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轟！
在白蓮教的大炮對準第二波衝過來清軍的時候，漢八旗們在死亡的威脅下，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百來輛的楯車和另外的一兩百門大炮給推、抬、扛、頂到350米開外。
躲在防線後面的白蓮教炮兵自然也不會跟他們客氣。
現在甚至連實心炮彈都不用換，只是15秒的時間，就向進入到300多米外的第二批清軍傾洩出了鋪天蓋地的霰彈。
這也是第二個批次的清軍，在前進了這麼遠的距離後所遭到的第一次炮擊。
只是隨著轟！轟！轟！~的幾聲巨響。
在最快已經衝到300多米外清軍的前鋒就像是撞到了礁石上的浪花一樣，不論是人體還是原本看著好似非常‘堅固’的楯車，就都被飛射而來的霰彈給打碎了一大片。
現在這個距離不過是300多米的範圍內，可是正剛剛好地處在12磅拿破崙炮發射霰彈、打掃戰場的火力覆蓋範圍。
在這麼近的距離交戰，對於12磅的拿破崙炮來說，已經幾乎是臉對臉地貼到了炮口上來，與炮兵們拼刺刀找死了一樣。
而且12磅炮的那些由68個直徑1英寸小鐵球組成的霰彈威力，也根本就不是清軍使用的虎蹲炮那種一打就碎一地的小鉛子、小石子所能媲美的。
可以防得往虎蹲炮的楯車，可防不往這個距離上12磅炮的霰彈。不然楯車這種我大清的防禦利器在對抗先進火器的時候要的是真有用的話，美國佬們在兩百年後也不會在連續死亡了75萬士兵之後，卻仍然連一輛楯車都不裝備了。
這些漢軍就這樣的，一點都不吸取前一波人的教訓傻乎乎地衝過來，自然直接就是連人帶楯車一轟撲一地，一炮倒一片了。
轟！轟！轟！~……
在清軍的大隊進入到182.87米距離的時候那更不得了。
只是一輪射擊。
衝在最前面的清軍在最前方的一片就被霰彈給打散了五六輛的楯車，外加給打死了百十個人。
要知道在南北戰爭時期，面對著蜂擁而來的步兵，一個6門12磅炮的炮兵連，在這個距離上發射一次霰彈就能造成數百人的死傷。
而且那些從炮口轟出來的霰彈在打穿了一個人之後，還會把他身後的另一個人也同樣打死。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美國佬全都是無甲的步兵，在戰場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禦和掩護，所以才會出現6門炮一次炮轟就在182.87米距離內打死幾百人的‘壯舉’。
而現在衝過來的這些清軍們就是再不濟，他們也都是躲在楯車和同僚們的後面，而且有些人還披著些布面鐵甲和棉甲之類的防護，就算不管是清軍楯車還是他們身上披著的甲冑，無論如何也是擋不往182.87米外射過來的霰彈的。
但是抵不過12磅炮的霰彈在擊中他們之後，那些楯車和披在他們身上盔甲不會‘造福’跟在後面的同僚們啊。
所以終於的，我大清的楯車和甲冑們終於也有了一丁點的用。
終於也就沒有讓陣地上出現南北戰爭中那種的，打穿了前面一個後，再打死後面另一個跟班的人間慘劇。
所以有著楯車和同僚身上鐵甲，這種聊勝於無防禦的漢軍們，好歹沒有出現只穿布衣的美國佬們那種一打就死一大片，一次就死好幾百人的壯烈景象。
十門炮一次齊射。
也就死了……
恩！~~
百十個人左右。
……
轟！~轟！轟！~
轟！轟！~
“衝啊！～”
“殺！～殺！……”
在遭到了兩三輪的霰彈之後，繞是空心方陣白蓮教的二十門火炮一刻不停地在發射霰彈，但也抵不住這一波清軍衝過來的人實在太多，也實在太快。
所以他們也根本就轟不過來。
最後終於讓速度越來越快，逐漸加速的清軍大部隊給衝進了距離白蓮教防線150米的範圍。
而有幾門剛才在200多米外，炮車一擺，就偷偷架設好的清軍火炮，也終於發了聲。
轟！~轟！轟！
這幾門早就裝填好的清軍火炮稍稍瞄了一下，就向著白蓮教的防線轟了過來。
清軍們在今天，也終於實打實的把自己的炮彈給打到了白蓮教的頭上。再也不是只能自家白白地挨炸了。
呯！呯！呯！~
在幾聲悶響中。
清軍火炮裡射出的幾枚30兩（1119克）重的炮彈，射到了白蓮教齊胸高的堡籃上，把兩個裝滿了土的堡籃給打得一搖。
直接就……
打壞了拳頭大小的幾個洞……
咳！～
它們也就到這了。因為裝滿了土，直徑又差不多足足有一米左右的實心堡籃，可不是清軍抬上來的這種在歐洲連3磅都算不上的小弗朗機炮可以打得穿的。
它真要是這麼強力，那麼歐洲還發展３磅炮幹什麼。真接用清軍的這種小弗朗機銃不就那了嘛？
