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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刀槍不入

洛基之所以要不斷轉化身份混進巴爾德的生日宴會,這是因為如果冒充貴族從正面進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暴露自己,雖然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的喬裝改扮,但是熟悉他的神祇實在太多,稍有不慎就會讓自己萬劫不復,然而從工作人員的通道進去,他所面對的幾乎都是凡人,將不可控因素控制在最小的範圍之內。兩位守衛的英靈戰士非常客氣的將裝扮成一位老年貴族的洛基送到了工作區域與宴會廳的通道口,然後禮貌的告退了。

洛基向兩位守衛露出了感謝的微笑,然後站在通道口,目送兩位守衛離開之後,悄然又回去了,他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中,又轉變成為一名侍者,手中託著放滿高腳水晶杯的托盤,一頭鑽進了人山人海的宴會大廳。洛基看到了很多熟人,當然他們都不會留意一個端著盤子的下等凡人。洛基在人群中四處遊動,正在搜尋這次行動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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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帶著自己的夫人吉爾達是這裡僅次於巴爾德的明星,在他的周圍總是圍著一圈神祇,由於事先的約定,洛基並不會通知弗雷自己是否已經混了進來,這也是為了雙方的安全,不過弗雷還是很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但根本沒有發現有行跡可疑的人。他不知道洛基有一次故意在他的身邊出現,為弗雷和他的夫人收拾了酒杯。

洛基的托盤中所有裝滿佳釀的水晶杯已經全部換成了空杯子,然後他去準備間又託了一盤出來,如此往返已經第七輪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找到這次行動的目標。洛基都開始有些懷疑人生了,按理說這樣重大的儀式,他不應該沒來。終於在第七輪送酒快要結束的時候,洛基看到了在宴會大廳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他夢寐以求的目標。

這是一位黑髮的美男子,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眼睛,這讓洛基突然想到了蘭斯,只不過蘭斯的黑眼睛有著一對炯炯有神瞳孔,而面前的這位男子的眼球卻是一片漆黑。這位安靜的美男子正是光明神巴爾德的孿生弟弟,黑暗神霍德爾。他的封號是神皇奧丁因為這一對眼睛而起的,並不是代表霍德爾的內心是黑暗的。霍德爾天生就是一位盲人,先天的失明造成了他有些陰鬱的性格,雖然他的相貌並不比自己的哥哥差,但是霍德爾卻沒有巴爾德的陽光與開朗。他喜歡一個人在屋子裡享受安寧,好像天生就是喜歡寂寞與冷清。今天是自己哥哥的生日,其實也是他的生日,但是他只要躲在角落中靜靜的聆聽現場的熱鬧,將這些想象成是這麼多人在為自己祝賀生日,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霍德爾感覺到有酒杯在觸碰他的手,於是抬起了頭。洛基假裝小聲驚歎了一下,然後急忙向霍德爾道歉說:“抱歉,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很久了,怕你口渴所以給你送了一杯葡萄酒來。本來想跟你開一個玩笑,但是並不知道你的眼睛……”

霍德爾此時接過了洛基手中的杯子,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說:“沒關係,謝謝你給我的美酒。”然後霍德爾愣了一下問:“你是新來的嗎?”洛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讓人不可輕易發現的奸笑,他急忙說:“是呀,我是今天第一回進到白銀城堡的裡面,可惜今天過後我就可能再也不能來了。”洛基將手裡的盤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然後靠著牆壁站在了霍德爾的身邊。

“為什麼明天不能來了?”顯然在這喧鬧的環境下,霍德爾很享受與人說話的過程,即便他知道面前的是下面的一位僕人,卻也沒有一絲的皇子做派。洛基嘆了一口氣說:“我是城堡臨時僱來幫忙的,估計今天宴會結束之後,我就會與白銀城堡結束工作的關係。”

“沒事,如果你喜歡這裡,我可以讓母……母親聘用你在這裡工作。”霍德爾差點說出了幕後兩個字,但是他還算是能夠及時反映了過來。“這麼牛?你的母親是這裡的管家嗎?”洛基一邊與霍德爾搭訕,一邊一直朝四周張望著,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哦,我母親是這裡的主廚,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讓她僱你當個做下手活的。”洛基的眼淚沒有差點笑出來。不過他忍住了,隨便聊了一會兒,洛基便藉口要去工作而離開了,不過當盤中的水晶杯都空了之後,他就會來到黑暗神霍德爾這裡,與他開心的聊上幾句。霍德爾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稍微開朗了起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霍爾德內心的渴望。

