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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瞬息驟變的戰局

四名黑龍軍的戰士正的賣力的推動城樓中的轉盤,控制著鐵柵門的下降,但是由於裡面機械齒輪的關係,鐵柵門的下降速度還是很慢,蘭斯站在城頭,看著越來越多的敵人湧進城門,讓他心如油烹。讓人更擔心的是,伐利的軍隊並不是一味的衝擊城門,而是兵分兩路,其中有一路開始往望城的城牆上架設雲梯。面對著來自內外的兩下夾攻,現在城牆上的守軍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要說普通的士兵,就是那些指揮著戰鬥的軍官都也開始慌恐起來。

弓箭手們已經失去了準頭,正在胡亂的向下射擊,負責近戰的士兵正在用石塊向城下砸去,也不管下面是不是有敵人。回到城中的布萊登已經下馬,重新集結剩下的黑龍軍騎士配合刻爾柏洛斯守住城門。蘭斯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自己的戰士一個個變成了沒頭沒腦的蒼蠅,雖然高階軍官們在不停的呵斥與指揮,但是效果是微乎其微。蘭斯抽出身邊的佩劍,轉頭向控制鐵柵門的轉盤走去,身邊的希格爾德一把拉住了他。

“你要去做什麼?”希格爾德其實差不多猜出了蘭斯的心思。

“我去吧鐵柵門的鎖鏈砍斷!”蘭斯歇斯底里的叫著。但是希格爾德緊緊的拽著他,讓他根本無法前進半步。“不行,蘭斯,你是總指揮,你首先要冷靜,要對自己的屬下有信心!”希格爾德怒吼著,“砍了鎖鏈雖然能讓鐵柵門迅速落下,但那樣會嚴重影響到士氣,現在雖然亂,但只要我們沉得住氣,很快就能控制局面,再說,福金已經去調集黑龍軍了,很快援兵就會到來!”

在希格爾德的極力勸阻下,蘭斯才算逐漸冷靜了下來,他又回到了原來自己的位置,希格爾德馬上組織貼身護衛蘭斯的的十多名黑龍軍戰士守住城樓的通道,保護控制鐵閘門的絞盤不被敵人攻佔。蘭斯也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白弓,精準的狙擊在無人看管的區域冒頭登城的敵軍。

刻爾柏洛斯與布萊登的黑龍軍雖然英勇,但是湧入城門的敵軍實在太多,他們根本無法全部阻擋下來,有不少敵軍開始從登城的階梯向上殺來,城上的守軍雖然殊死抵抗,但是現在局面已經混亂不堪,攻城的軍隊雖然損失也不小,但是卻已經與守衛城樓的黑龍軍交上了手。

“城主,瀝青已經燒滾啦!”一名士卒飛也似的衝過向蘭斯報告。“先別急,等閘門落下後在往下倒。”蘭斯說著右手一鬆,一支透甲錐射進了一名剛冒頭的敵人的太陽穴,屍體從近三十米高的城頭摔落了下去。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到“哐鏜”一聲巨響,整座城樓都為之一陣顫抖。然後從城門內測傳來了刻爾柏洛斯的一聲巨吼:“閘門落下啦!”隨之附和的,是鎮守城門的黑龍軍們齊聲的戰吼,吼聲響徹雲天!

城牆上的攻守雙方都聽到了黑龍軍們的戰吼聲,以及感受到了巨大鐵閘門落下後的震動感。雙方的士氣已經開始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而蘭斯則給攻城方又來了一記火上澆油。“倒瀝青!”蘭斯大聲命令到。兩大缸燒滾後的漆黑瀝青,冒著氣泡順著城門上方的孔洞傾瀉而下,城門下方被關在閘門之外的敵軍現在正是混亂的時候,後面的敵人還在往前湧,而前面的又準備往後撤,雙方正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沒想到滅頂之災已然降下。

城門下的敵軍士卒被滾燙的瀝青當頭淋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後被活活的燙死,近百人同時發出的慘叫聲,讓整座城頭上的交戰雙方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無不為之顫抖。蘭斯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慘烈的叫聲,不由得手一顫,那支羽箭射偏在城牆的垛牆之上。在一片寂靜之後,守城軍突然爆發出了歡呼聲,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幾乎每個人都進入亢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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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形式出現了逆轉,就是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讓攻城部隊感受到了對死亡的恐懼,已經攻上城頭的士卒開始收縮陣型,他們希望透過固守數片登城的區域,然後透過不斷增加的人數來取得最終的勝利,從城牆坡道衝上來的敵軍開始拼命進攻城樓,希望儘快撕開一道口子,衝進去重新開啟鐵閘門和控制瀝青的傾倒。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衝擊城門的士卒因為親眼看到那些因為被瀝青燙死同伴的慘狀,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他們開始往回逃去,如此就像傳染病一樣四處蔓延開。

伐利騎著高頭大馬帶領著五千名士兵,組成若干方陣緩慢的向著已經如火如荼的戰場前進,當他看著自己的輕騎兵衝進了望城,而隨後的步兵也衝了進去的時候,神情變得極為的興奮。而當他看到鐵閘門再度落下,瀝青的攻擊讓士兵們心理防線崩潰,開始往回逃跑的時候,伐利的恨勁上來了。

