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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君臣師徒

今天,金宮城的市民們起床後發現,城內的所有街道上,現在到處都是軍閥派的英靈戰士,特別是從南側城門到白銀城堡的這段距離上,幾乎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英靈戰士們一個個荷槍實彈,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出門上街的市民們,要是稍有不慎,就會被士兵上來盤問,運氣不好的話,極有可能被抓起來關進臨時的牢房。

市民們躲在自己的家裡議論紛紛,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人們聽到了響徹雲霄的號聲和鼓聲,一支龐大的馬隊出現在南側的城門外,在諸多軍閥派神祇和半神的簇擁下,森林神維達爾騎著高頭大馬,緩緩的向金宮城走來,今天是他正式入駐白銀城堡的日子。

訊息很快就在市民中傳開,絕大多數的市民開始對維達爾產生了牴觸的情緒。“有戰神這些軍中宿將保護,滿大街的英靈戰士守著,這還不讓我們出門,難道還怕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能殺了他不成。”

“可不是說,還是布魯諾和弗雷那個時候好,他們常常上街來慰問我們,那個時候打仗,也不見他們要封路,還經常和我們一起幹活。”

“可不是嗎,聽說這維達爾的皇位來路不正,當年雷神索爾在的時候就說自己是命運三女神預言中的神皇,十有八九就是騙人的。”老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評論著維達爾,幾乎沒有一句是誇獎和稱讚他的好話。也許維達爾和提爾這些整年在軍中的人不知道,老百姓也許關心皇位誰來繼承,但是他們對於這個問題也只是關心。真正影響到他們對於統治者看法的,除了傳統的潛意識,還有就是對於他們正常生活的影響,也就是這一次為了安全的考慮,而讓維達爾喪失了金宮城老百姓的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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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白銀城堡之後,維達爾迫不及待的衝向了至高王殿,早已守候在那邊的侍衛開啟了王殿的大門,維達爾站在至高王殿的正中央,看著那張寬大到足以並排坐九個人的至高王座。這是他多少年來夢寐以求的地方,今天終於可以坐了上去。所有跟隨著維達爾的神祇們這個時候都已經進入了至高王殿,當他們沉寂了大概一分鐘之後,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在眾人高呼萬歲的聲浪中,維達爾一步一步的踏上了至高王殿的最高點,小心翼翼的坐到了至高王座之上。

這一夜的金宮城是不眠的,但是盡頭上可沒有多少歡呼與慶賀的百姓,只有那些喝的有些酒醉的英靈戰士。好在提爾的軍紀向來森嚴,雖然沒有發生士兵侵襲百姓的事件,但是一通宵的喧譁也讓金宮城的市民們無法安心入睡,叫苦不迭。

次日天明,前夜喝了不少的維達爾還在寢宮中酣睡,這是自己的父親奧丁與神後弗麗嘉曾經的床鋪,維達爾從來沒有睡的如此香甜。朦朦朧朧間,他隱約聽到寢宮外有人爭執的聲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維達爾起床,身邊早就有侍女等著伺候,維達爾讓她開啟了寢宮的宮門。

寢宮外的衛兵正阻攔著一位滿頭大汗的士兵,看來這名士兵是趕遠道而來,汗水在他滿是塵土的臉上劃出了一道道的印痕。看到一身睡衣的維達爾出來了,這名士兵急忙大叫到:“神皇,船城陷落啦,船城陷落啦。”聽到船城陷落,維達爾也不禁一愣,他昨天才登上至高王座,沒想到第二天就聽到了這樣一個不好的訊息。

維達爾阻止了阻攔信使的兩名衛兵,在聽完信使的報告之後,他焦急地問到:“戰神可知道此事?”。報信的士兵急忙彙報:“據說戰神一早就出城去軍營中巡視了,我並未遇到,不過他的親兵已經去找戰神了,在下感到事態緊急,所以先來向神皇報告。”維達爾鬱悶的吐出了一口氣,一邊吩咐衛兵帶這個報信的士兵下去休息,一邊讓侍女給自己給自己更衣。當維達爾趕到之高神殿的時候,戰神提爾也正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必須馬上去救援船城!”還沒等提爾說話,維達爾就搶先說到。提爾沒想到維達爾會搶在自己前面說出想法,這與他平時的行為非常不吻合。不過戰神還是反駁道:“陛下,船城現在雖然有失,但還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中。況且船城內還有一些糧食,也夠力量女神斯露德堅守上一陣子。如果現在圍困船城的是伐納王國軍隊的資訊屬實的話,那古爾薇格圍困船城而不進攻,已經暴露了她兵力有限的弱點。我們現在急著去救斯露德,那就中了古爾薇格的圍點打援的計謀。”

維達爾一邊聽提爾的分析,腦子一邊在飛快的旋轉。自從他成為神皇之後,逐漸感覺到了提爾對自己的壓制,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原本和諧的兩個人,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痕。維達爾開始在一些事情上,公開與提爾的意見相左,並且維達爾也開始在暗中拉攏以瑪格尼為首的索爾家族的神祇。在維達爾的腦海中若隱若現的開始出現了一個有些離譜,但是又非常實際的想法,提爾會不會將自己作為傀儡,等到時機成熟之後,戰神將廢除自己成為新的神皇呢。

