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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黑社會

“蘭斯的設想是,您直接派一支軍隊過來,在伐利不知情的情況下快速控制監獄,把希格爾德直接帶走。等伐利明白過來,也只能乾著急,因為他要是敢對您的軍隊動手,就意味著造反,這樣的後果,他應該會忌憚。”

“這個蘭斯……”弗麗嘉笑了,我會馬上安排通知到珊恩,而且讓她服從蘭斯的調遣。

蘭斯躲到神廟後的第四天。

“黑犬,你說埃爾會不會把我說的營救想法,傳遞給神後弗麗嘉啊?”蘭斯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

“難說。”刻爾柏洛斯都沒有瞧蘭斯一眼,今天,他磨的是自己的那把防身短劍。

“咳,如果神後沒有救希格爾德的心,那也沒戲啊。”

蘭斯見刻爾柏洛斯沒有理自己,從床上一躍而起後說:“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在這裡也太無聊了。”

“不行!”黑犬舉起刀瞄了瞄刀刃,乾脆利落的回答。

如果得不到刻爾柏洛斯的同意,蘭斯知道自己也只能在房間裡乖乖待著。中午埃爾送來午餐的時候,也給蘭斯帶了幾本書,這裡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看書,蘭斯讓埃爾幫他從外面找一些歷史書給他,雖然埃爾藏書也不少,但是除了醫療書,就是神舐教相關的宗教書籍,那個更是枯澀難懂,而歷史書,至少能當故事書來看。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消磨著,蘭斯躲在神廟的客房中,苦熬了十五天。福金每天都會向蘭斯報告外面的情況。在這段時間裡,水晶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有兩個傳言在坊間逐漸流傳開,一個是希格爾德串通匪徒,圖謀不軌,中飽私囊;另一個則是重大水晶連環劫案的重要從犯,來自金宮城的商人裡格,早就逃離了水晶城,現在下落不明。有關希格爾德有罪的各種小道消息在水晶城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還出現了他私生活不檢點的流言。對此,有的人不屑一顧,有的人義憤填膺,有的人扼腕嘆息,還有的人幸災樂禍。

黑龍傭兵團在希格爾德被捕後,在斯德恩的帶領下繼續正常運作,但是受到風波影響,生意遠不如從前。水晶城的一些知名學者就此事發表盛讚伐利英明的社評。雖然傭兵團的生意受到很大影響,但老主顧中還是有不少人傾向希格爾德和黑龍傭兵團是被冤枉的,多少給他們一些生意做。商人們雖然怕事逐利,但也最能看清這世態炎涼。

傭兵團的三支分隊陸續被安排執行長途護送商隊的任務,而且全部都由分隊長帶隊。很快就有小道消息傳出,其中有兩支商隊被盜匪跟蹤,好在護送隊經驗豐富,抓獲尾隨的盜匪,並押送到了就近的監獄。據說這兩個盜匪在監獄裡過的很糟糕。

歡悅女神芭絲特一直沒有訊息,她的朦朧幻月生意紅火,是達官貴人們首選的消費場所,福金並沒有發現這裡被伐利的人監視,不過他判斷,監視朦朧幻月的特務很可能會混雜在顧客中,甚至有可能頻繁跟換特務,來避免引起芭絲特的懷疑。讓蘭斯所感到慶幸的是,從朦朧幻月傳出的情報,水晶城的上流社會並不熱衷於希格爾德的案子。

埃爾在前幾天接待了一名來自金宮城的信使,他帶來了眾人期盼已久的資訊。神後弗麗嘉派遣的聖壇衛隊,近期會陸續來到水晶城,要埃爾做好接待的準備。屆時,聖壇衛隊會在神廟內集結,然後直奔監獄接出希格爾德。但是此事機密,埃爾除了蘭斯,其他人誰也沒告訴。

當伐利的特務們剛開始傳播希格爾德負面訊息的時候,社會輿論並沒有向著他所希望的方向走,多數水晶城的市民都認為希格爾德是被冤枉的,並且質疑伐利是公報私仇。但是一次酒館打架事件之後,讓輿論出現了轉折。打架起因是有兩個人在希格爾德事件上分屬對立的陣營,一個認為有罪,而另一個認為希格爾德是被冤枉的,兩個人話不投機,藉著酒勁打了起來。本來就是一起平常的治安案件,但是伐利卻將認為希格爾德被冤枉的人關押了三天,而那個說希格爾德有罪的人被直接釋放了。很多人開始紛紛跳出來指責希格爾德的罪行,一些學者和社會評論家們也開始對希格爾德進行長篇累牘的口誅筆伐,三人成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這位鎮守了水晶城無盡歲月的將軍失去了信任,有罪說的陣營正在快速膨脹。

