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點！”
“快給軍爺我衝上去……”
“馬上就要到了！”
衝鋒的二韃子們推著最後差不多四十多輛的楯車，終於接近了稜堡最外圍壕溝外一百米的地方。眼看要進攻的中央土臺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了。
只是他們高興得太早，才剛剛來到這裡，還剩下的兩千多人就遭受到了躲在稜堡最外圍射擊壕溝裡白蓮教槍手的射擊。
啪！~~啪！~啪！~
啪！~啪！~
啪！~啪！~啪！~啪！~
上千名燧發槍手的齊射，在爆豆一般的槍聲中就倒下了差不多兩百來個沒有摭擋的清軍。
在犬牙交錯的戰線上，區區四十多輛的楯車根本就摭不住兩千多人的清軍。
一千多支的燧發槍在一百米距離上齊射，剎那間陣前彈丸密集如雨，鋪天蓋地的射向壓過來的清軍炮灰。特別是這些清軍使用的還是他們習慣了的密集衝鋒隊形，更是在白蓮教新嫩燧發槍手們槍口前面不可多得的好靶子。
攝政王在遠處拿著望遠鏡，清楚地看到衝在最前面揮刀狂嚎的一排清軍炮灰，被一片雨點一樣飛來的鉛彈直接打成了篩子，在與明軍壕溝平行的一條線上，直接就濺起一陣血霧。
拿破崙戰爭時期燧發滑膛槍的最大射程是300碼左右，而它們的精度在無干擾、沒壓力和槍管製作精良（實際上絕大情況下都不會精良）的情況下，在100碼（91.43米）的距離下命中人形韃的準確率可以達到60%以上。
穿越者下發給土著小弟們的這批燧發滑膛槍，是在南北戰爭時代的1869年生產的，比之60年前的滑膛槍除了仍然使用燧發方式擊發以外，不論是在材料強度、製作精良的程度、在有效射程還是在射擊精度上，都有著質一樣的提高。
再加上從1869年軸承廠同種水平裝置打磨出來的，超低誤差的子彈和與槍管間的遊隙……
如果換作是拿破崙時代的精銳步兵來操作這些步槍的話，這種斯塔克工業出品的燧發滑膛槍，它們在100碼的距離上，甚至可以做到80%以上的命中率。
而只要不超過150碼到200碼的距離，這個精度與燧發的線膛槍相比起來，都不怎麼遜色。
當然了，除了那幾百名漫威世界被大橘貓‘拐賣’過來的九頭蛇燧發槍手以外，穿越團現在根本就有不起那種拿破崙時代的精銳步兵。
所以這一次對稜堡外100碼距離清軍的齊射，躲在壕溝後面，緊張得一匹的白蓮教新兵們，繞是手裡拿著的是超過這個時代200年工藝水平的燧發槍……
也只不過打出了20%左右的命中率。
不過這種程度的命中率，也讓遠處正在觀戰的攝政王給嚇了一大跳。
要知道以往在面對明軍的時候，明軍的這種‘遠’距離的射擊，更大的作用只是壯膽和濫射。我大清這邊可是往往只會有十幾個人的傷亡的……
轟！~~轟！~轟！~
在山海關後方的指揮部，正在用無人機監控著戰場的楊老闆也很是不滿意的時候，十門緩慢發射的12磅炮終於把發射的炮彈給換成了霰彈，並且輪流對著前方不過100米的清軍就是來上了一輪齊射。
轟！~
轟！~
衝在最前面扛著旗子的旗手，還有更多的逃過燧發槍手一劫的清軍直接被十發12磅炮射出的霰彈攔腰打穿，原地當場打成了一地碎肉。
不過區區100米的距離，對於發射霰彈的大炮來說，幾乎就是跟貼著臉、懟在炮口上面去找死差不多了。
一輪齊射過後，陣地最前面的三四百個清軍炮灰直接撲了一地。
陣地上內臟殘肢，斷手斷腳，還有被轟飛了一半的腦袋，更是不計其數。
就連好不容易被推到陣前的四五輛楯車，也被飛過來的霰彈殃及池魚，要麼給轟成了碎片，要麼就被大炮打死的清軍給帶翻到了地上。
那些清軍炮灰，剛開始準備全速奔跑發起衝擊，又被前面屍體這樣一堵一拌，不斷有人被拌倒在地，也不斷地有人被大炮霰彈兇殘的火力給嚇傻在地。
混亂得將稜堡的前方堵成了一團。
就連那些躲在楯車後面的清軍也不安全，反而因為楯車被打散架後四處亂飛的碎片而傷亡更多。
清軍原本還信心滿滿瘋狂的衝鋒攻勢大減，高漲的士氣也瞬間就涼到了地底下十七八米的地方。
即便如此，這些炮灰們還是表現出了超過普通明軍的戰鬥力，仍然死命地吶喊著向稜堡最外圍的壕溝撲過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八旗主子的督戰隊就站在隊伍的後面，而且這在山海關下的第一戰還被攝政王和幾個主子爺密切地關注著，這不拼不行啊……
