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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討厭無知的自己

『主流劇情』

咔嚓……

路奇東混合了自己1000毫升保持活力下的血液,混合了100納標準值自己的液態魔力,直接把整個巨蛋淋了個遍,隨後巨蛋底下的封印術式立即化為一攤黑水從蛋殼上滑落,融入腳下厚厚的枯葉中消失。

當他想觸碰這枚龍蛋,蛋殼上出現一條裂痕,從裂痕內不斷洩露出赤紅色,蘊含濃郁硫磺腥臭味的不明液體。

但是這些液體流落出來並未被泥土所吸收,反倒像具備自我意識,化作一條類似章魚觸手,動作快到彷彿如同時進行,將路奇東懷中洛克茲·凌丟下的魔力結晶捲起,迅速將整塊融化成液態魔力,隨著紅色液態一同吸入蛋殼內部。

見到這短暫獵奇的一幕,路奇東忍不住動手想上前去觸碰蛋殼時,彷彿自己的身體或靈魂的最深處,突然出現一個深沉的聲音:“那道控制物質界歷史變動的預言終於實現了……分身靈魂那魂淡,下手還真狠毒嘶。”

“是誰,別躲躲藏藏的!”

路奇東神經質地突然站起來,環顧因為魔力結晶破壞,他已經失去立方體保護的四周樹林警惕著。

“躲藏?你把精神力內斂,深入到魔力之源的內建魔力亞空間內嘶。”這個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口氣中帶著巨人看蟲子的絲絲玩味。

在來到這個世界被轉生成這個世界人類的體質後,路奇東發現了一件事情,原本就算是人類文明高度發達的時代下,對於腦力的運用領域依舊處於大腦記憶的淺層區域,無法深入到例如武俠小說那種內視自己五臟六腑內功,或者如奇幻作品那樣念力控制外物。

但是,被轉生後他卻做到了,似乎如本能一樣可以依靠個人腦力,也就是這邊專業名詞精神力影響外物,也可以對自己身體,甚至記憶區跟深處探索,包含無需外力窺探自己的身體器官與靈魂。

第一次對自己身體進行查探時被自己吃了一驚,當時感覺很魔幻,但這確實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在他那個世界,曾經也有過類似這邊世界相同的規則體系,但在某種因素下發生轉變,之後自然界內萬物退化或進化抉擇,再無類似這邊平衡原始時空界以腦力影響萬物的特殊能力了。

可是,這可能涉及到世界很多核心東西,現在只是個初步懂得使用精神力,連施法者都算不上的小人類,並不需要深究太多這種上層人物才要考慮到的事情,只需要知道有這種可能性就好。

路奇東全身放鬆,閉上眼睛並利用精神力斷絕自身五官聯絡,按照前段時間從洛克茲·凌那學到的訣竅,讓部分主意識區域性鬆開靈魂跟肉體的聯絡,迅速下潛到自身靈魂深處,一枚在只有幾條簡單條紋懸浮在空中,類似小說中魔獸核心的晶體。

在路奇東部分主意識前面的便是,這個世界一切生物靈魂最為重要的部件,也是一切影響種族記憶與能力的靈魂之核。

關於這個,洛克茲·凌並沒有解釋太多,只告訴他每個靈魂都有一枚核心,在靈魂的最深處一處亞空間外,沒有必要情況不能隨意將主意識潛入靈魂深處,或者主意識直接與靈魂之核接觸。

而靈魂之核的作用,相當於肉體軀體的心臟,那是維持靈魂存在、保持靈魂各方面能力、穩固靈魂基礎形體,而不被物質界規則影響自我消散的主要作用。

正因為有靈魂之核的存在,這個世界一些人死後,靈魂和意識不會迅速在肉體死亡後瞬息消散,而是以靈魂狀態下持續繼續存在於物質世界內,直到靈魂體本身能量消耗完畢消散,或者離開物質界進入烈獄秘境,遵循世界自然規則,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在自然界內某個生命的身體內誕生新生命。

