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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不平等條約

達格伯爵偷偷從暗道逃跑的訊息很快就在守軍中傳開了,不但嚴重打擊了軍隊的士氣,也讓很多猶豫不決的亨定家族成員選擇了投降。烏鴉堡內的戰鬥越來越零星,現在只有極少數堅定的家族成員還在做著殊死抵抗。為了避免投降的守軍再次出現騷動,希格爾德便指揮黑龍軍將西木城的私軍和守備軍混合在一起,然後分批押送出城。在南側城牆外建立了戰俘營。

大約有三分之二亨定家族中的管事者選擇了投降,蘭斯很乾脆的就交給了萊格尼來處置,這也是為了增加萊格尼在家族中的威望。這位黑幫老大處理起這種軍政大事來,也是帶著一股濃濃的匪氣。對於主動投降的,萊格尼要求他們交出一半的家產給他作為處罰。這讓那些家族成員面面相覷,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是人家的階下囚,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就已經很不錯了,散點財又能如何,於是全部都很爽快的答應了。後來蘭斯才明白,原來這筆錢萊格尼除了給自己的黑幫留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讓這些亡命徒分了,還有一些給死者的家屬做了撫恤金。萊格尼最早是答應進城後讓亡命徒們燒殺搶掠三天的,不過當他看到蘭斯的軍隊之後,覺得那樣做的話,可能會引起蘭斯的反目,於是只能透過這種方法來安撫這些並不是很聽話的手下。

另外一部分投降的是戰敗被俘,後來看到大勢已去才選擇的投降。他們的行為反而很受萊格尼的待見。也難怪,黑幫講究的就是忠義和能屈能伸。所以萊格尼對於這些人不但給予獎勵,而且還賦予權力,讓他們在這段政權過渡期幫他一起控制局面。對於達格伯爵的家眷,萊格尼並不像蘭斯想象中的那樣也予以善待。達格伯爵的妻子已經年近半百,但是萊格尼毫不猶豫的將她驅逐出了烏鴉堡,變成了一界平民。

蘭斯的軍隊分別駐紮在烏鴉堡內和南城外,在神後的任命書沒有下來前,蘭斯並不敢大意,畢竟現在亨定家族中有兩個繼承順位在萊格尼之前的人還沒有死,其中一個還是達格伯爵的親兒子。在戰爭結束後的第四天,埃爾終於接到了神後弗麗嘉的委任狀,萊格尼繼承了伯爵爵位,成為了西木城的新一任城主。經過了為期一週的準備,萊格尼的爵位冊封儀式終於舉行了。

在西木城的神廟之中,衣著華麗的士兵手握著儀式用的長戟筆直的站在大殿的兩側,在他們的後面擠滿了西木城各行各業的頭面人物。在大殿最裡側排著五把座椅,分別坐著西木城亨定家族最年長的長老、巖壁城的杜林子爵、浮港城的貴族代表,水晶城的貴族代表和望城的城主蘭斯。這是蘭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參加阿瑟加德帝國的貴族爵位冊封儀式,雖然他排在最末一位,但是在場所有的人都能看出在萊格尼繼承了爵位之後,望城、西木城和巖壁城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封地貴族的冊封原本應該由其所侍奉的神族領主來進行,放在以前的話,亨定家族的伯爵爵位就應該由史詩女神薩德來冊封。但是現在這裡只有一位並不具備冊封貴族權利的代理領主。所以萊格尼的冊封就由神後弗麗嘉指派她的代表醫神埃爾代為執行。

在神廟的唱詩班高聲吟唱讚美神牛誕生阿薩神族的歌聲中,埃爾將用世界之樹的樹枝製作的頭環放在了萊格尼的頭頂上,完成了看起來神聖,但是頗有些拖沓與無聊的冊封儀式。從此以後萊格尼就成為了正式的伯爵,西木城城主。

冊封儀式完畢之後,萊格尼馬上與蘭斯簽訂了協議。協議包括西木城會以極低的價格向望城提供大量的生活必需品,望城的商人在西木城內經商享有稅收上的優惠等並不平等的貿易協定,蘭斯將從萊格尼那裡獲得兩百匹戰馬作為此次行動的酬謝。更重要的是,望城與西木城的邊境在這次協議中確定了下來。隱逸村正式劃歸望城的領地範圍。