在白銀城堡的大殿之內,並不知道外面日月的變化,這個時候一位守衛悄悄走到了神後弗麗嘉的身邊說了幾句。弗麗嘉坐在神皇的寶座上用權杖敲擊了一聲地面巨大的金屬敲擊的回聲讓所有正在討論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弗麗嘉說到:“現在已經來到了傍晚,大家可以開宴了。”此時霍德爾站了起來,他向洛基賠禮道:“接下去我要到餐桌前去吃晚宴了,謝謝你還抽空出來陪我聊天。”說完自己站起身來,也不藉助任何的工具,就坦然朝宴會的大殿走去。

正所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知不覺有些人就開始就喝多了,於是就有人開始講起了關於關於巴爾德傳說。只要提到巴爾德,就會讓人想起他刀槍不入的神話。這個時候,一位醉醺醺的人物跳了出來叫到:“在下知道光明神擁有刀槍不入的特殊能力,非常的好奇,不知道能不能為在場的諸位展示一下?”

這種酒後失德的言論放在很多地方都會被認為是故意讓皇室出醜,但是阿薩神族的諸神卻都喜歡圖個熱鬧,而且對於巴爾德擁有刀槍不入這個傳言也是只有聽聞沒有見過。這個時候,作為對立的軍閥派成員開始騷動了起來,這些多為軍中悍將的人物,此時見有人提起此事,更是想看一看熱鬧,他們倒是希望有關巴爾德的這個傳言是假的,希望他當眾出醜。

神後弗麗嘉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好在她看到弗雷在一直使眼色給自己,於是也就沒有出面制止。原本歡鬧的慶生宴會開始有些變味了,一邊是挑釁的軍閥派,另一邊是希望領袖能夠給自己長臉的貴族派,從開始的起鬨逐漸變成了相互指責。終於光明神巴爾德站了出來說:“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為了能夠讓大家一起高興,我就在這裡為大夥表演一番,不知道各位希望我要如何展示這個本領啊?”

這倒真的將了軍閥派一軍,如果要論證巴爾德是刀槍不入的話,那就應該用刀砍,用矛扎,但是這話誰敢說?先不說巴爾德有沒有刀槍不入的本事,即便真有,你要用致命的武器攻擊當今的皇子,神後的親生兒子,那是什麼樣的重罪。剛才還叫囂成一片的宴會大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了。

看到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巴爾德也知道大夥在想什麼,他也是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酒,於是就把自己的妻子,花神南娜拉到了宴會廳的中央,對妻子說:“我猜啊,大家也都是嘴上說說,並不敢對我動手,所以現在只有看你的了,因為你知道我的本事。”花神南娜一開始還扭捏著不答應,但是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的丈夫確實是有些喝多了,如果不隨了他的願,恐怕後面他要責怪自己。於是只能從餐桌上抓起了一把叉子,然後看向了神後弗麗嘉。

弗麗嘉也知道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她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本事,於是便朝南娜點了點頭。南娜便讓巴爾德將手臂舉起,將衣袖挽起露出肉來。她抓著叉子突然向巴爾德的手臂叉去。眾人沒想到這是玩真的,有的開始驚呼,有的連忙大叫不可。但是他們看到的是南娜竟然在半空中停住了叉下去動作,就如靜止了一般,而南娜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好像在向下使勁,但是那把叉子就是不往下軋。不管怎麼說,南娜雖為女流,但好歹也是一位神祇,隨著她繼續用力,叉子終於開始慢慢的往下壓去,但是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情況出現了。叉子的尖刺竟然開始彎曲了起來,然後向上捲起。最後碰到巴爾德皮膚上的,竟然是一把已經變成鐵圈的叉子。

現場一片譁然,要知道以前見過巴爾德這刀槍不入本事的神祇本來就極少,這次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不免有不少人認為這是巴爾德夫妻給他們表演的一齣戲。雖然喝多了,但是巴爾德何其的聰明,他從周圍眾人的言談舉止中猜出了大部分人的想法,於是高盛宣佈說:“我覺得大家還是不太相信,那麼這樣吧,你們派一位代表,選擇這裡任何一樣東西向我砸來,我站在原地不躲避,如何?”

這裡已經沒有凡人貴族說話的權力了,只有那些神祇在交頭接耳的商量,最後大家推選出了巴爾德的親弟弟,神史赫爾莫德來選擇一樣東西砸自己的哥哥。赫爾莫德從小與自己的哥哥一起玩耍,自然知道他的本事,於是乾脆挑了一把割肉用的牛耳尖刀在手。大夥都開始有些緊張,不少人偷偷看想神後弗麗嘉,突然赫爾莫德一聲暴喝,牛耳尖刀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向巴爾德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