路奇東這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靈魂之核,但謹記洛克茲·凌的話,只是看了幾眼自己的靈魂之核,而繼續朝著跟深處的黑暗潛行過去。

主意識潛入靈魂之中,是沒有任何對時間感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穿過一層薄薄的結界後,重力變化下讓他這個分割出部分意識,化形人形的主意識重重地摔在一處無邊無際的深藍,卻散發著略微柔和藍色光芒的‘湖面’上。

“小家夥,抬起頭仰望,這將是你所見過龍族中,最強大、最偉大的巨龍嘶。”

這個奇怪的聲音再次想起,但這一次卻不同,之前是直接來源於大腦意識交流,但這一次確確實實意識感官聽到的。

路奇東抬起頭,看到的是一頭身形直接頂在整個空間頂端,身體目測有2000米高,身上的龍鱗猶如變色龍的皮膚一樣隨著四周環境變化而改變著顏色,趴在自己面前,用前左爪子撐住自己那顆籃球場大小的龍頭,金色的豎眼瞳孔正關注著自己。

一人一龍互相對視許久,路奇東才從剛剛的震撼中醒悟過來,想起洛克茲·凌的對龍蛋裡魔法夥伴的形象描述,低聲暗罵:“阿龍這個騙子。”

“路龍文確實是個很混蛋的騙子。”這頭龍張開它那充滿硫磺味道的大嘴,對於這個觀點表示贊同。

“不準說我哥是騙子!我罵的是那頭傳送我們到這個世界的半龍。”

路奇東聽到這個話,立即怒了,但因為體型比較,並沒有做出其他無理動作行為。但是,他突然發覺,似乎這個世界很多人都認識自己的老哥,疑問道:“這個世界很多人都認識路龍文?”

提到這個話題,眼前這頭龍原本帶著玩味的口氣就更明顯了,調侃道:“哦。你小子不知道?那個半龍人造人沒跟你說?你哥在一百多年前就是整個平衡原始時空界的名人,特別是半龍人造人所在的魔法協會,更是將路龍文寫入魔法界的歷史課程中,以及作為多個種族的反面教材來使用。”

“哈哈哈!他沒告訴你,很大可能因為身份敏感,他就是你哥的種……”

確認路奇東並不知道路龍文在這個世界的狀況,這頭龍不再憋著,而是肆無忌憚不考慮他人感受放聲大笑著。

笑過後,目光再次俯視眼前這個稱路奇東當做哥哥的人類小蟲子,卻發現從自己大笑後一言不發站在原地,一臉凝重思考著什麼,便收回之前的高傲和傲慢。

靜默許久,路奇東似乎想清楚了什麼,冷冷地說道:“喂,你還知道什麼?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呵呵。”

這頭龍冷冷地呵呵兩聲,果斷放出自己的龍威全部匯聚在眼前路奇東的主意識上,藐視道:“這不像是在求助別人,要學會低頭,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吾等是自由的,並不是你認知的魔法夥伴,切勿將以上對話認為自己真有能力與之有平等交流的地位。”

來源於空間力場,以及靈魂心理的恐懼與顫抖,強壓下路奇東整個人直接趴在平靜的‘湖面’上,就連稍微想張開嘴,或者動一下小指頭,也成了世界上最為艱難的事情。

這頭龍用右爪,兩指架住路奇東手臂以下助骨處提起來,移動到自己眼睛後,那個平時被龍鱗覆蓋保護起來的小孔耳朵,藐視道:“小蟲子,別以為藉著契約,或者對你老哥的信仰崩塌,藉此有了勇氣對本龍大吼大叫。我可以告訴你,只要願意,我完全可以不理阿龍那頭爬蟲,立即送你再回到烈獄跟地獄魔龍皇見面。”

此時的路奇東,再一次冷冰冰地說道:“全都不是!被其他人左右,成了別人的提線木偶……”

“反抗被安排的命運,為自己的獨立意志而活?還有呢?”隨後將他放回並沒有因為龍威存在,而出現絲毫波瀾的‘湖面’上,但並未撤回龍威,反而多增加幾分,讓他趴在地上連呼吸都感到較為困難。