晚上的煙火和取消宵禁之後在街頭歡呼奔走的人們,讓誰都看不出這是剛從戰火中走出來的城市。烏鴉堡內也是燈火通明,萊格尼用豐盛的酒宴招待蘭斯及他的屬下,當然杜林子爵也在一旁作陪。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酒過三巡,萊格尼突然向蘭斯提出了這樣的問題。雖然蘭斯已經打算明天就準備搬師回城,但萊格尼的提問讓他覺得非常的不爽。杜林子爵發現了蘭斯表情的變化,坐在對面的他急忙向萊斯使了一個眼色。蘭斯從站在身邊伺候的侍女手中接過毛巾抹了一下嘴說:“我們明天就回望城,烏鴉堡內的黑龍軍今天晚上就會全部撤離。”蘭斯滿不在乎的說,同時他也掃視了一下餐桌上自己的這幾位屬下,特別是脾氣不太好,做事又不留後手的刻爾柏洛斯。

杜林子爵馬上接過蘭斯的話,大笑著說:“那可太好啦,我正想和你一起前往望城,去那邊看看我們的金礦現在情況如何了。”蘭斯明白杜林子爵這個時候就是為了避免萊格尼接話的尷尬。果然,萊格尼也只是在一旁陪笑。有喝了幾杯,蘭斯藉口時間已晚,趁自己和一般將領都在這邊,先把城堡內的黑龍軍都撤出。這個時候,其實烏鴉堡內的黑龍軍也就不到二十人,主要把手幾個大的出入口,在城堡內其實並沒有黑龍軍的戰士。三方各自告辭,而此時的蘭斯和萊格尼之間,已經有了一絲的芥蒂。

在城外的營帳中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黑龍軍陸續開拔。這一仗一千五百黑龍軍損失了近五十名弟兄,蘭斯將黑龍軍作為自己安生立命的根本,而且像這樣的英靈戰士,即便是放在整個帝國,都是屬於死了一個就少一個的存在。這如何不讓蘭斯心痛,他甚至產生了和萊格尼的這筆交易,自己並不划算的想法。萊格尼親自率領亨定家族的成員出城相送,雙方在隱逸村假惺惺的相互道別,蘭斯在留下一百黑龍軍作為留守之後,帶領著大隊人馬和所獲得的兩百匹戰馬,浩浩蕩蕩的走進了剛開闢完不久的深森大道。

杜林子爵所帶領的十多名矮人沒有辦法騎馬,而騎乘他們的傳統坐騎盤角羊,但他又覺得要比騎馬的人類矮上更多而影響到情緒,所以蘭斯為他們準備了三輛飛舟,才讓這些滿是臭毛病的矮人滿意。杜林子爵單獨一個人享有一輛飛舟。他現在正在蘭斯的身邊,將飛舟的帳篷捲起,與蘭斯親切的交流著。

“蘭斯,你是否記得,之前你和希格爾德來找我幫你們重建望城的時候,我有說過要告訴你一個關於望城的秘密嗎?”蘭斯其實早就已經把這回事情忘了,不過現在杜林子爵再次提起,又一次勾起了他的回憶,確實在當時,自覺有提到過望城秘密的事情。不過蘭斯一直認為,杜林子爵所說得秘密就是在望城神廟下的那條深不見底的地下通道。所以後來也沒有去向子爵確認或詢問。既然今天他提起了,不如自己也配合一下,別敗了人家的興致。

“當年,還是我的曽曾祖父作為巖壁城城主的時候,接到了神皇奧丁的命令,要求我們派遣最好的工匠前往修築望城。當時我的曽曾祖父就拍了我的曽祖父作為隊長,帶領一千名熟練工將前往望城。”杜林子爵講起了他的故事,蘭斯也因為旅途的無聊,漸漸的聽入了神。

“當時望城還是一座遭到廢棄的遠古精靈的城市,我的曽祖父來到望城後,負責整體工程的雷神索爾並沒有讓這些最擅長搭建的矮人去建造房屋,而是讓他們來到了望城的海邊,在金恩加格海峽上搭建一座宏偉的大橋。這座橋的出人意料的長,現場不但有我們矮人的工匠,還有一些精靈族的法師也在幫忙修築這座雄偉的大橋。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座橋會通向哪裡。”

“難道雷神索爾,以及現場的其他神祇都不知道這座橋要連結的地方嗎?”蘭斯想到了在望城的探索中,確實在海邊的懸崖上發現了一座很大的露臺,而且露臺的一側有斷裂的痕跡很像一座斷掉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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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神祇們應該都知道這座橋樑要通向哪裡,因為我的曽祖父在一次與雷神的酒宴上把他灌醉了,從他的嘴裡知道了真相,只是我的曽祖父知道後並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而只是告訴我了他的獨子,也就是我的祖父,之後我的祖父告訴了我。”杜林子爵注視著蘭斯,語重心長的說:“望城被廢棄已經數千年了,即便當時希格爾德被任命為望城的城主,那也只是一個頭銜,他並沒有去過望城。而現在你蘭斯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望城城主了,我覺得有義務要將這個秘密告訴你。這座橋樑所通向的地方,是傳說中的米德加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