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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機

“因為我被咬過。”蘭斯淡定的說。他站起身來解開了衣服,展露出肩膀。大夥注意到,蘭斯兩側的肩膀各有一個傷痕,那是之前被蛇人的利爪刺穿的。“如果沒有醫神埃爾調配的神藥,我這兩條胳膊算是廢掉了。”蘭斯穿好了衣服,然後又說:“諸位酋長,可以委派一位代表上來,檢視一下我脖子上的傷口。”大家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拉娜亞主動請命。她走上前,看到蘭斯脖子上有四個微小的刺穿型傷痕,因為恢復的很快,所以需要上前細看才能發現。

拉那亞朝諸位點了點頭,示意確實有被咬傷的傷痕,在場的各部落代表又一陣的竊竊私語。“那蛇人有什麼戰術嗎?”其中一位木精靈酋長又問到。“抱歉,我們只有三個人,每次都是小於規模的衝突,硬說戰術的話,蛇人喜歡打伏擊。對了,它們能夠探測到你身上的體溫,所以在一定範圍內,不倫你在蛇人的什麼位置,即便有東西當著你,也會被它們發現。不過幸好它們的視力和聽力都很差,幾乎相當於沒有。”蘭斯話音剛落,在座的代表們又發出了一陣的騷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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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差點忘了回答之前的問題了。”蘭斯突然又說,“蛇人之所以要麻痺你,是因為要把你作為食物儲存,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因為如果屍體的話,很容易就腐爛了,但是活人卻能保持很久。”蘭斯的話讓有些人開始覺得噁心。“我們帶回來一個參與抓捕蛇母的木精靈,現在就在漢德林那邊,諸位有時間可以去問問他。”蘭斯又補充到。

“我們會有勝算嗎?”拉娜亞不無擔心的問。

“難說啊”,蘭斯豪不避諱的說,“蛇人衝刺快,力量大,好像還沒有痛覺,如果不是直接命中要害,那根本無法減緩它們的進攻。完全是弓箭戰術的剋星。”

“你直接說就是我們木精靈的剋星算了!”塔姆恩憤憤的叫著。引來了阿瑟拉斯酋長和拉娜亞的怒視。蘭斯略帶諷刺的回答:“也可以這樣說吧,木精靈的伏擊戰術對於蛇人來說根本沒用,它們可以提前發現你們在樹上的埋伏。不過倒是沒見過蛇人爬樹,不知道它們會不會。所以,我希望能夠多看一些關於蛇人的記載,來找出它們的弱點。”

聽到蘭斯的要求,大夥有些為難,木精靈的書面記錄本來就少,況且絕大多數人連過蛇人這個物種都沒有聽說過,書面資料更不可能有。拉娜亞突然說:“我記得赤蘆部落的塔姆恩酋長能夠直接叫出蛇母,估計你那邊會有一些關於蛇人的記錄吧?”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塔姆恩。這讓他有些惱羞成怒,他一拍桌子說:“有又怎麼樣,這種愚蠢的人類能看懂高貴的精靈文字,我呸。”說完,又不顧在場的眾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看著這位脾氣火爆的酋長離開了大廳,阿瑟拉斯酋長不由得搖了搖頭,他思考了一會兒說到:“諸位,不管我們能不能對付蛇人,這個危機我們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我覺得,應該各部落聯合起來,一起對抗。”蘭斯原以為在座的各位代表都會激動的響應提議,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所有人都又保持了沉默。許久,才有一名看起來年紀很大的代表說:“那和蛇人有和談的可能嗎?”

“和談?”蘭斯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你們,你們要知道,蛇人襲擊你們的部落不是為了佔領土地和獲得資源,而是在覓食,你們就是食物,知道嗎?和談?你會和你的食物和談嗎?”蘭斯的大笑很無禮,但是在座的各位已經沒有精力去指責他了,隨著最後一絲的希望的破滅,木精靈的統治者們開始騷動。“

“銀葉酋長,這個提案已經不是之前的議題了,所以還要允許我們回去商議啊。”剛才那名提問的代表在與參加會議的其他部落的代表們一陣交頭接耳後,向阿瑟拉斯酋長提出了要求。

蘭斯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刻爾柏洛斯已經將手放到了短劍的劍柄上,生怕他一時衝動,急忙說:“這位代表說的也沒錯,阿瑟拉斯酋長,我建議讓大夥儘快回去商議,時間不等人啊,要不我們約定一週後再見面如何?”