你要是敢遲疑上半步，等著他們的可就是八旗太君清算時候砍到腦袋上的大刀片子了。
衝鋒的清軍有些人憑藉著高超的技術和跑路速度躲開了前面的陷馬坑和少量的幾個木製櫃馬之類的障礙，繼續向著前方壕溝那裡，只露出了一個腦袋的白蓮教槍手衝去。
這些我大清的炮灰們常年入關，經常被驅趕在最前面挨炮轟，對這種發射霰彈的大炮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他們很清楚明軍這種火炮的弱點。
這種明軍火炮的霰彈殺傷力雖然廣，但是裝填非常地耗時間，只要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去，前方的明軍就不會有機會打出第二輪的霰彈出來。
也就是‘只要我衝得夠快，炮彈就打不到我’！
可惜的是，他們遇到的是穿越者作弊後，不講理的白蓮教炮兵。
而且這些人手裡操作的，也不是明軍那種火力微弱得讓人落淚的虎蹲炮和三將軍、五將軍這樣的玩意兒。
1860年代的霰彈發射速度，哪裡是這些人在戰場上的‘炮擊經驗’可以測度的。
轟！~
轟！~
轟！~
只是不過走了十五秒鐘的時間……
十門12磅炮就比白蓮教燧發槍手還要快的速度向清軍發起了第二輪的炮擊。
那些滿以為明軍不可能這麼快發出第二輪霰彈的清軍炮灰，直接就在烏雲一樣飛來的彈丸下撲了一地。
這發射霰彈的火炮速度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也遠遠地超出了在遠處觀戰著的攝政王幾人的預估。
這都比鳥銃都還要快了啊。
這TM的還是大炮嗎？
但實際上的情況卻是，現在白蓮教的炮兵們，他們在發射霰彈的時候就是真的打得比白蓮教的燧發槍手還要快。
因為他們在近距離發射霰彈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在稍微直瞄一下之後，都不需要清理炮膛……
不需要火炮復位……
也基本上不需要瞄準和調整……
只需要把與定裝火藥綁在一起的鐵皮霰彈桶，狠狠地懟進炮口之後，直接對著一兩百米外的敵人開火就是了。
一個合格的炮兵小組，他們在發射霰彈的時候基本上都可以達到一分鐘四發的速度。
而白蓮教的燧發槍手們，他們的射擊速度也就在平均一分鐘三發的程度。
--這還是在於他們手裡使用的，都是射速更快的滑膛槍的時候呢。
土著小弟們想要像是九頭蛇那樣，使用線膛槍加米尼彈，還能達到一分鐘四發的射速，短期內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自然的，就出現了這種炮兵的霰彈打得比步槍手還要快的現象。
“預備，射擊！”
啪！~啪！~啪！~啪！~
在士官長的命令聲中，壕溝裡的燧發槍手也沒有閒著，又對著前方的清軍來了一輪千人級別的齊射。
清軍已經衝進了七八十米距離，只是又像撞到了一個看不見的礁石一樣，一片一片地被打死在了陣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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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教燧發槍手使用的是由軸承裝置打磨過的精製鉛彈，那個與槍管只有一絲絲的遊隙不止保證了燧發槍的精確度，讓他們在100碼的距離內仍然可以精確地命中敵人。
而且高速飛出的鉛彈在進入人體之後，還會迅速地變形，翻滾，造成人體內的一個個空腔效應，這樣的傷口在身體內會灌入空氣，造成空氣壓力後的血液噴射，讓人根本就本不及止血。
傷口只是一個方面，軟性的鉛彈撞擊到人體的骨骼之後，不管是子彈還是被打中的骨骼，都會在人體內變成一堆碎片，在大明這種水平的醫療條件下，就算是當場不死，也基本可以宣佈放棄治療了。
“快衝！”
“馬上就能衝進去了！”
“我要殺十個！~啊呀呀~~”
……
正在衝鋒的清軍雖然撲了一地又一地，但是悶頭衝鋒著的清軍炮灰們在混亂的戰場環境下顯然看不到身邊十米以外的地方。
他們這些大清的天兵們可是天下無敵外加刀槍不入的哩。
