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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陰謀

刻爾柏洛斯趴在床上,腦袋枕著自己的前腿。神獸喜歡用自己的獸形態來睡覺,這種最接近原形態的睡姿會讓自己睡得舒服一些。但是現在化身為黑色獵犬的他怎麼也睡不著。越來越多的神祇和神獸出現在蘭斯身邊,從神鴉福金、歡悅女神芭絲特到剛出現的醫神埃爾。讓他更擔心的是,他們還屬於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勢力。雖然現在能夠跟隨在蘭斯身邊的還是自己,不過他知道,自己對蘭斯的影響力正在日趨衰微。此時不免對冥王哈迪斯有些怨恨,安排給自己這樣一個棘手的任務,但又不給任何的支援。

與此同時,埃爾站在水晶城神廟的露臺上,放飛了一隻信鴉,這是一封給神後弗麗嘉的密信,內容是她對蘭斯身份的猜測,並且需要神後的支援。其實蘭斯接到的這個任務,甚至所加入的這個屠龍傭兵團,其實都是身後弗麗嘉做的安排。

紫水晶大酒店的豪華套房內,芭絲特收拾起了一面古樸的銅鏡,她剛透過這面鏡子向遠在埃涅阿德帝國的皇太子荷魯斯進行了彙報。她要求帝國儘快派遣一位戰鬥型神祇或神獸來幫助她抗衡棄神會的刻爾柏洛斯。

蘭斯透過自己的觀察,也已經猜到了各大勢力圍繞著他的鬥爭,今天他從來沒有睡的如此香甜過。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了深季,蘭斯趕著馬車將埃爾送回了神廟,告別之時埃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蘭斯,現在已經進入了深冬了,採藥要到開春之後才開始,所以這兩個月,我們就只能先暫別了。不過有什麼需求,你可以來神廟找我。”埃爾想了想又說:“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到史詩節了,神廟要在很多地方設立醫療點,到時候我也會忙這些事情,你可以過來幫忙,我可以讓神廟給你結算一些費用。”

蘭斯感激的看著埃爾,她知道自己不寬裕,每次護送,蘭斯和黑犬還要打一些動物來掙一些零錢,埃爾特意提出了讓他來醫療點幫忙其實就是變相的給自己一些生活的費用。兩人告辭之後,蘭斯就為住哪裡泛起了愁。畢竟在護送任務期間,他從來沒考慮過常住的事情,所以即便是那些豪華的高階旅店,他也能承受的起,但是現在不得不要考慮住宿的價效比了。

屠龍傭兵團的杜恩現在就租住在一家民居裡,雖然這種民間私自的租借房間屬於非法,但是因為像水晶城這種大型城市的市場需求極大,私租房間還是在暗中轟轟烈烈的進行著,為了防止別人舉報,房東與租客之間通常都會宣稱是親戚。透過杜恩的介紹,蘭斯租到了一間位於柵欄區的小破木屋,雖然租金不貴,但是這間常年沒有人居住的房間不但髒亂,而且還四處漏風。蘭斯不得不花了五枚銀克朗對房間進行了修補和打掃。他又用顫抖的手將一枚金克朗遞給了房東老太太,作為這一年的租金。雖然說在水晶城的私房租賃中是很便宜的,但是蘭斯還是從來沒一次性花過這麼多錢。

三年一度的史詩節終於到了,這不但是阿瑟加德帝國吟遊詩人的節日,甚至是整個蓋婭大陸所有吟遊詩人的節日。從新年那天開始,整個慶祝活動會持續將近半個月,史詩女神薩德會到公共場合與吟遊詩人們共同慶賀,最重點的是,薩德會公佈自己的新作品,並且親自隨機選擇十位吟遊詩人來傳授與指導。那場挑選吟遊詩人的集會,將成為史詩節的最高潮。對於吟遊詩人來說。新作品意味著新的收益,何況還是史詩女神的新作品,如果那天在集會上被薩德選中,就能夠一炮而紅,名利雙收。所以每次集會都或大或小會引發騷動,這也成為了史詩節的一大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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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史詩節的開幕日,蘭斯早早的起床,因為他聽說這一天不僅有精彩的化妝遊行,還有來自各地的吟遊詩人們在水晶城的各處表演自己的拿手絕活。正當他在梳洗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這麼早會是誰啊?’蘭斯心裡嘀咕著,開門之後,他看到一個穿著羽毛斗篷的猥瑣身影正站在外面賊眉鼠眼的東張西望,除了福金還能有誰。