“還…有,我…討厭…無知的自己……”

話音剛落,路奇東立即感覺壓在身上的龍威,就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換句話說這頭巨龍收回自己的龍威。當他貪婪地呼吸著,抬起他那沉重的頭腦仰望,發現這頭龍表情和舉止,全都停留在上一刻,似乎陷入對往事的回憶。

但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心裡數到20,這頭龍有了反應,掛在面容上的藐視與毫不在乎的表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誇張的傲慢與嚴肅,讚許道:“有趣!小家夥,要不要來做一筆互利雙方的交易?”

“恩,怎麼個交易法?”巨龍的態度變化,讓依舊處於警惕與緊張狀態下的路奇東感到有些疑惑。

而這頭巨龍並沒有跟他繞彎子,或者根本不屑於跟他玩文字遊戲,直接道出內容。

“吾等可以給予你無窮無盡的知識,以及你想知道的一切。”

路奇東現在已經明白自己的定位,自己是洛克茲·凌、魯昊天等,那些在這個世界有權有勢,實力強勁的強者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但是,面對這個前置內容,依舊保持著冷靜理智,克服之前對這頭巨龍的恐懼道:“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別告訴我,剛剛只是一場考驗。”

“當然有代價。”

路奇東的變化,讓這頭巨龍更為興奮起來,說出需要付出的代價條件:“作為代價,用你那渺小的心願、意志、目標,在這場涉及這個世界……哦不,涉及整個虛空,乃至三維度空間,甚至輻射四維度星域大世界的巨大博弈桌子上,為這場賭局多增加一份趣味與不確定因素,以此取悅於吾。”

說完,他抬手吸取地上的藍色液體,凝聚轉化成一張羅列幾十條文字的契約卷軸,飄向路奇東的面前:“以上條例,已經擬定在平等契約當中,完成契約後即時生效。”

路奇東拿著這張契約,契約內容除了相關基礎注意事項外,之前巨龍提出互利雙方的交易條件,也出現在契約內。

他跟著洛克茲·凌,雖然沒有對他進行系統化的正式課程,但也對契約有一定瞭解,契約的力量就像自己在那邊世界,法律保護下的合同內容一樣,受到絕對力量的強制保護,束縛雙方執行契約上的內容。

但是,這是平等契約,基礎注意事項雙方在執行契約相關條例時,雙方地位都是對等的,如夥伴一樣。並且,由於契約存在,雙方之間的交流,就算相隔極遠,哪怕是不在這個世界之內,依舊可以暢通無阻地透過契約效力進行隨時主意識溝通。

但是,正因為是平等契約,雙方都有權利,單獨一方自行解除契約,並不會受到強制解除契約所帶來的種種違背契約條款帶來的反噬作用。

“攪動渾水麼?突然感覺咱兩的惡趣味還真相似。”

路奇東也露出一絲玩味的冷笑,拿著這張契約卷軸,看都沒看就把自己的手掌按在契約卷軸,屬於自己手印的一角,立即完成契約。

完成契約的瞬間,契約卷軸化為兩道金光,一道衝入這頭巨龍的身體內,另外一道衝出這處空間,直接融入他的靈魂之核中。

……

“路奇東,他怎麼去那麼久?”

菲雪坐在沼澤邊上,一邊反覆練習剛剛經過努力,成功直接將水元素轉化為生命元素的魔法技巧,儘快熟悉這門元素轉換的技巧。

不為別的,剛剛洛克茲·凌的傳訊水晶球傳來魯昊天的訊息,因為計劃有變,魯昊天將會以魔法協會會長的身份在幾天內,秘密帶著魔劍帝國第一皇家魔法學院——奧利弗皇家魔法學院的總院長格裡芬·奈珂,前往迷幻之森的外圍地區接應。

