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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困難

“蘭斯,現在赤蘆部落正在位於我們東北方位的蛇人巢穴附近囤積兵力,目前已經集結到了三百人,估計明後天就會開戰。”福金此時急急忙忙的找到蘭斯,向他彙報了最新的戰況。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戰鬥,東北方位的蛇母已經損失了所有的哨站,現在大量哨站內的蛇人都擁擠在巢穴中,蛇母必須要發動一場戰爭才能解決現在巢穴內蛇人太多的問題。

距離巢穴大約大半天路程的幾棵參天大樹的樹冠內,木精靈們開始在搭建營寨。他們不敢距離巢穴太近,因為害怕晚上被偷襲的時候來不及反應。不過當他們還在搭建帳篷的時候,就傳來了前方斥候的尖銳吹笛的聲音。“準備戰鬥,敵襲……”,軍官們命令手下停止手中的工作,拿起武器投入戰鬥。這次木精靈是有備而來,雖然蛇人是偷襲,但是木精靈們還是能快速的做好了戰鬥準備。這次他們還配備了長矛,可以對付正在爬樹的蛇人。

潮水一般的蛇人湧進了木精靈們的營寨。在各自指揮官的指揮下,這些經歷過訓練的木精靈並不是非常的慌張,他們先用弓箭消滅衝在前面的蛇人,然後用長矛對付爬樹的蛇人。有序的防守雖然造成了蛇人的重大傷亡,但是還是無法阻止對方前赴後繼的攻勢,最後,剩餘不多的蛇人戰士爬上了樹冠,它們開始用武器和尾巴進攻不善於肉搏的木精靈。正當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一名赤蘆部落的長老宣佈撤退的時候。從蛇人衝過來的方向,過來了一隊黑盔黑甲的戰士,手中的雙劍揮舞開,就像削瓜切菜一般向為數不多的蛇人殺了過去。還在戰鬥中的木精靈們發現,原來救援他們的,就是被塔姆恩天天罵娘的黑龍軍戰士。

黑龍軍為首的一名軍官,手中提著一個人頭,木精靈們驚訝的發現,這顆就是蛇母的頭顱,而這名軍官就是格雷納。他看到木精靈中走出一名稍顯年紀的中年木精靈,於是就把蛇母的頭顱遞給了他,用生硬的精靈語說到:“這個巢穴我們找了快半年了。沒想到今天多虧你們熟悉巴萊森林的地形,我們才跟在你們的後面,找到了這個巢穴。蛇母的頭顱送給你,拿回去表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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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蘆部落的長老不知道怎樣說才好,整天罵的人類竟然會前來搭救自己,而且還把功勞讓給了自己,這位赤蘆部落的長老並非一位堅定的守舊派成員,現在格雷納的舉動,讓他產生了不小的好感。從而對塔姆恩的信任也減少了不少。

木精靈的隊伍損失大概四分之一的兵力,並且有不少被蛇人工人麻痺的無法行動。所以準備在這裡休整等待塔姆恩的命令。現在這支部隊有兩個目標,一個是繼續往西,到達廢墟營寨,直接向黑龍軍挑釁。另外一種是南下,與其他軍隊會師後,向南方發動攻擊,與銀葉部落會合,幫助他們消滅蛇人,最終接到的命令是讓他們南下。

“哦,塔姆恩命令他的人馬南下了?”蘭斯接到了福金的報告,他趕忙召集斯德恩過來吩咐到:“讓位於我們南部的蛇母馬上帶領自己的蛇人向北去。現在我們的北部屏障已經沒有了。如果塔姆恩直接派兵來針對我們的話,事態就會朝非常不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讓與銀葉部落對抗的蛇母與赤蘆部落進行周旋,漢德林他知道要怎麼做,我們不用為他操心。切記我們的目的。”

不過,蘭斯還是低估了今年的天氣,氣溫越來越低,蛇人的行動已經變得極為遲緩,迫於黑龍軍的壓力,位於南部的蛇母在冰天雪地中舉族遷徙,當它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原來五百多名蛇人,已經只剩下十七名。想形成戰鬥力,恐怕要等到第二年的夏季。廢墟營寨東南方的巢穴,也就是位於赤蘆部落的西南側對抗銀葉部落的蛇母,因為南方的巢穴空了出來,她就有了迂迴的空間。畢竟寒冷的天氣對於木精靈的影響也是致命的,所以透過空間來換取時間的做法,牢牢的牽制了塔姆恩的軍隊。漢德林在等到塔姆恩的援軍之後,就只留了少數老弱殘兵,美其名曰聽從調遣。