怎麼可能會被幾輪小小的火炮和鳥銃兵給打敗？
以正在發起衝鋒的這些清軍經驗，儘管前方壕溝裡的明軍使用火銃向自己這邊不斷射擊，但是在我大清天兵們無敵的衝鋒和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這些明軍根本就不會有著多少對自己的射擊機會。
雖然在開始的時候我大清會遭受到一些打擊，但是在己方撲進壕溝與明軍肉搏，殺入明軍的火銃手陣中，將他們衝得個七零八落之後……
最後的勝利顯然是屬於自己這些無敵的大清天兵滴……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不論他們跑得有多快，也不論他們喊得有多大聲……
那些在壕溝裡向外射擊的明軍火銃手根本就不為所動。
還是就有條不紊地向他們射擊，直接讓衝鋒的我大清天兵們在陣地上撲了一地又一地。
躲在壕溝裡向外一輪一輪射擊的白蓮教燧發槍手在渡過了最初的緊張過後，命中率也開始向應該的水平上升，最新的一次齊射，竟然達到了‘喜人’的60%以上。
只是一輪就打死了七十米外超過六百名的清軍炮灰。
而那些被12磅炮又一輪霰彈命中的幾百個清軍，更是像破布口袋和玩具娃娃一樣地，向後打飛了出去。
最後衝到壕溝前五六十米的清軍，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十幾二十個人傻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因為就他們現在手裡的那點子刀刀劍劍，還有準備用來撲進明軍陣裡用來肉搏的武器，是根本就夠不到五十米外向他們射擊的燧發槍手的……
而什麼強弓勁弩……
還有能夠打得到明軍那裡的鳥銃之類的東西……
也是沒有的……
因為清軍裡面這些精貴的東西，就是在我大清的滿韃太君那裡，都是可以用來傳家的寶貝和稀罕貨色，可不是他們這些炮灰能夠裝備得起的。
而在他們前方的五十米內。
在靠近了之後才發現，全都是密密麻麻、厚度達到五十米的鐵絲網，還有刺蝟一樣向外刺出來的猙獰的地刺……
這如天埑一樣的阻攔，根本就不是現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清軍炮灰可以跨越得了的。
“叮！~~叮！~~叮！~~叮！~~……”
看到衝到最前方的清軍根本無力攻擊，只能傻站在原地承受明軍的槍擊或者就是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而且整支三千人的進攻部隊也傷亡慘重之後……
在後方高臺上觀戰的攝政王終於下達了鳴金收兵的命令。
那些死死地趴在剩下幾輛楯車後面，動都不敢動清軍們也大松了一口氣，也不管輪子陷在原地坑裡的楯車了，紛紛拍拍身子，撅著屁股就發了瘋一樣地向後面的清軍大營那裡跑去。
一個個也都像是剛才那樣的，‘只要我跑得夠快，炮彈就追不上我’的模樣。
轟！~~轟！~轟！~
面對這種情況，白蓮教的炮兵當然沒有放過他們的道理。
這清軍都可還在一百米開外向後跑呢，這對於白蓮教的炮兵來說，基本上就是一個臉對臉、眼對著眼，貼身拼刺刀的距離，這個自然就是要死命地向他們猛烈開炮的了。
然後噗呲~噗呲~的聲響中。
聽到命令向後退兵的清軍炮灰，就又在鋪天蓋地掃過來的霰彈之下，給掃倒了一大片。
直接把稜堡前方的進攻陣地給變成了一片到處都是人體零碎和拌著血水泥土的血肉修羅場。
啪！~啪！~啪！~
就連那些技藝不精的燧發槍手也沒有閒著，在又一輪齊射過後，就又打死了一兩百個跑在最後面的清軍。
白蓮教手中的這些燧發槍，最遠射程可是有著300碼距離呢，就算是實際的有效殺傷距離只有著150碼的程度。
但是現在這些清軍可還在100碼的距離內向後跑呢，哪有不乘機再向他們開上幾槍的道理。
然後在最後幾輪的燧發槍射擊之後，就更是映證這一道理。
鴨子一樣向回猛跑的清軍，就又在陣地前面撲街了一兩百個在白蓮教中獎一樣的槍口下‘幸運’中彈的倒黴鬼。
清軍發起的第一波對穿越者稜堡要塞三千人的試探，也以在陣地上丟下了差不多兩千具屍體的慘烈結局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