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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插曲

萊格尼登上了城主之位已經快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之中,除了不斷地在西木城透過軟硬手段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並且不斷撒出他的黑幫成員搜尋兩個最大的潛在敵人,沃克與約瑟夫。萊格尼為了能夠控制住西木城的守備軍,他從水晶城的西木幫總部調集了大量的人手過來擔任守備軍的各級軍官。這些都是地痞流氓,甚至是背有人命的罪犯,雖然守備軍已經完全被自己掌握,但是這軍隊素質卻是一落千丈。而亨定家族的私軍因為很難安插進非家族中的成員,所以反而被萊格尼削弱。除了極少數與他父親頗有淵源的私軍駐守烏鴉堡之外,其他私軍都被安排到無關緊要的崗位上去了。西木城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了守備軍凌駕於私軍之上的情況。

蘭斯特意在西木城多待上一天,觀察萊格尼上臺之後的變化。守備軍在絕大部分軍官被撤換之後,原本就不那麼嚴明的軍紀,現在完全可以用一盤散沙來形容。軍官們帶著自己的士兵就像黑社會大哥帶著自己的小弟一樣在街道上穿行著。不論是南城區的貧苦百姓,還是北城區的富商貴族,看到他們都繞著走。而那些店鋪與商販更是苦不堪言,自己的貨品經常被當兵的拿走,有的甚至直接討要保護費。

“感覺不錯吧。”中午在酒館內,芙蕾雅問蘭斯,她和希芙今天有換了一個造型,不再是兩個胖胖農村大媽,變成了兩個長相普通的風塵女子。蘭斯不得不佩服芙蕾雅的易容術,完全比芭絲特要高出一個檔次。不過他並不明白芙蕾雅話中的意思,反問道:“什麼感覺不錯?”

“現在西木城的老百姓並不那麼好過,特別是商人們,他們都很有可能最後無奈而移居你的望城,這不就是讓你最想要的嗎?”蘭斯苦笑了一聲說:“我要那麼多商人做什麼,望城並非是一座商業及港口城市,而且現在望城正在復甦,我需要的是農民和工匠。現在西木城的這種情況,我現在反而高興不起來。”

“此話怎講呢?”芙蕾雅對蘭斯的回答充滿了好奇。

“西木城如果出現了大批移民,並且他們移民的目的地都是望城。那萊格尼勢必會對我產生誤解,甚至是敵意。到時候他也對我的進行貿易禁運,那豈不是吃虧的還是我。”

“以現在西木城的情況,到時候更難抵擋你的鐵蹄,再攻打一次不就行啦?”芙蕾雅笑著說。

“雖然可能會好打很多,但我這邊也會有損傷,黑龍軍的戰士犧牲一個就少一個。再說打下來了你讓我怎麼辦?沒有了合法的爵位繼承人,我直接吞併西木城?恐怕你們神族不會答應吧,隨便再扶持一個亨定家的人上臺?那趁我不在的時候,沃克或者約瑟夫回來把爵位奪了回去那我豈不是又白忙活一場了?還有一個對我不利的外部條件。伐利有可能在明年到任,如果我把萊格尼也得罪的話,那我就把整個亨定家族都得罪了。到時候在伐利那邊告我一狀,恐怕我要吃不了兜著走。”正說話間,只聽到酒館內傳出了一個刺耳的聲音:“那邊的兩位小姐,願不願意來大爺這裡陪個酒啊,大爺這裡有的是錢。”蘭斯他們轉頭看去,就見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邊坐著一群穿著守備軍制服的人,一個個歪戴著帽子斜瞪著眼,在椅子邊放著維持治安用的木棍,腰裡別著匕首。這個聲音一出,原本還有些喧鬧的酒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不少人將錢往桌子上一扔,也不等找錢了轉身就走。

蘭斯趕緊向另外的兩桌使了一個眼色,那裡是他貼身的八名黑龍軍的戰士。剛才他們看到這邊出了動靜,正準備過來。芙蕾雅與希芙的眉頭不由得都皺了起來,她們現在最怕就是惹事,因為惹事就很容易暴露真實的身份。

福金正在酒館對面的屋頂上曬太陽,今天是阿瑟加德入冬以來難得遇到的大太陽天。他現在是渡鴉的形態,一邊享受陽光,一邊用喙為自己整理這羽毛。當他聽到酒館內發出的動靜之後,立刻精神緊張了起來。因為他也知道了芙蕾雅和希芙的事情,現在遇到這種事情最好是低調處理,但同時他也知道蘭斯的脾氣,心中祈禱蘭斯此時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刻爾柏洛斯此時將幾枚銀克朗丟在了桌上,第一個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他希望依靠自己強壯的外表來震懾住面前的幾個兵痞,蘭斯、芙蕾雅和希芙也陸續站起來準備離開。但是那幾個流氓並不賣黑犬的帳。竟然呼啦一下子把四個人給圍上了。“怎麼想跑啊?一看你們四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光頭還帶著武器,一看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我們去趟守備指揮所,好好交代一下吧。”為首的一名守備軍的軍官面露兇光的對蘭斯幾個人說著。之所以沒敢上來就動手,也是因為忌憚面前這位光頭黑漢。

