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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平叛

第二天的清晨,水晶城內突然冒出了兩個營的黑龍軍,開始以摧枯拉朽的態勢鎮壓暴亂。此時的伐利剛剛完成渡河集結,正準備向水晶城進發。但是被浮城的守軍纏住,要求他出示神後的詔令,理由很簡單,就是希格爾德將軍只服從神皇的命令,戰神提爾的命令他可以無視。直到伐利將駐守在浮城的軍官全部關押了起來,大軍才得以開動,這個時候已經又被耽誤了一天。這爭取出來的一天非常關鍵,水晶城內躲藏起來的英靈戰士終於被逼了出來,因為伐利的大軍未到,而城內的暴亂幾乎就要被平息了。

數以千計的英靈戰士到史詩廣場集合,因為黑龍軍採用大兵團作戰,迫使他們也必須採用軍團作戰的模式進行對抗,否則將毫無勝算。次日凌晨,太陽都還沒有露出光芒,水晶城外突然傳來了號角聲,伐利親自率領恩赫裡亞軍團的先頭部隊趕到了城下。

水晶城的護城河邊,此時吊橋被高高拉起,城頭的戰士們已經點起了火把,守城用的連射床弩,發出“咯吱、咯吱”上弦的聲音。

“六皇子伐利率軍平叛,速開城門。”一名軍官驅馬走到護城河邊,高聲叫嚷著,對方明顯用了擴音的魔法,他的聲音在整座城市的上空迴響著。“來的還真快啊”,正在穿戴甲冑的希格爾德聽到了迴盪在空中的聲音。他扭頭對一名侍立在門口的衛兵說道,“趕快通知城門,沒我的命令不許開啟城門,如果伐利敢攻城,就給我狠狠的打!”

“這樣不會有問題嗎?”蘭斯不無擔心的問道。

“我只服從神皇的命令,現在神皇不在,只有最高議會才能命令我,所以就算鬧到攝政的神後那邊,理都在我這一邊。”希格爾德最後檢查了一遍穿戴好的甲冑,“我們走!”

東方第一縷的陽光射進了水晶城的城牆,曠闊的街道上,全副武裝的黑龍軍黑壓壓的一片,四條黑色的長龍正在往史詩廣場集結。希格爾德、蘭斯、刻爾柏洛斯、布萊登都騎著如墨染一般的高頭大馬,走在隊伍之中。蘭斯暗中慶幸自己在故鄉的時候已經學會了騎馬,否則今天可是要丟人丟到家。

史詩廣場上,已經有大約一千來人在那邊等著,與這邊軍容整齊的黑龍軍相比,那邊更像是來打群架的街頭流氓,讓蘭斯感覺這次不是來打仗的,而是像電影中演的警察與黑社會的交手。不過他發現,對方只是在形象上稍差了一些,不論是充滿殺意的眼眸還是如刀切斧剁一般整齊的陣型,讓自己產生一種油然而生敬畏。

希格爾德提馬從軍團中走了出來,來到陣前大聲問道:“你們誰是管事的?”對面陣中也走出一人,看穿著像是一個走街串巷的小販,但是手中卻拿著一把做工精良的長刀。來人並不搭話,只是挑釁般的向希格爾德勾了勾手指。在戰場上,這是一種輕浮的挑釁行為。

‘對方想和希格爾德單挑,如果獲勝將極大的打擊我方的士氣。’蘭斯想著,‘不過按照希格爾德的實力,對手如果只是英靈戰士的話,獲勝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提爾應該不至於會派一名侍神來指揮這次秘密任務吧。’想到此處,蘭斯有些莫名的擔心起來。

希格爾德發出了一聲冷笑,從馬上跳了下來,在戰馬一側的劍套中抽出了蛇形雙手巨劍,這是他步戰時候用的武器。兩人各自舞動手中的兵刃戰到了一起。英靈戰士的指揮官雖然勇猛,但是卻無法和曾經的屠龍英雄相提並論,數個回合之後,只聽到“鐺”的一聲,英靈戰士指揮官的兵刃不小心撞到了希格爾德的巨劍上,直接就撒手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希格爾德雙手一翻,巨劍走下盤,對方的兩條小腿被瞬間斬斷,戰場的中央,立即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這位英靈戰士因為疼痛而暈厥。

希格爾德劍交單手,回手抓住此人的脖領,就往自己的陣營中拖去。從短腿中流出的鮮血在地上畫出了兩道鮮紅的印記。

對面的戰士們,看到自己的指揮官被斬斷雙腿,並且被對方生擒活捉。這對於身為驕傲的英靈戰士們來說是一種無端的羞辱。他們發出了怒吼,向希格爾德衝了過去,原本整齊的陣型,一下子變得鬆鬆垮垮。聽到後面徹地連天的喊殺聲,希格爾德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臉上帶出了微笑,這就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譁……”這邊的黑龍軍整齊劃一的將塔盾豎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鋼鐵屏障,一支支長矛從盾牌上方伸了出來,猶如怪獸的一顆顆鋒利的牙齒。這是一種防守陣型,可以有效的對付正面的步騎兵衝擊,缺點是如果側翼得不到掩護的話,很容易被打散。不過在這街頭,兩側房屋成為黑龍軍戰陣最好的側翼保護。

