點破而已。可能那些底層的戰士不知道黑犬的身份,但是珊恩和希格爾德肯定也會讓他們守口如瓶的,至於這木精靈……”蘭斯說到這裡看了看正在忙碌著做著戰前準備的西倫和那十幾名木精靈,壓低了聲音對福金說:“我就是要讓拉娜亞知道,讓她不要動什麼歪腦子。如果她這次回去突然反水幫助赤蘆部落,那麼漢德林就完了。”

“好吧,希望你說的沒錯。”福金再一次展開了翅膀,飛向了早已是廢墟的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