對於輿論的變化,蘭斯也只能冷眼旁觀,他深知世道的炎涼,人心的不古,但卻對此毫無辦法。他知道這樣持續下去,希格爾德的死期將迫在眉睫,但是自己還是沒有想出好的營救方法,壓力越來越大。

第十六天的中午,蘭斯正靠在床上看書,突然聽到有敲擊窗戶的聲音,這原本不是福金過來彙報情報的時間,這突然到訪,讓蘭斯的神經不禁緊張起來。“出什麼事情了嗎?”最近蘭斯的無助感特別強,因為感到自己的渺小,對事態的發展完全無力控制。

“好消息,芭絲特找到可以安全出城的方法了。”福金難掩心中的激動,“不過,對方有個要求,需要你親自去面談。”

“不行”,沒等福金說完,刻爾柏洛斯就跳出來出來阻止。

“黑犬,能不能商量一下啊……”蘭斯知道刻爾柏洛斯阻止他出去,其實並不是怕自己出危險。最終,在做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協商之後,達成了一個大家都覺得比較穩妥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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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蘭斯又一次穿上了時髦且華貴的禮服三件套,在乘坐租來的豪華馬車,來到了朦朧幻月。

芭絲特早就接到了福金的通知,蘭斯到達後馬上就有自己的心腹妓女將他帶到那個永遠掛著請勿打擾牌子的房間,當然誰都不知道在這間房間的裡面,還有一間密室。

“對方是什麼人?”蘭斯走入密室,芭絲特已經在裡面等他了。

“港口區的伯格曼家族,民間俗稱毛領幫。”

“毛領幫?沒聽說過,難道是黑社會?”蘭斯沒想到芭絲特的交際盡然如此的廣泛。

“是的,毛領幫是索克瓦貝克地下王國裡一支新興的強大力量,控制著這裡違禁武器的製造、販賣與走私,並且控制了所有的碼頭及碼頭工人工會。他們的勢力已經蔓延到了其他郡城,是近百來發展勢頭最猛的黑幫。”芭絲特為蘭斯介紹著這位潛在的合作物件。

“那要見我的,是毛領幫的什麼人?”

“是他們的二把手,你先別急,我把來龍去脈好好的跟你說一下。”芭絲特開始講述起她在這幾天的經歷……

在密室會議結束後的第二天,芭絲特就開始打探能夠在非常時期出入水晶城的方法,她的方向非常明確,就是尋找這裡的黑道勢力,畢竟人家做的也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亨定家族,也就是西木城的那個亨定家族。即便放在整個阿瑟加德帝國,亨定家族都可以算是首屈一指的奴隸販賣集團。透過亨定家族中的一名闊少,芭絲特結識了亨定家族在水晶城的打手頭子,人稱“軍閥”的艾夫納。

芭絲特謊稱自己要將兩名人類女子販賣出水晶城,但是害怕出城的時候沒控制住被衛兵發現,雖然販賣野精靈奴隸,只要打點好當值的衛兵,大家都是睜一眼閉一眼,但是販賣人類奴隸,這可是重罪。城市的守衛們絕對不敢趟這種渾水,肯定會公事公辦。

在許以眾多好處之後,艾夫納將亨定家族私運奴隸的線路告訴了芭絲特,他們是透過與毛領幫的合作,從水路將奴隸運出,因為水路通常只運送貨物,平時就疏於檢查。而且港口區就是毛領幫的地盤,駐紮裡面的守備軍軍中大部分都是毛領幫的人,即便不是,也早就被收買了。不過艾夫納非常不屑毛領幫,認為他們就是一群北方來的野蠻人。

又透過一系列關係的週轉,芭絲特終於見到了毛領幫的二把手,阿格米爾·伯格曼。他現在是毛領幫及伯格曼家族的代言人。生意上的事情,阿格米爾完全可以說了算。當得知芭絲特要偷運兩個人類奴隸的時候,阿格米爾是直接拒絕的,但是畢竟礙於亨定家族的情面,他還是同意與芭絲特見面,

所幸,芭絲特提前就做了功課,她知道阿格米爾雖然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卻是一個崇拜英雄喜歡刺激的人。於是芭絲特乾脆就把營救希格爾德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雖然沒有說出希格爾德的名字,不過阿格米爾也能猜得出是誰。

對於這個老男人來說,土生土長的他,從小就是聽希格爾德屠龍事蹟長大的,而且這次營救行動又是與帝國的六皇子直接對抗,讓他感覺到一種反抗強權的刺激。營救行動又需要秘密進行,簡直就是特務們所幹的事情。阿格米爾已經完全意識不到這個事情的危險性,一口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