至少這個弗朗機銃的射速是３磅團炮的好幾倍呢。
不過這輪炮擊雖然沒打穿白蓮教的堡籃。但是清軍們在看到自己這方的大炮終於開始反擊之後，正在挨著炮轟，死命地推著楯車向前挪動的一大夥漢八旗們也終於鼓起了士氣，所有人都看著那幾個被打中的堡籃歡呼了起來。
不管是大炮有沒有打中對面的白蓮教，他們也全都一個個地大喊大叫。
“呼啊！~~萬歲！萬歲！！”
“我們的大炮開炮了！”
“快給軍爺我轟死丫的！~”
“輪到我們開炮了……輪到我們開炮了！”
“他們只有幾門炮！……他們只有幾門炮！……他們沒有我們炮多！！”
“他們沒有我們炮多！！！”
……
“嗚嗚嗚嗚！~”
“嗚嗚嗚！~”
在看到進到一兩百米外的漢八旗火炮已經和白蓮教展開對轟，已經出發，並且也已經向這裡開進了幾百米的第三波清軍，還有後面披著兩三層甲正在過來的滿韃太君們，也在後面吹響了為他們加油鼓勁的號角聲。
“嗚嗚嗚！~”
得到太君們的讚賞，這第二波的，已經向白蓮教發起反擊的大清天兵們更加地興奮了。
所有人都奮起最後的餘力，也不管什麼節省體力不節省體力的了。
所有人都像是突然吃了大力一樣地，拼命地向前豬突。
有幾個甚至還誤打誤撞地做出了戰場上的正確抉擇，也就是甩開了身前那個笨重、緩慢、礙事、而且目標還賊他媽大，又沒有什麼屁用的楯車。
轟！~
轟！轟！~
饒是空心方陣裡的大炮還在一刻不停地在發射霰彈，每隔15秒鐘都在收割一波人頭。
但是左右兩邊的五百米防線，每邊十門的12磅炮，所能管住的範圍也就只有那麼大……
所以跑在最前面的清軍們，還是一起三三兩兩地衝進了白蓮教防線的百米之內。
有兩個在前頭一左一右合力提著一門虎蹲炮的炮手，更是呼啦啦地就衝到了離白蓮教防線的百米開外，並且把炮口對準了白蓮教防線的方向。
因為空心方陣裡的12磅炮，還有總共只不過是600名的線膛槍手散兵根本就顧不上他們倆。而剩下的，在這個方向上的那兩三千人的燧發槍手，則是又因為一百米根本就不在這些滑膛燧發槍的最佳齊射距離。
所以雖然這些人全都撲在楯車和堡籃的後面，拒著槍向衝過來的清軍瞄準著，但他們在沒有聽到長官命令的時候，也根本就不會對著零散的兩個虎蹲炮手開槍。
所以這兩位架好了虎蹲炮的炮手，他們倆在寶貴的幾秒鐘時間裡，竟然成了這一刻戰場上最安全的兩個人……
猶不知小命已經在左右橫跳的兩個漏網之魚和幸運兒，就一臉熟練地放下了手中提著的四十來斤的小火炮，連炮身都沒有像操作規範那樣的給釘死在地上，兩人只是站得稍遠了一點，讓開了虎蹲炮發射後會向後彈蹦出去的方向，再伸出手中的火繩往前一點。
轟！~
百米開外我大清的第一門虎蹲炮，也向著白蓮教的防線發射了一波由百來枚大、小石子組成的霰彈。
噼裡啪啦！~
一陣雨點一樣的聲音過後，像是下雨一樣的碎石就打在了白蓮教的一輛楯車和後面的幾個燧發槍手身上。
幸好的是一百米根本就不這種小炮的火力最大距離。
五十步（81.75米）才是虎蹲炮真正有用的作戰距離。
你別看一百米只是比它多了十九米的距離，但這十九米的距離，足足就是虎蹲炮實際作戰射程的四分之一……
多了和少了這四分之一的距離，對於虎蹲炮這種短小的火炮來說，威力那就是一個天差地別。
所以這門虎蹲炮在一百米外發射過來的小石子霰彈，在飛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多大力道。
更何況的是，那幾個燧發槍手的身上又都穿戴著楊老闆剛發下來的精鋼板甲和頭盔……
所以這些被小石子命中的人，除了臉上被濺在旁邊的碎石劃出了幾道劃痕以外，所有人都沒有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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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輛被擊中的楯車，則是除了被擊中的位置出現了幾個小凹痕和小坑以外，更是連最外面的一層木板都沒有被擊穿。
不過這兩個虎蹲炮手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騰出了手來的兩位正開著掛的白蓮教線膛槍手，只是接過了後面遞過來裝填好了的米尼彈步槍。
順手‘呯！~’‘呯！~’
兩槍。
就把兩個剛剛還在戰場上大出風頭的清軍虎蹲炮手給送進了閻羅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