此次,她和路奇東將會以作為奧利弗皇家魔法學院,兩位根本不存在的魔法協會官員的特邀生身份進入裡面,接受正統的魔法修行。

並且,期間洛克茲·凌會暫時不回魔法協會,負責學業之外的魔法教導,直到他們兩個能夠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奧利弗皇家魔法學院的大學部畢業結束,便會結束他們兩個的保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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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意味著,一旦被確認可以獨自生存,她和路奇東將會不再受到洛克茲·凌等人的保護,而離開他們。儘管洛克茲·凌承諾過會特意照顧下他們,但菲雪覺得這是不妨礙到利益的條件下,可以在之後偶遇或某些事情上提供有限的幫助罷了。

洛克茲·凌拿著水晶球,檢視剛剛測試完,菲雪的魔法能力資料,調侃道:“你在意他?我記得你跟他可是有無法化解的仇恨,莫非……你對他有所幻想?”他頭扭過來露出尖銳的牙齒笑著。

“才沒有呢!”

菲雪這回性子起來了,一邊抬手水系魔法將整個沼澤地轟炸得翻天覆地,一邊嗶嗶地拒絕道。

“像他那種自以為是遊戲會長實際上是個二五零自認全世界都圍著他轉畸形中二廢材男,真當自己救世主沒出過家門沒見過社會皮毛事不懂的小屁孩,誰會在意那個一起處在起跑線兩個月來連精神力無法隨意收放自如毛個魔法都放不出的白痴,他就不該活在這世道上浪費空氣浪費糧食浪費各種資源的廢物!”

這段毒舌,洛克茲·凌總算瞭解到了,菲雪和路奇東之間的關係有多惡劣,噗呲一聲笑道:“這毒噴得……嘖嘖嘖,你怎麼不在他面前噴他?他那種根本放不下身段的,高高在上的會長大人,聽到這段內容絕對會被氣得去世。”

他把‘會長’兩個字咬得非常重。

“我懂看形勢,什麼時候該高調就高調,什麼時候該低調,就該低調夾尾巴做人。畢竟女生,多少也要維持點大眾形象……”菲雪回答著,說著說著就停下手中的魔法,感覺臉頰略顯發燙。

貴圈真亂。

洛克茲·凌心中冒出這四個字後,感知中出現路奇東從樹林的陰暗中走出,在他的身後跟著一頭隨著周圍環境變化,鱗片同步不斷變化著,飛行在空中大概翼展距離達到3米,體型極為標準的純血種飛龍。

“恭喜,你的契約完成了?”菲雪迅速恢復平時跟隨路奇東身邊的小跟班狀態,迎上去祝賀道。

然而路奇東並沒有回答他,冷冰冰地走過來,用肩膀直接將菲雪撞倒在地並說道:“你們別把我當傻子,不用演戲了。”

隨後,他將目光直接與洛克茲·凌對視,帶著強烈恨意的對視後,身邊爆發出強烈火元素波動,塑形化作一道主體黑色的赤色火焰龍翼,附著在肩膀下脊椎上的肌肉處,煽動翅膀瞬間衝入空中,向著2000米遠處一頭之前曾經殺死過他一個種族的火焰獅子衝去。

並且,路奇東所過之處留下的黑紅色火焰肆意燃燒著周邊的生靈,無數哀嚎聲迅速從周邊蔓延開,彷彿如人間地獄一般。

“阿龍導師,我…我的抱怨,是不是被他聽到了?路奇東他不會破罐子破摔吧?”菲雪擔心道。雖然心底下非常討厭路奇東拿著自大、高傲、放不下身段的人,但那也是與自己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有個與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哪怕是自己最恨的敵人,也遠比自己一個人獨處要安心得多。

這一刻,或許只有洛克茲·凌才知道真相,他蹲下來輕拍著菲雪的背後,安慰道:“放心,他指的是我和魯昊天,準確來說是‘我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絕望後再次燃起的烈火,猶如不滅之火【地獄魔焰】一樣,一次比一次更為強大。”

但是,洛克茲·凌並沒有說出下一句話給菲雪聽,心底冷笑著:

“哼哼!看來,那頭愛管閒事的龍多嘴了,這倒是省了功夫去跟他談亂我和路龍文的關係。”