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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規劃

塔姆恩強忍著聽完了這些同胞的哭訴,這是近兩週以來聽到的第三回蛇人襲擊部落的事件。他雖然心裡很清楚,現在蛇人的行動都是被蘭斯所脅迫和驅使,不過卻很有分寸,除非是某個部落真的惹著蘭斯了,才會被抄家滅門。但是最近蛇人的行動和襲擊頗為頻繁,而且除了毀滅招惹黑龍軍的那個部落還不算完,順道還要捎上附近的一兩家其他的部落,這也一改之前的情況。塔姆恩現在被黑龍軍弄得心神不寧,活動越來越猖獗的蛇人是他的外部壓力,而自己聚集起來的那些激進的木精靈部落又給了他很大的內部壓力。這些整天叫嚷著要將人類驅逐出巴萊森林的部落三天兩頭來請戰,塔姆恩只能不厭其煩的勸解。

“都先下去休息吧”,招呼自己的親衛進來,帶那些部落的代表們下去。塔姆恩在思考是不是將這些激進的木精靈部落組織起來,發動一次針對蘭斯的進攻。而於此同時,蘭斯終於結束了與鐵砧家族曠日持久的談判,趕往廢墟營寨。

從廢墟營寨通往隱逸村的道路修建非常的緩慢,由於嚴重缺少石材,這種夯實的土路沒多久就會被植物所侵佔,頻繁的返工讓參與建設的黑龍軍有些苦不堪言。跟隨蘭斯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叫威利斯的矮人建築師。在瞭解了情況之後,威利斯對蘭斯說:“爵士大人,我覺得工程進度慢還是因為道路不能一次性鋪設完成,關鍵就是因為沒有足夠的石料,你們現在的石料是利用廢棄精靈神廟中的廢墟碎石,數量實在有限,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望城是建造在山坳之中的,所以我想先去那邊看看,如果可行的話,我們可以在那邊先建立一個採石場,這樣就能解決石料的問題。”

眼見快要進入深秋,都能看到呼吸的水汽了,蘭斯還是讓威利斯先做休息,派遣福金去徵求醫神埃爾的意見。沒想到福金的反饋竟然非常的緩慢,又過了兩週,這位間諜頭子才姍姍來遲,不過讓蘭斯欣喜的是,埃爾竟然隨同一起來了。

“神後考慮到你這邊還需要大量的善後工作,就讓我將水晶城神廟的事務處理完之後,就過來幫你,正巧福金來了,就跟著他一起過來。我想水晶城還有芭絲特在,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這邊也能很快就知道。”埃爾的到來,讓刻爾柏洛斯感覺到了壓力。

次日,一支人馬從廢墟營寨出發,向望城而去。威利斯一邊行進,一邊做著記錄和規劃,這走走停停大概經過四天的時間,隊伍才抵達了望城的外圍。曾經的曠野現在變成了墳地,地上累累的白骨,以及在屍骨堆中尋找腐肉的烏鴉和野狗。埃爾仔細的看了看就近的一堆屍骨,這是一副蛇人的骨架,現在骨架上一絲腐肉都沒有了,骨頭上還有大量的劃痕,作為獵人的蘭斯知道,這是肉食動物用帶倒刺的舌頭舔的。蛇人雖然已經化為了枯骨,不過他背後的堅硬蛇皮卻儲存的完好。埃爾在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一邊招呼大家過去一邊說:“沒事了,看來這裡的食腐動物的動作非常迅速,大部分屍體還沒有太過於腐化就已經被啃乾淨了,蘭斯你之前所說這裡屍臭沖天,那是因為天氣熱而腐壞的速度加快,不過也就是因為屍臭出來後,吸引了這森林中大批的食腐動物,加上天氣逐漸轉涼,這裡已經不存在引發瘟疫的情況了。”

既然有埃爾的肯定,所有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威利斯對滿地的屍骨視而不見,但是對於這蛇人後背的皮卻如獲至寶,他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很久,才對蘭斯說:“這蛇皮能不能送我一些?”蘭斯很詫異的看著威利斯說:“看來你不但是一位建築師,而且還是一位制包大師啊。”

“制包?”威利斯倒是被蘭斯說糊塗了。“是啊,難道你不是用這些蛇皮去製作皮包和皮夾之類的東西嗎?”威利斯被蘭斯給逗樂了,他說:“不是做那種沒用的東西,這種質地柔軟但表層堅硬的蛇皮,可以製作成貼身的皮甲,不僅有良好的保護功能,還不影響身體的活動,對於刺穿性傷害的保護特別有效,這對於不喜歡穿著笨重板金甲的維京戰士來說,能夠完美彌補鍊甲的缺陷。”

