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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色鬼

“爵士大人還在休息,您不能闖進去。”屋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僕人的叫聲,蘭斯此時正半躺半靠在床上,雖然明媚的陽光已經透過窗戶撒了進來,但是現在的時間其實還不算很晚。臥室的門最終還是被人推開了,兩名穿著常服的軍人先走了進來,從衣服的華麗程度可以判斷,這兩名軍人的軍銜可不算低。在軍人的後面走進來一位中年的魁梧男子,一頭披肩的金色長發配上濃密的金色鬍子,給人一種沉穩中不乏飄逸的感覺。雖然是平時,這位中年軍人也是一副戎裝,只是沒有帶任何的武器。在他的後面,這座官邸的管家和僕人跟進來好幾個,當他們看到蘭斯的時候,不由得都被嚇到了。

蘭斯此時並沒有被繃帶纏繞,他赤裸著上身,兩名跟隨而來的的聖女正在為他清洗傷口和換藥。那名一身戎裝的中年軍人正是赫爾吉,他思考了一夜之後,決定一清早就過來探探蘭斯的底。如果蘭斯有隱瞞的話,這樣早過來就一定會有所發現。赫爾吉並非懷疑蘭斯有沒有負傷,而是懷疑蘭斯的傷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重。如果按照現在蘭斯呈現出來的傷勢,絕對有理由可以拒絕前來。

官邸的管家和僕人都是溪底堡的人,赫爾吉突然殺到雖然讓他們也吃驚,但是馬上配合著演出了一場好戲。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刻爾柏洛斯敏銳的聽力,在赫爾吉還在上一個路口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飛馳而來的馬隊。他馬上暗中提醒蘭斯,所有人都按照已經定好的計謀執行。

早上八點,聖女們準時進來清洗傷口和換藥,當然傷口都是埃爾給做上去的,除非你精通外科的醫理,否則根本看不出是假的傷口。赫爾吉發現蘭斯的傷口確實都是箭傷,每個窟窿周圍的皮膚呈現出一圈黑紫色。赫爾吉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看到地上有一個籮筐,裡面是剛從蘭斯身上拆下來要更換的的繃帶。還有一些墊在傷口處的紗布。赫爾吉撿起其中一塊中心已經被黃色液體浸透的紗布,放在鼻子前問了問。隱隱中感覺這是一股混雜著藥味的腐臭。“你中的羽箭竟然還有毒?”赫爾吉拿著紗布問蘭斯。讓他想不到的是,還沒有等蘭斯回答,正在換藥的一名聖女看到了赫爾吉手中的紗布,馬上斥責到:“趕緊把紗布丟回去,千萬不要碰那黃色的地方,有毒。”那幾個湊在赫爾吉身邊的管家和僕人聞言急忙原理開赫爾吉,就好像他本生就是一件毒物一樣。

另一名聖女正在給蘭斯的傷口擦抹藥膏,聽到這麼一說,也趕緊勸到:“望城城主中的是野精靈大祭司的獨門毒藥,醫神見了都頭疼,現在的藥膏只是讓傷口不再惡化。”赫爾吉點點頭,他不敢質疑聖女,因為那是對神舐教的不尊重,而赫爾吉自己恰恰又是忠誠的神舐教的信徒。

“將軍此來,可是領主找我有話要說?”蘭斯剛想說下去,一名聖女正好將藥塗抹在他的傷口上,蘭斯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這抽搐的表情和落下的刮刀幾乎完成在同一時刻。這時突然聽到一名聖女對官邸的管家囑咐到:“讓你的人將這些換下來的東西帶到院子裡然後用火燒掉。千萬不要用手接觸到那些黃色的區域,這些東西有劇毒。”

僕人們極不情願的小心翼翼的將這個籃子搬了出去。赫爾吉這才說:“沒有別的事,只是英雄神牽掛蘭斯爵士的身體,但是他要日理萬機沒時間前來,所以這不大清早的就將我派來了嗎。”蘭斯對此深表感謝,兩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氣氛也頗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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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將軍,你這是第一次來水晶城啊,那我可有個好地方推薦你過去,水晶城最大的俱樂部朦朧幻月。而且裡面的女老板可是我朋友我,怎麼樣今晚我們一起去啊?放心絕對給你一個最低的折扣。”蘭斯重新纏好了繃帶,等兩名聖女出了門之後,立刻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那對不大的黑色眼睛中流出了色光。赫爾吉雖然常年在軍中生活,但是這俱樂部的含義他也是清楚。

看到蘭斯一副色咪咪的樣子,赫爾吉有些擔心的問:“蘭斯爵士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能去那種地方?”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朦朧幻月的內容可豐富著呢,不能用身體,我這不是還有眼睛和耳朵嗎。那裡每天晚上可是有豐富的節目表演。”蘭斯可是越說越來勁。赫爾吉是正人君子,從來不去那種風花雪月的場所,他沒想到蘭斯竟然還好這一口,於是找了個藉口就告辭了。

