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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母親

“先生,您下了走走吧。我們到了”車伕掀起馬車的簾幕,清晨的陽光撒在我的身上。又是新的一天。

“好的,讓我準備一下,馬上就來。”我神了伸懶腰,看著窗外綿延的群山和廣闊的草原,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走下車,我貪婪的呼吸著家鄉的空氣,真是讓人心曠神怡。經過了一個月的車馬勞頓,我終於回到了這裡,我的家鄉——薩爾茨堡,在外的遊子,最終會回到家鄉。一個月以前的那場騷亂依舊歷歷在目,還有那個浪蕩的嘴臉和傲慢的態度,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我深呼一口氣,心想著那種事再也不用擔心,一切已經過去了。

我和車伕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行李並不多,但是我每走一步,內心中彷彿有一顆大石頭,壓著我喘不過氣來。

“母親,他還好嗎?這麼久都沒有回來,他會不會不認識我了?這五年裡我只寄過一封信,母親會不會責備我?......”無數的問題不斷的拷問著我內心,我感到了有些不安。

“先生,你怎麼了?”車伕看著我有些不安,問道

“沒什麼,好久沒回家有些擔心罷了。”

“你在擔心什麼?”

雖然我不想說,但這一個月朝夕相處讓我感覺這個年過50的人肯定知道一些我這個年齡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將自己的心聲吐出,和他道明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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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在聖經中有著這樣的一個故事,一戶人家有兩個孩子,年齡小的那個快速成長,突然有一天他想和父母分家,兌換了他的那一部分財產。”

“然後呢?”我默默聽著車伕的說入了神,問道

“他帶的錢雖然多,但揮霍的也快。最後甚至想跑到豬圈裡和豬搶東西吃,在這個世界走一遭後,落魄至極的孩子想回到家裡,他愧對自己的家人,不配當兒子。但想著回去當幫傭,混口飯吃。但是家人見到他後父母衝上前來抱住了他,將家中最好的衣服給他穿上,殺豬宰羊慶祝這失而復得的兒子。”

“我16歲瞞著母親離家出走,現在一無所有的回來母親真的不會不責怪我嗎?”

“哈哈哈。”車伕笑道“只要你回去就是給你母親最好的禮物。”

“是嘛......”我滿腹狐疑的回答道

這一切雖然我還是有些不安,但卻因為車伕的開導沉下了心,心中默默的期盼著再一次看到家中的母親。

在村落中的人家早已經開始了一天勞作,每個人都做著自己的工作。只有那間佈滿灰塵的鐵匠鋪,早已看不到客人的光臨。只有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在一棵大樹下靜靜的坐著,很顯然他在等待著某個人,某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人。

“媽媽!”我在門外大叫道,內心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我飛奔入樹旁裡“我回來了!媽,我回來了!”

聽到了我的聲音,她轉過頭,看向了我,這張臉不是她。

“你是誰?”我驚愕的問道“我媽呢!”

“很抱歉,鮑恩。”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感覺到不對,失態的咆哮道“她在哪裡!她在哪裡!”

“先生,冷靜一點!”一旁趕上來的車伕抱住了我“先聽夫人把話說完。”

“鮑恩,瑪利亞她在1831年的5月2日走了。享年43歲。”女人悲傷的說道“我是他的朋友克拉拉,他身前叮囑我,讓我在這裡等待你的回來並且把這個交個你”說著他把一封書信遞給了我。

“不,他沒死,不!”我憤怒的咆哮道,將克拉拉遞來的書信丟在地上“你在騙我,她沒死,她沒有死!她說過會在這棵樹樹下一直等我的!從小時候開始就這樣!”

“瑪利亞當時收到了你的信滿心歡喜,說著就要去維也納見你,門口擺放著的被褥和衣物是準備為你帶去的。”克拉拉說著“可是在當天,他在田間勞作時摔倒了。本來以為,沒什麼大礙可是......”

“可是什麼!”我叫道,聲音明顯消退了很多。

“可是,第二天卻臥床不起了。我們連忙幫他去請醫生,醫生說她因為常年的勞累,已經把身體壓垮了。應該活不過4月了。”克拉拉說著留下了眼淚“她當時給我說,她一定會撐過去的,因為4月是你的生日,他不想讓你悲傷。”

我癱倒在地上,面如死灰,一時間心中的悲傷之前奔湧而出。我呆坐在樹下不知所措,車伕給克拉拉使去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走開了。

親愛的鮑恩

我一切都很好。自從你來信後,我輾轉難眠,想著要去見你,可是突然累了,想休息一下,醫生說多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可是真的淘氣,一走就是三年。這麼久就來這一封信,但我想你一定生活著很好吧。這樣就夠了。現在的你也應該要去尋找自己的伴侶了吧。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很辛苦的。當年你的父親就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呢,傻不愣登的既不會跳交誼舞,也沒讀過康德的書,對誰都是板著個臉,現在想想還有些好笑呢。我呢,因為你祖父的緣故呢,在維也納的宮廷中當過侍女,和公主們一起讀過書。雖然只是家裡只是做木匠的但在宮廷裡也學到了不少東西。你說說看兩個差別這麼大的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我也不清楚,這也許就是愛情吧。愛情這種東西需要自己去尋找,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愛情,正因為如此愛情才是美好的。

在你父親走後我一度想要為他而死,我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有你,在那一刻起我決定要將你撫養成人。在那以後,我努力地工作,雖然我沒有做過木匠,但我卻在為了這麼粗魯的事而潛心學習著。這是我以前無法想象。我很抱歉,沒能讓你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直到你離開後,我才發現我的人生中只有你。如果我能多一些時間來陪幫你,多一些精力去教導你。也許你就不會在離家出走。抱歉,真希望能回到過去來補償你。如果知道這樣,我會更努力的把工作的更好,讓你能度過一個美好的童年。抱歉

鮑恩,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再見你一次。

想你的母親:瑪利亞·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