“原來如此。”蘭斯這才恍然大悟,他想起了芭絲特的那件用阿波普的蛇皮製造的緊身衣。雖然這蛇人的蛇皮無法與幽冥巨蛇的蛇皮相比,但蘭斯也領教過這蛇人後背的蛇皮能夠阻擋箭矢近距離的直接射擊。於是就對威利斯說到:“大師,你看這樣吧,我這邊分你三分之一的蛇皮,不過你要幫我把這裡所有的蛇皮都製作成軟皮甲,怎麼樣?”威利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滿地的蛇人白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三分之一可至少有兩千張蛇皮,製成的軟皮甲可以稱得上可遇不可求,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至於蘭斯所提的要求,那也只是搭進去一些人工的錢,根本不算什麼。

望城城門前的白骨已經落成了一個小坡,眾人不得不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才算走到了城門口,不過門洞內的屍骨更多,沒辦法了,隨行的希格爾德只能命令手下進行清理。這一開工就弄到了傍晚,太陽已經偏西。在進入望城的一剎那,蘭斯想到了蛇後色耶絲的屍體還在那裡,如果普通蛇人皮都那樣值錢,那色耶絲的蛇皮豈不是天價。蘭斯在刻爾柏洛斯的耳邊言語了幾句,黑犬趁威利斯不注意,立刻在一個街道的拐角處閃身跑開了。

蘭斯故意領著大夥往山崖的地方走去,他的意思是讓威利斯先看看這邊山上的石頭是不是可以使用,其實心中卻藏著小九九。威利斯當然不知道還有一具蛇後的屍體,他非常認真的檢視山崖上的岩石,並且還拿出小鑿子和小錘子開採樣本。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刻爾柏洛斯偷偷摸摸回來了。“都辦妥了,色耶絲的屍體我埋在神廟的廢墟裡了。”

晚上,為了安全,大夥還是在城牆上扎了營,威利斯很高興的告訴大夥:“我看了這裡山體的岩石和建築用的石材,都是花崗岩,這裡的建築也應該是就地取材建造的,從被磨損的程度來看,這些建築已經超過兩百年了,除了木製結構已經腐壞倒塌,石材的部分並沒有任何坍塌痕跡,說明這裡石材的質地非常的不錯。”蘭斯聽的眼睛放光,說到:“所以,只要在這裡建造一個採石場,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為重建提供石料了?”

“爵士大人說的沒錯,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之後會有不少我們矮人的工匠過來,與其單獨建立一個採石場,還不如建立一個我們矮人的小鎮,我們住不慣人類的建築,而採石場的洞穴正好可以給我們提供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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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蘭斯馬上就答應了威利斯的建議,威利斯又提議:“這望城周圍,有沒有更高的地方,我希望可以全面看一下望城的形狀和佈局,如果在城市中邊走邊畫圖的話,會有不小的出入。”

“更高的地方倒是有,不過在什麼位置,我估計自己是找不到了,只能去請西倫和當初帶我們到那裡的兩頭靈鹿。”蘭斯想了想後又說,“這樣吧,我明天前往銀葉部落,威利斯大師可以先回營寨,等我將嚮導到帶來後,再去那個可以眺望整座望城的地方。”威利斯也只能同意,在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大夥兵分兩路。蘭斯和刻爾柏洛斯趕著飛舟,來到了銀葉部落。

銀葉部落內又恢復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漢德林秉持著他父親所制定的方針,特別是在經歷了風波之後,更大量的吸納外部落的移民和難民,這在以氏族為單位,且封閉的木精靈部落中是極為少見的。蛇人危機過後,南方有不少因為失去了部落的木精靈因為沒有其他部落接納他們而成為了艱苦的流民,當聽說銀葉部落的會接納他們後,紛紛前來投靠,這讓之前已經損失過半的部落的人口一下子恢復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二。

聽說蘭斯來了,漢德林帶著西倫親自出來迎接,他們相互之間也有超過兩個月沒有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聽說蘭斯要開始重建望城後,漢德林卻顯得有些憂鬱。

“蘭斯,如果你重建望城,必然會有大量的材料從外面運進巴萊森林,你也只能從森林北側隱逸村進來,但是現在北部森林已經是塔姆恩的地盤,雖然他正面不一定是你和黑龍軍的對手,但要是不斷對你的運輸隊伍進行騷擾的話,你肯定是吃不消的。而我們又因為種族的關係,無法正面支援你們,拉娜亞你們也不要想了,她現在左右逢源,兩不得罪。”

蘭斯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外人後說到:“知道之前蛇人活動猖獗的原因嗎?”漢德林看了看西倫,然後搖搖頭說:“不知道,蛇人在西部森林中襲擊部落的事情時有發生,不過都是加入守護聯盟的部落。我以為你們最近在忙於修建營寨,疏於對蛇人的監視。難道不會是蛇人現在已經投靠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