塔姆恩對於在其他部落中流傳著對他不利的流言,完全是無能為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冰天雪地中的非戰鬥減員開始多於戰鬥造成的傷亡。越來越多的部落開始對塔姆恩的命令產生了牴觸,特別是在前線戰鬥不利的情況下。不少部落開始公開質疑塔姆恩,其中被黑龍軍營救過的兩個部落跳的最兇。赤蘆部落內部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雖然很快被塔姆恩強壓了下去。眼看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原本想利用冬季將蛇人徹底消滅的希望,現在越來越渺茫了。

不過,蘭斯現在的日子也和這天氣一樣,養了這麼多黑龍軍,而且又是從安東尼那個小財迷那裡高價收購補給,蘭斯和希格爾德之前存的那些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駐紮在廢墟營寨的黑龍軍已經達到了五百人。現在從外面只購買麵粉和麥酒,肉類全部透過打獵獲取。即便是這樣,剩餘的錢只夠維持半年。更讓人著急的是,雖然之後工程浩大的望城重建並不需要蘭斯來承擔材料和人工的費用,但是他卻要保證正常的飲食供給,面對可能出現以千為單位的矮人,一天的飲食供給對於蘭斯來說就恐怕是一筆天文數字了,而重建的時間要持續多久,他自己也無法評估。

火塘邊上,三個人影在火光中搖曳著,他們喝著麥酒,全都愁眉苦臉的低著頭。希格爾德一仰頭將杯中剩餘的一點麥酒喝完,然後抹抹嘴說:“要不我們偷偷販賣精靈奴隸吧,現在市面上一個木精靈奴隸可以賺不少錢。”蘭斯抬頭看了看希格爾德,搖搖頭說:“這個可不能幹,除非我們從此與木精靈決裂,否則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我們販奴的訊息傳出去,不要說其他木精靈,恐怕西倫和漢德林都必然主動與我們劃清界限,甚至反目成仇。”蘭斯又抬頭看了看希格爾德說:“既然說到這裡了,你一定要約束好手下不能打這個主意,只要有人參與到木精靈奴隸的買賣中去,一但查實,我這邊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刻爾柏洛斯說:“那透過採摘草藥和狩獵來維持呢?”蘭斯也是搖搖頭說:“如果我們就幾十個人,這樣做倒是可以維持,但是我們現在光黑龍軍就有五百人,還有之後連數目都無法估計的矮人工匠們,這種原始的模式連自己都養不活,不要說掙錢了。”蘭斯說著伸了一個懶腰,他無意間看到了桌面上一個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東西,這是銀葉部落的聖物,秘銀樹葉。

“還記得我們這次進森林的時候,那個自由木精靈商人所說嗎,這種部落的聖物可以開啟北封閉壓縮的空間。而空間裡面可能藏有上古精靈的寶物。”刻爾柏洛斯順著懶死的目光看去,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把頭轉了過來說:“也有可能裡面封閉的是上古的怪物或妖孽,等你開啟後就為禍一方。”

“那些上古的怪物不是都被神祇們直接送往異界,或者殺死後,讓它們去異界重新投胎了嗎,怎麼可能被封閉在神界呢?”希格爾德問。黑犬不削的笑了笑說:“那這蛇後色耶絲,又是從那裡來的呢?”

今年的嚴冬異常的寒冷,不過對於蘭斯來說,這種寒冷不只是來自天氣。因為錢的關係,希格爾德已經開始著手遣散一部分黑龍軍,首先是安排一批黑龍軍回到能夠自給自足的溪谷營地,而那些住在附近的將是下一批要被遣散的戰士。蘭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嚴重打擊黑龍軍的士氣,雖然他們對自己和希格爾德非常信任,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算是軍人的他們還是嚴格服從命令。回到溪谷基地也好,臨時解散也好,總好過讓這些戰士們餓肚子。不過讓蘭斯更頭疼的是,他不知道鐵砧家族對於望城的重建,會提出怎樣的苛刻條件。

正當蘭斯和希格爾德商量如何進行遣散工作的時候,福金急沖沖的闖進了指揮所,他來到蘭斯和希格爾德跟前,難掩激動的悄聲說:“矮人的勘探隊在望城附近的山脈中發現了金礦礦脈!”

蘭斯和希格爾德不由得精神一振,異口同聲的問:“真的?”福金點了點頭繼續說:“我探聽到,儲量好像不低。不過聽他們說可惜是貧礦,純金的提煉度不太高。”

蘭斯此時已經不關心什麼提煉度的問題了,他有些焦慮的問希格爾德:“矮人會不會不來向我們報告,然後私吞了?”這裡估計也就希格爾德對矮人最為瞭解。

“應該不會,矮人雖然貪財,但是為人卻都很耿直。不過……面對鉅額財富,我也真有些不好說了。”連希格爾德也含糊了起來。

“福金,還是要辛苦你繼續監視吧。”蘭斯有些無奈的下達了命令。他已經在思考,要是矮人故意隱瞞情況,他該如何應對鐵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