“吹號!”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布萊登,看到前面已經接戰,吩咐身邊的號手,牛角號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傳出數里之外。

“我就是六皇子伐利,馬上給我開城門。”水晶城的城門之外,伐利也聽到了牛角號的聲音,他知道裡面已經殺到了一起。‘我必須在這個時候進城,否則要是裡面黑龍軍取勝的話,我無法向戰神提爾交代。’伐利想到了臨出征的時候,提爾對自己的交代。“務必在暴亂平息前進入水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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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守城的一名老卒探頭看了看,不緊不慢的喊道:“沒有希格爾德將軍的命令,就算是索爾殿下來了,我也不敢開城啊。”

“那趕緊叫那個龍崽子給我出來。”氣急敗壞的伐利開始暴粗口了。因為希格爾德屠龍的事蹟,讓敵視他的人給他取了一個龍崽子的蔑稱。

“六殿下,您別著急啊,我這就親自去幫你通報將軍。”守城老卒陰陽怪氣的說著,然後就消失在城頭,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伐利看到城頭一陣騷動,以為是希格爾德來了,但是探出腦袋的還是那名老卒。“不好意思六皇子,希格爾德將軍正在平叛,等他殺完人了,再過來見您。”守城老卒繼續用那種能氣死人的語氣說著,他其實就是希格爾德的副官兼管家,斯德恩。

伐利被氣的暴跳如雷,若不是眾多屬下和副官在旁邊攔著,他肯定會傳令攻城。

水晶城內的史詩廣場上,現在正殺的如火如荼。這邊牛角號響後,另外三條街道上的黑龍軍用整齊的陣型向廣場上的英靈戰士們進行擠壓。這讓他們無法集中兵力攻打一面,不得不分散對抗另外三面圍上來的黑龍軍。但是只要他們往一個方向猛攻,這個方向就會吹起牛角號,另外三個方向的黑龍軍就會撲上來攻擊他們的側翼,這讓這些英靈戰士打的非常難受。在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衝擊,犧牲了三分之一的戰力之後,幾位英靈戰士的軍官不得不碰頭商議起對策。

“我看我們在這裡堅守吧,現在六皇子已經到了城外,只要他進來,我們就完成任務了。”其中一名軍官建議。其他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幾人分配了任務,各自帶了一隊英靈戰士守住路口,與黑龍軍展開了周旋。

“想拖時間!”希格爾德一看到對方改變了戰術,就已經猜到對手的意圖。如果讓他們得逞的話,對自己是非常不利的。那邊伐利如果真的急眼了攻城,就現在那點守軍,根本守不住。說不定伐利衝進城中直接指揮軍隊與自己開戰都說不定。此時,他看向了蘭斯和刻爾柏洛斯,“該輪到你們出場了。”

蘭斯並不搭話,他跳下坐騎,在一小隊黑龍軍保護下,偷偷的爬上了屋頂。在這裡他十分清楚地看到了敵方陣營內,正在指揮抵抗的幾位軍官。他朝希格爾德豎起了拇指,示意自己已經進入了位置。

“黑犬,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希格爾德笑著對刻爾柏洛斯說著。

“哼,論殺人,你可比不過我。”說完,刻爾柏洛斯跳下戰馬,直接往對手的陣中衝去。希格爾德也下了戰馬,跟在刻爾柏洛斯的身後。黑龍軍南側防線突然陣門大開,一位身穿鏈革混合甲的光頭黑漢衝進了英靈戰士們的陣地中,第一次衝擊就將數名還沒反應過來的英靈戰士給撞飛了。然後這名大漢從後抽拽出了雙手重劍,開始了大屠殺。而與此同時,希格爾德也揮舞著他的蛇形劍加入了戰團。

“南線告急!”指揮官發現前面大亂,馬上讓自己身邊的傳令官區通知另外三側的指揮官,要求增援,傳令官剛淹沒進人群中,剛才那名指揮官就被一支利箭穿透了胸膛,蘭斯此時已經搭上了第二支箭,正在觀察傳令官的位置,很快他就看到傳令官在一個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眉頭緊鎖,然後就開始對邊上的人說了些什麼,那人很快就往前線跑去。蘭斯的箭此時也出手了,三稜透甲錐從此人的後心扎入,來了一個透心涼。但是這次蘭斯造成了失誤,那名傳令官發現了蹲在房頂上的狙擊手蘭斯。他一邊大叫有神射手,一邊開始往距離蘭斯最近的南側防線飛奔而來。目標已經丟失了,蘭斯急忙向擔任臨時指揮官的布萊登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