直到赫爾吉的馬隊走遠了,蘭斯這才松了一口氣。至少有刻爾柏洛斯守在門口,自己的這間臥室還算是安全的。上午蘭斯將管家叫來,問了一些水晶城這一年來的變化,才得知提亞爾斐已經不辭而別了,這條訊息臉福金都沒有探知,可見這位詭計神的行動有多隱秘了。這也算是蘭斯此次來最大的收穫。當知道提亞爾斐不在幫助伐利的時候,蘭斯的心中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少了這樣一名智腦,伐利在戰術的運用上就會與之前有不少的差距。蘭斯想到了當年為了陷害希格爾德,提亞爾斐所策劃的巖山大道的系列劫案,著實讓他和希格爾德頭疼了不少,若不是提亞爾斐遠遠低估了他們的實力,恐怕希格爾德就不會有後面的運氣了。可以看出赫爾吉雖然是久經戰陣的老將,但是他看起來是個老實人,應該不會向詭計神那樣不可捉摸。

“蘭斯果然去了朦朧幻月?”伐利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赫爾吉回來之後就告訴了伐利他在蘭斯那邊的經過,伐利就說蘭斯那是欺負赫爾吉老實,故意說些色情的東西來戲弄他,竟然沒有想到蘭斯還真的說到做到。“沒錯,我們監視蘭斯的特工還去朦朧幻月打聽了一下,蘭斯當初在水晶城的時候就是那裡的常客,而且好像與朦朧幻月的神秘女老板還是相好。”

伐利聽的不由得哈哈大笑,他邊笑邊說:“我還以為神後弗麗嘉看上的是個什麼樣的英雄人物,結果是個不折不扣的色鬼。不足為慮,不足為慮。”

與此同時,蘭斯和芭絲特正在朦朧幻月的密室內,這次只有他們兩個人,連刻爾柏洛斯都不在身邊。

“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芭絲特聽了蘭斯在望城接待使者的安排之後,有些摸不著頭腦。蘭斯得意的說:“還不明顯嗎,我之所以這樣安排的目的,是在向伐利示弱。我要告訴他,我確實很弱,但是我背後的勢力很在乎我。”

“你如此示弱,難道伐利對你不會想入非非?”芭絲特忽閃著她的大眼睛問。

“想入非非?你是說伐利因為我弱而直接發兵把我消滅,然後直接佔領望城?”當蘭斯反問的時候,芭絲特用堅定的眼神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如果示弱,我敢肯定伐利將不會把我當作一個潛在的敵人。望城地處偏遠,雖然有金礦,但是黃金對於神族來說並不算什麼。而且望城要靠外界的補給才能運轉下去,只要封鎖唯一的出路密森大道就能逼迫望城投降。所以伐利必然覺得他得到望城就如反掌觀文一般的容易。就好比一個沒有多少肉的魚頭就放在你旁邊,但是你的不遠處還有大魚大肉,你會在意那個魚頭嗎?”蘭斯的比喻明顯是在挑逗獸形態是一隻大黑貓的芭絲特,讓她感覺到有些面紅耳赤,心跳加快了不少。

“但是我也同時警告伐利,我的後臺很看重我,如果我被欺負了,那我的後臺肯定不會饒了他。而神後弗麗嘉恰恰是伐利的軟肋,他知道神後厭惡他,但是他又無法反抗神後。”

“那你為什麼又要裝成重傷還要冒險來到水晶城呢?”芭絲特又問。

“如果伐利能拿出一大把對我不利的罪證去向金宮城告我,那我怎麼辦?神後又能怎麼辦?到時候是神後也未必能保得住我。之所以要冒充在重傷的情況下接到伐利的命令就趕到水晶城,足以證明我對你伐利的尊重。在我家鄉有句諺語,叫舉拳難打笑臉人,就是這個道理。”

“那你這次來邀請我去望城是因為……”芭絲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蘭斯。

“伐利好騙,但是他身邊的那個叫赫爾吉的將軍對我已經起疑啦,今天一早就假裝來關心而我來探查我是不是真的受傷,好在埃爾的偽造傷口的手藝,她的兩名心腹聖女也機靈,把赫爾吉矇騙了過去。不過我敢肯定赫爾吉並不完全相信使者的訊息,他必然會派諜報人員前往望城打探。我需要你在關鍵的時刻能夠控制住諜報人員,讓他說我們想要告訴伐利的話。”

芭絲特聳了聳肩說:“這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我怎麼知道誰是赫爾吉派來的間諜呢?”

蘭斯指了指窗外說:“這不我們有他嗎。”言畢,一隻青色的渡鴉從密室的窗戶外飛了進來,然後化成了人形,正式福金。只見他氣喘吁吁的說:“伐利的人正混在俱樂部內四處找你呢,要是你沒有被找到正在花天酒地的話,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