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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隕落神權(7)

『暗流劇情』

因惡魔突襲,很多戰士都在休息中未來得及察覺,在睡夢中被殺死,此次聚集準備突圍的隊伍,足足少了三分之一,更多的是有一部分人身上帶著嚴重的損傷,無法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所選定的聚集點是樹林外的一處較為平整的土地,眾多神祇在此原地休息與戒備附近惡魔的動向,而作為人類神系的自然之神西凡那斯也沒有閒著,一邊指揮軍隊中的牧師治療,一邊看著蜜斯特拉所離去的方向。

在樹林中響起數聲爆炸後,在昏暗的樹林中,看到蜜斯特拉身上衣物早已失去魔法光輝,猶如破布一般掛在身上,整個人都灰頭土臉,搖搖晃晃地從中走出。

除了大地之母外,第三個知道蜜斯特拉跟惡魔交易的西凡那斯,不理會其他神祇的阻攔,直接走到面前,抓住早已破舊不堪的衣領提起質問道:“蜜斯特拉,加爾人呢?他沒跟你回來?”

蜜斯特拉輕微搖頭道:“沒有,他的信徒與侏儒被惡魔屠戮殆盡,現在已經失去作為神的尊嚴與本質,拿著阿龍大人給予用來擊殺惡魔的魔能魔導器,無差別地復仇著。”

‘復仇’這個詞,猶如在平衡原始時空界的神祇一樣,在這邊神祇陣營中也是代表著貶義,作為神祇在被法則支配精神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逾越做任何不屬於所屬神職與陣營不同的事情出來。

西凡那斯鬆開她的衣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恐怕這是惡魔的詭計,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準備突圍。”

他將目光從蜜斯特拉身上移開,看著樹林中那一個個由毀滅核心釋放湮滅屬性能量產生的半球形毀滅結界,在電流下生靈釋放出的痛苦意志,以及加爾·閃金那無意識釋放的恐怖的殺氣,令他倍感疑惑,究竟是何種力量,居然能夠將神祇被壓抑已久的人性與知性給釋放出來了?

也許西凡那斯不是第一個被釋放人性與知性,卻是最先發覺法則對自身精神與自由意志支配減弱,側面察覺到絕對理智的自己居然擁有了凡人的情感。

當時,神戰爆發之前,五元素神靈隕落在萬神殿內的訊息被得知後,作為神祇的一員,應當理智對待琢磨那群惡魔不惜一切代價攻如萬神山脈的陰謀,他卻在第一時間所想到的不是琢磨對方的陰謀,而是如現在的加爾·閃金一樣,帶著無法熄滅的怒火,欲要立即前往萬神山脈復仇。

而當那陌生但又十分清晰的憤怒情緒開始影響自身理智時,就察覺到了似乎自身發生了某種變動,逐步恢復擁有了成神之前,作為凡人擁有的情感與知性,這一發現令他十分恐慌,害怕這也是惡魔的陰謀之一。

在這發現之後,便不再管萬神殿內混亂的局面,而是開始接觸自己有一定往來的神祇,調查他們身上是否也產生同樣的狀況。

而調查結果如他猜測的那樣,並且波及範圍極為廣泛,將整個囚牢內所有的神,自身的人性與知性全面徹底解放。不僅僅是神祇,包含深淵的惡魔們,本該屬於混亂邪惡的他們,居然也產生了人性與知性,開始學會組織訓練軍隊,一切變得那麼有序。

所以,在對於蜜斯特拉的話,並沒起多少質疑,根據目前的初步判定,加爾·閃金確實如此,已經失去理智與作為神的尊嚴,被負面情感的怒火所吞噬,貿然靠近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死在他手上的傢伙,便將他放棄。

因為人性與知性解放突然全面解放,無論是神還是惡魔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適應期,但眼下又爆發神戰,根本沒時間適應這種變化。就算能夠將他救回,但未能全部宣洩出的仇恨,始終有一天以更強烈的形式下再次爆發。

而在這時候,他的一位日精靈屬神匆忙跑到他面前報告道:“經過勘察,大地之母提供的突破路線上的惡魔極少,並且有一條呈現等腰三角形,寬度30米,高度50米,通往山谷外的洞穴。”

沒等西凡那斯反應,蜜斯特拉重新整理好儀表,焦急地詢問道:“拔爾泛呢?他不是跟裳禔亞、安格芮絲一起先前探路嗎?”

她感知周邊的神力波動,卻沒找到裳禔亞和這個山谷曾經的主人拔爾泛的神力波動,有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日精靈接下來的話,卻印證了她的預感。

“那三位大人,在進入山洞後不久,大約3分鐘左右,由大地之母裳禔亞大人傳遞回一條神力訊息:『原來如此,一切竟然是您的陰謀』。但是後來我們無論怎樣聯絡,都對方都沒有任何回應。”

“怎麼可能!”

