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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雪上加霜

在距離金宮城大概三十多裡的地方,一名瘦削的中年農民正在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所農舍前,他嘴裡叼這草棍,享受著午後溫暖的春日。不時有全副武裝的馬隊從距離他不遠處的官道上飛馳而過,中年人看著那些匆匆忙忙的軍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冷笑。洛基的膽子著實不小,當他看到霍德爾手中的枯枝飛向巴爾德的時候,洛基就從容地躲進了工作人員的通道。他馬上混進了在準備間忙碌的凡人侍者們之中,當宴會廳內發出了一身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的刺殺已經順利完成了。

使者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把守出入口的英靈戰士都湧向了通道口,防止有人在這個時候想從這裡逃跑,但是他們根本沒想到,真正的兇手此時已經混在了通道內的侍者之中。侍者們開始往通道口擠去,好奇心驅使著他們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英靈戰士又要防止這些下人衝進宴會廳,急忙阻攔那些凡人。而洛基趁亂從宴會準備間來到了後廚,後廚們也隱約聽到了前面的動靜,這裡守衛的英靈戰士馬上趕去支援工作人員通道口,廚師和幫工們也趕過去想看看除了什麼事。洛基趁機躲進沒人的地方,變成了一個聖壇騎士團騎士的模樣。他一邊急匆匆的順著嚇人的通道往外走,一邊以神後弗麗嘉的名義讓個路口的守衛趕緊去宴會廳維持持續。

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招待馬車伕的地方,又去了趟廁所變回了之前進來的那個馬車伕的模樣。這裡距離宴會廳甚遠,根本就不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沒過多久,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來到了車伕們休息的地方,大聲宣佈到:“傳達神後口諭,今天宴會將舉行通宵,所有車伕全部離開白銀城堡,明天上午再來這裡取車接自家主人回去。”宣佈完畢之後,守衛們就開始驅趕車伕們回去。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的質疑,洛基混在車伕之中,發現白銀城堡現在已經全面戒嚴起來了,之所以要讓這些車伕離開,就是怕宴會廳裡有人能找到別的通道逃出去。逃走的人不一定與兇案有關,但是卻增加了判斷的難度。車伕們距離會場那樣遠,又都是凡人,根本沒有可能殺害巴爾德。乾脆遣散,也給想逃跑的貴族設計了一道門檻。

此時的金宮城並沒有全城戒嚴,洛基趕忙偷偷出了城,然後到了這座農舍,這裡是他安排的一處監視金宮城情況的秘密前哨站。洛基變成這裡的主人模樣,監視著白銀城堡的情況。他也知道了戰神提爾等軍閥派的成員在白銀城堡解除封鎖之後,第一時間就回到了各自的封地。

霍德爾並沒有被囚禁起來,因為不論弗麗嘉還是弗雷如何審問,如何的軟硬兼施,都沒有辦法改變他的說法,霍德爾一口咬定是一名侍者給他的這根枯木,但是案發當時沒有人看到有侍者在霍德爾的身邊。就連正義之神弗爾塞梯都沒有能讓霍德爾改口。神後弗麗嘉開始相信自己的兒子沒有說謊,因為即便巴爾德死了,皇位也不會落到他這樣一個盲人的身上。但是巴爾德死後,最大的受益者卻是維達爾,這一點任何一名知道奪位之爭的神祇都很清楚。

“巴爾德遇刺啦?”蘭斯手中的杯子一個沒拿住,直接掉在石制的地板上甩了一個粉碎。這個訊息很快就傳達到了望城中所有的神祇與神獸的耳中,首先風風火火過來的就是芙蕾雅和希芙。

“兇手抓到了嗎?”這是芙蕾雅衝進蘭斯的官邸所問的第一句話。當蘭斯聽到巴爾德於此的訊息,他的腦海中馬上就冒出了洛基的形象。蘭斯並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的巧合,洛基來到阿瑟加德,就有一名皇位的爭奪者遇刺,但是殺死巴爾德對洛基能有什麼好處呢?這一點蘭斯一直沒有想通,還有一種假設蘭斯馬上就推翻了,那就是提爾為了維達爾的皇位而聯合洛基。按照他從其他神祇那裡聽到的關於提爾的故事來看,說他殺死政治對手,蘭斯可能會相信,但是說他裡通外國蘭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看著一臉焦急的芙蕾雅,蘭斯只能搖搖頭說:“雖然最後出手的是黑暗神霍德爾,但是到目前為止,包括神後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太相信霍德爾是故意殺害巴爾德的兇手。不論是從動機上,可能性上,還是感情上來分析,霍德爾都不可能是兇手,但霍爾德是被當場抓獲的,而且行刺用的那一小段枯枝上面也有霍德爾所注入的神力,這讓他根本沒有否認行刺的可能。所以現在推斷是,有人利用霍德爾對巴爾德進行了行刺,而霍德爾在刺傷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所能帶來的後果。”