此時眾將也得到了船城方面的情況,正在陸續趕到至高王殿。當大力神瑪格尼來到的時候,正趕上提爾勸說維達爾放棄救援船城,而將攻擊重點放到亞爾夫海姆上。瑪格尼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是神情一下子陰鬱了起來。現在在船城被圍的正是自己的親妹妹斯露德,如果不去救援的話,古爾薇格不一定會冒險進攻,但是糧草是船城所面臨的大問題。

“戰神,雖然我們現在獲得了金宮城的存糧,但是也就夠我們所有軍隊勉強維持大半年的時間,如果船城得不到解救,外面的糧食沒有辦法運進來,那我們又要面臨軍糧的危機。難道你這邊有辦法能夠在半年內解決到弗雷嗎?”維達爾已經不是以前那種詢問的口氣,而是變成了上級質問下屬的口吻。他想在這個時候擺一擺神皇的威嚴,同時也藉此機會進一步博取瑪格尼的好感。確實,大力神聽到神皇一直主張要去救自己的妹妹,便對維達爾頭來感謝的目光。

維達爾的質問不是沒有道理,雖然金宮城已經被攻下了,但是帝國的主要產糧區還是掌握在貴族的手中。大半年後雖然新一波的糧食得到了收割,但是軍閥派所控制的區域所佔的比重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所以維達爾之前所提出的開闢南方戰場的的計劃才得到批准實施,那也是為了能夠佔領南部的產糧區。至於弗雷,他已經躲到了自己的封地亞爾夫海姆,神木森林作為高等精靈的地盤,可不是能夠隨便闖入的地方。如果弗雷不自己出來,想在半年內解決掉他,那就是痴人說夢。

至高王殿上,所有人都看著爭論的提爾與維達爾,武人們的線條都比較粗大,絕大多數的人並沒有想到這是維達爾在與提爾較勁。“現在金宮城剛被攻下,城市也沒有完全安定,我們需要兵力駐守,至少一個軍團。那也就剩下不到兩個軍的英靈戰士,難道陛下覺得這些軍隊能夠打退古爾薇格嗎?想當年,我們與伐納王國的戰爭持續了萬年,雙方戰成一個平手,他們的軍隊並不比我們的英靈戰士弱。”

在雙方各持己見,互不相讓的時候,大力神瑪格尼突然出來打了圓場,“陛下,戰神,你們兩位說的都有道理,我看爭論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會有結果。其實現在我們關心的還是糧食問題,好在現在我們的時間變得比較充裕。我看還是兩手準備比較好,一方面派遣援軍去解船城之圍,這樣海上通道開啟之後,我們可以保證糧食的供給。另一方面,我建議駐紮在蘭德維蒂的軍團開進索克瓦貝克,開闢南方戰場,儘快佔領幾個產糧區,對於我們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瑪格尼所獻的謀劃,其實有著極重的私心。救援船城那是為了自己的妹妹,而要儘快開闢南方戰場,那是為了能夠攻打下望城,抓捕自己的仇人春之神希芙,以及為希芙提供庇護的芙蕾雅和蘭斯。因為從伐利的報告中,所有的軍閥派將領都已經知道了,望城成為了成功開闢南方戰場最大的阻礙。數次攻打望城未果便是證明,只不過提爾和維達爾認為攻打望城的也就是普通人組成的軍隊,並沒有英靈戰士參與,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加上當時金宮城的攻城戰與船城的戰鬥正進入到關鍵時刻,也沒有人去關心望城的戰鬥。今天既然瑪格尼提到了望城,眾人才將目光看向了這座隱蔽在巴萊森林中的不起眼的小城上。

蘭斯這兩天總是噴嚏不斷,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鼻炎。當阿瑟加德帝國發生著翻天覆地變化的時候,望城卻一如既往的平靜。在上一次攻城戰之後,伐利再也沒有主動發起過戰鬥,畢竟芙蕾雅的出現讓他也忌憚三分。現在伐利控制著密森大道,想透過封鎖的辦法讓望城因為絕糧而自己崩潰。只是伐利不知道,弗雷之前給予蘭斯大量的糧食,好讓他平穩的度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刻。

這一天,死亡女神赫爾的亡靈接引使們終於離開了米德爾斯特島。這說明島上已經太平了,而且可怕的獨眼巨人也被刻爾柏洛斯和狄俄尼索斯所殺。蘭斯便下令,準備開始向島上的移民。按照之前的計劃,第一批上到定居的都是農民,他們除了在島上定居,更重要的是,要在島上開始開荒種糧。弗雷在送糧食來的同時,還給與了蘭斯一批最優質的糧食種子,除了小麥,還有各種蔬菜與水果的種子。作為稼穡神的弗雷告訴過蘭斯,用這些種子種出來的作物,不但作物品質極高,而且成熟期很短,一但在米德爾斯特島上大面積種植,不要說供應全島就算供應整個帝國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