“弩手準備!”伐利抬手阻止了隊伍的前進,各方陣中的弩手來到了陣前,“三排輪射!”伐利下了第二個命令,他身邊的一名校尉急忙小聲提醒伐利:“將軍,現在弩矢射不到城牆上。”伐利瞪了那名校尉一眼道:“我有說要射城牆了嗎!”說完也不再看那校尉一眼,繼續命令到:“瞄準那些逃兵,進入射程之後就開始射擊!”此令一出,讓周圍那些將官校尉都吃驚不已。雖然逃兵是死罪,但是現在從戰場上跑下來的士卒也有情可原,等戰鬥結束後將他們打上幾十軍棍以儆效尤,射殺他們顯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但是這些將官誰也沒敢多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看到援兵後,開始露出希望目光的士兵一步步邁向死亡。

隨著第一批弩矢的射擊,跑在最前面的士卒紛紛倒下,後面正在拼命奔跑的士卒看到同伴倒在了地上,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已經被第二輪的弩箭射倒,第一波的三輪射,就有數十人倒下。後面奔跑的士卒發現情況不對,急忙收住了腳步,他們看向前面的自己人,看到那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半大孩子,心中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後退肯定死,還不如衝回去。”逃兵中有人開始喊道,並且帶頭開始往回衝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轉身向望城衝來,不過他們這次並沒有衝向城門,而是向著雲梯的方向衝去。牛角號聲從伐利的軍陣中響起,這是在告訴正在進攻的士卒,援兵已經來了。攻城軍隊的士氣開始有所回升,原本快要失去城頭陣地的攻城軍,現在又開始發力向外拓展,擴大自己的控制區域。如果這五千名援軍加入到攻城的行列中,那蘭斯還真的有些危險了。

伐利已經進入距離城牆四百米的距離,蘭斯抽出一支透甲錐搭在白弓上,深吸了一口氣,箭頭對準了正得意洋洋的伐利。穩定了呼吸之後,一點寒光直奔伐利的面門而去。蘭斯雖然箭術精湛,但是一來距離伐利還太遠,二來這普通的弓箭速度對於反應更快的神族來說,有些偏慢了。只見伐利抬手一抓,就把蘭斯射出的這支羽箭抓在了手中。伐利一陣狂笑,然後將手中的羽箭一折為二。

蘭斯還是第一次在箭術上受人羞辱,他又搭上了第二支箭,正準備射擊的時候,拉冬不知從哪裡來到了他的身邊,急忙阻止道:“現在不要射擊,等城門開啟之後,再用冷箭射那伐利。”蘭斯大驚,反問道:“這好不容易關上的城門,為什麼又要開啟?”拉冬淡淡的說:“現在所有黑龍軍的騎士已經集結在城門了,而伐利現在五千人又多是步兵,現在不用重騎兵去衝擊對方,更待何時?”

“可是這樣逼迫伐利親自加入戰鬥,難道我們中有人能夠戰勝他?”蘭斯又反問拉冬,這時一聲清脆的女聲從城樓的門外響起,蘭斯扭頭一看,只見從外面進來兩位女將,前面的那位身穿全身鎖鏈甲,所有重要部位都有板甲保護,外面罩著藍色披風,一手按著腰間的劍柄,一手拿著鷹翅頭盔。鎖鏈甲上不知道是附著了什麼魔法,呈現出少見的天藍色。後面這位女將裝扮與前面的女將相差不大,只是披風與鍊甲的顏色呈現出綠色。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女戰神芙蕾雅與春之神希芙。

“現在形式對伐利有利,而且之前我們因為出動重騎兵而吃了虧,伐利也根本不會料到我們敢再次出動騎兵進行衝擊,所以他必然沒有準備。如果伐利因為被我們的騎兵衝擊後自亂了陣腳,那就會兵敗如山倒。如果伐利趁我們開城後自己親自突襲進城,那我就會在城門外阻攔他,而蘭斯你可以趁這個時機關閉城門,畢竟我們的坐騎都是飛馬,不用擔心我們回不來。”芙蕾雅見到蘭斯之後,馬上就對當前的形式做了分析,蘭斯聽後覺得非常有道理,而黑龍軍的騎士們在得到簡單的休整之後,也做好了衝陣的準備。

“好吧,那就吩咐下去,按照女戰神的安排行動。”蘭斯馬上下達了軍令,巨大的鐵閘門再一次吱吱呀呀的開啟,讓伐利意想不到的是,從裡面再一次衝出了一隊黑盔黑甲的重灌騎士。伐利心中叫苦,現在他帶領的步兵都是去攻城的,根本沒有帶對抗騎兵的長矛,士兵手中的手斧盾牌,不可能對全力衝刺的重灌騎士造成什麼傷害。那些正在往回跑的敵軍成為第一批被重騎兵衝擊的物件,黑色箭頭將這支殘兵一撕為二,然後突然調轉馬頭,衝向了伐利軍隊中最右側的那個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