“那幕後主使是誰抓到了沒有?”芙蕾雅又問。蘭斯還是搖搖頭說:“現在也沒有結果,知道能夠用寄生槲殺死巴爾德人一共就三個,神皇奧丁,神後弗麗嘉和戰神提爾,現在提爾的疑點最大,因為他不但是知道巴爾德弱點的人,而且巴爾德死後他是既得利益者,而且所得利益還不小。但是根據戰神平時的為人,又不太可能做這種有點下三濫的事情,所以情報說,神後和弗雷並沒有太過於追查戰神。”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覺得會是誰呢?”芙蕾雅看來是被蘭斯的話有些氣惱了,蘭斯更加奇怪芙蕾雅為什麼會那樣的激動,他甚至懷疑芙蕾雅和巴爾德之間是不是有一腿。不過現在面對這位凶神惡煞一樣的女人,蘭斯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下去。“我覺得會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巴爾德不經意間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第四個人,甚至跟多的人,而其中一個就藉此機會來殺死他,同時嫁禍到提爾的頭上,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第二種可能呢,是提爾有意無意間將巴爾的的秘密洩露給別人,而聽到秘密的人以為提爾是故意透露給他的,所以設計了這一起謀殺案。”

芙蕾雅在蘭斯的面前默默的坐了許久,才慢慢的離開。蘭斯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向什麼,也許也只有芙蕾雅自己心裡才知道。不管發生多麼大的事情,自己的日子還是要那樣過。不過好在死的是貴族派的人,而不是軍閥派的人,如果把結果對調一下的話,那八成現在已經開始打仗了。沒有多久,福金又傳來了訊息,正義神弗爾塞梯正式宣判霍德爾過失殺人,要押送到他的輝耀城接受牢獄之災。不過對於神祇,而且還是神後弗麗嘉的兒子,這牢獄之災也就是軟禁上一段時間。據說離別的時候弗麗嘉並沒有去金宮城外送自己的兒子,也許是怕再來一次母子分離,會把自己的精神弄崩潰了。

同時福金送來了另外一條讓人有些緊張的訊息,回到各自封地的軍閥派們開始在提爾的指揮下調配人馬,而這些正在調動的軍隊的目標,好像是那些貴族派的封地。“難道真的是提爾做的幕後指揮?”蘭斯開始懷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斷。提爾現在的舉動,明顯就是要進行兵諫。如果神後弗麗嘉還不打算讓維達爾登基皇位,那他很有可能就會帶軍隊進入金宮城。

“馬上讓所有人都來我這裡。”蘭斯吩咐自己的傳令官,不一會兒,望城所有的神祇和神獸都聚集在蘭斯的書房內。“我剛才得到福金的密報,現在提爾正在針對貴族派進行軍事部署,我猜測如果神後還不承認維達爾是唯一皇位合法繼承人的話,那提爾很可能採取兵諫的方法。也許內戰就由此而起,我們務必從現在開始就要做好準備。如果真的到了內戰的那一天,伐利一定不會對我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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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步天地。“希格爾德,你要加緊士兵的訓練,特別是那些木精靈,如果內戰爆發,他們和巴萊森林將會成為我們第一道的屏障。加固好城牆,做好守城戰鬥的訓練。”蘭斯開始有條不紊的分配新的任務。“拉冬,除了大橋的修復工作,我們現在開始需要囤積糧食了,一但打起仗來,糧食會成為被第一掠奪的東西。就算我們已經登上了米德爾斯特島,也來不及在一年內收割播種的糧食。”拉冬點點頭便是明白了。正在蘭斯滔滔不絕的時候,福金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說:“這回又出大事了!”

“又怎麼啦?”在巴爾德遇刺事件發生之後,蘭斯他們已經對所謂的大事有所免疫了。福金已經急出了一腦袋的汗說:“剛剛得到的報告,運送霍德爾的車隊在昨天天凌晨遇到襲擊。霍德爾被襲擊者當場殺死,現在金宮城裡已經徹底亂了套了。你們猜襲擊者是誰?竟然是我們索克瓦貝克的領主——英雄神伐利!”

第一個跳起來的就是蘭斯,他斬釘截鐵地說:“怎麼可能,伐利是吃錯藥啦,霍德爾已經被定罪了,而且他還真的是罪不至死,伐利去殺他幹什麼啊?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