蜜斯特拉如失了魂一樣,跪坐下啦仰頭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漆黑,邊緣透露著死死昏暗白光的黑日,無法接受這個訊息。

西凡那斯雖知道她跟惡魔進行了交易,但按她那種性格不可能給那群惡魔留下漏洞,他讓這個日精靈屬神下去,停止對洞穴的探索,但必須不停對裳禔亞三位神祇進行神力溝通。

等屬神離開後,他蹲下身子問:“你究竟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關於那次襲擊嗎?”他暗指萬神殿被惡魔襲擊的那個事件。

蜜斯特拉垂下頭,心情十分低落,將沾滿血跡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敢與目光對視道:“是的,我和裳禔亞,在那次襲擊後,就已經開始懷疑有神叛變傾向深淵陣營墮落,由此立即展開秘密調查。”

“那時候我和她前往了蘭谷巴隕落的現場,雖然遍地都是被石化粉碎掉的魅魔軀體,但周邊空氣中卻沒有一絲絲深淵氣息,而是大量神力殘留,因此更加確信我們之中有人已經投入深淵陣營。”

“萬神山脈,本身就是由巴哈姆特所居住的天堂山改造而來。就算失去了大部分界域光輝,但山脈外對一切混亂邪惡生物有極大的界域壓制力,就算是深淵領主、魔神,也無法在我們都在萬神殿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入侵進來。”

“但是,對方偏偏做到了。”

西凡那斯分析著,結合自身所掌握的情報。

“唯一能夠不觸發界域結界,進入萬神殿山脈的,只有我們這些高層審判團成員。所以,你就與裳禔亞秘密調查我們高層成員?”

蜜斯特拉非常乾脆地回答:“是的。不過我們當時並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倒是剛剛你的屬神的報告提醒了我。”

“『原來如此,一切竟然是您的陰謀』,就這句話?”西凡那斯撓撓自己那粗糙的樹紋後腦勺,有點不太明白蜜斯特拉的意思。

蜜斯特拉嘆了口氣,終於抬起頭直迎對方的目光,認真地解釋道:“雖然我和大地之母在萬神殿內都屬於高階審判團成員,能夠讓我們以‘您’尊稱的只有谷藍巴四元素神祇、眾神之王荷魯斯·雷,以及新進入萬神殿,現所屬第二軍團總將軍龍神之主阿龍。”

“目前除了水元素之神斯提悉亞下落不明之外,其餘谷藍巴三位元素神祇已經確定隕落,而眾神之王荷魯斯·雷卻需要鎮守萬神殿第一軍團,龍神之主阿龍則無法行動,避免被惡魔一方主力軍隊偵測到我們的動向,導致圍剿計劃全面崩潰。”

“那你認為,那個‘您’指的就是水元素之神斯提悉亞?”西凡那斯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按照蜜斯特拉的意思,對方是這位與沐風冰寒原始時空界幾乎同時誕生的四元素之神的可能性很大。

說真的,西凡那斯還真不想與這個神祇對上,在他的神職與法則領域內,有一部分法則都與水有關,一旦與她打起來很可能會落在下風,更何況先前洛克茲·凌已經提到過,追擊魅惑女王帶領的部隊,很可能會遇到在深淵如日中天,掌握整個深淵統帥的魔神之主。

“不,只是有可能。機率學中並不存在0%和100%,有可能並不是斯提悉亞,可能是大地之母所認識的熟人。”蜜斯特拉否決了他的想法。

“也許我現在並沒有權利命令你,但建議趕緊重新組織軍隊,立即展開突圍,一刻都不能耽誤。”說著,她指著遠處那個漆黑的山洞道。

儘管蜜斯特拉現在身上可背負著與惡魔交易不可饒恕的罪證,但礙於計劃實施,西凡那斯選擇了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一邊,這是神祇的最後一戰,戰敗的結局將是神權全面隕落崩潰,如果贏了那還有機會扭轉下風局勢,讓雙方再次迴歸平衡。

“好吧,那你儘快準備。5分鐘後在洞穴前會和。”西凡那斯說完,身影逐漸減淡,化作一堆像樹葉離開了這裡,重新回到軍隊中部署。

當蜜斯特拉確認對方離去後,對著前方的空氣恭恭敬敬地說道:“主人,果然如您所料,這個木頭腦袋的傢伙,果然已經發覺那位大人對我們的人性釋放。”

而在幾秒後,她的前方忽然出現一道透明的人形輪廓,緩緩朝著他所在位置走來,說道:“他確實是個不錯的棋子,不過不用擔心,他早已被大人詛咒了命運,你不必理會。如若接下來能夠為我們獲取更多,你將能夠進入智慧神殿,大人特地留給你的獎勵,從而徹底離開囚牢。”

蜜斯特拉抬起頭,雖然能夠看得到輪廓,但對方卻並沒有顯現任何當前相貌,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感謝道:“這還多謝主人的引薦,我蜜斯特拉才有如今的成就……可惜了我的學生阿組斯。”

“那是他貪心不足蛇吞象,擅自獨自前往大人的住所打擾並討價還價,直接被大人兩指釘死。”這個透明的輪廓大笑著,口氣中帶著濃烈嘲諷和不屑的味道。

“你記住,目前你所得的一切,都是大人給予。如若像你那個貪婪的學生,大人則將會連本帶利一起收回,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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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輪廓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蜜斯特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