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裡,三人圍坐在一起,因為福金的到來,蘭斯不得不破費一次,請他到外面吃一頓稍微豐盛一些的早餐,當然,桌上是燕麥粥,牛奶,乳酪和煮金槍魚。與當初在西木城福金請的那頓是天差地別。不過十枚銅分的價格讓蘭斯也心疼了好一陣。

“蘭斯,史詩節這幾日,儘可能的不要參與公眾活動。”福金的開場白讓蘭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看出了蘭斯的疑惑,急忙解釋道:“我這裡有最新獲得的情報,這次史詩節混進了不少可疑分子,而且有很多線索指向有人正準備利用史詩節策劃一起大的騷亂。只是策劃方對於這次行動非常謹慎和隱蔽,目前幕後人和騷亂的目的,我還沒有搞清楚。”

“這種針對民間節日的騷亂,除了造成大規模的平民傷亡,還能有什麼意義呢?”刻爾柏洛斯問。在他的眼裡,人命真的不算什麼。

“我也想不明白這種會被快速平息的騷亂能有什麼意義。”蘭斯不解的搖了搖頭,繼續喝他的牛奶。突然,他停住了手中的杯子。“薩德”,蘭斯口中冒出了史詩女神的名字。

“福金,我聽說神皇奧丁死後,帝國的最高層一致透過要收回索克瓦貝克,也就是薩德的封地?”

“是埃爾告訴你的吧。”福金一臉的壞笑,“沒錯,薩德之所以現在還能在水晶城的溪底堡裡待著,就是因為對於接替她的人選爭議比較大,而索克瓦貝克這個水晶的重要產地不可一日無主,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下達撤銷她封地的詔書。”

“如果地方上發生重大事件,按照帝國慣例會怎樣處理?”蘭斯又問。

“通常都是領主自行處理,只有在領主處理不了的時候,例如發生大規模叛亂,才會由帝國出面。”

“如果帝國出面將問題解決後,領主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沒收封地,革職,最嚴重的會被處死。”

刻爾柏洛斯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蘭斯,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我覺得,製作這場騷亂的幕後人,是希望薩德馬上下臺,索克亞威克陷入混亂,這樣他就能渾水摸魚。”蘭斯解釋著。

“我覺得是你最想渾水摸魚吧。”福金看到蘭斯不自然的笑容,知道自己點到了他的癢處。“不過蘭斯你的分析讓我想起了一個很有可能的幕後者。”

“誰?”蘭斯與刻爾柏洛斯異口同聲的問道。

“戰神提爾。”

蘭斯一拍大腿,向福金豎起了大拇指,只有刻爾柏洛斯在一旁疑惑的看著兩人。在之前與埃爾的交談中,蘭斯刻意多去解了朝廷裡的那些事,至少,國內各派系的簡單情況,他還算是比較瞭解的。

“小黑,這場騷亂也許是引爆整個索克亞威克大亂的導火索,領地內分封的貴族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被卷進去。屆時提爾就能名正言順的派兵進駐,不管你薩德有沒有在位,都可以直接把軍政大權拿過來。”福金的分析與蘭斯的想法高度的一致,刻爾柏洛斯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幕後者的動機。

“不過這只是我們的推測,事實還不一定。”蘭斯補充道,“還有,我們馬上要去通知埃爾,避免她也被捲入其中,福金,你怎麼辦?”

“我還沒想法呢。”福金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但眼中卻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要不這幾天就和我們在一起吧。時逢大亂,多一個人就多了一份安全。”

福金爽快的答應了,早已心照不宣的兩人終於站到了一起,但這讓刻爾柏洛斯很不舒服,雖然福金一直強調自己沒有後臺,但是黑犬他可從來沒有那樣認為過。

水晶城的神舐教神廟是索克瓦貝克地區最大的神廟,不過由於蘭斯對宗教有一定的排斥感,所以還從來沒有進入過神廟中。他對神舐教的認識也只是停留在阿瑟加德帝國國教這個最基礎的層面。為了避免埃爾認出福金而暴露他的身份,蘭斯乾脆讓他先到約定好的地方碰頭。

宏大的神廟建立的高高的花崗岩地基上,神舐教的神廟完全是木結構的,這棟當然也不例外,透過木板的寬度可以斷定,都是取自生長了數百年大樹的主幹。蘭斯並沒有進到神廟裡面,而是在外面詢問正在清掃庭院的聖女,才得知埃爾正帶著一批神職人員在史詩廣場搭建醫療站。由於每次史詩節會有巨大的人流在水晶城內湧動和集結,總會發生一些意外事故,所以神廟就會在很多人流密集的地方搭建臨時的醫療站,目的就是能夠及時為受傷的人員儘早提供急救。

在去史詩廣場的路上,蘭斯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