福金已經猜出了下面要發生的事情了,他急忙展翅飛向了烏鴉堡。心中祈禱蘭斯千萬不要在他回來之前大開殺戒。要知道如果芙蕾雅和希芙被這些流氓不小心碰到了身子,那西木城的所有軍人和這烏鴉堡就等著被血洗吧。

酒館裡其他的客人都已經全部逃了出去,店裡的老闆和夥計縮在櫃檯的後面不敢抬頭。其中幾個兵痞已經跑過去把酒館的們給堵上了。看來如果蘭斯他們稍有反抗,就肯定會發生流血衝突。守備軍最早在西木城內的燒殺搶掠造成了不小得影響,萊格尼不得不殺了幾個為首的把事情給壓了下去,不過流氓們總是能找到新的辦法,他們現在就依靠守備軍的身份來訛人。如有反抗要麼被抓緊進守備指揮所的牢房,要麼就以拘捕而就地處死。

蘭斯看到芙蕾雅和希芙的眼神中閃爍著兇光,只要這些兵痞敢上前,估計還沒等刻爾柏洛斯動手,她們就已經發威了。神祇有極強的自尊心,特別是女性神祇,如果被凡人觸碰了身體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像芭絲特這種情慾女神也就只允許蘭斯和她有些親暱接觸,其他男人的話,只能是望洋興嘆。

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兵痞已經對芙蕾雅和希芙動手了,蘭斯急忙大喝了一聲:“動手,不留活口!”那些兵痞還沒有明白怎麼一回事呢,兩個人的腦袋已經被刻爾柏洛斯拍碎了。蘭斯帶的那八名黑龍軍保鏢也齊齊而動,這些兵痞如何使對手,不到一分鐘全部交代了性命。可是今天蘭斯的運氣也是背到了家,本來以為處理完這些兵痞,就能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沒料到街道上正好過來一支巡邏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被眼前的這夥人瞬間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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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唿哨傳來,讓蘭斯他們也發現了正在朝他們接近的巡邏隊,不過這次來的巡邏隊並沒有輕易上前,而是在原地掰開了架勢。“要衝殺出去嗎?”刻爾柏洛斯小聲問蘭斯。蘭斯搖搖頭說,我在暗中派福金跟著呢,想必他現在已經搬來了萊格尼的救兵。殺他幾個手下問題不大,但是要是殺的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言語間,越來越多的巡邏隊因為聽到呼哨的召喚,從四面八方趕來。酒館外的道路兩側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那些店鋪紛紛關門上鎖,有膽子比較大的就在樓上把窗戶開啟一條小縫,在那邊探頭探腦。

蘭斯沒有動,那些守備軍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一支對持著,直到從不遠處出來了馬蹄聲。萊格尼帶著自己的親兵衛隊趕到,才算化解了眼前的衝突。他也不問事情的始末緣由,將手下那幾個參與進來的守備軍的軍官一頓臭罵,罵的蘭斯都有些聽不下去了。蘭斯向萊格尼道謝之後,就打算終止自己的行程,帶人回望城,但是他此時才發現,芙蕾雅和希芙乘亂已經消失不見了。直到他來到南城的城門外,才看到這兩位女神正在道邊等著自己。

到了隱逸村換上飛舟之後,芙蕾雅終於向蘭斯提出了要求,原來她和希芙不希望到了望城之後就變成了蘭斯的幫手,而只是想在望城安定下來,直到她和希芙的事情能夠有一個合理的交代。蘭斯原本以為芙蕾雅她們來投奔自己也是神後弗麗嘉的安排,因為他已經從福金那裡知道了關於這件事情的始末緣由。沒想到芙蕾雅竟然並沒有輔佐他的任何意思。

跟在飛舟外面,騎馬飛奔的刻爾柏洛斯此時也松了一口氣。如果芙蕾雅和希芙過來挑明了要輔佐蘭斯的話,那他和拉冬將被完全壓制住。不論是實力還是容貌,這兩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和阿瑟加德帝國論美貌排名不出前五的兩位女神抗衡。黑犬此時感覺到,芙蕾雅與希芙可能真的只是來望城避難的。蘭斯回到了自己在望城內的住地,沒想到剛換完衣服,就有守衛來稟報,沃克·亨定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