雖然阿瑟拉斯酋長對黑藜和赤蘆這兩個大部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一些與會的中型部落,他還是想透過扣押他們的代表或者酋長,來脅迫簽訂同盟協議的。蘭斯的話打亂了他的部署,但又不得不順著他的意思。屋子裡的大部分代表都急急忙忙的告別離開,馬上安排返回部落的事宜,只剩下阿瑟拉斯酋長和三名依附於銀葉部落的中型部落的酋長還在。阿瑟拉斯酋長哀怨的看了蘭斯一眼,也轉身從後門離開了議會大廳。

短短的幾分鐘,原本高朋滿座的大廳變得空空蕩蕩,蘭斯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吧黑犬,看來只有等到木精靈們被蛇人滅了種,我們再殺回來吧。”兩人起身離開後打算先去找漢德林讓他安排一個住處,然後跟著最近的商隊離開銀葉部落。

正走著,迎面過來一名女性木精靈,蘭斯發現她的額頭有一個淡淡的花瓣血紋。“蘭斯先生,我們小姐有事想與您商議。”女精靈語氣很恭敬,但也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蘭斯看出對方是黑藜部落代表拉娜亞的貼身侍女,微微一笑說:“那有勞你前面帶路吧。”

這裡是銀葉部落中最靠邊的一座樹屋,樹屋門口站著兩名在木精靈中可以算是彪形大漢的護衛,額頭上都有著花瓣狀血紋。蘭斯進入樹屋後,看到在裡面等待的正是黒藜部落的拉娜亞。刻爾柏洛斯這時候也想跟著進來,但是被門口的兩名護衛攔住了。拉娜亞急忙說:“放肆,就憑你們兩個能攔得住黑犬先生。”兩名護衛急忙施禮道歉,放刻爾柏洛斯進入了樹屋。

請蘭斯入座後,拉娜亞說到:“蘭斯先生,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覺得如果我們各部落結盟的話,有沒有勝算?”

蘭斯笑了,拉娜亞看得出他是在嘲笑。

“即便大家團結一心,也不能說有必勝的把握,而今天你也看到了,一個個都心懷鬼胎,就算迫於形勢結盟了,也是勾心鬥角、相互掣肘。到時候能獲勝才叫一個怪。”蘭斯邊笑邊說。

“但是,現在形勢如此緊張,蘭斯先生有什麼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但那只是權宜之計。”蘭斯想了想繼續說:“你們三個大部落劃分好各自的勢力範圍,在各自的範圍內先將那些中小部落或拉攏,或吞併,最終形成一道統一的防線,相互簽訂互不侵犯條約,然後各自防守各自的,當然有能力的就去佔領蛇人的領地。這樣至少可以自保。當然,這需要一個較長的準備時間,所以必須要預留給蛇人一批土地和人口。”

“這樣的話,也意味著將永無寧日。”拉娜亞已經預感到了那樣做的結果。“如果我以黒藜部落的名義發起聯盟,並且推舉你為聯軍的總指揮官,你是否願意?”拉娜亞此時突然熱切的看向蘭斯,蘭斯也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這並沒有讓他有所動容。

“拉娜亞酋長,別忘了我是一名人類,也許你和阿瑟拉斯酋長一樣,並沒有對人類有偏見,但是會場上那個赤蘆部落的酋長你也看到了,我確定在你們之中,這種守舊、封閉、對人類有莫名仇恨的木精靈為數不少,如果我當了這名指揮官,能指揮這些人嗎?弄不好,甚至內部會先發生叛亂。”

“叛亂……”蘭斯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問拉娜亞,“這次你過來帶了多少護衛?”拉娜亞被蘭斯這樣的問題也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回答到:“就門口那兩個,還有個隨從照顧我的起居飲食。就是剛才去找你的姑娘。我們一共就四個人啊。”

“那我問你,二十名精銳的戰士,在巴萊森林中算是怎樣的力量?”

“二十人?”拉娜亞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回答了蘭斯的提問,“如果二十人都是職業戰士的話,那完全可以剿滅一些小部落,甚至較弱的中等部落都不一定是對手。”

‘不好’,蘭斯心裡叫苦,急忙朝拉娜亞施禮到:“我有急事,等處理完了,再來和你聊天。”說完也不等拉娜亞回答,就帶著黑犬衝出了樹屋。

“趕緊找漢德林。”蘭斯吩咐刻爾柏洛斯,聲音都因為著急而有些走調。依靠黑犬的靈敏嗅覺,蘭斯很快就找到了漢德林,這個時候在銀葉部落的一層平臺上,漢德林正在處理一起糾紛,糾紛的雙方是赤蘆部落的兩名隨從與銀葉部落的一個護衛發生了衝突。蘭斯見西倫也跟在漢德林的身邊,急忙把他拉到身邊小聲說:“現在趕快去看下你爺爺在哪裡。”西倫不明白蘭斯是什麼意思,蘭斯也不等對方疑問,就催著他趕緊去。西倫這個時候也被蘭斯弄得有些發毛了,急忙往阿瑟拉斯酋長所住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